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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駙馬和面首(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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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鄭修懷雖是不甘不願娶的她,婚後卻待她十分溫柔體貼,是的,溫柔體貼,不是恭敬尊重,偶爾她還能發覺他小心翼翼掩藏,卻來不及收回的綿綿情意。

    原主畢竟是個女子,雖然心中還惦念着鄭修齊,到底也因着這份情意,對他另眼相看了幾分。

    半年後,原主懷孕,十個月後有驚無險的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晟帝大喜過望,在一對龍鳳胎滿月之時就封了郡王、郡主。

    鄭修懷十分寵愛孩子,一下衙門就陪在原主身邊逗弄教導一對兒女,夫妻間十分和睦。

    隨着一對兒女漸漸長大,小郡王越來越像鄭修懷,也就是越像鄭修齊,原主心中自然歡喜,順帶着對鄭修懷這個父親也看着順眼了不少,喜樂公主和駙馬感情甚篤的佳話逐漸在京城傳播開來,引來無數人感嘆,反倒是將之前原主蓄養面首的惡名慢慢沖淡了。

    然而,在小郡王五歲這一年,因乳母、丫鬟一個疏忽,小郡王落水溺亡,原主傷心欲絕,纏綿病榻一年多,終至油盡燈枯。

    她臥病這一年多的時間,鄭修懷曾向晟帝請辭,回府專程照顧她,晟帝感念他的心意,卻也沒允,只允他每天早一個時辰下衙門回府,只要鄭修懷在府上,原主一應伺候都是他親手照料,甚至湯藥也是他親手餵到原主口中,整個京城上下都感念駙馬深情,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丈母娘的心。

    原主不是鐵石心腸,慢慢被他感動,倒是有些後悔先前不將他放在心上,想必不經意間讓他受了不少委屈,更別提自己之前的名聲,更是不知道讓他受了多少恥笑,又想着他當初奉詔娶了自己,卻委屈了自己嫡親的表妹做妾,這些年一直心懷愧疚,拼着病體進宮,求晟帝在自己死後恩蔭鄭修懷,將鄭修懷的表妹林氏扶做正室。

    當初鄭修懷和原主成親時,晟帝嫌他身份不夠,是封了侯的,他本就十分滿意自己這個侄女婿,又想着妾侍扶正,日後對原主的女兒必定不敢不盡心,當即同意了,又下了道詔書,將鄭修懷的侯爺虛銜落實,賜了封地,原主這才放了心,這樣,她也算還了鄭修懷一些情分,也為自己的女兒鋪好了後路。

    許是進宮耗費了心神,她病的越發沉重起來,甚至於整日昏睡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時日無幾了,包括她自己,皇后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她的後事。

    她整天昏昏沉沉的,有時候能聽到外間動靜,有時候又一點聽不到,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她突然聽到一個滿含怨毒的聲音幾乎就是在自己耳邊陰測測響起,「等這個淫-婦死了,表哥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原主年輕時被人罵淫-婦罵的習慣了,幾乎下意識的就覺得是在說自己,想睜開眼睛,努力了半天卻只掀開了一條縫,不過就只這條縫,也夠她看見床邊軟塌上碩大渾圓的雪白一團和覆在上面揉捏的雙手,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隻翠綠欲滴的扳指,那是太后親自賜給鄭修懷的——

    她怒極下就要起身,但她久病,連眼睛都睜不開,哪還能坐起來,這一發怒,腦子就是一空,竟然暈了過去。

    等她朦朦朧朧醒來時,軟塌上的聲音更加的淫-靡大膽,她眼前一陣發黑,嗓間泛起腥甜,但她甚至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只喉嚨里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但只着咕嚕聲已經足夠嚇住那對狗男女,撻伐的聲音猛地一停,隨即就是嬌滴滴的呻-吟,她感覺到鄭修懷走到了身邊,但別說開口罵他,她連睜開眼睛看他的力氣都沒有。

    &哥——」

    &關係,沒醒」。

    林氏有些後怕道,「左右就是這幾天了,我們還是小心些」。

    鄭修懷不屑冷哼,「這個盪-婦,身邊的人誰還向着她?就算她發現了,沒有我的允許,她能出這房門半步?」

    &倒也是,」林氏吃吃笑了起來,「她知道倒是更好,早一日氣死了她,表哥便早一日雪了恥辱!」

    &足足等了五年,才等到機會殺了那個野種,找到機會慢慢弄死她,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了她!」

    她的兒子,竟是鄭修懷處心竭慮害死的!她的病也是他動的手腳!原主氣急攻心下差點又暈了過去。

    &哥英明!也不枉費表哥當年費盡心思才讓這淫-婦見色心喜,非要下嫁表哥,也不枉費我委屈自己做了這麼多年妾!」

    原主一直以為自己看中鄭修懷是偶然,竟是他早有預謀的!是的,他在禮部領了個閒職,她又不是天天出府,怎麼會就那麼巧碰上了,還那麼巧的看到鄭修懷正氣凜然呵斥行兇的乞丐,她最喜歡的就是鄭修齊滿身正氣的模樣——

    &淫-婦貪圖我的容貌,整天對着我流口水,那賤-樣我看着就作嘔!真是噁心!」

    &哥要是不解氣,我倒是有個法子,我聽說窮人家對付盪-婦都會用木驢野狗,要找木驢肯定會引人懷疑,廚房倒是養了一條大黃狗——」

    原主竭盡全力要喊出聲來,然而卻只是讓喉嚨里咕嚕聲更響,林氏又開口道,「表哥,她喉嚨響成那個樣子,要是一時死了,可就來不及了」。

    &了,不是還有屍體嗎!這個盪-婦比母狗都不如,找狗都便宜了她!表妹,你先在這守着,我去吩咐人辦事!」

    原主聽到這氣血攻心,喉嚨的腥甜湧出口腔,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沙華感覺到後背有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緩緩撫着,身子猛地繃緊,又緩緩放鬆,眼角噴涌而出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是原主恥辱、悔恨的淚,年少的一次錯誤讓她整個人生都走上了錯誤的軌跡,又在人生的終點給了她重重一擊!

    鄭修懷處心竭慮至此,圖謀她的地位,圖謀晟帝手中的權勢,卻連他親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別人不知道,鄭修懷又豈能不清楚,她雖和那些男寵面首行跡親密,卻從未真正的和他們有過肉-體關係,明明他們洞房之夜,她將處子之身交給了他,她還記得他看到她的守宮砂和落紅元帕時,又是驚喜又是感激的模樣!

    明明早在他進公主府之前,她已經將那些男寵全部打發出了府!之後也一直謹言慎行!

    不想一轉身,他卻口口聲聲的罵着她盪-婦,罵他們的孩子為野種,在她臨死之時還想用那種惡毒的法子對付她,甚至連她的屍身都不肯放過!

    天下人都可以誤會她,唾罵她,唯有他沒有資格!

    沙華下意識緊緊抱住摟着她的男人,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傳來,卻溫暖不了她冰冷的身體和破了個大洞的心,就算她有錯,不該不守婦道,驚世駭俗的明目張胆蓄養面首,鄭修懷想殺她,她認了,可稚子何辜?他竟然狠得下殺他的親生兒子,而她的女兒,才六歲,長的那般可愛玲瓏,難道還能祈得父親的垂憐?在那樣一個毒婦手下又能不能平安長大?

    沙華任由淚水肆虐,那男人有一次想動,她緊了緊手臂,他就非常識趣的不動了,還稍微側了側身體,將她擋的更加嚴實。

    沙華感覺到其他兩個男人也醒了,只是她不動,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原主對這些男寵從不小氣,對他們卻十分冷淡,只她夜夜噩夢,只有他們相陪才能睡個安穩覺,倒是一夜不落的叫人陪睡的。

    等原主的情緒平復下去,沙華才冷冷開口,「你們先出去」。

    另外兩個男人輕手輕腳的出去了,抱着她的男人卻動都沒動,她等那兩個人腳步聲遠了,才不緊不慢坐了起來,眼神剛往下飄了一下,就見那男人輕薄的內衫早就被她的淚水打的透濕,胸口的肌膚看的一清二楚,還有那因為水漬格外誘人的粉紅一點。

    沙華木着臉慢慢移開眼神,她大小風浪見的多了,連科西嘉父子那種老子娶媳婦,兒子給後媽做情人的奇葩都見過,哪裏在乎這麼一點點小小的春-光,咳咳,只是把人家的衣服哭濕了有點不好意思罷了。

    那男人倒是識趣的緊,扯了繡被遮住自己胸口,柔聲問道,「公主可要起身?」

    沙華木着臉點頭,他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不一會就有兩個大宮女,兩個嬤嬤,四個小宮女捧着梳洗之物進來了,沙華默不作聲由她們伺候梳妝整齊了,開口道,「請晚公子陪本宮用早膳」。

    原主因為自己間接導致了鄭修齊之死,心理無法承受,連連噩夢更是將鄭修齊的死一遍又一遍在她面前回放,而她是金尊玉貴的喜樂公主,他只是慈寧宮外一個平凡卑賤的侍衛,兩人交集並不多。

    原主記憶最深的有兩個畫面,一是她十二歲那年思念父母,躲在一個假山山洞裏哭,正好鄭修齊巡查遇上了,那時候原主根本不認識他,卻不知道為什麼見了他就覺親切,撲在他懷裏死死抱着他怎麼都不讓走,那是她愛上他的最初,之後只要她難受想哭都會找機會抱他一會,就會好上許多。

    另外一個就是他們私奔後,面對群狼,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出劍,將她護的密不透風的畫面,那是她第一次面臨人間險惡,第一次面臨刀光劍影,卻沒有一點害怕,他的懷抱溫暖而安全,是她所有的幸福的終點。

    她沒想到的是他竟就那麼死了,她後悔、自責、痛不欲生,夜夜噩夢,乃至於放浪形骸,貪戀的也不過是他溫暖安全的懷抱,她就像是患上了皮膚饑渴症,離不開那些與鄭修齊相似的男子的陪伴與懷抱,卻又無法與他們真正發生關係。

    沙華來的還算早,正好在原主進宮求晟帝替她和鄭修懷指婚後的那天晚上,而剛剛她說的晚公子正是她抱了半個晚上,又把人家衣服哭的透視的男人。

    原主總共有十二個男寵,或眼睛、或眉毛、或背影,總有一處或幾處與鄭修齊相似,這位晚公子卻是哪一點都不像,原主當初見到他也不知道怎的就鬼使神差的帶回了府,帶回去才發現自己選中他的原因竟是他懷抱的感覺與鄭修齊最像!

    不論原主是怎麼單看了人家一眼,就能發覺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單就這個原因,原主晚上不論召多少人「侍寢」,又換多少人「侍寢」,這位晚公子是永遠不會變的,他在旁人眼中自然也就成了原主「最寵的公子」,此時沙華說請他過來陪着用早膳,伺候的人都覺理所應當。

    沙華移步到了花廳,就見一個天青色圓領袍子的男人坐在右側的高椅上,正微垂着頭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茶杯,沙華記得那茶杯是晟帝賞賜的一套永樂年間的甜白釉茶具中的一個,十分輕薄,幾近於半脫胎,能見光照影,然而那托着茶杯的手卻絲毫沒被這極致美麗的甜白釉茶杯奪去半分光彩,遠遠看去竟比那輕薄的甜白釉更白皙美麗,歷經這麼多世,她只見過一人擁有如此好看的雙手,而他的臉絕不比手遜色半分——

    就在此時那男人已經聽到動靜,從容放下茶杯,起身朝她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抬起頭來,沙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才抬頭淡淡掃了那張秀美絕俗的臉一眼,目光一滑而過,心口卻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滋味來,衛青——

    她勉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思緒和感情,淡淡開口,「擺膳」。

    食不言寢不語,兩人安靜用完早膳,宮人又呈上新進貢上來的大紅袍,沙華慢慢啜了口茶,放下茶杯,這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人向晚」。

    原主所有男寵都排向字,什麼向霧、向雨、向晚的一大堆,沙華頓了頓,又開口道,「本宮問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進了公主府,小人就永遠是向晚」。

    這是在向自己表明,他是不會走的嗎?

    原主昨天進宮陳情,並未隱瞞,那些男寵多多少少得了些風聲,昨天晚上就有人試探着在問,這位向晚自然也是知曉的,沙華記得上一世原主打發那些人走時,大多數都是巴不得一聲,卻也有不願離開的,這個向晚就是其中之一,因為他的特殊性,原主對他到底有幾分歉意在,見他堅決不肯走,最後給了他一個公主府管事的差事,他倒是做的滴水不漏,深得人心。(未完待續。)



第十九章 駙馬和面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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