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煉心之旅 (七)(1 / 1)
沙華先是受不明之災,現在又被沙衛紅這麼一氣,火氣騰騰的就往上冒,猛地起身,正好來人也正彎腰去扶她,於是兩人悲摧的撞了個結實,如果兩人各自撞開也倒罷了,那人卻似是想救沙華般伸手去拉她,心急下力道又沒控制好,兩人頓時滾做了一團。
沙父聽着聲音不對,走到門口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女兒騎在蘇朗身上,還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臉頓時黑了,「沙華!」
沙華還沉浸在自己壓了男神的震驚中,聽到沙父的聲音忙要起身,正好蘇朗也掙扎着要起來,慌亂間一腳勾到了沙華的膝蓋彎,普通人這時候自然往後倒,可沙華又因為本能再次往前趴去,頓時壓的剛坐起一半身子的蘇朗一起往下倒去。
「咚——」
蘇朗後腦勺結結實實磕到了地板磚上,沙華也再一次將男神大人壓了個結實。
沙父不忍目睹的別過眼神,咳了一聲,沙華此時死的心都有了,勉強冷靜道,「你別急着起來」。
蘇朗那一下估計磕狠了,沒有應聲,沙華小心爬了起來,見他躺着沒動,愧疚伸手去拉他,「來,我扶你」。
蘇朗一手握住沙華伸出來的手,另一手攀着她的胳膊,艱難爬了起來,黑亮的眼睛水光潤澤,一張俊俏的臉死死繃着,雖竭力鎮定卻還是沒能控制住臉上密佈的紅暈,當然,絕對不是羞的,而是惱的。
沙華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疼的狠了,更是愧疚,「你沒事吧?要不要到醫院看看?」
「不用」。
沙華正要再說,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哈哈笑了起來,轉眼看去卻是個有些面熟的老者,眉目和蘇朗有五分相似,只臉型更方些,雖已六十開外,卻依舊眉目清朗,腰背筆直,看起來一身浩然正氣,讓人一見就心生敬仰,不敢怠慢。
沙父開口道,「這是蘇老,蘇朗的爺爺」。
沙華忙叫了聲蘇爺爺,尷尬的嘴角直抽,蘇老卻似是很回味剛剛孫子出醜的畫面,一連說了好幾聲不錯。
正好這時候門又開了,卻是程方力站在門外,沙華想起罪魁禍首,面色又不好了,「楚封呢?」
「他臨時有點事,先回家了」。
沙華懷疑看着他,話說您真的不是把人家揍的不敢見人,這才乖乖回家了?
沙父咳了一聲,「程方力,這是蘇老,蘇朗的爺爺」。
程方力不自覺後退了半步,臉上露出極度驚訝的神色來,愣了愣才恢復了冷靜,恭敬問好。
沙華不自覺又看向蘇老,能讓冷靜穩重的程方力露出一副見了鬼神色的人會是什麼人?
這麼一看,那種面熟的感覺又來了,剛開始她只當這種面熟是因為蘇老和蘇朗相似的原因,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簡單了,難道這位蘇老來頭極大,大到華夏人都認識他?
「蘇老,裏面坐,沙華,帶着蘇朗進來坐」。
沙父和蘇老一轉身,蘇朗忍不住伸手去揉自己的後腦勺,他這一動,沙華猛地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來,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裸露的雙手,剛才混亂間,她不但來回和蘇朗抱了幾回,還伸手去扶蘇朗了,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沙華又是激動又是懷疑,一面說着對不起,一面伸手去扶蘇朗,還沒來得及感覺出什麼,蘇朗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後推了幾步,冷聲道,「我是摔了頭,不是摔了腿,不用你扶」。
一天到晚蹦不出幾個字的人竟然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顯然是惱了,沙華嘿嘿笑着,用力感覺剛剛蘇朗的手抓住自己手的感覺,溫熱的肌膚是她最噁心的觸覺,她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更不用說噁心想吐了。
沙華下意識蜷起了手指,又嘿嘿笑了兩聲。
好在後來都沒出什麼狀況,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吃過飯後,蘇家爺孫倆留了一會就告辭而去,沙家一家人一直送到小區門口,看着他們上了車,車子發動後才迴轉,沙華迫不及待的叫了聲爸,沙父嗯了一聲,重生以來,沙華一應事情都是沙父親自照料安排,沙華對他比對原主浪漫多情的藝術家母親更加親近,此時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握住沙父的手,「爸——」
沙父還沒來得及為自家女兒莫名其妙的親近高興,沙華就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往一邊跑去,只她還沒跑幾步,就彎下腰嘔了起來。
沙父沙母一愣過後,就要上前扶她,程方力伸手攔住,「軍長,阿姨,先不要碰她」。
沙父臉色猛地沉了下去,「怎麼回事?」
程方力猶豫開口,「軍長,沙華的潔癖好像很嚴重,別人碰過的東西她都不大願意碰,我估計着這種直接的肌膚觸碰會反應更大,但因為沙華好像也清楚自己的狀況,所以一直小心不碰到人,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敢將自己捕風捉影的事和你們說,現在情況不明,還是等她緩一緩再說」。
沙母愣了愣,掩面低聲哭了起來,沙父攬住她的肩膀,面色陰沉,「剛剛蘇朗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估計沙華是因為和蘇朗接觸沒關係,才試着握軍長的手看看自己是不是好了」。
好吧,蘇朗那小子抱她都沒關係,自己這個父親不過是碰了碰她的手,她就吐成這個樣子,真是,不能更心塞!
沙父臉色更不好了,「去買些水來」。
程方力應了一聲,不想一轉身就看到蘇家爺孫倆在不遠處站着,蘇老面色尷尬,蘇朗卻還是一貫冷淡冷清的模樣,看不出心思。
程方力莫名不喜,卻還是恭敬開口道,「蘇老,您怎麼回來了?」
蘇老咳了咳,「噢,蘇朗不注意將沙華的鞋子穿出來了,既然沙華不舒服,鞋子還是下次還給她」。
沙父安撫拍了拍沙母的肩膀,叫了聲蘇老,蘇老關心了幾句,這才領着蘇朗走了,沙華卻是艱難挪到一棵樹旁,扶着樹吐了半個小時,直吐的肚子裏什麼都沒了,連酸水都嘔不出來了,才緩了些,接過程方力買來的水漱了嘴,又乾嘔了一會,才總算止住了。
沙母這時候哭的眼淚都幹了,縮在沙父懷裏不停的抽噎着,沙父活剮了楚封的心都有了,沉聲問道,「沙華,剛剛程方力說的是不是真的?那潔癖這麼嚴重?」
「也不是很嚴重,和人接觸時才特別厲害些」。
沙父還要再問,沙母抹了把臉,哽咽着道,「孩子不舒服,還問什麼問,先讓孩子回去歇着,再請個醫生來看看,開點藥!」
一家人又慢慢走回了家,沙父給方詩銘打了電話,仔細問了半天,約着讓沙華寒假去京城時讓他再檢查一下,又讓他開了藥,方詩銘再三保證,沙父才算稍稍放了心,只心中對楚封的殺意越發大了,只礙着沙華的態度暫時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