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零章 足球流氓與英國票房(1 / 1)
「小汪,想什麼呢?」
汪海臨低着頭路過門衛室,被周大爺喊住。因為加入了狼人殺遊戲小組的緣故,周大爺最近跟汪海臨走得比較近。此時見他心事重重,便問了一句。
「嗐,想小說啊。」汪海臨搖頭嘆道,跟於東聊過之後他就回去準備開寫,但是真寫起來卻發現沒那麼容易。
腦海中倒是有些零碎的情節,但是要麼聯繫不到一起去,要麼就寫着寫着自己感覺不太對,沒意思。
比如有的情節吧,乍一想覺得挺合理,但是仔細一剖析,又覺得不太合理。
「小說?誰的小說?」周大爺問。
「我自己的。」
「你寫小說?」周大爺的驚訝是寫在臉上的,「你們於老師佈置作業了?不對啊,你都幾年級了,於老師給你們佈置作業?而且於老師佈置作業也都是散文之類的,不會讓你們寫小說吧。」
還別說,周大爺一個門衛,對戲創專業的教學情況真挺了解。
「不是作業,是我自己要寫,還是個長篇推理小說。這不是正犯難麼,不知道從哪兒着手。」
汪海臨跟周大爺也沒什麼好瞞的,就把事情跟他大概地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周大爺笑眯眯地說道,「寫小說好啊,等你小說發表了,我把發了你小說的雜誌放在書架最上排。你們於老師講得對,就寫校園裏面的,因為你熟悉,寫起來相對容易。」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真寫起來還是不容易。」汪海臨苦惱地抓了抓腦袋。
「你呀,還是見得少了。像那種校園兇殺案我見得太多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情殺,仇殺,因為一點小事殺人的都有。」
「真的?」汪海臨有些不信,周大爺什麼都好就是愛吹牛。
「這有什麼好跟你作假的,那之前有個學校裏面,有個副教授作風有問題,跟女學生有染,後來女學生讓他離婚他不干,那女的就在後門口趁男的不注意,拿刀把他捅了,然後自殺。」
「我們學校的事情?」
「年代久遠,我也記不得是哪個學校的了。」
「呃,那還有其他的麼?」
「有啊。」周大爺笑了笑,「不過現在這會兒上班呢,也沒時間跟你一個一個聊。」
汪海臨也懂事,忙說,「大爺,那等你晚上交班了,我請你去喝酒,咱們邊喝邊說。」
「哎呀,不就幾個故事嘛,那行,我晚上等你。」
……
《第二世界》在英國上映之後,票房強勁,但同時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為什麼裏面出現的畫面不是我主隊?」
一般的小球隊球迷自然問不出這種話來,但是像切爾西、阿森納、曼城、熱刺這幾個球隊的球迷就有意見了,因為出現在電影裏面的比賽畫面是曼聯跟利物浦的。
是我兵工廠球迷少麼?還是我藍軍沒牌面?
其實有意見的不僅僅是其他沒出現在畫面裏面的球隊的球迷,就連利物浦的球迷也很不爽,因為比賽畫面里,他們的球隊穿的是客場球衣。
明明是雙紅會,憑什麼你他們曼聯穿主場球衣?
有人說,英國有多少球迷,就有多少足球流氓,這話肯定是絕對了,但是也能說明很多問題,英國的足球流氓確實多。
就為了這事,不少足球流氓之間發生了鬥毆。
不過有意思的是,大部分鬥毆都發生在倫敦,而曼聯因為離得遠,所以球迷受到的攻擊反而少。
其實大部分足球流氓,他們口中所謂的足球高於生死那都是扯淡的,很多人都是閒得無聊,惹事罷了。
但是他們鬧得越凶,《第二世界》的票房也就越高。一方面電影確實好看,另一方面從世界範圍來說,不管是哪兩個球隊的比賽,總歸是他們英超的比賽,這樣的廣告效應對其他隊肯定是有好處的。
就算罵,也是看着電影罵起來得勁。
環球影業那邊也沒想到,本來就是拉個廣告,攤薄一下成本,沒想到就這麼一個英超廣告,直接把影片在英國的票房給引爆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第二世界》的票房就接連超過了今年上映的《獅子王》以及英國本土電影《四個婚禮和一個葬禮》,成為英國影史票房榜第二名,僅次於《侏羅紀公園》。
不過看這個情況,《第二世界》應該很快就能趕上。
相對於突破《侏羅紀公園》的全球總票房記錄,《第二世界》拿下英國總票房記錄似乎更加容易一些。
其實今年英國的票房表現已經非常好了,在《第二世界》之前,就有四部電影的票房超過了兩千萬英鎊,除了前面提到的兩部電影,還有《窈窕奶爸》和《石頭城樂園》。
這幾部電影的票房表現,隨便拎一部出來放在其他年都很有機會拿到年度票房冠軍,但是沒辦法,今年的票房爭奪就是這麼殘酷。《石頭城樂園》雖然也有兩千多萬英鎊的票房,卻只能排到第五名了。
……
「又被於老師攆出來了?」
賈章軻一進讀詩會活動教室,就看到了低頭看書的阮小虎,便笑着調侃了一句。賈章軻知道,阮小虎平時不出門,只有於老師攆他的時候他才會出門。
阮小虎點點頭,「老師命令我今天必須在外面待夠三個小時才能回去。」
「哈哈,其實你應該出校門逛逛的,在這邊待着跟在宿舍待着區別也不大。」賈章軻笑着說了一句,「這兩天有新作品麼?」
「沒有,這兩天光顧着看書了。」
「對了,上次跟你說要把你那篇《小虎》改成劇本的事情你還記得麼?我已經動筆了,等寫好就給你看。」
「嗯,我等你。」
賈章軻說要把《小虎》改成劇本,這事阮小虎沒怎麼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賈章軻就是拿這篇小說練手而已。
「現在我沒錢,等我後面要拍電影了,幫你的授權費補上。」賈章軻又說了一句。
賈章軻沒見到阮小虎本人之前,就在雜誌上看過《小虎》這篇小說,當時就起了要把這篇小說拍成電影的念頭。
讓他沒想到的是,後來作者本人竟然被吳校長簽了過來。
阮小虎成為金藝駐校作家的時候並不轟動,不過吳常新還是在通知欄上張貼了通知。當時賈章軻看到通知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跟《小虎》很有緣分,之前動的念頭也變得更強烈。
賈章軻想了想,把阮小虎的書合上,笑着說,「走吧,我帶你去外面逛逛,老是窩在學校裏面不是好事情。」
「去哪兒?」阮小虎問。
「去金陵大學吧,我們在那兒有個分會。」
阮小虎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好。」
出去走走也好,不然回頭老師問他到了哪兒去,他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金陵大學的分會是所有分會裏面發展最好的,很早就有了自己的活動教室,賈章軻跟阮小虎兩人到的時候,活動教室裏面有七八個學生。
賈章軻經常過來,混得臉熟,一見到他,教室裏面的學生紛紛跟他打招呼。
「賈會長,今天又來視察工作啊。」
讀詩會的會長是劉昌敏,不過平時有很多事情都是賈章軻在做,所以很多人開玩笑叫他一聲賈會長。
賈章軻也都習慣了,擺了擺手,笑道:「來看看你們分會最近發展怎麼樣,順便介紹個重要人物給你們認識。」
其他人聽他這麼說,都看向阮小虎。
「這是阮小虎。」賈章軻介紹道。
聽到阮小虎這個名字,這七八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有的平淡,有的詫異。
有人問,「是《小虎》跟《靈山》的作者阮小虎麼?」
賈章軻看着對方笑哈哈地說,「老嚴,還是你記性好啊。阮小虎現在是我們金藝的駐校作家,今天沒什麼事情,我就帶他過來看看大家。」
阮小虎也跟他們打招呼,「大家好。」
「你好,你好。」
學生們回應着,卻又不知道該叫什麼。叫名字吧,阮小虎畢竟是發過好些文章的作家。叫老師吧,阮小虎又太年輕了,比他們大部分人年紀都小。
「你們叫我小虎就行。」阮小虎說道。
「小虎老師。」他們還是自覺加上了老師兩個字。
老師這兩個字倒讓阮小虎有些汗顏,他能算什麼老師,不過是寫了幾篇不太知名的小說而已。在他心中,老師就該是於東那樣的。
但是別人這樣叫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其實阮小虎的小說比他想像中要出名一些,當時《小虎》出來的時候,還引起了一波不小的關注。
如今他跟那些每天到處投稿的寫作者已經不同了,很多雜誌都主動跟他約稿。用余樺的話說,這就叫出名了。
作家是種稀有生物,不管看沒看過阮小虎的小說,學生們見到有個作家過來,自然忍不住想要靠近瞧瞧真人。
所以,很快阮小虎旁邊就圍了一圈人。
阮小虎性格不是很外向,但是並不怯場,畢竟闖蕩過社會,還當過導遊,應對一群學生自然不在話下。
「小虎老師,你是怎麼走上寫作道路的?」
「為什麼會去金藝呢?」
「聽說你高中都沒有讀完就輟學了,是因為那時候就做好了以寫作為生的準備了麼?」
面對學生們的問題,只要能回答的他都一一作答,不能回答就不回答,也不會編個什麼故事來騙他們。
……
程立業從讀詩會活動教室過的時候,聽到裏面吵吵鬧鬧的,便伸頭進去看了看。
只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似乎中間還有個人,不過看不到是誰。
他倒是見到了賈章軻。
讀詩會這邊,程立業是重點關注的,畢竟這麼大一個組織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作為文學院副院長肯定不能忽視。
所以對於經常過來的賈章軻,他是認識的。
賈章軻也看到了程立業,忙上來打招呼,「程院長好。」
程立業點點頭,又朝人堆那邊努了努嘴,「這是怎麼個情況?」
賈章軻笑着解釋,「阮小虎來了,同學們都比較好奇,正跟他聊天呢。」
「阮小虎?」程立業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他既知道阮小虎是金藝新簽的駐校作家,又知道阮小虎是於東的學生。
之前還聽女兒提過,只不過一直沒見過人長什麼樣。
「我也去看看。」程立業笑盈盈走了過去,見到被學生們圍在中間的少年人,眉清目秀,看着很乾淨。
他這麼個院長往人堆旁邊一站,別的學生自然也注意到了,紛紛跟他打招呼。
「程院長好。」
賈章軻也跟着走了上來,為一臉疑惑的阮小虎介紹,「小虎,這是文學院的程院長,讀詩會這邊也有賴他的支持,才能發展這麼好。」
「程院長你好。」阮小虎趕忙打了聲招呼。
程立業笑呵呵地說道,「歡迎你來到咱們金陵大學,怎麼樣,咱們金陵大學這邊的讀書氣氛還可以吧?」
「非常好,同學們都很熱情。」阮小虎回道。
「你要是覺得好,可以多來坐坐。要是喜歡上這裏了,也可以到咱們學校來做駐校作家嘛。吳校長跟於東那邊,我來跟他們說。」
「謝謝程院長好意,我現在在金藝挺好的。」
程立業點點頭,「行,你繼續,我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時間,跟你老師一起過來。」
說完,程立業就走了。
阮小虎看着程立業的背影,小聲問賈章軻,「你跟程院長說了我老師的事情麼?」
賈章軻搖了搖頭,「沒有啊。」
阮小虎有些奇怪道,「那他怎麼知道的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老師跟他說的吧,我估摸着程院長跟於老師挺熟的,之前聽他提過幾次於老師。」
「哦,這樣啊。」阮小虎點點頭,也就沒有多想。
……
今年過年挺早,元月三十就是除夕了。
進了元月,天氣越來越冷,天氣預報一直都說有雪,不過卻遲遲沒下。
到了臘月初八早上,於東跟程硯秋帶着單位開的證明跑去了民政局。日曆上寫今天宜結婚宜領證,所以民政局早上來了很多人。
等到領完證出來,天空忽然飄起了大雪,剛才一起排隊的另一對新婚夫婦剛一出來,沒好氣地抱怨道:「真倒霉,這雪說下一直不下,等到我們領證才下。」
雖然這對新婚夫婦未必迷信,不過領證當天見到一片白,心情總有些不太好。
於東卻沒當回事,拉着程硯秋往前走,「今天領證,咱們去吃頓好的。」
「吃什麼好的?」程硯秋問。
「走着,看到哪家順眼就進去。」
程硯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點點頭,「好。」
也沒撐傘,兩人就這樣手牽手走在路上。
雪漸漸大了,地方鋪了薄薄的一層,於東將結婚證和戶口本揣在懷裏捂着,以防被雪洇濕。
他看了看程硯秋頭上落的雪,笑着說道,「走着,走着,倒白了頭。」
走着,走着,就白了頭,程硯秋會心一笑。
她想,或許前幾天遲遲沒下雪,就是為了等今天。總有那麼一天,他們會像今天這樣,頂着兩頭霜白的頭髮,牽着手走在路上——她希望他們會有那麼一天。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決定要吃什麼,程硯秋忽然說:「要不,我們去那家鴨血粉絲吧。」
於東笑道:「這可是咱們結婚後的第一頓飯,真吃鴨血粉絲?」
「嗯,我就忽然想吃他家鴨血粉絲了。」
「好。」於東點點頭,「咱們今天要個頂配。」
所謂的頂配不過就是大份而已,裏面的材料多點。
他們倆一起來過不少次,又因為氣質突出,老闆對他們印象很深,聽他們要頂配,還特意多加了一下材料,兩人差點沒吃完。
雖然這一頓吃得很簡單,但是兩人都很開心,因為這家鴨血粉絲店承載了他們不少回憶。
……
第二天,於東就拿着材料去找吳常新要房子了。
吳常新一直盯着於東他們結婚的事情,房子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就等着他們去領。
「證領了,準備什麼時候辦酒?」
學校裏面每每有人結婚,吳常新都很高興,於東跟程硯秋結婚,他更加高興。
「暫定要到秋天,具體時間肯定會通知你的。」於東笑着說道。
「準備在哪兒,上滬還是金陵?」
「金陵。」
聽到是金陵,吳常新笑眯眯地說道,「金陵好啊,找個節假日,到時候學校老師都去熱鬧熱鬧。你要是找不到酒店,回頭我把學校禮堂租給你用,也不是不可以。」
「別了吧,哪有人在學校禮堂結婚的,又不是看表演。」
「哈哈,開個玩笑,行了,你去忙吧,這往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呢。」
其實於東並沒有很忙,裝修的事情他找了個專業團隊,讓對方出方案,然後他跟程硯秋選好方案,剩下的事情就不要他們過問了。
最近唯一讓他忙的就是學校的工作,因為臨近寒假,學校有很多收尾工作,大大小小的會他也要去參加。
這些事情每年都差不多,勞身不勞心,就是佔用時間而已。
他最近沒有新作品在寫,所以時間還是挺多的,倒也都能應付過來。
不過他雖然沒有新作品在寫,這個月卻是他作品發表的高峰期,前段時間他寄出去的六篇稿子,都集中到了一月發表。
《花城》、《收穫》、《鐘山》等六家雜誌像是說好了一樣,都選擇在一月發表了於東的文章。
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不僅是他們一家收到於東的稿子。
作為於東的骨灰級書迷,方濤這段時間的感受就是:全世界都是於東。
上個月底,他先看了《深空》和《火星救援》的連載,這個月初,他每買一本雜誌就發現有一篇於東的新作。
「嗯,人民文學也要到了於東的稿子,不錯不錯,這部短篇很好。」
「咦,花城也弄到了於東的稿子?喔,還是個中篇,這篇更好啊。」
「什麼,《鐘山》和《收穫》也發了於東的新作品?」
「於東這是瘋了麼?」
很少發表中短篇小說的於東,在一個月里,連發了六篇。
難道說,今年於東將要開啟瘋狂發表作品的模式?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一個月發六篇,一年就是七十二篇……
光是想想,方濤都感覺非常激動。
後來《文藝報》還刊登了一篇文章,專門探討了於東為什麼會在一個月裏面集中發表六篇中短篇小說。
這篇文章裏面提出了兩個論點,第一點,於東可能是在去庫存,也就是說把之前寫的那些沒發表的小說都拿出來發表了,第二點,可能是因為於東聽到了中短篇小說獎要重開的消息,所以瘋狂發表中短篇小說,想要拿獎。
……
「這些人可真是閒得蛋疼。」
余樺家中,三人圍着一個煤爐子,一邊烤手,一邊嗑瓜子。畢飛雨聊到了《文藝報》上的那篇文章,給了一句十分中肯的評價。
對此,余樺表示無比的贊同,「沒錯,就是閒得蛋疼,不過於東你這一下子發了六篇新作,確實把他們給嚇到了。」
畢飛雨笑道,「六篇算什麼,我這還有幾篇沒發呢。回頭咱們三個約個時間,一起發,給他們來個百篇大戰。」
「三個人,一百篇,你可真敢想。」余樺撇了撇嘴,「我反正沒什麼中短篇給你湊數,我最近在構思一個長篇。」
「什麼長篇。」畢飛雨問。
「名字還沒想好,關於賣血的,這篇小說,我準備多寫點廢話。」余樺說。
「多寫點廢話是什麼意思?」畢飛雨不解道。
「這還不容易理解麼?多寫點廢話,書寫厚點,能多賺點錢。主要是最近天天跟你們在一起,我感覺我廢話說得是越來越好,這技能得利用上才行。」
畢飛雨覷了余樺一眼,又問於東,「你知道他新書什麼情況麼?」
於東其實是知道的,而且他比余樺本人知道得還多,《許三觀賣血記》他反覆看了好幾遍。不過此時畢飛雨問他,他卻搖了搖頭,「不曉得,才聽說。」
畢飛雨又看向余樺,「光是聽這賣血兩個字,就知道苦得很。」
「你知道我的,我的作品向來詼諧。」
「我知道,你喜歡讓讀者笑着哭。」
「笑着哭還行,總比你好,總讓讀者笑不出來,哭不出來。」
畢飛雨覺得余樺這句點評挺有意思,又指着於東問余樺,「他呢,他的作品怎麼說?」
「他的作品。」余樺看着於東,沉吟道,「他的作品,先讓人笑着哭,然後讓人哭着笑,最後讓人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不過最近這篇《樹洞》我看了,直接略過前兩步,到了最後一步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你說要笑吧,還真挺好笑,但是又不好意思笑,畢竟主人公挺慘。你說要哭吧,有的地方也能哭,可就是哭不出來。」
「那不是跟我一樣?讓人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還是不一樣。」余樺搖搖頭,「等你把《樹洞》看完一遍,回頭再看一遍的時候,就要做好準備哭了。於東把後續的情緒都埋在了前面,你只有把後面讀完,再看前面,才知道為什麼要哭。」
於東從煤爐邊上抄起一個花生剝了送到嘴裏,「你呀,也可以給《文藝報》投投稿子,你不做評論家,可惜了。」
……
寒假開始的第三天,方濤在家沒事出門溜達,路過書店的時候跑進去看了看。
書店老闆戴歡跟方濤已經混得很熟,見他來了,指着架子說,「新來了幾本《詩刊》,你要不要買一本?」
方濤撇了撇嘴,「歡哥,你第一天認識我麼?什麼時候見我買過《詩刊》?」
戴歡笑道,「我賭你今天一定會買一本。」
「什麼意思?」方濤不解道。
「你去看看這一期《詩刊》封面就知道了。」
「封面?」
方濤帶着疑惑,跑到架子邊上找到《詩刊》,封面上……方濤忽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他竟然在上面看到了於東的名字。
難道是同名?
於東確實寫過詩,這事方濤當時去金藝的時候聽說過,還在讀詩會見過那首詩,很短的一首現代詩,據說是當時於東第一次參加讀詩會的時候即興寫的。
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絕妙好詩,不過讀起來也挺有意境。聽說於東就寫過那麼一首詩,也沒在任何地方發表過。
帶着疑惑,方濤循着目錄翻到那一頁。
竟然是一首五言絕句,詩很簡單,讀起來朗朗上口,講了一派田園風景。
整頁就這麼一首詩,下面還有這首詩的來歷介紹。
介紹中說,這首詩是於東寫給愛人的,之前並沒有發表,而是寫了掛在蘭市飯店的大堂里,後來編者偶然見到,就聯繫於東本人發表在了《詩刊》上面。
還真是於東寫的!
這麼說來,於東這個月不僅僅發了六篇小說,還發了一篇短詩,加起來總共七個作品。
真是瘋了。
戴歡看方濤想得入迷,便笑着說道,「怎麼樣,這一期的《詩刊》買不買?」
方濤點點頭,「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