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南苑圍獵(1 / 1)
兩個人就在飯桌前胡鬧了一場。
事後,明媚兒坐在景文帝的腿上,窩在他懷裏犯懶,嘴唇微張呼吸着新鮮空氣和男人身上的淡淡檀香氣。
景文帝一下下捋順着她早就散落下來的烏髮,黑黑的髮絲纏繞在指尖、一圈接着一圈。
愛不釋手。
他抱着她,強忍住那股想把她揉碎進身體裏的衝動。
實在是身嬌體軟,又誘人可口。
第一次有些後悔,沒在御書房內放置小榻。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全身心地投入在情慾中了。
自小產後,哪怕同房也是充滿了沉悶、壓抑和…敷衍。
她敷衍他。
今日她又動情,這是一個好預兆。
至少她不像那時那般牴觸他,病也能好得更快些。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相擁。
「小產之事…」景文帝打破平靜。
他剛開口,便敏銳感知到明媚兒脊背一僵,他的呼吸也沉兩分,放在她脊背上的手,力道也不自覺加大些。
「孤正在派人查。」
「可周太醫無父母妻兒、甚至親友都極少。」
「他一死,很多東西都查不到了,所以要廢些時間。」
「你耐心等等。」
景文帝話落,明媚兒鬆口氣,身子微微軟些。
心裏的受傷略微被撫平一些…
原來他也知道她小產之事另有隱情,也在調查。
有了天子的權勢幫助。
她便不算是孤軍奮戰。
「多謝陛下。」明媚兒語氣悶悶地應了。
眼眶有些發酸。
景文帝聽出她聲音不對,低頭去看她,她也低頭去躲。
被景文帝抓住下巴、抬起。
雙眸兀然對視。
明媚兒慌亂斂下睫毛,遮住眼裏情緒。
一滴豆大的淚水卻滾落下來。
景文帝摩挲着她的臉,細滑、軟嫩。
俯身吻掉她臉上的淚,又是一個吻落在她唇上。
綿軟、溫柔,還混着淚水的微微咸苦。
半晌。
景文帝鬆開了她的唇。
一抬眸,又看到她臉上的淚水,無可奈何地拭去。
「別哭。」
「孤說過,平日裏心思別那麼深,有事只管說。」
「能辦的,孤都會辦。」
微微停頓,景文帝聲音有些沙啞,繼續說:「更何況,那也是孤的孩子。」
明媚兒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也在他眸子裏看出一抹痛色。
主動上前抱住景文帝的腰身。
又想哭了,但還是拼命忍住。
直到這時,她才有一點感覺到景文帝也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景文帝被她撞在懷裏,心不受控制地軟一下。
輕輕在她頭上落下一吻。
突然一個思緒又出現在腦海里。
他回抱着明媚兒的手緊了緊。
「過去的事情,孤不想再追究。」
「只是日後…不要再同孤撒謊、算計。」
「明白嗎?」
他說着嚴肅的話,聲音也染上絲寒涼。
明媚兒抿唇,沉沉應下。
「是,陛下。」
天底下沒有一個人喜歡被算計、欺騙。
尤其是帝王。
可是人與人之間是極其複雜的,有時候也不得不說違心的話、做違心的事。
拿曹心婉的事之初來講,若她最開始說實話,他會信嗎?
若他真會信,還會連見她一面聽聽分辯都不肯,就直接上重刑嗎?
她越想神色便越暗,過一天,算一天吧。
不能對帝王託付真心。
兩個人各懷心思,也沒心情再纏綿。
整理好衣服,便都坐回原位。
只是飯菜已經涼透。
景文帝又叫汪公公過來撤下,換一桌新的。
因着帝王未曾用膳,御膳房一直都熱着鍋、備着菜。
接到令時,迅速做好送去。
明媚兒同景文帝一同用過膳後,就留在御書房伴駕、磨墨。
直到夜晚。
景文帝看着手上一封奏摺,遲疑。
抬眸看向坐在座椅上吃糕點的明媚兒問:「你想出宮玩嗎?」
明媚兒正津津有味看話本呢,以為自己聽錯了。
視線從話本轉到景文帝臉上:「去哪玩?」
「出宮。」
「南苑狩獵。」
「去不去?」
明媚兒聞言,一下坐直了脊背,放下話本,亮着眼看景文帝。
南苑,民間俗稱「海子裏」,是京城南郊的一片濕地,據說有大片湖泊沼澤,草木繁茂,禽獸聚集、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歷代帝王最少每三年,便要帶着重臣、后妃、子嗣去南苑圍獵。
她從小在京城長大,這個地方簡直是如雷貫耳,多少百姓想一睹南苑真容。
只可惜平時都有重兵把守、不時還有軍隊練武,常人別說去看了,稍微近那麼幾公里,都要被盤問。
嚴重的直接丟到牢裏,當敵犯。
這個地方在普通百姓眼裏,可是神秘的不得了。
最關鍵的是,她在賞春樓曾聽客人講過。
跟着帝王圍獵的寵妃,其父母無論官職大小,都會被特允跟隨儀隊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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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解后妃對家人的思念之情。
那她,豈不是有機會見到娘親了?
「我真的能去嗎?」
明媚兒三五步就衝到景文帝身邊,笑盈盈的,把回話的規矩都忘了。
「我想去!」
景文帝見她如此,眼裏含笑。
卻故意吊着她胃口,反而不言不語,又拿起毛筆來批閱奏摺。
「陛下,臣妾想去~」明媚兒勉強柔着聲表達意願,心裏急得不行。
看景文帝這麼從容,她更急了。
生怕景文帝再反悔。
「陛下~」
她撒着嬌,心一急,直接就坐到景文帝懷裏。
雙臂攀上他脖頸。
眸子含水帶着春意、直白地看着他。
手指又靈活地往他衣擺里鑽。
意思不言而喻。
景文帝低頭吻下去。
明媚兒極力配合,手更是漸漸向下。
景文帝本是故意逗她,卻也被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勾出真火。
奏摺散落一地,明媚兒被放坐上御桌。
耳鬢廝磨間,明媚兒還不忘追着問:「陛下~我能去嗎?」
景文帝環着她的腰,低低地笑了:「能去。」
磁性的聲音壓在耳畔,癢到心間。
明媚兒滿意了。
一場情事過後,景文帝被擠到龍椅最角落處坐個邊。
明媚兒倒是散着烏髮躺在他腿上,大半身子在龍椅上,細長白皙如藕的雙腿,隨意搭在龍椅扶手的金龍上。
渾身上下,僅着一條寸縷胡亂蓋着關鍵部位。
不時還有手在其中摩挲。
氣氛仍是火熱。
「咚咚咚——」兀地傳來敲門聲。
明媚兒嚇得想起來,又被景文帝摁回去。
「怕什麼?」
「沒人敢進來。」
安慰好明媚兒。
景文帝才開口問:「何事?」
汪公公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陛下,汝國公親自拿着令牌求到宮裏來了。」
「想讓宮中太醫去汝國公府治療他的重孫。」
景文帝眉頭一皺。
這夜晚,宮門已經下鑰,汝國公還拿令牌來強行入宮請太醫。
可見這重孫病得不輕。
汝國公三代單傳,到了重孫輩,也只得這一個重孫。
「留下太后身邊兩位貼身太醫應急,其餘太醫由郁蒼朮主領,一同隨汝國公為其重孫治病。」
「是,陛下。」汪公公領命趕忙吩咐下去。
門口傳來年邁卻中氣十足,又帶着幾分鼻腔的謝恩聲。
「微臣汝國公房崇禮叩謝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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