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事在人為(1 / 1)
軒轅劍與開山斧畢竟是人族聖器,如今人族無人王,這兩件神兵又只是借法海參悟,此番既有所得,自然被兩位陛下收走。
楊戩看着破空而去的開山斧,難免想起自己當年噼山時的景象,若自己當年噼山之時,手中所持乃是禹王的這把開山斧,是否能噼開天規所化的枷鎖?
說實話,楊戩心裏也沒底氣,但總歸是個念想不過如今已經知道母親性命無憂,再加上寸心有了身孕,楊戩日常里的神情也少了幾分冷峻,多了些溫潤。
只是今日所見,也險些叫他壓不住心中火氣。
大聖說得沒錯,那天劫着實不當人,明明最後一道劫雷噼下,就能讓紂王從此魂飛魄散,化為飛灰。卻不想竟還做出那般事來,正叫三藏法師抓住了難得的一絲良機,助紂王脫困。
「菩薩。」正在楊戩心中思索之際,卻聽見一旁的三藏法師向菩薩詢問:「弟子一事不明,還請菩薩解惑。」
「講。」菩薩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知是為何,今日也覺着心情大好,因不好表現出來,此刻反而還要端着些。
「天劫可受人操控?」
菩薩先是點點,然後又搖搖頭。
何意?
眾人疑惑,等菩薩解惑。
「玉帝、勾陳、紫薇三位陛下以及普化天尊皆有調動天劫之能。」菩薩指了指天上,又道:「而剛才的天劫,卻是直接受了天道引發。」
「何以見得?」楊戩也生出了好奇。
「爾等只修神通,精研武藝道行總有欠缺,因此難以察覺其中關竅。」菩薩的目光在楊戩、悟空以及三藏身上掃視一圈,笑道:「日後當需用心沉澱,則必有所成,那時便知曉緣由了此中玄妙非常,不是言語能夠點撥。」
他三個對視一眼,倒也不覺着尷尬,畢竟菩薩口中的道行,非經時間沉澱而不見成效,楊戩與悟空看似都是一千歲的人,但放在動輒萬年起步的修行界中,還是妥妥的年青人。
而三藏法師就更不用說了,便是加上「金蟬子」的修行年月,比楊戩與大聖也多不到那裏去。
菩薩只告訴了他們「是什麼」,不告訴他們「為什麼」,其實也是想要以此勾動他三人向道之心。
大聖撓撓頭,忽笑道:「菩薩所言,想來就是叫弟子等識天數了不過弟子一向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幸好還有師父在俺老孫學不學也無甚要緊額學學學,弟子學還不成麼,等取經成功完功之後,弟子就去花果山閉關精修。」
他正說着話,就看到師父目光飄來,連忙改口。
法海則若有所思:「菩薩,那此番紂王脫困,可是天數?」
菩薩搖搖頭,道:「此時貧僧也難察關竅。可若是硬要說,倒也有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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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說了許多,楊戩卻從中聽出四字。」
「哦,哪四字?」
「事在人為。」
法海也笑道:「亦或是人可勝天。」
「你兩個好大的心氣。」菩薩笑罵一句:「今日若非兩位人王出手,只憑你唐三藏做下的逆天之事,不死也要褪層皮,還在這裏賣乖哼,貧僧瞧你這個人間凡僧,才是最大變數。」
菩薩見三藏也不惱怒,又道一聲:「唐三藏,貧僧知你心藏乾坤,可正是如此,你越要懂得克制,若不知天之定,如何行人之變?乾坤變化,三界寰宇,天心難測,否則人族諸多先賢又何必入火雲洞中苦修道行?」
菩薩用心提點,法海自虔心聆聽教誨只是以往菩薩總是指點自己多行慈悲,怎麼今日卻以這般言語相授?
這是要自己做什麼?
法海將此按在心中,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多多少少能夠察覺到菩薩的狀態有些不太對,難道是修行上出了些問題?
「三藏。」
「弟子在。」
「西行之路已走半數,往後總有艱難,你當秉心守性,不要迷失心志。」
「弟子省的。」
法海答應之後,再抬頭看的時候,卻見菩薩不知從什麼地方喚來一隻異獸,跨坐而走。
菩薩身在南海,因觀瞧三藏遇天劫之危,只憑她腳力一時難以趕來,便牽出這金毛吼,馱她一程。
如今跨坐金毛吼,她也不往南海去,而是往西天走,欲要將這金毛吼送還如來佛祖。
且說菩薩行不多久,見有一坡,又見坡上落着兩隻小孔雀,一雌一雄,菩薩掐指一算,知道這坡有個名號叫做「落鳳坡」。
又見一年輕小將騎馬彎弓,縱放鷹犬,遙遙射出兩箭,菩薩之看一眼,便知曉分明,按說此也是個定數——
這年輕小將乃是朱紫國東宮太子,因極好射獵,要在這落鳳坡前射傷一隻雄雀,射死一隻雌雀。而這兩隻雀雛,乃是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所生因此引出了佛母降災,等這太子繼位以後,要害他拆鳳三年,身耽啾疾,已全報應。
這行禍的,便正是自己坐下的金毛吼。
定數變數
菩薩伸手一指,兩支利箭在即將射中兩隻孔雀的身後,便懸停半空。
「何人壞我行獵?」
菩薩半空顯形,道:「貧僧南海觀世音。」
「哎呀!」這年輕太子驚叫一聲,翻身下馬拜見,道:「小王不知菩薩雲駕,萬望菩薩恕罪。」
兩隻雀雛乃是孔雀大明王菩薩所產,倒也有幾分佛性,見菩薩顯靈,便飛入雲端,落在菩薩面前,叩首相見:「多謝菩薩救命之恩。」
菩薩想了想,道:「此二雀」
太子開口道:「菩薩,小王險些射傷它們,不如就叫小王帶回東宮細心餵養吧。」
紙筆丹青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