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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7章 須陀送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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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哪些方面?」柴紹有些不服氣問道。

    竇慶笑了起來,語重心長道:「比如你怎麼會提前知道案子已經移交給了刑部?作為一個侍衛,這已經超過了你的能力範圍,你消息靈通雖然及時轉移了張鉉,但楊倓心中卻會因此對你生出懷疑,當然,這些都不是楊倓不想用你的主要原因,我想還是因為你的暮氣。」

    「暮氣?」柴紹愣住了。

    竇慶緩緩點頭,「你有能力,考慮問題很周密,這不容否認,但你守成有餘,卻進取不足,就像一面盾牌,這不符合楊倓的需求,我能理解他對大隋前途的憂慮,他渴望改變,他渴望自己能獲得一根長矛,助他衝鋒陷陣,將大隋所有弊端掃除一空。

    而張鉉就是這麼一杆銳利的長矛,你想想看,他出現在楊倓身邊才多久,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連宇文述也因為他的出現而被罷免了,這樣一根銳利長矛的出現,楊倓豈能不感到歡欣鼓舞,又怎能不重用之,而你呢?」

    柴紹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認竇慶看人很透徹,楊倓確實如此,對大隋的前途充滿憂慮,卻又恨自己年少,無力改變現狀,而張鉉一出現,就立刻讓他最痛恨的宇文述罷官免職,如此,楊倓怎麼能不重用張鉉?

    柴紹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時勢造英雄,這句話確實沒錯啊!

    「那會主怎麼看待張鉉?」柴紹又問道。

    竇慶目光中若有所思,他低下頭沉思良久,又搖了搖頭,「我看不透他!」

    「怎麼會呢?」

    「我也說不清楚,這件事先以後再說吧!你立刻回去,關注案子的每一個細節,要隨時向我稟報。」

    「卑職遵命!」

    柴紹告辭退下了,竇慶負手慢慢走到窗前,凝視着遠處的紫微宮金色穹頂,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張鉉在這個案子的表現着實讓他感到怪異和不解。

    張鉉竟然要為羅士信頂罪,要知道一旦罪名成立,他最輕的處罰都要被免職,逐出燕王府。

    可是他為了攀上楊倓這棵大樹而殫精竭慮,不惜刺殺楊玄感,現在卻居然為一個小小的山東軍官而甘願放棄前途。

    張鉉完全可以不必這樣做,他可以在背後幫助羅士信洗清罪名,以張鉉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難道他是為了試探楊倓對他的重視程度?也有可能,但竇慶還是覺得張鉉真正的目的不在於此,他一定還有更深更隱秘的目的。

    竇慶心中始終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想法,但他又覺得張鉉不可能這麼深謀遠慮,可除此之外,他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張鉉甘願為羅士信頂罪。

    如果真是這樣,那張鉉這個人也太令他感到震驚了,竇慶不由自言自語道:「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麼解決這件棘手之事?」

    .........

    張須陀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跟隨一名從事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官衙前,這裏便是大隋權力中心內史省所在地,歷史上的內史省在後來改名為中書省,成為宰相們的辦公之地。

    「張通守請吧!」

    張須陀點點頭,跟隨從事走進了側門,他順着中軸線直行,一直來到右首第一間官房,他停住了腳步,這裏就是虞世基的朝房,從事快步進去稟報了。

    張須陀心中有點緊張,他今天中午得到消息,徒弟羅士信傷人一案已改為刑部審理,這讓他心中又生出一線希望。

    張須陀雖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也不明白官場規則,但他為官多年,畢竟在朝中也有點人脈,他得到昔日同僚的指點,讓他去找虞世基,送上一份厚禮,或許這個案子會有點轉機。

    張須陀並不明白為什麼要找虞世基,指點他的人也沒有說透,但他也知道虞世基手握制詔大權,為朝廷第一權臣,為了挽救徒弟的性命,他只有豁出去了。

    「張通守請進,侍郎在房間裏等候。」

    從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張須陀,這才發現他穿了一身半舊朝服,他忍不住提醒道:「虞相國不喜歡人穿舊衣,張通守要不要先去換一身新朝服?」


    張須陀整理一下朝服,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只有一身朝服,讓他去哪裏換?

    他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進了虞世基的官房,官房內瀰漫着一股淡淡清香,是從屋角的青銅蹲獸香爐內傳來,整間屋子明亮簡潔,收拾得整整齊齊。

    而他要拜訪之人,內史侍郎虞世基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桌案後奮筆疾書,頭也不抬,似乎沒有看見他的到來。

    張須陀有求於人,只好放下自尊,他深深行一禮,「下官張須陀,參見虞相國!」

    事實上,虞世基並不是相國,相國是蘇威,自從內史令元壽去世後,內史令一直空缺,虞世基事實上掌控了內史省,下面人獻媚虞世基,便私下稱呼他為相國,虞世基也欣然接受。

    今天張須陀為了救徒弟羅士信,也不得不違心稱呼虞世基為相國。

    「張通守稍候,我寫完這幾行字就好!」虞世基頭也不抬地說道。

    「下官不急!」

    過了好一會兒,虞世基才停下筆,又讀了一遍文書,這才滿意地把文書放到一邊,他抬頭打量一眼張須陀,見他竟穿着半舊朝服,他心中頓時有些不悅。

    這個張須陀不懂官場規矩,前兩天居然送兩壇醃菜給自己,他還以為裏面是黃金珠寶,結果裏面真是醃菜,氣得虞世基大罵,命人把醃菜送還回去。

    今天又是這樣,穿着半舊的朝服來見自己,當真是想表現他多麼清廉儉樸,來襯托自己這些朝官是多麼奢侈無度嗎?

    虞世基心中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淡淡問道:「張通守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須陀還以為虞世基會主動和自己談一談前兩個月兵敗之事,他也可以趁機說明一下真實情況,不料虞世基根本不提這件事,逼得自己不得不直接談及正題。

    張須陀嚅囁着說道:「這個.....我來找虞相國,是有點事求相國幫忙。」

    「呵呵!張通守太客氣了,大家同朝為臣,有什麼事就直說,幹嘛要提個求字?」

    「我是為羅士信一案而來,能不能請虞相國看在他奮勇殺敵,戰場立功無數的份上,從輕發落,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請相國.....笑納!」

    張須陀顫抖着手將禮單放在桌上,裏面是他的全部積蓄,禮單剛放在桌上,他的手就仿佛被燙了一般,立刻縮了回來,滿臉通紅,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人行賄送禮。

    虞世基目光十分毒辣,眼角餘光一瞟,就看清了禮單上面的數字,黃金八十兩,虞世基心中頓時勃然大怒,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這個張須陀是想羞辱自己嗎?

    「啊!張通守這是在做什麼?」

    虞世基故作驚訝,很憎惡地指着禮單道:「這.....這裏是朝堂,你怎麼能把這個東西給我,我虞世基是這種人嗎?快拿回去!」

    「只是給虞相國喝杯水酒!」

    「拿回去!」

    虞世基的怒容並不是假裝,他真的生氣了,張須陀居然只給八十兩,簡直太過份了。

    張須陀窘得無地自容,只得取回了禮單,他紅着臉道歉道:「是下官唐突了。」

    虞世基重重哼了一聲,「我是看在你在山東奮勇殺敵的份上,才給你一點面子,否則我非把你打出去不可。」

    「多謝虞相國寬容。」

    虞世基又冷着臉道:「至於羅士信的案子,你覺得內史省會管這種芝麻小事嗎?我是從未聽說,你去找刑部吧!或者去找大理寺,你找我就找錯地方了。」

    張須陀壓根就不知道骨儀是虞世基心腹,他也覺得為這樁小案子找虞世基有點小題大做了,他心中又是羞愧,又是焦急,連虞世基的路子都走不通,士信該怎麼辦?

    他萬般無奈,只得躬身施禮,「是下官唐突,告辭了!」

    他慢慢退了下去,虞世基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就憑這八十兩黃金,羅士信就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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