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賭,是門學問(1 / 1)
一場衝突悄然化解,雙方沒有打起來。
最高興的不是得償所願,即將學得絕技的童衙內。反而是得勝樓的錢掌柜長鬆了口氣,眉開眼笑。畢竟無論是童衙內背後的童貫,還是黃安借勢的蔡京,別說他得罪不起,酒樓大東家都頭痛不已。
然而,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反而握手言和。這自然讓懸着一顆心的錢掌柜有一種解脫之感。或許是太高興了,又或許是有意拍馬屁巴結。
三樓雅間免費排擺宴席,請童衙內,黃安及隨從人等吃酒。數一數人數,直接來個六桌,豪爽大氣。對於酒樓的好意童衙內見怪不怪,自然不會拒絕。黃安本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也帶人入席。
他還暗中囑咐呂方,石寶,焦挺等漢子心態放寬,要學會裝腔作勢。該吃吃,該喝喝,該兄弟兄弟。
是以,得勝樓三樓雅間內,兩方數十號人各自落落,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吃吃喝喝,大說大笑,大扇大叫。聚眾吹噓,划拳拼酒,歡笑聲不斷。
大吃大喝不用花錢,換做誰都開心不已!
黃安就是這種心態,吃別人的酒席,一點都不心疼。心情愉悅之下,拉着童衙內觥籌交錯,盡情吃喝。幾輪酒下來,酒酣耳熱,彼此卻是稱兄道弟。
黃安說起自己當年如何了得,縱橫某街某中學,開始灌輸自己的理念和思想,給這位童公子洗腦。童衙內酒量明顯不行,胖臉通紅,一個勁地應和。
尤其是說到賭這方面,哎喲,這兩人可謂是志趣相投。
「兄弟,我跟你說,賭博是一門學問。不管有錢沒錢,都有一夜暴富的可能。只要運氣好,放大膽。在氣勢上壓倒別人,搏一搏,自行車變摩托。」
「黃哥,這自行車,摩托是何物?」
「自行車是我們家鄉土話代表銅錢,摩托就是黃金。」
「童寶兄弟,學習我這門手藝,其實沒別的要求,但有幾個講究。在賭坊之內一天之內次數不宜過多。要裝出那種偶然,否則他人都知道你有這門技藝,沒有人敢跟你玩了,這樣等同沒學會一樣。」
「是極是極,這個兄弟我曉得輕重。」
「還有這個主要是看技巧,當然也連帶着一定的運氣成分。運氣這東西虛無縹緲,有人出門就撿錢,步步高升,升官發財。有人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腳後跟,看不見,抓不着,但卻真實存在。」
「黃哥說的是!像高俅高太尉,當年吃飯都困難。可時來運轉擋不住,當今聖上還沒有榮登大寶之時。高太尉抓住機會傍上,從地痞流氓一路高升,當上了大尉。成為皇帝眼前的紅人,不可一世」
黃安說起有關賭博的話題,塵封的記憶紛至沓來。說着當年的往事,特別是在高人那裏學藝的過程更是令人遐想。令童衙內驚呼連連,嘖嘖稱奇。
這小子可能天生就是大嘴巴,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又可能受到長輩的影響,說起話來嘴上沒把門的。言談之間說着高俅沒發跡之前的窘迫樣,絲毫不覺得有異,一副不把高俅放在眼中的架勢。
見這胖子有越說越猖狂之勢,黃安又裝出一副老大哥我為你好的架勢,邊給他倒酒,邊制止勸誡:「噓,兄弟謹言慎行,有些話知道即可,不可亂講。」
「怕甚?本來就是,那廝還敢跟我爹爹爭奪武官之首。」童寶有了幾分醉意,說起話來也沒個輕重。
「好了好了,兄弟,言歸正傳,想要自己的運勢經久不衰,多行善事。如賭鬼借你錢,你追債情有可原,乃是天經地義。但是寬宏大量多給些時間,也不要連累家人,這也是行善事,養勢之道」
「原來如此,那小弟以後多多注意。」
「對頭,你又不是缺錢之人,心胸寬廣輕而易舉。古人說宰相肚子能撐船,兄弟有胸懷必有所作為。兄弟看到過你爹童樞密有跟手下人臉紅過嗎?」
:是極,我爹從來不會刁難百姓,下屬」
黃安覺得這小伙子白白胖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至少相比那些欺負百姓如高衙內之流稍微好一些。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指手畫腳反而讓對方反感。所以他才會慢慢引導影響他的觀念多行善事。
當然,嘴巴上說說是一回事。
而手頭上的真功夫才更具有說服力。
黃安說話算話,沒有食言,取來骰子開始教導童衙內。先是講解搖骰子最高境界,那是手動耳動心動。十幾顆骰子想要幾點要幾點,簡直神乎其神。
令童衙內心馳神往而不可自拔。
黃安雖然做不到那般了得,但卻也是頗有幾分造詣。如把搖骰子的起手勢,一些發力技巧先教給童衙內。沒想到這死胖子頗有天賦,學得還挺快。
就在這一頓飯的功夫,搖骰子有模有樣。
「好了,回去多練習,勞逸結合,休息好,保持充足的體力。明天再來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直苦練到外面黃昏來臨,黃安再次出言送客。
童寶從小就喜歡賭,要不是天色漸暗,黃安強行趕他走。這小子怕不得賴着不走,也要早點學會。
一連兩天,天不亮,童寶便帶着一群幫閒趕至得勝樓學藝。黃安吃驚這小子的積極性,卻沒有推三阻四。而是盡心盡力地教導對方學習如何搖骰子。
一個願意教,一個又勤奮好學。
就是這短短時間,童寶對搖骰子初步有了心得並掌握技巧。不說如黃安那般,在想要大或者要小,十次之中也有六七次成功,令常幹辦等人咋舌。
「哈哈哈,好好好,學會了這招,誰敢小瞧本公子。」童衙內也發現果然有效果,不禁笑容滿面。心裏對黃安的好感大增,覺得這漢子爽快沒有藏私。打定主意以後有機會要在自己爹爹面前美言。
黃安也對這小子的天賦有點讚嘆,至少要比自己強得多。想當年他做到這種地步,足足苦練大半個月。沒想到這文不成武不就的傢伙賭博頗有天賦。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家父女這件事還有後續。
事情解決的第三天凌晨,金雞報曉時,黃安早早的起床洗漱,來到院內準備苦練武藝,打熬氣力。
外面有嘈雜的呼喊聲傳來,一個酒樓夥計帶着兩個少女闖進院子。正是楊家三個少女中的兩姐妹。
見到黃安時,兩女飛奔上前,哭成了淚人:「嗚嗚嗚…,相公,相公,我爹…我爹他…他快不行了!」
「甚麼?這是什麼情況?」黃安吃了一驚。隨即問道:「不是讓你們請郎中給老人看看抓幾幅藥吃?」
兩個女孩雙眼紅腫,哽咽地說道:「相公,回到家我們姐妹不敢怠慢,立刻請了郎中來家中診治,也吃了藥。昨天老父臥床不起,已是油盡燈枯。」
「他老人家想見你最後一面,說有事相托。」
「好吧,趕緊走!」黃安聽到這話,也不好推辭。叫上焦挺,張三,李四。又跟值守的軍漢打過招呼。便吩咐夥計準備馬車,供兩女代步,張三李四駕車,黃安與焦挺翻身上馬,一行人出了得勝樓。
路上,黃安也了解到楊家的情況。
楊姓老者,從小家貧,排行老三,別人叫他楊三。年少時在大酒樓做過小廝,端茶送水也學過些吹拉彈唱。後來結婚生子,生了個兒子,第二胎是個三胞胎,婆娘早早病逝,含辛茹苦拉扯大兒女。
兒子不頂用,從小不學好,長大後混跡賭坊欠債跑了。楊老頭帶着三個女兒街邊賣唱,掙點錢大部分用來還債,日子過得非常清貧,住在外城西區旮旯,房子破舊,街道髒亂環境差,類似貧困區。
黃安騎着神駿非凡的烏騅,張三李四駕駛馬車,來到外城這片犄角旮旯,沿途不知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也看到馬車裏兩個女孩掀開帘子探頭指引方向。
「哎喲,這是老楊頭說找的女婿唄?」
「看這架勢,說不得,還真的在官府當差!」
「可惜呀,楊家三朵姐妹花,瞅瞅這,其他人沒希望嘍!」街坊鄰居見了,自發地聚在一起議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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