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還是不知道的好(1 / 1)
蕭霽第二天早早去上朝,臨走之前去了溫知渝的臥房,蕭霽沒有敲門,只是在溫知渝窗前站了一會兒,低聲開口「阿姐,我去上朝了。」裏面很安靜,沒什麼動靜,蕭霽只是在窗前站着,轉身欲走,卻又說了一句「昨日我醉的厲害,辛苦阿姐照顧了。」
府門關上的聲音傳入溫知渝耳中,躺在床上的人睜開眼,徑直坐起身來,忍不住氣「倒不如不說這句話。」說了,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阿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招月帶着煙柳和綠柳進來的時候,溫知渝赤腳站在地上,盯着緊閉的窗戶,眉頭緊鎖。
「姑娘怎麼在地上站着?可別涼了身子。」招月急忙讓人去打了熱水,溫知渝將腳放入熱水中,才恍然察覺出自己腳已經冰涼的有些麻木了。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一大早就失魂落魄的。」綠柳給溫知渝洗腳,低聲寬慰着溫知渝。
溫知渝搖搖頭,「比做噩夢可糟糕多了。」
招月端着熱茶過來的時候,聽着了溫知渝這一句話,睫毛微微一顫,「姑娘喝點熱茶吧。」
溫知渝接過茶杯,看了看眼前的招月「今日我們出去走走吧?」
「姑娘可是覺得悶了?」
「我,應該是可以出府去的吧。」溫知渝說這話的時候,悄然觀察着招月的神情。
「自然可以,少爺已經給姑娘備好了戶籍,姑娘想去哪裏都可以。」
「那就好。」若是沒有戶籍,離開了京城,便是寸步難行,溫知渝臉上的郁色終於退去了一些,她昨晚因着蕭霽那個舉動輾轉反側許久,想着找一本書看着,別想太多,卻又翻出了當初系統留給她的紙條。
小心蕭霽。
直到今日早上,蕭霽說了那話,溫知渝越發覺得哪裏不對勁了,她其實沒那麼遲鈍,但是現在知道自己有戶籍,溫知渝終於放心了一些,好歹,她還是自由的。
「待在府上左右也無事,還不如出去走走。」
「也好,姑娘好像都沒有好好看看這京城的熱鬧,如今總算有時間看看了。」
招月如今做事說話,倒是有了幾分阿霽的樣子,滴水不漏。
「將姑娘那件竹月色的煙羅裙拿來。」招月吩咐了一句,然後去看溫知渝「這三年裏,京城中時興的料子亦或者衣裙的樣式,少爺都會給姑娘準備一些。」
「我人都沒了,還備下這些做什麼?」溫知渝看着眼前的裙子,抬手摸了摸,裙擺如青色的煙霧一般,一眼就能看出布料的不凡來。
招月拿出一根玉簪來「少爺說,若是真的有地府,這些東西到時候就給姑娘燒過去,即便是在地下,姑娘也不好委屈了。」招月給溫知渝梳了髮髻,看着鏡子裏的溫知渝「瞧我,也不知和姑娘說這些做什麼,不吉利。」
「無事,他若不是想讓我心疼,什麼都不會和我說的。」
招月梳發的手一頓「姑娘,您都知道?」
「左不過是想讓我多心疼他幾分,小孩心性,況且,這三年他過得不容易總是真的,我,也的確心疼。」
招月給溫知渝戴上了髮簪「這髮簪是少爺自己親手雕刻的,姑娘這話,若是被少爺知道,少爺會很開心的。」
「還是不說了吧,有些話,說了之後,反而麻煩。」
招月倒是忘了,她家姑娘從來不是個愚鈍的,也不知最後是誰會棋勝一招。
溫知渝上馬車的時候多看了一眼,車上的是平陽侯府的家徽,這馬車也是蕭霽提前備下的,算是一種保護吧,京城中可沒幾個人敢衝撞平陽侯府。
「姑娘想去什麼地方?」招月跟着溫知渝出來,將那兩個小丫鬟留下了。
「去個消息靈通的地方。」
「哎。」
招月應了一聲,隔着車門吩咐了車夫一句「去竹風樓。」
「那兩個丫鬟,你不放心?」溫知渝看着招月「招月如今,倒是有幾分阿霽了。」
「奴婢還差得遠呢,府中事情多,少爺又不肯讓人隨便進府,便都是奴婢來做了,有些事,做多了也就會了,不過那兩個丫頭,姑娘盡可放心用,若不是個安分的,少爺是不會輕易讓她們去姑娘跟前伺候的。」
竹風樓在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雖不知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但一直都無人敢去招惹這茶館。
竹風樓倒也特別,一樓和外面的茶攤都無甚區別,大碗粗茶也賣得,可上了二樓再往上,一般人便上不去了,茶水更是金貴。
「這掌柜的倒也有趣。」溫知渝看了一眼一樓的光景,很多都是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桌上最好的也只是稍好一些的茶壺和一兩碟簡單的點心。
招月和夥計說了一聲,夥計便引着溫知渝往三樓的一個包廂去了。
「咱這包廂每一個都不一樣,只看貴人喜歡哪個了。」
招月點了窗戶臨街的包廂,溫知渝進去看了一眼,佈置的的確清雅,還有一把古琴放在那裏,檀香裊裊。
「貴人可要聽曲?」
招月擺手「不必了,我家姑娘喜靜。」
「芙蓉酥,糖蒸酥酪,千層酥,再要一壺白毫銀針。」溫知渝隨手點了幾個點心和茶。
那夥計應了一聲,小心關上門離開了。
溫知渝看了看招月,示意她坐到對面去,招月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招月,你同我一起的時候好像很緊張,怕說錯話嗎?」
招月低着頭不敢說話。
「我知道,你如今該是更聽阿霽的話,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和阿霽的事,我不會問你的,你也不必擔心說錯話。」
「姑娘,奴婢是姑娘帶回溫家的,自然會聽姑娘的話,您若問了,奴婢一定會說的。」
「你會說,可我不知道,我想要知道什麼樣的答案,招月還是不說的好,否則我反而覺得為難。」
招月眨眨眼,看着眼前的溫知渝,姑娘還是那般,她雖是爹娘第一個孩子,卻是個女兒,即便是娘也難免忽視她,而她遇到過的最多的溫柔,便來自於溫知渝。
招月心中一動,「姑娘,其實。」
可這個時候,街道上的喧鬧打斷了招月的話,招月探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
「無事,是大公主來了,正清街呢。」
畢竟大胤的容玉公主,一向驕奢淫逸,出行清街是常態。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