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韓擒虎下水(1 / 1)
測試廣告1韓擒虎本來身軀就千瘡百孔,前些日子當朝一品楊素、張須駝被刺殺,面對着氣勢滔天的瓦崗寨,還有朝廷蛟龍血的誘惑,韓擒虎強忍病痛,不得不掛帥出征。讀字閣 www.duzige.com
他是不需要蛟龍血,因為韓擒虎已經病入膏肓,性命不久。但是他的兒子韓世諤,武道天資尋常,需要那龍血丸洗髓伐毛改善體質。
本來就病重,在強行掛帥傷上加傷,回來之後韓擒虎就徹底病倒了。
韓世諤一雙眼睛看着韓擒虎,隨即猛地站起身:
「我去求朱拂曉。」
「站住!」看到韓世諤轉身的背影,韓擒虎連忙呵斥一聲。
「爹!!!」韓世諤喊了一聲。
「現在朱拂曉已經自絕於天下權貴,請他出手付出何等代價,你可知道?」韓擒虎嘆了一口氣。
「顧不得那麼多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重傷不治而亡。」韓世諤如何不知道,一旦與朱拂曉牽扯上,等候自己的是什麼?
但活人總不能叫尿憋死,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老子就這般命喪黃泉。
韓世諤轉身離去,留下韓擒虎站在屋子裏,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是一陣猛烈咳嗽,一大口黑血噴了出來。
秦瓊持着朱拂曉的虎符離去,朱拂曉吩咐朱丹收拾行難,兄妹二人準備一些前往武夷山地界需要的各種物資。
朱拂曉有的是銀子,又有無窮無盡的次元空間,吩咐張北玄在整個洛陽城中大肆採買,一車車的物資悄無聲息間運送回了雲軒閣內。
就在朱拂曉準備行囊,將一切打點好,準備離去的時候,面色難看的韓世諤前來拜訪。
「韓世諤見過朱翰林。」韓世諤面色羞愧,對着朱拂曉拱手一禮。
「喲,閣下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朱拂曉看着韓世諤,露出一抹打趣的味道。
以前韓世諤可是楊玄感的超級頭號狗腿子,沒少暗中相助楊玄感給自己找麻煩。
聽着朱拂曉的話,韓世諤一陣苦笑:「朱大人大人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又何必與我這不成器的紈絝子弟計較?」
朱拂曉看了韓世諤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自顧自的煮着茶水:「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家嚴重病,素聞朱公子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還請朱兄施加援手,我韓家感激不盡。」韓世諤對着朱拂曉躬身一禮。
看着面色謙卑的韓世諤,朱拂曉上下打量了一會:「我能得到什麼?」
「只要我韓家有的,朱翰林只管取了。」韓世諤道。
朱拂曉搖了搖頭:「陛下令我前往武夷山地界討伐大盜雄闊海,我手下還缺一個練兵的統帥,素聞韓公兵法無雙,乃是追隨賢弟平定南朝的老將,不知可否隨我一起出征?」
韓世諤聞言眉頭皺起:「我父親有爵位在身,無陛下詔令,不可隨意出京。就算想要助你,也無能為力。」
「老國公若是自削職位呢?」朱拂曉笑眯眯的道:「以一身功名,換取幾十年的壽數,很划算的很。」
韓擒虎今年才五十多歲,若是朱拂曉能治癒他的傷勢,至少還有五十年的壽命可活。
韓世諤一愣,面露糾結之色,站在那裏不語。
「功名利祿都不過鏡花水月罷了,唯有生死才是大恐怖,韓公子只管思考,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朱拂曉道了句。
「成交!」韓世諤看着朱拂曉:「還請朱兄隨我來。」
韓世諤多聰明,想要朱拂曉救活自家父親,還不叫天下勛貴將怒火遷怒於韓家,又何必叫韓擒虎辭去功名利祿?直接自削族譜,除名於韓家豈不妙載?
如此一來,自家父親可以存活,又不會被世家遷怒。
須知韓擒虎是韓家的唯一宗師,若能再活五十年,壽寢正終而亡,對於整個韓家來說,帶來的底蘊、威懾不可估量。
身為兒女的,總歸是不能看到自家父親慘死。
「那便走吧,咱們一道去會會韓國公。」朱拂曉站起身,率先走出了雲軒閣。
至於說救好韓擒虎後,韓家會不會反悔?
朱拂曉有一萬種辦法叫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言而有信。什麼叫做:做人。
朱拂曉一路上也不遮掩痕跡,隨着韓世諤一路徑直來到了韓擒虎府邸,此時韓擒虎正身披胡裘,坐在院子裏看着樹上掉落的樹葉。
與上次在河邊見面相比,韓擒虎何止蒼老了十倍?
完全看不出宗師氣度,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朽,渾身散發着死氣的坐在大樹下等死。
「爹,朱公子來了。我都已經與朱公子談妥了。」韓世諤來到韓擒虎身邊:
「今日過後,韓國公病死,由我接任韓國公的爵位。韓擒虎因為犯下大過錯,宗族族譜除名,世上再無韓擒虎此人。」
「老夫生是韓家的人,死是韓家的鬼,你這小子休要賣弄聰明手段,害我被列祖列宗唾棄。」韓擒虎指着韓世諤,身軀不斷顫抖,有些說不出話,氣的胸口像是風箱一般,使勁的喘着粗氣。
「朱兄,莫要耽擱了。我已經去與家中族老商議過,家中的幾位爺爺、叔爺盡數同意了我的計劃。韓家不能沒有宗師,父親你不能死。」韓世諤這話是對朱拂曉說的,也是對韓擒虎說的。
一邊說着,後退三步,讓開距離。
韓擒虎聞言果然停止了喝罵,目光里滿是複雜,靜靜的坐在那裏,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許久後才道:「條件呢?」
「日後老將軍需在我賬下聽令,替我訓練兵馬,討伐逆賊。」朱拂曉笑眯眯的道:「蕩平雄闊海後,你在為我效命十年,之後你我一別兩寬,日後各不相欠。」
雄闊海不是那麼好蕩平的,十年之後朱丹也足夠成長起來,朱拂曉這買賣不虧。
他不但要韓擒虎練兵,還要韓擒虎將自己的兵法留下,將軍中的苗子培養出來。
「成交。」韓擒虎看了朱拂曉一眼,然後認命一般的閉上眼睛。
朱拂曉手掌伸出,落在了韓擒虎頭頂三尺之上,然後天降甘露施展而出,一滴滴甘露化作水汽,向韓擒虎的體內灌注了。
甘露落下,立竿見影,只聽韓擒虎體內一道道聲響,接着肌膚一陣蠕動,一道道黑色的腥臭血液,順着其周身毛孔緩緩排了出來。
「成了!」朱拂曉收回手掌,看着盤坐在那裏,猶若雕塑般的韓擒虎,對着韓世諤道:
「大軍明日開撥,記得叫你父親及時來報道。」
朱拂曉在洛陽城內已經耽擱了五六日,秦瓊雖然沒有招攬到足夠的士卒,但朱拂曉已經不想再等了。
大隋境內盜匪無數,想要組建精銳士兵,最好是將那見過血的盜匪給招攬了來。
朱拂曉走了,半響後韓擒虎醒來,猛地睜開眼睛看着三尺外的韓世諤,躥起身拿起枝條便是一陣抽:「你這兔崽子,竟然敢做你爹的主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與之前的病入膏肓比起來,眼下韓擒虎可謂是生龍活虎,整個人體內精氣神澎湃,罡氣運轉之間似乎回到了巔峰時刻。
「爹,你快去洗洗吧,你的身上好臭啊。」韓世諤滿院子亂竄,捂着鼻子狼哭鬼嚎的喊了句。
聽聞韓世諤的話,韓擒虎動作頓住,然後面色一紅,向着後院的池水奔了去,整個人直接扎入池子內。
有丫頭前來服飾韓擒虎洗漱沐浴,許久後韓擒虎走上岸,穿戴好衣衫,整個人雖然看起來依舊乾瘦,猶若是風中竹竿一般一吹就倒,但整個人卻前所未有的健康,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勃勃生機。
「朱拂曉醫術如何?」韓世諤地上毛巾。
「不可思議,猶若脫胎換骨,再世為人。」韓擒虎嘆了一口氣。
好死不如賴活着,他心中其實並沒有那麼大抗拒,只是有些憂慮家族,生怕家族日後被人排擠而已。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雖然說叫我病死,但豈能瞞得過別人耳目?」韓擒虎看着韓世諤:「手段忒小家子氣。」
「明日我便上朝,辭了一身官職,削了一身爵位,與韓家脫離干係。就這樣吧!」韓擒虎眯起眼睛:
「世家的利益是世家的利益,個人的利益是個人的利益,你一定要分清。」
說完話後韓擒虎腹中猶若是雷鳴般聲響:「去,給老子取一頭烤牛來,老子我要被餓死了。」
韓世諤聞言立即領命而去。
雲軒閣內
「招兵的事情怎麼樣了?」朱拂曉練字,抄寫着道德經。
秦瓊面色難看的站在朱拂曉身前:
「不足一千,準確來說只有八百。」
「嗯?」朱拂曉拉長音,眉頭皺了起來。
「大帥,招兵太難了。七日的時間,不過才招收一千之數,距離預定的三千人尚且差了兩千。還有,那朝廷戶部故意下絆子,大軍所需兵器、糧草遲遲不能到位,小人去了吏部,竟然被楊玄感給趕了回來,不斷拿話語搪塞了過去。糧草遲遲不到位,沒有兵器、沒有糧食、沒有真金白銀,誰會來當兵?」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