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刀聖入敖洛(1 / 1)
敖洛擺在前沿的陣地在公孫郴的眼裏,其實和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既然是來幫他們的,公孫郴自然沒有依仗自己的武聖的實力,居高臨下強闖到敖洛城裏面,他從梁州趕來之後,背着自己的那把寬刀,現在站在了青江的北岸,看着對面的成水郡一言不發。
公孫郴靜靜地站在青江江畔,面對着面前那奔騰不息的滾滾江水,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思緒,青江的江水就如同他的人生一般,滔滔不絕,不可阻擋。
過了許久,公孫郴這才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平靜,依舊保持着那喜怒不溢於言表的狀態。他緩緩地蹲了下來,常年習武的他,由於沒有注重保養,那雙手顯得格外粗糙。
他將手伸進了冬日那寒冷刺骨的河水中,感受着冰涼的河水從指尖流過的感覺。他的思緒仿佛也隨着那流水遠去,回到了曾經的歲月。
「周鼎,我此去成水郡助青王抵禦左寧,雖然不能為你報仇雪恨,但是也算是兄弟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公孫郴默默地念着,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惋惜。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周鼎的身影,那個曾經和他一起走江湖,闖武林,晉武聖的結拜兄弟,如今已經陰陽兩隔。
一代武聖,他們這一代最年輕的武聖,死在了一個更加年輕的人手中。
不過成王敗寇,周鼎謀逆不成被扮豬吃虎的左寧斬殺,也許周鼎自己也想到過會死,只是死得太過於意外罷了。公孫郴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也是在做和周鼎一樣的事情,
扶持藩王,謀奪帝位。
若不是周鼎和青王第一個站出來,他們絕對不可能想到,年僅二十三歲的左寧,已經有了武聖的實力,而且起碼也比自己僅僅可能是稍微弱一點的地步。
前浪被後浪推着向前,左寧這個第一個冒出來的後浪已經撞碎了周鼎這個前浪了,如今的局勢已經讓公孫郴反應過來,年輕人要在這個即將徹底揭幕的亂世大局上面,逐漸取代老一輩的戲份,成為舞台上的主角了。
而自己,也是那邊老一輩的人吶。
「日後時機成熟,我必然會過去找左寧一決生死」
公孫郴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這不只是他對周鼎的承諾,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公孫郴緩緩地站了起來,沒有回頭去看背後的涿郡。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仿佛要將所有的煩心事都甩掉。
然後,他便一腳踩到了滾滾的河水上面,激起了一圈不算很大的水花,緊接着,公孫郴體內那強橫的內息和氣勁便硬生生把他給托在了水面之上,使他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就這樣,公孫郴背着「斬虎」,一步一步地不緊不慢踏出,在他的腳下,似乎不是青江那滾滾的河水,而是平地。
踏水橫渡青江,向着成水郡的方向走去。
煉息還氣,大道無量,返璞歸真,這是武聖的三個劃分,但是每一步基本都是難如登天。
而九州萬萬眾生,如此之多的習武之人,真正能達到武聖這個層面的人,都是屈指可數,更別說在武聖之中,走到最後一步的返璞歸真了,太難了。
坐在了郡守府裏面,安安靜靜地看着面前蒲團上打坐的陸水寒的左寧,其實並不是公孫郴,柳元風那推斷出來的,僅僅是個煉息還氣這個階段的武聖,就憑他那一身無暇玉骨,就完全不能和一般的武聖相提並論。
而左寧在除去玉骨之外的硬實力上,自從和周鼎在京城裏面打完那一架後,便已經做到了御白兵,曉千法的大道無量這個地步,說起這個來,周鼎的死倒是幫了左寧不小的忙,若不是周鼎那強橫的實力,左寧那基本沒有和武聖打過的情況,是會導致完全對於自己這個層面沒有一個全面的認知。
進而導致戰鬥力會受到些許折扣。
這才是左寧沿襲了自己在宗師層次時候的戰鬥風格:
以左家戟起手,後續在戰鬥在不斷靠已經至臻的戰法,靠着蠻力來對對手進行一個壓制。
若是讓現在的左寧再和周鼎打回皇城裏面那場驚天動地的一架,左寧也不一定會做到如此兇悍地直接提着「蒼茫度」便撲向對手。
而對於當時的周鼎而言,若是他突破到了大道無量,御百兵,曉千法這個層面上,左寧那長兵打短兵的優勢可就沒有多少了 甚至還能臨時進行出其不意地破招然後反擊。
屆時,勝負還就未可知了。
而現在的左寧,坐在了椅子上已經有點無所事事的感覺了,因為肉體橫煉暫時也找不到辦法,上次琢磨出玉骨也純粹是運氣好,他道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林芝參往藥浴裏面加了九藥,才讓他得到了如此結果。
面前的陸水寒盤腿坐在了蒲團上面打坐,腰板挺地筆直,隨着穩定的呼吸,頗為高聳的胸脯也在有節奏的微微的一收一放。她的雙眸緊閉,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在沉思着什麼。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將她那潔白的長裙照耀得熠熠生輝。
她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膝蓋上,隨着呼吸的節奏,輕輕地顫抖着。她的嘴唇微微張開,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她的臉上帶着一種平靜而又安詳的表情,就好像是置身於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中,GB不受外界一絲一毫的干擾。
她那一席雪白的頭髮不受任何束縛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鬢角的碎發隨着冬日的微風輕輕地飄動,給她增添了一種優雅的氣質,往日裏的妖氣也去了不少。
而無聊至極的左寧,清晨在顧靈韞那屋剛剛起床,走出房門洗漱完畢之後,來到了陸水寒這邊的時候,就看到了陸水寒在屋子裏面盤腿打坐,體內氣血流轉,內息流動,看樣子維持了這個狀態也有一晚上了。
「半聖之路看起來已經走了快一半了,再給她最多兩年,大寒就要晉級武聖了啊。」
感受着陸水寒體內那磅礴的內息以及那已經初具雛形,若有若無的氣勁,左寧看着寶貝媳婦輕笑一聲,便無聲地站了起來,離開了屋子朝外面走去,臨走時還順手替陸水寒把房間的門給輕輕地帶上了。
大寒在修煉,左寧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於是又扭頭回到了顧靈韞的屋子裏面,繞過了屏風,就看見了已經睡醒了的顧靈韞側坐在了床上,身上被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還是在時不時的發顫。
這段時間因為天氣太冷了,即便是晚上去大寒屋子裏面恩愛了一段時間之後,左寧總會退出溫柔似水的廣寒宮,等到疲憊不堪的大寒沉沉地睡下之後,轉頭來到顧靈韞的屋子裏面,給顧靈韞當暖袋。
在顧靈韞的床上,左寧就沒有長驅直入和顧靈韞放鬆打鬧,而是恪守承諾,頂多抱着她的時候欺負一下緊緊貼在腰上的水蜜桃。
「仙兒,醒了啊?穿衣服起來洗漱吧,炊事的士卒應該把早餐準備的差不多了。」
看着一副睡眼朦朧的顧靈韞,左寧笑着來到了媳婦的身邊,然後俯身打算去親一下顧靈韞那誘人水潤的紅唇。
看着左寧這個舉動,顧靈韞也清醒了不少,因為沒有洗漱的原因,顧靈韞看見左寧那湊到了臉上薄唇,立刻微微一偏頭,讓左寧一下親到了自己那軟乎乎的臉蛋上:
「沒洗漱呢,洗完了你怎麼親都依你。」
「呵呵~」
出示了身份的公孫郴,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就坐進了廖易的中軍大帳裏面,而作為主帥的廖易看到如此強力的外援到場了,自然是喜出望外,立刻親自端茶送水,招待公孫郴,一邊還向旁邊的周政投去肯定和讚許的目光。
而公孫郴那魁梧的身子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主帥下的第一把椅子上面,手中毫不客氣地捏着一個精緻的茶杯,輕輕抿着還在冒着熱氣的茶水,背後背着的寬刀「斬虎」也被他放在了中軍帳內的兵器架上面,引來了站在了兵器架周圍的士卒和世家代表的側目。
公孫郴的身材高大挺拔,他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慢慢地放下了茶杯。他的動作從容不迫,當他到場的一瞬間,似乎就將整一個中軍帳內,那不知道壓抑多久的死氣沉沉給掃得乾乾淨淨。
「廖易,說說吧,你們打算怎麼做,我不可能幫你們去衝鋒陷陣,那是你們青州派自己的事情,只有左寧親自下場之後,我才會出手去阻攔他。」
聽着公孫郴那不容置疑的話,此時此刻內心極為喜悅的廖易連忙點點頭,表示知道,因為只要公孫郴來了,那麼自己手底下的士卒的士氣肯定就能上去,又加上公孫郴親自承諾會限制住左寧,他幾乎能保證,如果不出意外,敖洛這邊組成的三鎮防線就能將左寧的腳步徹底拖住在這裏。
只要左寧停滯不前,過個一年兩年的,天下就能看清楚如今朝廷的頹勢,等到其他藩王或者有心之人舉事之後,那麼青王之圍就能解了!
「回刀聖,我們現在全軍就如你所見,駐紮在了成水郡的敖洛,打算和左寧在這邊接戰了,不求潰敵,只希望能將左寧拖住在這裏就行了,若是左寧被您限制住無法下場親自陷陣,不出意外的話,這邊起碼能維持至少一年的抵擋,只是之前士氣低迷,實在是無法無奈。」
廖易嘆了口氣,立刻回答,把公孫郴到來之前的困局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就和自己想的那般,青王這邊就沒有抱着能勝過左寧的希望,從一開始就是打算據守青州,等待其他藩王的舉事解圍。
公孫郴在心裏默默地搖了搖頭,他心裏很清楚,就連他和梁王,都在坐山觀虎鬥,絲毫沒有打算出兵的意思,更別說手中的牌更好,勢力更為強大的楚王和荊王了。
青王的死活和他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而且青王這邊不死絕,他們這邊甚至都不想出手。
只有青王死了,他們才能打着青帝無道,青王乃是皇族宗親罪不至辱死的名頭,對朝廷正式宣戰。
可以說,在他們的眼中,青王就是和一個外派出去的死士沒有什麼區別了,拿到了信息就是成功,死活根本不在乎。
只不過,公孫郴還是來了,他不是來幫青王的,而是在為了周鼎的死,幫助結拜兄弟的家族,不至於如此狼狽地被殺義弟之仇人趕盡殺絕,僅此而已。
「我到這裏,是看在了周家的面子,廖易,你要記住這一點,走吧,我去將士面前,說兩句。」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公孫郴平淡地說道,然後便站了起來,伸出手來從武器架上把自己的那把「斬虎」給背在了背上,然後在廖易的引領之下,龍行虎步地朝着外面走去,而那些包括了周政,盧倉等人在內的世家代表,也好似公孫郴的披風一樣,緊隨其後地湧出了中軍帳,跟着他們來到了敖洛前沿的土城之上。
俯瞰底下嚴陣以待的士卒,寒風之中的公孫郴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之後,便在廖易的注視下,把手中的「斬虎」倒插在了土城之上,隨後便爆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磅礴氣勢,好似在土城之上,點亮了一個烽火台一般,將所有人的目光在片刻間都匯集到了這裏。
「吾乃刀聖,公孫郴,今日聞殺了我至交好友的左寧兵臨敖洛,特來與之對峙一二,江湖事江湖了,望諸將士穩住自己的內心,無需再為左寧之事而憂愁。某在此處,定會留到左寧給出一個滿意的說法才離開。」
洪亮清晰的聲音隨着他說話之間,傳到了敖洛前沿的各個地方,傳到了幾乎所有士卒的耳朵裏面。
再往這邊看去,就是看到一個魁梧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風雪之中,巍然不動。
旁邊,是一把鋒銳的寬刀,將迎面而來的風雪,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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