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李沉(1 / 1)
戟是將戈和矛結合到一起、具備勾啄和刺擊雙重功能的格鬥兵器,殺傷力比戈和矛還要強。
古時大戟對使用者的要求極高,不僅需身高力猛、身手敏捷外,對於技法的需求更是尤為苛刻。故,善使者往往於戰場之上所向披靡。
長戟柄長體重,殺力甚大,其中,帶單月牙刃者為青龍戟,帶雙月牙刃者為方天畫戟。
方天畫戟上陣時更是靈活多變,刺敵如槍、劈敵如刀、砸敵如棍,又兼備鎖拿敵方兵刃的功效。
此時李沉手中通體銀白的長兵,其頭有尖,兩旁帶刃,無纓,下有鐵杆。
如今,使戟的人更不多了......談婭娜敲了下耳邊的微型掛件,掛件側面隨即組裝生成一塊電子單眼鏡片,她輕聲念了句:「錄影。」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這個絕對絕對藏着大秘密的傢伙果然不僅長槍舞得虛實難辨,便是耍起大戟來也是剛柔並濟。厲害得不符合他平時的人設......
急如鐵騎突出,緩似曲水迂流。
當李泰山左手持劍伏低身子、平劍從左後方往右橫掃向李沉小腿根部的時候,李沉立時將右腿向後方拉開成弓步,同時右手往上滑握到戟杆上部,左手推戟把截下對方凌厲迅猛的一記低斬。
這柄方天畫戟的戟杆為鋼鐵所鑄,縱使李泰山力大無窮,在不藉助內力或者異能的情況下,難以像對待之前的長槍槍桿一般輕易斬斷。
隨後李泰山又接連揮出了七、八劍但無一不是被李沉利落地化解。
當李泰山往李沉頭部刺來一劍的時候,李沉兩腳向前成右弓步,同時戟從後往前隨立圓掄掃一圈蓋下前者那柄漢劍。
青銅漢劍被勾帶着向前、向下,而李泰山也被拖着往前踉踉蹌蹌地進了兩小步。
緊接着,李沉左手向前拖拉戟把,伸直的右臂握住戟杆上部向後一拉,送出戟杆下部挑擊李泰山的下巴處。
情急之下,李泰山欲持劍挺身再刺,劍指李沉胸膛處。要與李沉,以傷換傷!
李沉瞳孔微縮,哪裏肯給對手這樣的機會。
他立即向後下蹲成右前仆步,避免了同歸於盡的情況。
而李泰山也藉機腳下一蹬凌空翻到李沉身後。
這幾下交手,險之又險,談婭娜還沒來得及回味一二,便瞧見李沉上身旋轉三百六十度、帶動四肢甩動,同時身體下坐成坐盤。
這記快捷迅猛從前往後的掃擊再次逼得李泰山高高地躍起身來。
眼見李泰山再次凌空,李沉立即前上半步成左弓步躍起,同時右臂手握戟杆上部,左臂伸直握住戟杆中部、用戟把往前上方挑飛李泰山手中的青銅漢劍!
兩人拉開一小段距離幾乎同時落地後,李沉又迅速以左腳為軸心,單臂持戟平圓輪掃向李泰山的脖子處。
談婭娜再次站起身驚呼出聲:「李沉!」
前後兩次呼喊卻有不同的意味了。
險些便要被方天畫戟的月牙刃斬首的李泰山眉頭大皺,下一刻,人已經瞬移到幾米開外。
只是,不管是為了保命違反約定使用異能的李泰山,還是始終在角落裏觀戰着的談婭娜都未曾想到:李沉對於兵刃的掌控已然到了收放自如、爐火純青的地步。
幾乎是在李泰山施展異能的同一時間,那方天畫戟便靜止在距離他原先脖子處數公分的位置。
不服不行了。
李泰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嘖嘖道:「武技練到這般境界,想來綜合戰力也差不到哪裏去。」
略作停頓,李泰山接着道:「既然阿桃選擇了你,那麼我只能支持了。」
與此同時,談婭娜也剛剛跑到李沉身邊。
李沉剛才出手果斷,眼神里隱約閃過的狠絕着實令談婭娜起了不少擔憂。
生怕他真發了瘋與李家哥哥拼命,談婭娜將抱着的警服推到李沉的懷裏後,從他的手中一把奪過那柄大戟。
李沉沒有及時抱住警服,任由它滑落在地。
入手稍沉,如何也想像不到眼前之人能做到如臂使指。
談婭娜深深地看了李沉一眼,雙手捧着長戟、轉過身正想要把它放回兵器架。李沉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那柄方天畫戟,當談婭娜以為李沉還打算與李泰山再戰而準備阻攔的時候,他將手中大戟遠遠一丟,不偏不倚地落到兵器架上。
等談婭娜將循着大戟軌跡的視線收回,側眸望去時,李沉又恢復了那懶散的模樣,對着她輕笑道:「沒事,不打了。」
然後,李沉往前踏了半步,對着李泰山抱了抱拳道:「這位長官承讓了。」
這時候,談婭娜蹲下身撿起李沉的外套。
李沉繼續說:「但我和談警官......」真沒事。
談婭娜忽然展開手中的衣服要為李沉穿上,這般親密的舉動一下子把李沉的話打斷了。同時,談婭娜從李沉身後探出頭對李泰山說道:「李家哥哥,放心,他對我言聽計從,肯定會好好對我的。」
李沉還欲再解釋,談婭娜便重重地在他的腳掌處踩了一腳。
啊......疼。我的錯,這女人是我自己當時決定要救的,也是我自己放任她無理取鬧的,我該死!我活該!
「你是不是在坑我。」李沉一臉鬱悶地看着談婭娜,壓低聲音說:「你到底為什麼非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得......」
李沉不知道怎麼措辭了,只是覺得談婭娜好像故意想讓眼前的華夏軍官誤會兩人關係匪淺。
李沉算是明白了,從她說要住一個房間開始,這姑娘就開始給自己下套了。後來讓李泰山與自己打一場,到讓對方於某件事上的想法做出變化,好像都在她的謀劃當中。
到底是什麼事?
這姑娘不會一把把自己坑死吧?!
李泰山看了眼李沉,又看了眼談婭娜,轉過身,留下一句令李沉摸不着頭腦的話。
「訂婚的事我會幫你去和我爸媽溝通。」
等到李泰山推門離開後,談婭娜忽然膝蓋微屈、輕輕跳起,興奮地在半空揮動了一下拳頭。
李沉一邊將手掌按在胸前的傷口處,一邊看向她,帶着幾分不確定地試探道:「你不會跟他有什麼媒妁之言吧?」
沒想到如此輕易地了卻了一樁心事,談婭娜便不再隱瞞李沉,看着他的眉眼裏還帶上了兩三分感激和溫柔:「不是媒妁之言,是父母之命。」
跟着,她注意到了李沉襯衫上那道裂口以及胸膛處那抹血紅,右手牽起李沉的左手,將他拉到角落的一排長椅坐下。動作自然而然,兩人皆沒意識到彼此變得越來越親近。
訓練室常備有醫療箱,談婭娜找了一下,果然在長椅下方發現了它。
二人並肩坐在長椅上,談婭娜將醫療箱抱到懷裏,打開後從裏面找出清洗傷口的藥水和棉枝。
她探過身來解開李沉襯衫上邊的幾顆紐扣,李沉也由着她,只是靜默的眼睛裏慢慢浮過一絲又一絲異樣的光澤。
談婭娜一邊用沾了藥水的棉枝幫李沉清洗那道劍傷,一邊徐徐道:「李泰山爸媽半年前就有意跟我家聯姻,我爸也很滿意這門親事,加上李泰山又沒有拒絕。」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解釋什麼,談婭娜抬眸瞧了眼李沉,然後低下頭繼續說道:「李泰山與我算是青梅竹馬,他對我吧,其實更多是對妹妹的情感,我也只當他是哥哥。我雖然不喜歡,但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推掉。」
清洗完,談婭娜從醫療箱中拿起一罐療傷的藥膏,掀開蓋子用手指指腹抹了些,跟着輕輕地擦在李沉胸前的傷口處,直到這時候談婭娜才留意到這個男人襯衫下幾道早已結疤的舊傷,她接着道:「我沒法了,只好拖着,誰曾想,好巧不巧我遇到了你。」
「所以,我就成了替死鬼?」李沉話音剛落,談婭娜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腦袋,嗔道:「我手邊可還有瓶酒精,想清楚了再說一遍。」
「......你容我醞釀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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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