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淺池王八多(1 / 1)
第二天清晨,齊舞陽早早地起身,常管樂值夜,她先去灶屋簡單地煮了粥,昨晚剩下的胡餅蒸了蒸。
一碗粥,兩個胡餅吃下肚,務必要吃飽,今日怕是要跑很遠的路。
她將另一個托盤上放溫的粥與胡餅端起來送去主屋,跟常管樂低聲道:「灶屋給你留了飯,趕緊吃,時間急。」
常管樂忙點頭抬腳出去了。
「姑娘,吃飯了。」
齊舞陽將東西放在案几上,掀起帘子進了內室,就見溫婤已經打理好了,一身素淡的衫裙,頭髮只綰了一個簡單地髮髻,簪了一根玉釵,是去佛寺為長輩祈福的誠意。
溫婤起身,隨着齊舞陽出來入座,她現在胃口不好,實在是有些吃不下去。
齊舞陽在一旁幫着將胡餅掰碎放進粥里,低聲說道:「姑娘,吃不下也得吃,出了門這一路上怕是難以停下來用餐。」
「我知道。」溫婤皺着眉頭一口一口把粥帶餅咽下去。
齊舞陽微微鬆口氣,就怕溫婤吃不了這樣的粗食,金尊玉貴的公主之女,那裏曾吃過這樣的東西。
還不等溫婤吃完,外頭忽然響起荷月的聲音。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她快速的把粥餅收進內室,扶着溫婤進了內室。
齊舞陽這才起身出去打開門,就見荷月已經推開院門直接走了進來,如此無禮。
可見梁家上下都沒把溫婤當正經主子看。
「荷月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齊舞陽踏下台階迎上去,滿面的笑容看着對方。
荷月那雙狹長的眼睛盯着齊舞陽,不陰不陽的說道:「我聽說今日表姑娘要去佛寺祈福,就想着搭一程,不知小娘子可願意。」
齊舞陽心頭一震,荷月這個時候才來說要搭便車,肯定是受梁氏母女指使,想要監督溫婤的。
「怎麼不行?」齊舞陽立刻笑着說道,「荷月姐姐能與我們一起去,那是最好不過,也免得路上走岔了路,畢竟不太熟。」
荷月看着齊舞陽沒有絲毫推諉的意思,心裏想着莫不是夫人多疑了,但是不管如何,讓她去倒是少了許多口舌。
「不知表姑娘何時出發?」
「半個時辰後咱們在府外匯合如何?」
半個時辰,這倒是夠早的,荷月不疑有他,點頭說道:「好,那我就不進去擾表姑娘休息了,煩勞你幫我回一聲。」
齊舞陽應下,笑着把荷月打發走。
等她回屋,溫婤已經在內室將粥餅全都吃光了,臉上的神色帶着幾分沉鬱,顯然知道荷月來做什麼。
「簡直是欺我太甚!」溫婤看着齊舞陽怒道,眼眶都紅了。
齊舞陽就見不得美人落淚,忙過去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有什麼好氣的,她們就是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咱們不跟她們一般見識,姑娘是什麼人,她們是什麼人,也配!」
溫婤:
這罵人的話挺新鮮的,但是聽着心裏舒暢多了。
她抬眼看着齊舞陽,「自打來了嶼州,你瞧着可比在王城時活潑多了。」
嘴也毒了。
齊舞陽心頭一跳,嘴上卻說道:「這不是沒辦法了,姑娘是個讀書知禮的人,管樂那性子您也知道,這嶼州廟小妖風大,淺池王八多的。
我要不厲害些,咱們主僕三都要被人連皮帶骨給啃了。犧牲我一個,幸福咱們三,值了!」
溫婤扶額,真是委屈她在王城裝淑女裝了那麼多年,她愣是沒發現一絲一毫。
但是,忽然覺得這樣的舞陽令人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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