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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人和心都要完整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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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沙發上站起,「程澤?」

    「你不穿鞋的毛病改不掉是嗎。」他打橫抱起我,我雙腳赤裸,在空中晃蕩着,「他為什麼綁架孟綺雲?他根本不認識她。」

    「為你。」馮斯乾邁上樓梯,「你的舊情人,替你整治情敵。」

    我當即否認,「不可能。」

    程澤不是林宗易,他雖然待我好,但有限度,在一個不殃及自己的範圍內,他需要考慮家族和身份,程威不會放任他為所欲為,而林宗易才是無所顧忌,任何妨礙傷害我的釘子,他拔除時完全不計後果。

    所以何江揣測是林宗易在幕後行動,我心虛了,我最怕他為我豁出底線。

    我猶豫着,「也許...真是程澤,他的確對我舊情難忘。」

    馮斯乾平靜極了,他沒回應。

    「程澤的後台是程家,省里商界的巨鱷,非要硬碰硬,華京沒勝算。反正孟綺雲平安,不如不追究了。」我心驚膽戰,拉扯他的袖子,「你聽我的,好不好。」

    他垂眸,「你是擔心華京嗎。」

    「不然呢。」我仗着膽,「華京的資本不足程氏集團的一半,你斗得贏他嗎。」我佯裝吃醋,「孟綺雲只是受驚,又沒實際綁了,你捨不得啊?當初王晴娜綁架我,我險些溺斃在魚缸里,比孟綺雲這次危險得多,王晴娜這個罪魁禍首後來不也安然無恙嗎。」

    他面無表情,「王晴娜是林宗易的女人,他不處理她,我先下手嗎。」

    「孟綺雲也不是真的馮太太啊。」我笑容明媚,「她未來的老公還沒出手呢,你急什麼呀。」

    馮斯乾被我的狡辯逗笑,「韓卿,你正經本事沒有,卻擅長顛倒黑白,不明是非。」他一針見血揭穿我,「你擔心綁架孟綺雲的黑手是林宗易,和程澤無關,我遷怒他。」

    「是綁架未遂。」我別開頭,「你親口答應撤手了,我不擔心你變卦。」

    馮斯乾將我放在床上,鉗住我下巴,迫使我面對他,「威脅我嗎。」

    我勾住他的袖扣,「無論誰幹的,既然對方沒得手,就當補償我的委屈了,孟綺雲存在這半年,我在外界的顏面很難堪。」

    馮斯乾手撐住床沿,自上而下俯視我,「能忘了他嗎。」

    我一噎。

    他再次問,「忘得了嗎。」

    我回答,「忘得了。我保他只為自己的後半生良心安寧。」

    馮斯乾指腹摩挲着我唇瓣,「對我的良心呢。」

    我握住他手,抵在胸口,他感受到我的心跳,劇烈又溫柔,一種極端的反差,「你要人,還是要一顆一分為二的心呢?」

    他目光定格在我胸口,「人和心,我都要完整的。」

    我笑容一凝。

    他想起什麼,聲音低沉,「人曾經不完整無所謂,心要乾淨。」

    我鬆手,「確定林宗易能活命的那一刻,我的心會清掃得乾乾淨淨。」

    許久,馮斯乾直起腰,我也爬起,「我今晚想和馮冬睡。」

    他側身看向我,「馮冬聞不慣你身上的味道。」

    「我進門洗澡了。」我甩手,「你的沐浴露,他肯定習慣。」

    他若有所思,「藍色的沐浴露瓶嗎。」

    我點頭,「海洋檸檬,是不是過期了,香味發澀。」

    馮斯乾沉默一秒,「刷馬桶的清潔劑。」

    我愕然,「刷什麼的?」

    他雲淡風輕,「你沒發現馬桶和你一個味道嗎。」

    我當場蹦起,「馮斯乾,你噁心我啊?」

    他後退了一步,「能不澀嗎。」

    我下床往浴室跑,他從背後拽住我,摁在懷裏,「傻嗎,騙你的。」

    我瞪他,「你總是騙我。」

    「扯平了。」他埋在我肩窩,氣息濕熱,「以後我們都不欺騙彼此了。」

    我泄了氣,「我要馮冬。」

    馮斯乾拗不過我,將馮冬抱進主臥,他剛喝完奶,我輕拍他打嗝兒,「又重了。」我掂了掂分量,「有二十斤了。」

    馮斯乾在外間洗漱,門敞開着,「十八斤。」

    我逗弄馮冬的臉蛋,「滿周歲的時候,我們冬冬就二十斤了,是一個胖帥哥了,對不對呀?」

    他無視我的親昵,吧唧嘴,「爸爸。」

    我教他,「媽媽,漂亮的媽媽。」

    他盯着浴室里的馮斯乾,全然不配合我。

    我惱了,「你看不見我啊!」

    他對準我臉吐了一個唾沫泡,馮斯乾摘下毛巾擦手,「放下他,要哭。」

    我身材纖細,馮斯乾也清瘦,唯獨馮冬越長越胖,像一段白嫩肥壯的蓮藕。

    我手指沾了口水,悄悄蹭在馮斯乾的睡衣,他躺下看了一眼,「你自己生的兒子,你還嫌棄。」

    我嘴硬,「我沒嫌棄啊。」

    他手臂交疊,墊在腦後,似笑非笑打量我,「洗過尿布嗎。」

    我頓時不吭聲。

    那次我餵馮冬吃雪糕,他着涼拉稀了,吳姐換床單沒來得及給他洗澡,交給我清洗,我捂着鼻子讓吳姐抱遠些。

    我賭氣,「吳姐告狀了?」


    馮斯乾笑意更深,「用得着她告狀嗎。你只愛自己,我又不是不了解。」

    我把馮冬的腳丫塞進絨毯里,翻了個身,背對馮斯乾。

    大約熱得慌,馮冬踢開毯子,腳趾正好頂了我一下,葡萄般烏亮的眼珠瞧着我,我憋了一股火,大喊,「吳姐!」

    吳姐敲門進來,「韓小姐。」

    我深呼吸,「帶回嬰兒房。」

    她一愣,「您不是要哄馮冬睡一晚嗎?」

    我瓮聲瓮氣,「我倆合不來。」

    馮斯乾徹底笑出聲,他揮手,吳姐裹着馮冬出去,我翻來覆去發飆,「他跟我不親,只親近你,我也懶得抱了。」

    馮斯乾摟住我,橫在膝上,「上個月馮冬發燒,你一天兩夜沒合眼照顧,也算盡責。」他調亮枱燈,「不過你為林宗易折騰了三天三夜。」

    我從他腿間滾下來,「你有完沒完。」我趴在床邊,不搭理他。

    「結婚嗎。」他毫無徵兆開口,「去港城舉行儀式,順便度蜜月,度多久你定,我有很充足的時間陪你。」

    我扭頭,「去哪?」

    他坐起,拉開抽屜拿煙,「你想去哪。」

    我也盤腿起來,「你不在江城了?」

    他叼着煙蒂,含糊不清,「有點膩。」

    我的直覺這不是理由,馮斯乾絕對遇到棘手的難題了,「公司,項目和住處都在江城,你膩了?」

    他眉眼漾着淺笑,「換個新環境生活,不好嗎?」

    我直勾勾注視他,「到底怎麼回事。」

    馮斯乾接連抽了幾口煙,仍舊沒說實話,「港城的教育資源不錯,適合馮冬。」

    我試圖探究他真正的意圖,可他太冷靜,冷靜得像一面夜暮下的湖,不起半點波瀾,「你決定了。」

    他淡淡嗯,「決定了。」

    他不肯說,我就算逼死他,他照樣不坦白。

    第二天我和馮斯乾同時離開,他的方向不是華京,而是臨近郊區的西南大道,那裏有一所私立醫院和一棟度假村。我問他去幹什麼,他說在度假村有飯局,我沒再多問。

    我的目的地是位於市中心的大源茶樓,我約了趙太太,確切說是她組局邀請我,我赴局。

    我之所以有心思參加交際,因為出席的蘇太太地位不一般,她老公在江城和濱城有巨大的關係網,專門給政府工程提供綠地材料,而綠地是兩所城市的市建重點,面子相當廣。

    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挖內幕。

    林宗易是江城戶口,他和湖城達成合作,湖城出面向上級申請立功減刑,可最終審判在江城,已經到這階段了,我琢磨着該有相關消息了。

    我進入310包房,一邊搓手呵氣一邊打招呼,「早晨突然下大雨,冷得很。」

    包廂除了趙太太和蘇太太,還有一位蔣太太,我和她不熟,是蘇太太的朋友,

    「秋雨涼嘛。」趙太太挽着我,「快給馮太太挪個座位啊。」

    我一臉歉意,「我開車技術太爛,差點出事故,路上耽擱了。」我驟然回過神,「給誰?」

    「馮太太啊。」趙太太喜笑顏開,「您還瞞着我們吶?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

    我一頭霧水,「我瞞什麼了。」

    她不樂意了,「您演什麼戲啊,華京都傳遍了,您和馮董年底在港城大婚,中式辦一場,西式辦一場,馮董都選好場地了,多風光呀。」

    且不論我和她們談不上交情,辦婚禮也壓根沒定下,我走進去,「是謠言,八字沒一撇呢。」

    趙太太不以為意,「您生下馮董唯一的兒子,您沒一撇,誰能有啊?」

    我沒搭腔。

    旁邊的蘇太太撂下水杯,「聽說周德元是從濱城的新夫人家裏被帶走。」

    「新夫人?」

    蘇太太眉飛色舞,「孟綺雲是他的私生女,她母親無名無分跟着周德元二十多年了,周德元前腳倒霉,新夫人後腳去美國了,女兒沒跑成,被趙凱監控了,好像受刺激了,犯了病,在西郊的醫院治療呢。」

    趙太太脫口而出,「怪不得馮董離婚,周家都垮了,聯姻沒好處了。」

    蘇太太咳嗽一聲,趙太太訕笑,「商人其實一個比一個精明,我家老趙私下的手段更陰,他不陰,同行就陰他,賠得可是真金白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太正常了。」

    我挑揀着果盤裏的蜜瓜,「孟綺雲犯什麼病。」

    蘇太太說,「她有嚴重的心肌缺血,精神也糟糕,馮董還請了心理醫生,您不知情?」

    我敷衍,「知情。」

    蘇太太倒出一杯紅棗茶,「馮董仁義,您也大度,換成我啊,我一定慫恿我男人不管,省得惹麻煩。」

    我也斟了半杯,「周德元似乎負責清剿濱城的娛樂生意,有關聯嗎?」

    她們一聽我隱晦提及了林宗易,有些諱莫如深。

    我笑了笑,「我隨口好奇,不方便透露不要緊。」

    趙太太起身反鎖門,搬椅子湊近我,「馮太太,不是不方便,關鍵是忌諱。」

    我蹙眉,「忌諱什麼。」

    「林老闆在江城的江都會館,鼎盛時期全是貴客,如今紛紛撇清,甚至反咬他一口,指控林老闆巴結自己,主動登門談交易。」

    我五指攥緊,「然後呢。」

    蘇太太反問,「封堵他一個人的嘴,或者牽連一群有錢的大戶下水,您說哪個划算呢?」

    我猛地扯碎了桌布,「他們敢!」

    趙太太壓低聲,「林老闆自己就在泥水裏,人人潑他一點髒,他也顯不出髒了,啞巴虧只能吃。」

    這場應酬我全程心不在焉,本想打聽風聲,反而被她們搞得更混亂,我找了個藉口脫身,回到瀾春灣等馮斯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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