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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我說你的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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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斯乾面無表情勾兌着幾種酒水。

    朱八環顧一圈,除了何江與此時控制自己的倆保鏢,再無其他人了。

    「馮老闆,玩哪一出啊。」

    馮斯乾漫不經心開口,「鴻門宴。」

    朱八頃刻變了臉,馮斯乾下一秒撩眼皮,停止調酒,「開玩笑。」

    朱八胳膊一搪,甩開保鏢的桎梏,保鏢看向馮斯乾,他不言不語,於是他們沒再動手。

    朱八活泛着肩頸,「這家會館的老闆竟然是華子的女人,我當初在萬隆城差點辦了她,終於有機會重溫舊夢,馮老闆可是壞了我的好事。」

    馮斯乾坐姿端正,目光意味不明定格在朱八身上,「是嗎?」

    朱八意猶未盡,「長相一般,身段很有味道,腰肢軟綿綿的。」他搓了搓手,「馮老闆,改日一起玩?這娘們兒倔得很,我非要收拾她不可。」

    馮斯乾臉上閃過一絲兇狠,剎那又無影無蹤。

    何江陰惻惻搭腔,「朱老闆很擅長對付女人。」

    朱八哼笑,「不是我吹噓,不管多烈性的女人,經過我調教後絕對老老實實,敢犯性子,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馮斯乾示意何江打開桌上的鐵皮箱,開箱的同時,他焚上一支煙,通紅的火苗映照在黑白格的襯衫,迸射出一股殺氣,極為深沉冷峻。

    何江說,「其實馮董半小時前就到了,本打算立刻請朱老闆喝酒,因為等一批藥,才耽擱了。」

    朱八莫名其妙,「藥?」

    馮斯乾白皙修長的骨節夾住一粒紅皮膠囊,「朱老闆見多識廣。」他若有所思轉動着,「知道這是什麼嗎。」

    朱八瞥了一眼,他大笑,「看來傳言是真的,馮老闆果然不好色,助興藥都不認識?」

    馮斯乾叼着煙蒂,擰開膠囊,把粉末倒進酒里,「並非不近女色,男人既然長了東西,該用還是會用,只不過我不需要這些。」

    朱八語氣耐人尋味,「馮老闆正當盛年,是用不上補藥,如果想舒坦,倒是有能用的。」

    馮斯乾挑眉,「比如。」

    朱八欠身,壓低聲,「馮老闆要是感興趣,過兩天——」

    「何必拖那麼久。」馮斯乾揀出一枚綠色小瓶,「迷幻水,聽說在雲城的銷量不錯,無論什麼人找你提貨,你來者不拒。」

    何江在一旁冷笑,「禍害了不少人。」

    朱八滿不在乎,「不傷性命,圖個爽快,造福人類的買賣。」

    「有道理。」馮斯乾擰開瓶蓋,兌入紅酒搖晃着,「手裏還剩什麼好貨,我也開開眼。」

    朱八感覺不太對勁,又說不出具體哪不對勁,男人在酒局上的話題基本都是不乾不淨,他也沒多想,「馮老闆現在就想嘗嘗?」

    馮斯乾一手銜煙,一手搭在膝蓋,深意十足,「這點不夠味。」

    朱八端詳他,「馮老闆不像行家啊,你要求還挺高。」他沉思片刻,「暫時沒有,要等一段時間,起碼四五天。」

    何江笑着說,「朱老闆,我們湊巧有。您看是貨真價實嗎。」他拆開一個紙包,裹着一顆類似中藥的小綠丸,林子頓時大驚失色,「是金五從泰國收購的那款!」

    朱八一愣,他眯着眼審視馮斯乾,「這玩意你什麼渠道弄來的,只我手上才有路子。」

    馮斯乾再次沉入杯中,用水果刀的刀尖攪拌着,刀刃寒光凜冽,掠過他眉目間,一張臉詭譎莫測,「你的人說對了,就是在洗浴中心收繳的。」

    朱八半信半疑,「贓物不是不允許外泄嗎?」

    馮斯乾笑意深濃,「上面的規定,那是針對別人。」

    朱八有點恍惚,他舔門牙,「你究竟是什麼人。」

    「商人。」

    馮斯乾使了個眼色,保鏢重新扣住朱八。

    朱八意識到有麻煩了,他玩命掙扎,試圖逃離包廂,這時一撥提前藏好的保鏢從對面318衝出,先制服了朱八的五個打手,又堵截了他和林子。

    朱八面目猙獰,「馮斯乾,你主動登上我這艘船,答應聯手搞華子,如今他沒栽,你不耐煩了,翻臉不認賬?」

    馮斯乾後仰,靠着沙發背抽煙,他一言不發,氣場陰冷到極點。

    「朱老闆。」何江警告他,「什麼是一艘船?馮董從不與任何人為伍,他非黑非白,賺自己的財路。收買洗浴城的員工是由金五出面,馮董僅僅在幕後支個招而已,你不要瘋狗亂咬人。」

    朱八盯着馮斯乾,「沒有你暗中打招呼,金五的藥能順利流入江城嗎?」

    馮斯乾起身,一步步逼近朱八,慢條斯理抬腿,觀賞着鞋底的印花,趁着朱八出其不意,一腳踹在他胸口,朱八整個人飛向茶几,何江拎起他衣領,馮斯乾又是一拳,擊中朱八的右眼,瞬間青紫。

    林子見狀拔出匕首,朝馮斯乾的後背撲過去,他側身避開,反手一劈,砍在林子後頸,這一下咔嚓的脆響,筋骨好像斷裂了,林子當場摔趴。

    朱八緩過勁兒,跪在地上,「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馮斯乾居高臨下佇立着,「你覺得呢。」

    朱八說,「我不清楚。」

    馮斯乾摩挲着腕錶的錶帶,「你在302做了什麼。」

    朱八依然沒想明白。

    「你太不中用了。」馮斯乾俯下身,拍打他後腦勺,「斗不贏華子,只會對女人下手,我留你有什麼價值。」

    朱八後腦勺的窟窿沒癒合,馮斯乾力氣硬,拍得他齜牙咧嘴冒汗,「你有你的道行,我有我的勢力,大家都出來混。」

    「你這條道的勢力,我可沒放在眼裏。」他鉗住朱八的下頜,「韓卿不會服侍人,我親自服侍朱老闆喝杯酒,如何?」

    朱八臉煞白,「喝什麼酒。」

    馮斯乾輕笑,「當然是我特調的酒。」

    何江有些顧慮,「馮董,朱八是場面上有名號的人物,在韓小姐的會館出了事,恐怕要整頓。」

    「查封了更好。」馮斯乾毫不在意,「她開會所是為了林宗易,處處擋我的路。」

    何江餘光瞟向站在過道的我,「韓小姐的確拎不清陣營,憑馮冬是您的兒子,她也不該和您作對。」

    馮斯乾俯視朱八,「喝完這杯酒一定很舒服,朱老闆好好享受我的盛情。」

    朱八急得面紅耳赤,「馮斯乾!幾百號兄弟跟着我混飯,你今晚敢動我,明晚就有人動你!」

    馮斯乾晃悠着酒杯,添了不少佐料,酒水已經很渾濁,「口氣真狂。」

    朱八咬牙,「你總得讓我明白,我哪惹了你。」

    何江扼緊朱八的脖子,迫使他無法躲閃,「朱老闆一心要泡的韓卿,是我們馮董兒子的母親。」

    朱八錯愕不已,「她是華子的老婆!」

    馮斯乾掰開他嘴巴到最大限度,「紅顏禍水向來不肯安分,至少也是兩三個英雄的墳墓。是他的老婆,就不能是我的女人了嗎。」他話音才落,將滿杯的酒灌進朱八喉嚨。


    朱八嗆得咳嗽,酒水從鼻孔噴濺出,馮斯乾灌完,抖了抖杯底,似笑非笑問,「她的身段,還有吸引朱老闆的味道嗎?」

    朱八喘着癱在他腳下,馮斯乾接過何江遞來的方帕擦拭手指,隨即像丟垃圾一樣,帕子丟在朱八的頭頂,「你扶持的花豹,他挺想上位的,他和林宗易也結了梁子。」

    朱八瞪大眼,卻噎得說不出話。

    「他馬上會取代你,知道原因嗎?」

    朱八急促呼吸,死死地捶地面。

    馮斯乾彎腰,挨着他耳畔,「我的懲罰結束了,林宗易的懲罰要降臨了,他的狠不遜色我。」

    朱八猛地啐出一口酒,混合着胃裏沒消化的食物,馮斯乾當即後退,沉默注視他。

    何江命令保鏢拽起朱八,他幾乎神志不清,藥效和酒勁齊齊發作,很快開始發狂,抱住距離最近的林子,扒了褲子興奮叫喚着,林子哀嚎,「朱哥!我是林子!」

    朱八完全不理會,他喪失了男人和女人的分辨力,只一味最原始去發泄。

    我倚着門撞見如此荒唐的一幕,一時不知所措,直勾勾瞧着,馮斯乾整理好衣袖走出包廂,捂住我眼睛,「別亂看。」

    「他們在幹什麼。」我說話扯得腮幫子疼,「兩個男人?」

    馮斯乾淡淡嗯,「在打架。」他垂眸打量我,「看過男人打架嗎。」

    我搖頭,他悶笑,「打完一通,還會打第二通,持續幾天幾夜,直到虛脫。」

    他偏頭吩咐何江,「記得別浪費那五個打手,源源不斷送到朱八懷裏。」

    何江心領神會,「後半夜清靜了,我會把他們扔到橋洞裏,這種腌臢的事,怎能污染韓小姐的地盤。」

    我一顫,馮斯乾摟着我肩膀,「我有分寸。」

    他將我帶回302,零零星星的血污從門口延伸到裏面,踩成兩截的玩具槍和粉碎的酒瓶,一地狼藉觸目驚心。

    他皺着眉,「我給你的槍呢。」

    我原本一頭柔順的長髮,被折騰得污穢凌亂,蜷縮在沙發上,「回江城的安檢太嚴,沒帶。」

    馮斯乾鬆了松皮帶扣,坐在牆角,閉目養神。

    我忍了一會兒,臉頰火辣辣燒得慌,「我受傷了。」

    他眼珠微動,沒回應。

    沒多久,蔣芸大吵大鬧闖進來,「反了!敢鬧我的場子,打聽你芸姐是什麼背景了嗎?誰把308包房鎖了!」

    保安一瘸一拐迎上去,告訴她老闆被打了。

    蔣芸火冒三丈,「還打你?帶路,我一屁股坐下去,我悶死他——」她一扭身,發現了隱匿在黑暗處的馮斯乾,濃重的眉緊鎖,手撐着額頭一動不動,襯衣上是刺目的血跡和酒漬。

    蔣芸嚇一跳,朝我比劃口型,「他撒酒瘋打的?」

    我抱膝窩在那,懶得回答她。

    她驚住,「你跟他動刀子了?」

    「出去。」馮斯乾突然出聲。

    蔣芸一激靈,「馮董。」她靠近,一臉諂媚拿名片,「我是公關經理芸姐,咱們算是舊相識了,韓卿經常跟我提起您。」

    馮斯乾神情淡漠望着她。

    蔣芸縮回,「不打擾了。」

    她正要跑,馮斯乾在她身後問,「提我什麼。」

    蔣芸停下,「韓卿讚美您,您長得好,能力好,床上床下都好。」

    馮斯乾笑了一聲,「我在她心裏這樣好嗎。」

    她豎起大拇指,「舉世無雙。」

    「那和林宗易比呢。」

    蔣芸怔住,好半晌,她說,「馮董吃過臭豆腐嗎?您和林老闆,一個是臭,一個是豆腐,豆腐不臭,食之無味,只臭沒豆腐,令人討厭,所以各有千秋。」

    馮斯乾笑容斂去,「你可以出去了。」

    蔣芸一溜煙離開,他走過來,蹲在我面前,我被朱八抽得不輕,尤其是唇瓣,腫得水嘟嘟,像塗上一層濃郁的硃砂紅,點綴在雪白細嫩的面孔,狼狽又嬌艷欲滴,仿佛熟透但髒了的蜜桃。

    馮斯乾抹掉我嘴角的鮮血,一縷縷撥開頭髮,撥得一乾二淨,旋即抬起我下巴,「三天前的晚上,你去哪了。」

    我凝視他,不吭聲。

    他指腹發了力,摁住我臉蛋,正戳在傷口上,我倒抽氣。

    「痛嗎?」

    我渾身緊繃。

    馮斯乾面色波瀾不驚,唯獨那雙眼,翻騰着劇烈的風浪,「痛了長記性。」

    眼淚噙在眼窩內,我強忍。

    「對他這麼情深義重,寧可不顧自己安危也保他是嗎。但凡我來遲,朱八毀了你,你還活不活。」馮斯乾掐得越來越重,我顴骨酸疼發麻,「後悔不應該離婚,以林太太的身份關心他,掩護他。」

    唇角淌出一滴溫熱的血,落在他虎口,他力道停住。

    「韓卿,你真是奇蹟。」馮斯乾撫摸我眉眼,天然未經雕飾的純情,他最喜歡我一對眉眼,時刻漾着春潮,又不含欲望,即使他分不清真假,那種直接望到底的清澈,足以熄滅男人的怒火和恨意。

    「一個並不算漂亮的女人,從頭到腳的每一寸卻恰到好處勾在男人心上。你以此為籌碼,賭注你搖擺不定我也捨不得折斷你。」

    我舔着牙縫的血,朱八把我的槽牙打得鬆動了,「我沒有搖擺不定,我現在不跟你,也同樣不跟他了。」

    馮斯乾目光晦暗,像覆蓋一片陰雲,「我說你的心。」

    「馮董——」何江忘了敲門,衝進包房,馮斯乾從我臉上收回手,直起脊背,「怎麼。」

    「附近沒有朱八的爪牙了,都撤了。」

    他望向門外,「確定嗎。」

    何江說,「您放心,能出門了。」

    「我不要緊。」馮斯乾面容陰沉看了我一眼。

    何江篤定,「韓小姐絕不會發生意外。」

    馮斯乾穿上西裝,朝包廂外走,何江追出,「是送韓小姐回瀾春灣嗎?」

    他穩步走向電梯,「你看她願意回嗎。」

    何江蹙眉,「朱八清醒了肯定要報復,至於林宗易那邊,您已經出手了,他未必再有行動,韓小姐住酒店不安全。」

    馮斯乾背對我,許久,他聲音低啞,「你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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