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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徹底沉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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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江港的霓虹無盡無休,我和林宗易躺在床上。

    蘇姐從過道敲門,「先生,書房的沙發收拾完了,我來送太太的新睡裙。」

    我擰開枱燈,「不要睡衣了。」

    「啪嚓」一聲,火光四溢,我看見林宗易鼻樑一滴汗滑落,他扔了打火機,仰起頭,望着天花板吹出一縷煙。

    倘若沒有馮斯乾,我肯定會愛上林宗易。

    他血性剛烈,在黑暗裏生長,沒有女人能抗拒一個像英雄又像魔鬼的男人蠱惑。

    我忽然出聲,「你愛過王晴娜嗎。」

    煙霧籠罩,林宗易的面目模糊不清,「沒有。」

    「你從沒愛過一個女人,所以感情在你眼裏,是交易和陰謀的棋子。」

    他抽煙不語。

    「宗易,其實你不愛我,你或許感興趣,甚至喜歡,但愛不是這樣。」我盯着窗戶上倒映出的江水的影子,「你算計了我三次,將我丟進水深火熱,你說你有把握,不會真害了我,你忘了人算不如天算,生死意外不是你能掌握的。」

    我們靜默了好半晌,他偏頭,「希望我為你發瘋嗎。」

    我橫臥在床中央,被子下是一具細膩的身軀,「女人都希望深愛的男人為自己走火入魔,不愛就不在乎。」

    林宗易掐滅煙,翻身而上,他雙手撐在我身側,「我如果走火入魔,你這輩子都逃不掉。」

    我凝視他,「你會囚禁我嗎。」

    他笑着吻我嘴角,「我會把你變成一個完全屬於我的木偶,你有沒有心和靈魂,我不介意。」

    我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他撫摸着鋪散在枕畔的長髮,「不過,我更喜歡征服一個女人的心,我不喜歡空空蕩蕩的身體。」他手掌覆住我半張臉,「韓卿,我會讓你眼睜睜看着自己一步步淪陷,為一個叫林宗易的男人着魔。」

    之後三天,外界風平浪靜,可我心裏明白,馮斯乾已經被王家逼到退無可退的絕路,他周三卸任了一家集團的副董職務,周四稽查組介入調查他名下的企業賬戶,這些意味着他即將山窮水盡。

    他的商業手段並非斗不贏林宗易,而是林宗易太奸詐,太豁得出。他另一重身份造就了他的心狠手辣,為利益拋掉一切情義,能割捨任何人,不惜以性命做賭。

    從我們談完條件至今,林宗易絕口不提王家的把柄,他不交出黑料,馮斯乾沒有籌碼制衡王威,就無法在博弈中翻身,我搞不懂林宗易究竟什麼意思,他在耗什麼。

    第四天早晨,李淵到蔚藍海岸接他上班,我在洗漱,聽到動靜也跟出,李淵說最遲下周一馮斯乾要去市里部門配合審問。

    林宗易笑了,「是嗎。」

    李淵也笑,「王威雖然六月要退了,面上的勢力還在,基本都賣他面子,王赫出事的消息王家對外封鎖了,好在是替補,要是正經在職,風波可大了,王家不追究,上面也得追究。」

    林宗易挑選着皮帶,「正經在崗,我也不會讓他死了。」

    「這盤局好驚險,您稍微下錯一招,咱們便牽扯進去了。」

    林宗易沒說話。

    我站在走廊,觀望這一幕。

    「馮斯乾倒了,太太照樣是您的,誰還搶得了呢?您何必大費周章困住他,再救他一命。」

    林宗易似笑非笑,「俘虜女人,用強不如用計。況且拿到王威的底細,我也能順利脫身。」

    李淵問,「那王家的東西,您打算什麼時候交給太太。」

    林宗易揭下皮帶扣的防塵膜,「該給的時候自然會給,還沒到最後關頭。」

    我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

    李淵先上車等林宗易,他佇立在試衣鏡前打領帶,我上前奪過,裝作若無其事,「李淵倒是挺勤快的,索文有什麼麻煩嗎。」

    「索文運轉還可以。」他耐人尋味笑,「林太太現在跟着我,甘願嗎。」

    我系上一個結,「甘願不甘願,連馮斯乾都輸了,我更是你的掌中之物。」

    林宗易端詳着這枚領結,他當然聽出我的弦外之音,「林太太迫不及待提醒我,要兌現承諾了。」

    我莞爾笑,「來得及就行,兌現的快慢取決於你。」

    他淡淡嗯,「那不急。」

    蘇姐拿來一罐髮膠,我接過,噴在梳子上,再遞給林宗易,「王威還會對我下黑手嗎。」

    他整理着髮型,「不會,他知道我的底線了。」

    我小心試探,「蔣芸快過生日了,我去望海樓幫她慶祝,不帶保鏢行嗎。」

    林宗易一頓,我整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打開衣帽間,摘下西服,「哪天。」

    「最近。」我有些委屈,「帶他們礙事。」

    林宗易深深看了我一眼,「你隨意。」

    當天下午,我了解到林宗易有一場會議持續到傍晚,我掛斷電話,親自開車駛向瀾春灣,是保姆開門,她見到我很欣喜,「韓小姐?」

    我打量玄關擺放的鞋架,有四雙男士皮鞋和兩雙純白的運動鞋,襪子整齊陳列在一旁,他顯然一直住在這,證明他還平安,「我找馮先生。」

    她招呼我進客廳,「先生加班,凌晨才回,在樓上洗澡呢。」

    我問她,「這幾天來過什麼人嗎。」

    保姆倒了一杯水,「不少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該是先生的下屬,還有律師,似乎處理什麼股份。」

    我沒接水杯,「有上面的人嗎。」

    她疑惑,「上面是哪的人?」

    我沒再多問,脫掉大衣,「馮冬呢。」

    「在屋裏,越長越好看了,和先生一模一樣。」

    我也眉開眼笑,「不像我嗎?」

    「說實話,還是像先生,又白又俊,眼窩深邃。」

    保姆帶着我走上二樓,進入一間嬰兒房,我給馮冬餵了母乳,又哄他睡着,重新放回襁褓里,我沒待多久,直奔隔壁主臥。

    馮斯乾穿着睡袍正好走出浴室,他看到我在,皺眉怔住,「你怎麼來了。」

    我迎上去,「不歡迎啊?」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斂去,「不太方便。」


    「哪不方便呀。」我環顧四周,「藏女人了?」

    馮斯乾漫不經心系束帶,「是藏了幾個。」

    我揪住他的袍襟,往身前一扯,「幾個?馮先生的腰受得了嗎,可別累折了。」

    掩飾不住的笑意從他眉眼泄出,「分明一個女人沒有,林太太都撒潑吃醋,真藏了幾個,你還不砸了我的房子。」

    他越過我,去關臥室門,我在背後抱住馮斯乾,突如其來的溫柔抵着他,他脊背一僵。

    我很久沒有跟他動真格了,王晴娜綁架我的前一晚,我主動過,但那是演戲自保,馮斯乾何其聰明,他一眼就識破我的企圖,而今天我是真心的,他也一清二楚,他背對我沉默。

    我手指解開他剛系好的束帶,「我想試一試白天。」

    他攥着拳,又緩緩鬆開,低啞發笑,「林太太還添了一個健忘的毛病,不是早就試過嗎。」

    「還要試不行啊?」我掌心緊貼他堅實隆起的腹肌,「你沒心情嗎。」

    他轉過身,護我在懷裏,「對林太太隨時有心情。」

    我抬起頭,「馮先生,你猜我為什麼來。」

    他面容平靜,平靜之下又暗潮洶湧,他什麼都懂,卻不戳破,只是問,「為什麼。」

    我踮起腳尖,一臉明艷天真,向他耳蝸里噓熱氣,「因為我想你了呀。」

    他笑出聲,「撒謊精。」

    我從他腋下掙脫,走進浴室洗澡,空氣中還瀰漫着他的味道。當我門拉開的剎那,馮斯乾注視我,我在極其明亮的陽光里袒露自己的所有,每一寸嫵媚和神秘,瑩白的肌膚上水珠順着美好的身段淌落。

    我衝過去,和他纏在一起,馮斯乾接住我,給我更為狂熱的擁抱,就像一把焚燒後的灰燼,它遭遇無情的摧毀,回不到最初的模樣,它的缺憾令我難受,也令我癲狂。

    我拖着馮斯乾一點點墮入深淵,他終於願意忘乎所以一次,那麼多個夜晚他都在壓抑克制,他一面愛着我,一面又防備我,從不肯徹底為我沉迷,我渴望揭開他的面具,看一看面具下藏匿的那張臉。

    我捧着他腦袋,跌進他烈火一般的目光里,他如此意亂情迷,如此野性難馴。

    他力量多麼強大,帶給我的感受就有多麼刻骨難忘。

    我再度從正面抱緊他。

    當一切終止,他滿身是汗,像丟了半條命。

    我整個人趴在他胸膛無聲哭着,馮斯乾感覺到我的眼淚,用指腹抹掉,他沒問我哭什麼。

    許久,他打破這份沉重,「開着窗,冷不冷。」

    我回答,「不冷。」

    他撫過我像是含了一汪清水的皮膚,我埋進他臂彎,他在我頭頂悶笑。

    「馮斯乾。」過了好久,我喊他名字,「我該走了。」

    他一言不發,手在我背上流連。

    我爬起,懸在他上方,「我暫時不來了,你照顧好馮冬。」

    馮斯乾看着我,「你過得好,比什麼都重要。」

    我哽咽說,「馮冬長得像你。」

    他唇瓣輕輕觸碰着我眼角,「是挺像。」

    我們交纏的手,他無名指光禿禿,而我的無名指戴着一枚婚戒。

    「假如時光重來,我不接殷怡的生意了。」

    他問,「不想接近我了嗎。」

    我搖頭。

    馮斯乾笑着,「看來是真後悔了。」

    我滑下床,朝門外走去,我告訴自己別留戀了,別再糾纏了,可越強迫自己,越難以控制,我還是忍不住停下。

    「斯乾。」我回眸看向他,他視線始終定格在我背影,沒錯過我任何一個遲疑的動作。

    「馮冬經常生病,我總怕養不活他,私下很少寵,蔣芸說在她老家凡是孩子生下體弱,糙着養,就能長大,你別太嬌慣他。」

    馮斯乾一邊點煙一邊笑,「好。」

    他銜煙那隻手隱約在微顫。

    我睜大眼,逼回眼眶裏的淚意,他倚着床頭,仍是簡短又沙啞的一個字,「好。」

    我一愣,「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馮斯乾夾着煙,「你說什麼都好。」

    我笑出來,不敢再留一秒,奪門而出。

    我跑出瀾春灣,蹲在一棵樹下,平復了好一會兒,我起身的瞬間,發現林宗易的車泊在小區門口,我頓時僵住。

    降下的半扇車窗顯露出他三分之一輪廓,英挺俊美,可那股溫潤的氣質又夾雜了強烈的壓迫感。

    我穩了下心神,拉門上車。

    林宗易面無表情看腕錶,氣場深沉又危險。

    我不等他開口,先下手為強阻截他的怒意,掌控住局勢,「你去索文開會還路過瀾春灣啊?」我眯着眼,「宗易,你跟蹤我嗎。」

    林宗易拆開安全帶,升起擋板,命令李淵下車。

    當車內只剩我們兩人,他猛地扯下我衣服,我不躲不閃,任由他扒下,馮斯乾沒有在我身上留下半分痕跡。

    「1小時37分鐘,你在做什麼。」他手沿着我肩膀掠過肚子,繼續往下,「非要我查這裏嗎。」

    我不露聲色握緊十指。

    他神情冷冽,「作為丈夫,我容忍自己的妻子到極限了,你求我放過他,等於養虎為患,我答應你了,我要面對他後續的反撲,會付出什麼代價不可預料,我需要換取你的絕對服從和忠貞。」

    林宗易這一刻的霸道強勢,是我從未見過的。我眼前恍惚浮現出一個截然不同的他,冷血果斷,麻木不仁,陰晴莫測。那才是林宗易,一個將風起雲湧的濱城都牢牢地捏在手心的男人。

    我迅速穿好衣服,他挑明歸挑明,我解釋一下粉飾太平也有必要,我傾身靠近他,「我擔心馮冬在他身邊不習慣,來探視而已,下次絕不會了。」我指尖繞住他領帶,「蘇岳樓是不是有新菜式了?你帶我嘗嘗。」

    林宗易扣住我下巴,狠狠擦拭嘴唇殘留的口紅,他審視我良久,「回去洗乾淨,再挨過來。」

    我掛着笑容,坐在那。

    他從煙盒裏嗑出一支煙,「再有第二次,我一定廢了他。」林宗易牙齒叼住煙蒂,一雙充滿寒意的眼眸停在我臉上,「我縱容你的肆意妄為,唯獨背叛。我要的不離婚不只是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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