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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訂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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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斯乾笑了一聲,「我怎麼聽出威脅的意思。」他牙齒咬開我頸後的內衣細帶,潮熱的呼吸噴在肌膚,我瑟縮得更厲害,「下一句是什麼,做鬼也不放過我嗎。」

    我抱着他,腳趾在他腰腹戳了戳,「馮董事長很聰明。」

    他神色慵懶玩味,「怎樣不放過?」

    我勾住他,死死地糾纏,「喝你的血,嚼你的骨。」

    「這樣狠。」他手臂一掃,辦公桌的文件落地,他將我壓在上面,居高臨下俯視,「那我的確不能斬草除根了。」

    我感受馮斯乾的吻,他凜冽深邃的唇紋,輾轉過我耳垂和脊骨,我抱他更緊。

    第二天我醒得早,下樓正好撞見馮斯乾換衣服,我奪過他手上的領帶,「起床是不是偷親我了。」

    他筆挺佇立着,面容清雋英朗,尤其一雙眼睛極為迷人,除了馮斯乾,這世上不會存在任何一個男子,眼中既有黎明的清澈,也有江海的深沉。

    他表情平靜,「沒親。」

    「誰問你了。」我四處喊,「斯乾,小斯乾——又去哪拉屎了,天天不擦屁股,沒皮沒臉,不喜歡你的狗窩嗎?」

    馮斯乾臂彎攬住我,「喊什麼,把它關在天台了。」

    我看着他,「你和狗過不去啊?」

    他捏了捏我腰肢軟嫩的肉,「是你和我過不去。」他越捏越上癮,「似乎胖了。」

    我如臨大敵推開他,「你放屁!我減肥呢。」

    馮斯乾悶笑,「是該減了,快要趕上何江老家的貝貝了。」

    我擰眉,「貝貝是誰。」

    他意味深長,「一頭七歲的母豬,月初下了六個崽,這點你不如它,你只生下一個。」

    我捶打他,「你才是豬,我討厭你挖苦我。」

    馮斯乾正色說,「再不走遲到了,我有早會。」

    我踮起腳尖,繫着他領口的扣子,「你又長高了啊。」

    他淡淡瞥我,「什麼年紀了還長個。」

    我撒嬌,「那我夠不着嘛。」

    他垂眸看我,眼底漾着笑意,「你太矮,床上的姿勢也要遷就你。」

    我使勁一勒,一臉刁蠻,「你遷就過我嗎?你只顧自己舒服。」

    馮斯乾喉結被勒住,他當即皺眉,掌心在我臀部狠狠一拍,「沒良心。」

    何江這時拎着公文包走出儲物間,「馮董,那位在您辦公室。」

    我下意識瞟他,馮斯乾嗯了聲,側身看向我,「最近別出門了。」

    我奇怪,「為什麼呀。」

    他摟住我,吻了一下額頭,「不是輸錢就是惹禍,留在家照顧馮冬。」

    我不服氣,「我也贏過啊。」

    「輸兩百萬,贏兩萬,是贏嗎?我像你這麼做生意,十個華京也賠了。」馮斯乾撅起我下巴,「有個當媽的樣子,少貪玩。」

    我委屈極了,「馮冬不黏我,我有什麼辦法呀,我每次抱他,他都哭,腳還踹我。」

    馮斯乾頓時笑意更深,「他看你眼生,自己還不反思。」

    他上車離開,我目送賓利駛出小區,我總感覺馮斯乾不對勁,我偷了錄音筆,他的反應太平淡,我以為是一場巨大風波,結果他輕拿輕放,即使不捨得打罵我,也該冷落我,晾着我,可這一夜他卻要多溫存有多溫存,恨不得疼化了我。

    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下午陳太太又打來電話,約我看越劇,她老公和林宗易交情不淺,而且約我好幾次了,我沒拒絕。

    我抵達江城劇院,陳太太在門口迎接,「我外省的表姐在這邊探親,我順道帶她過來了,您要是認生,我安排她坐別處。」

    我邁上台階,「人多熱鬧,我不介意。」

    進入vip區,一名四十歲出頭的貴婦站在座位上,我主動打了招呼,她打量我,「我好像在哪見過您,您先生是?」

    我在第一排坐下,「我離異。」

    她很尷尬,「抱歉,韓小姐。」

    我滿不在乎,「聚散離合是人之常情,顧太太何必抱歉。」

    戲演過半場,陳太太從包里摸出銀行卡,「林老闆將索文的客戶轉給老陳一部分,其中的河苑二期工程賺了一大筆。他曾經交代老陳,額外的利潤給您,手裏有私房錢,不用看男人臉色。」

    她把卡放在我面前桌上,我默不作聲注視戲台,她等了一會兒,我嘶啞開口,「陳老闆哪天有空幫我個忙,去一趟萬隆城。」我又退回那張卡,「當作酬謝。」

    陳太太猶豫了一霎,「什麼忙?」

    我倒了一杯茶,「萬隆城的會所戒嚴了,不接待生客,如果陳老闆有法子順利開一間包廂,再聯繫我。」

    顧太太忽然激動指着剛上場的白面小生,「那位扮演張公子的演員,是周德元夫人養得小白臉。」

    我喝茶差點嗆着,「周德元的夫人?」

    顧太太比我更吃驚,「您不認識他啊?濱城的大人物。」


    周德元和原配早已沒感情,但礙於身份無法離婚,分居了二十多年。男人外面有家,女人外面同樣有溫柔鄉,大庭廣眾之下需要撐場面時,比真正恩愛的夫妻還要情意綿綿,全是演戲的好手,為了名利,不演戲也不行。

    不過周夫人選擇一個唱戲的,實在出乎我意料,女人搞地下情講究隱蔽,不像男人膽子大,所以私人會所才火爆,而演員拋頭露面很容易走漏風聲,顧太太壓根沒接觸過周夫人的圈子,她都了解,可見不是秘密了。

    我盯着不遠處的男人,裝作若無其事,「多久了。」

    顧太太琢磨着,「至少半年了,這個小生啊一直唱b角,周夫人動用關係讓他頂了a角。嗓子是不錯,扮相也俊俏,難怪周夫人春心蕩漾啊。」

    我輕笑,「她年歲不小了吧。」

    「五十九了。」

    我笑容越發濃,「母牛吃嫩草啊。」

    顧太太也笑,「誰不稀罕漂亮有活力的伴侶呢?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周夫人也苦悶。外頭那個女人真是手段高明,雖然沒當上正室,被男人藏着掖着,可日子過得瀟灑,女兒又攀上豪門訂了婚,就算正室也未必有她風光。」

    我再次愣住,「孟綺雲和誰訂婚了?」

    陳太太在旁邊猛地咳嗽,顧太太沒明白,脫口而出,「華京集團的董事長馮斯乾啊,今天刊登的新聞。」

    我如遭雷擊,一張臉煞白,「馮斯乾?」

    顧太太感慨,「馮斯乾離婚後,多少姑娘想巴結他,據說他有一個情人,相當寵愛,去年鬧出不少醜聞。周德元對外稱孟綺雲是已故親哥哥的女兒,圓了私生女的顏面,也順理成章姓和華京結親了,華京以後可不愁官方的工程。」

    我攥緊拳,徹底失了聲息。

    陳太太越過我推搡顧太太,「你看戲吧!胡言亂語什麼。」

    她莫名其妙,「你們沒看江城的財經早報嗎,我侄子在雜誌社上班,他告訴我華京的公關部承認了。」

    陳太太擠眉弄眼,拉住她躲在我背後,「韓小姐是馮斯乾的情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傳言要結婚了。」

    顧太太震撼,「那怎麼娶周德元的千金了?」

    陳太太也納悶兒,「興許出岔子了,你少提這事。」

    顧太太埋怨,「你早不說!」她掩唇,一聲不吭了。

    我無心聽戲,整個人只覺得寒浸浸,像潑下來一盆冷水。

    怪不得馮斯乾早晨特意叮囑我在家陪馮冬,不要出門,這兩天正是闊太圈議論最激烈的時候,瞧我笑話的不在少數,他怕刺激到我。

    我沒興致了,她們也識趣提出離席,我藉口去洗手間給何江打電話,通知他接我,他沒想到我竟然會跑來劇院聽戲,「馮董不是不讓您出去嗎?」

    我不咸不淡反問,「出去有麻煩嗎?」

    他語塞,「我馬上過去。」

    我掛了這通電話,又撥給蔣芸,她接聽立刻破口大罵,「你每天陪男人風花雪月,爽得上天了,我在會館給你打工,招待那群肥頭大耳——」

    「馮斯乾和孟綺雲訂婚了,你有耳聞嗎。」

    蔣芸瞬間啞巴了,半晌沒出聲。

    「陳太太的表姐無意說漏的。」

    「韓卿...」她欲言又止,「馮斯乾這種地位,情人多麼荒唐無所謂,可真正娶進門,他們都很實際,要不能在商場扶持自己,要不家世清白的書香門第——」

    她沒說完,我直接掐斷。

    看來滿城風雨了,只瞞着我。

    半小時後何江趕到劇院,我向陳太太和顧太太告別,隨即坐進後座,開門見山問,「何秘書,斯乾呢?」

    何江一邊開車一邊答覆,「在公司開會。」

    我望了一眼中控台擺放的電子鐘,「七點了,還沒下班嗎。」

    「應該有酒局。」何江並沒察覺到什麼我反常,「馮董接管華京之後承辦了很多項目,應酬也多。」

    我打斷他,「是應酬周德元嗎?」

    何江透過後視鏡望向我,不愧是馮斯乾調教出的人,泰山崩於頂面不改色,「韓小姐是聽說什麼謠言了嗎。」

    我同他對視,「外界有謠言嗎。」

    何江隱隱蹙眉,拿不準我的態度,我莞爾一笑,「回去吧,我困了。」

    我睜着眼平躺,夜晚十點鐘,樓下亮起車燈,我面無表情側臥,背對房門。

    腳步聲很快停在二樓,何江壓低聲匯報,「馮董,韓小姐知道了。」

    馮斯乾解着西裝扣,遞給何江,「誰透露的。」

    「韓小姐去劇院了,況且如此重大的事,消息是捂不住的。」

    馮斯乾揉着眉心,「她睡了嗎。」

    何江說,「進屋後始終沒動靜,馮冬哭鬧,韓小姐也沒管。」

    馮斯乾揉得更用力,「馮冬平時哭鬧她也不管,買蘇岳樓的菜,她聞着香味也許出來。」

    何江哭笑不得,「這次是真生氣了,輕易哄不好。」

    下一秒傳來開鎖的響動,過道昏暗的燈火一閃而過,又隔絕在門外。

    我一動不動,像是沉睡着。

    馮斯乾站在床邊,許久,他握住我手,我賭氣抽回,身子也挪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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