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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從不為女人傷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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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斯乾垂眸,我仰起頭,臉上沒有半點演戲的成分,天真又純淨,同他對視,嬌滴滴重複了一遍,「斯乾,我錯了。」

    他拾起遙控器調台,「你有什麼錯。」

    我笑着搖晃他手臂,「我沒錯啊,我是哄你高興,哄你原諒我。」

    他調到動物世界,「你沒錯我原諒什麼。」

    我瞧着屏幕上激情交配的獅子,「原來你愛看這些啊。」

    馮斯乾不露聲色關閉電視,從沙發上起身,我猛地一躥,躥進他懷裏,勾住脖子,「斯乾,你今天高興嗎?」

    他審視我,「你說呢。」

    我湊近他,吻着他下巴青色的胡茬,「你高興。」

    他面無表情,「你哪看出我高興的。」

    我拍他手,「你現在還有心情摸我屁股呢。」

    馮斯乾嚴肅說,「我托住你,是怕你摔在地上。」

    「你心疼我呀。」我嗅着他皮膚清洌的香水味,一雙眼睛水汪汪,像含着多情的春光,「我以後不惹你傷心了,我發誓。」

    「你發過的誓,能引來霹雷。」他雖然揭穿我,語氣卻不由自主變得柔和,「我從不為女人傷心。」

    「可是何江告訴我,你得知我懷孕,算不準是不是你的,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懊悔失去我,一整夜痛哭流涕。」

    馮斯乾神色耐人尋味,「何江告訴你的?」

    我鄭重點頭,「是他。」

    他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撒謊的手段很高明,我識破你,但多數男人都會上當。如今一看,你的手段很爛。」

    我死死膩着他,「起碼你難受,抽了很多煙,對嗎。」

    馮斯乾皺眉,「你下來。」

    我掛在胸口不肯下,他徑直上樓,把我扔在床上,「你聽說什麼了。」

    我沒敢隱瞞,他既然問,肯定有把握了,「我偷聽你和周浦的對話了。」

    他平靜俯視我,「你知道了。」

    我坐在床中央,「斯乾,我理解你對林宗易趕盡殺絕,可覺得沒必要。無論是華京,我,甚至你母親,他都不是罪不容恕。冤有頭債有主,你只是找不到罪魁禍首了,才扣在他頭上。」

    馮斯乾拿起睡衣,「是又如何,人命不是白丟的。韓卿,你說出這番話,證明你不理解。」

    他轉身走出房間。

    我沉默坐了良久,隨即翻身下床,馮斯乾去了書房,我直奔廚房,鍋里燉着番茄牛肉,我俯下身來回撥弄着,八分熟了。

    我指使保姆,「吳姐,要一份手擀麵,所有佐料都需要,再加上筍片。」

    她很詫異,「韓小姐要為先生下廚嗎。」

    「我最擅長煮麵了。」

    吳姐搗着蔥末,「太陽打西邊升了,韓小姐終於肯花心思對先生了。」

    我擰開煤氣爐,「我本來也對他不錯。」

    「您蒙外人還行,蒙不了我,一直是先生待您好,您就像——」她沒接着說。

    我主動接茬,「餵不熟的白眼狼是吧。」

    她遞給我一碗肉湯,「您自己說的。」

    我煮好面,吳姐招呼馮斯乾去餐廳,他發現我穿着圍裙,停在最後一級台階上,「誰煮的。」

    吳姐說,「韓小姐連給馮冬餵奶都懶得喂,給您煮麵了。」

    馮斯乾面目冷清,「下毒藥了嗎。」

    我莫名感覺好笑,我給林宗易煮飯,他懷疑我下藥,馮斯乾也照樣懷疑,看來我平時作惡多端,偶爾賢惠一回。根本無法抹平他們的陰影。

    馮斯乾走過來,我喜滋滋介紹,「我用吳姐燉的牛肉切塊,用吳姐熬的肉湯做底,用吳姐擀的麵條——」

    「全是吳姐的。」他打斷,挑眉睥睨我,「你幹了什麼。」

    我開心鼓掌,「我負責下鍋和調味啊。」

    他相當滿足,又故意帶點冷笑,「用你多此一舉嗎。」

    我賭氣坐下,馮斯乾吃飯一向很斯文,極少狼吞虎咽,也幾乎沒聲響,這次很快吃了大半,鼻樑浮着一層細細的汗珠。

    我沒好氣,「好吃嗎。」

    他無動於衷,「不想回答。」

    我倏而笑出聲,托腮看他,「你在車裏說我嘴硬,世上嘴巴最硬的分明是你。」

    馮斯乾撂下空碗,湯底也一滴不剩,「下次別煮了,難吃。」

    我追上他,「那你還吃光了?」

    他又回到書房,「我不願浪費東西。」

    晚上我鍥而不捨對馮斯乾進行了絕殺技,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趁他不注意關掉壁燈,他正在審閱文件,突然沒了光亮,他打開臥室門,「是停電了嗎。」

    吳姐在樓下收拾,「先生,沒停電呢。」


    「你喊什麼呀——」我一推,門合攏,我反手鎖上,蔥白如玉的指尖搭在馮斯乾肩膀,帶着沐浴的香氣掠過他側臉,「是我的美,讓今夜的燈火黯然失色。」

    馮斯乾偏頭,借着窗戶投射的淡淡月光看清我,「你又做什麼妖。」

    我用一截深棕色的薄紗擋住紅唇,妖嬈露出腿,搖擺着靠近他,扭動臀和腰肢,「不是作妖,是天生的妖精。」

    馮斯乾一把奪過沾染了唇印的薄紗,「怪不得窗簾破了一個洞,是你剪的。」

    我一噎,「什麼?」

    他手指旋轉着,「定製的手工真絲窗簾,被你糟蹋了,你真是破壞力很強。」

    我眉毛都氣鼓鼓,「你有病嗎!」

    馮斯乾擱在腳踏上,坐回床鋪。

    我深吸氣,平復了一會兒,「斯乾——」我蠕動着爬到他身上騎坐,和他重疊,「我給你講個故事。」

    他用筆勾畫文字,「不感興趣。」

    我不理會,自顧自說,「有一個小藍帽,小白帽總氣他,他不搭理小白帽,小白帽討好他,給他煮晚餐,他連碗沿的香菜末都舔了,卻說不好吃。」

    馮斯乾任由我黏着,臉色無波無瀾。

    「小白帽跳舞,他也不看,小白帽一氣之下——」

    我了解馮斯乾的性子,他喜歡自己留一半,不喜歡對方留一半,我偏偏在關鍵時刻戛然而止。

    他看了我一眼,「怎麼不繼續了。」

    我委屈,「你不愛聽啊。」

    他眉頭皺得更深,「那也講完。」

    我打呵欠,「不講了。」

    馮斯乾放下文件,「快講。」

    我向上挪動,纏着他胸膛,「小白帽要離家出走,小藍帽見好就收,不敢生氣了。」

    他收回視線,翻了一頁合同。

    我朝他耳蝸里吹熱氣,「斯乾哥哥。」

    「可惜小白帽逃不出小藍帽的手心,不過是自作聰明,去哪都抓回來。」

    我咯咯笑,馮斯乾打量我,「你煩不煩人。」

    我趴着,「煩,可煩了。」

    他批示文件,「知道自己煩人還不下去。」

    我臉蛋明媚燦爛,像一顆熟透的蜜桃,嬌嫩又水靈,蹭着他手背,「我不嫌你煩。」

    「是我煩你。」

    「來不及了,你被我釣上鈎了。」

    馮斯乾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像化開的雪霜,越漾越濃。

    第二天中午,周浦開車接馮斯乾到湖城出差,昨天華京臨時召開重要會議,他推遲了一日,我軟磨硬泡了一夜,他才答應帶我去一趟。

    汽車行駛過江湖高速,周浦向馮斯乾匯報,「廣平集團的老總在美國一家私立醫院,據說是絕症,砸重金換血續命。」

    馮斯乾漫不經心睜開眼,「他兒子呢。」

    周浦一臉鄙夷,「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而已,六年前娶了一個美國女人,在費城定居。當地很有頭臉的人物已經成功接近他,一起泡場子找刺激了。」

    馮斯乾頗有興致盯着窗外漂浮的流雲,「我記得美國境內允許公民私人持槍自衛。」

    周浦說,「他們的合法國情。」

    馮斯乾意味深長笑,「是嗎?」

    周浦也笑,「當然是了,暴亂挺多的,包括醫院,鬧市區,時常發生。」

    馮斯乾笑容緩緩收斂,不再說話。

    廣平集團的老總,是那個撞死他母親的肇事者。

    我裝作若無其事,「林宗易的父親其實不算兇手,法律上他是包庇從犯,後來良心不安也辭職了,去工地幹活了,半年就死了。讓林宗易父債子償,他有點無辜。」

    馮斯乾望向前方的柏油大道,一言不發。

    周浦透過後視鏡提醒我,「馮董從小沒有母親,不無辜嗎?酒駕不是他,可作偽證確是他,如果不是他的偽證,廣平老總早已坐牢了,哪能逍遙至今呢。」

    我撩眼皮看,周浦顯然是好心,朝我搖了搖頭。

    林宗易和馮斯乾爭華京,爭女人,父親又無視人命,做了偽證,這一樁樁梁子結得太深,我的確不能再求情了,等於火上澆油。

    我們傍晚抵達湖城市中心的瑞和集團,周浦靠邊停穩,然後降下車窗,觀察停車場的車輛,「馮董,沒有眼熟的牌照。」

    馮斯乾目光掃過最角落,「那有江城的。」他推門下車,走進總部大樓,周浦在最前面,我跟着馮斯乾進入休息區落座。

    他在貨架前隨手挑了一本雜誌,我也拿了一本,「瑞和集團的老總是什麼來頭,你還要親自出馬摸底。」

    馮斯乾眼神極為深沉,看着大堂的廣告海報,「也許是一位故人。」

    「故人?」我瞬間想到林宗易,「瑞和成立二十多年了,他不可能十幾歲獨立開公司,絕對不是他。」

    「萬一後期收購呢。」馮斯乾看向我,「你似乎還是掩護他。」

    我摩挲着雜誌封面的風景圖,「瑞和是正經集團,我有什麼可掩護,他名下真有這種企業,當初至於淪落到逃跑的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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