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少做一些孽(1 / 1)
四星最北的方向——
極北之地!
「傾城,是她!」輕歌道,聲線輕顫。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何以見得?」 雲月霞只曉得夜傾城離開北月去大陸險象環生的地方歷練,並不知道她去的是極北之地。
「傾城去了極北之地歷練。」
聞聲,雲月霞沉默了。
夜傾城她見過,是個清冷絕色的姑娘,偏生骨頭硬,倔強偏執;她也聽輕歌講過這個人,抱着一把伏羲琴,在輕歌危難時(挺挺)(身shēn)而出,將自己(性xing)命放在九霄雲外,眼裏只有她。
「可若是傾城的話,你以前就應該會發現她的(陰yin)魔命格星。」輕歌忽然道,黛眉微擰,認定(陰yin)魔命格星是夜傾城的念頭有些動搖。
這樣也好,擁有(陰yin)魔命格星也不是什麼好事,她還想着(日ri)後夜傾城能覓得良人,兒女一雙,過着現世安穩的(日ri)子。
若是不能生育的話,一般男人很難接受自己女人某方面出問題。
雲月霞卻是搖頭,「(陰yin)魔命格星並非天生的,而是後天激發了(陰yin)魔體質,再觸發命格星,成(陰yin)魔,若夜傾城是去極北之地歷練的話,我過些(日ri)子會去打探打探極北之地的消息。」
「也行。」
「……」
輕歌與雲月霞在青石鎮鎮長府暢聊,四大帝國以及天下卻已經開始動亂,火焰龍出世之事,讓薈萃的強者們佔為己有。
想想看,本(身shēn)實力已是大陸巔峰,若是能契約一頭龍,不僅戰鬥的時候能讓力量倍增,關鍵是帶出去,多拉風,亮瞎世人的眼,那感覺,簡直是倍兒爽。
僅僅兩三(日ri)的時間,四星大陸上都在瘋傳,火焰龍之主是北月鬥獸場場主冥千絕,他前幾個月契約了毀滅凶獸火焰龍,為了保全自(身shēn),不讓世人發現窺測,便設計演了一場丹田破碎的戲。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丹田破碎,反而讓那些喜歡疑神疑鬼的尊者們,愈發篤定,火焰龍的契約者,就是冥千絕。
凡事沒有空(穴xué)來風——
鬥獸場的生意紅紅火火,只是這些人關注的焦點不再是鬥獸,而是,冥千絕和他的龍。
北月王朝帝都城也湧入了雜七雜八的人,或是傭兵,或是殺手,或是孑然修煉者,或是各方勢力派來逝水的人。
一時間,帝都城,好不(熱rè)鬧,而上位者們也頭疼的很。
雖說這些人的目標是冥千絕,可一旦發動戰鬥,須知,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戰鬥,能將這帝都城夷為平地,而帝都城的一磚一瓦,都是歷時百年沉澱而來,缺了個角就已經夠讓人心疼了。
地宮。
冥千絕整個人都湮沒在(陰yin)影之中,冷鷙的臉,鷹隼般的眸,犀利冷銳,他全神貫注,雙目緊盯着玉石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棋子連在一起,分為黑白二色的線,將棋盤劃分,勝負難分。
「主子,冥幽閣下來了。」 媚娘的聲音在(殿diàn)外響起,幾根參天兩人合抱大小的石柱佇立在(殿diàn)內的四個方向,柱(身shēn)上雕鏤着玄武朱雀等四大古之神獸。
女子(嬌激āo)媚的聲音才落下,便有腳步聲響起,來人一襲月牙色的袍子,腦袋上戴着斗篷,斗篷里是煉獄和深淵,看不清俊秀的眉目,只竄出了幾縷雜亂的青絲。
花影扶着他往內走,冥幽兀自停下了腳步,溫軟的聲音自斗篷內傳出,「花影,我和哥哥有些事想談,你且出去。」
花影衣衫盛雪,精緻的臉上覆着一層面紗,她蹙了蹙眉,警戒的望着如兇猛野獸般蟄伏在黑暗之中的冥千絕,冥千絕太危險,她不想冥幽和他單獨在一起,可冥幽說的話,她不能忤逆。
花影退了出去,與媚娘一同站在(殿diàn)外,一顆心,卻都吊了起來,時刻關注着(殿diàn)內的動向。 只怕冥幽出了什麼事,她會發瘋似得衝進去。
(殿diàn)內,冥幽朝冥千絕走去,腳步聲很輕,如幽靈一般。 冥千絕依舊專心於棋盤,黑眸似能滴出墨來。
臨近了,冥幽的聲音在冥千絕耳邊響起,「哥哥……」好久不見。
「啪——」 嘹亮的一巴掌,打在冥幽臉上,將掛在其腦袋上的斗篷都打了下來,森然慘澹的光芒中,冥幽的臉煞白,唇瓣也有些白,蔓延而出的一縷鮮血卻是將唇紋染成了猩紅之色,妖冶,(欲玉)滴。
花影聽見聲音,心下一緊,轉(身shēn)就要往內走,一條蓮藕般的臂膀,攔住了她。
花影冷冷斜睨着媚娘,「讓開。」
「他們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摻和?」 媚娘嘲笑,「你我都是奴隸而已,又何必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什麼(身shēn)份,就做什麼(身shēn)份的事,別妄想僭越。」
花影緊咬着下嘴唇,恨不得將唇給咬破,媚娘的話,比千萬刀劍還來得犀利,她無奈的站在一側,臉色白了幾分。
媚娘扯了徹唇,譏誚。 「手疼嗎?」 冥幽(身shēn)材纖細,皮膚白得透明,臉上的掌印異常清晰,他淺笑的看着一(身shēn)暴戾的冥千絕,問。
冥千絕雙眸暗了下來,聲音低沉,「為什麼要見夜輕歌?你把第五個帝國的事(情qing)告訴她了?她知道多少?」
「她知道她該知道的。」冥幽道。
「占卜的事她可知道?」
「家族秘密,我會跟她說嗎?」冥幽反問。
「見她的目的?」
「不忍。」
聞聲,冥千絕雙手環(胸xiong),似笑非笑,「沒想到,你冥幽也有不忍的一天,你殺的人可不比我少。」
冥幽沉默,睫翼輕顫,不言。
「冥幽,你變了。」許久,冥千絕道,「你把我們的滅族滅國之痛全忘了,三萬五千個族人,死時連血都被人吸乾了,你曾跟我說要這天下人陪葬,而今卻又起了不忍之心。」
冥幽虛弱一笑,「我沒忘,只是,滅族滅國之恨,為何要讓一個無辜之人來背負?她才十幾歲……」說至此,冥幽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他也會說這種矯(情qing)的話。
「我們逃亡的時候,也都才七八歲,誰想過我們是不是無辜呢?」冥千絕猙獰着臉。
「我沒幾年活頭了,就想着臨死前,少做一些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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