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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5章 塵緣未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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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她。一筆閣 www.yibige.com

    說完這三個字後,那聲音心滿意足,隨後乖乖消失。

    姬月沿着山路而走,踏風而行,眨眼間自家媳婦兒便沒了(身shēn)影,心裏不由吐槽東陵鱈這個心機男人,竟用了出家這一手段,可恥,可恨……

    想至此,姬月目光幽幽落在小包子(身shēn)上,問:「為父和東陵叔叔掉進了水裏,你會救哪一個?」

    小包子被姬月搖醒,迷茫醒來,聽見這個無聊透頂的問題,小包子一臉呆滯。

    小包子慶幸自己的智商遺傳到了娘親,否則只怕被人賣了都要幫人數錢。

    「快回答為父的問題。」姬月急道。

    「都不救,你們倆個大人掉水裏,為何要我一個小孩子來救。」小包子翻翻白眼,冷哼一聲,極為的不屑。

    姬月皺起眉頭,心裏空落落的。

    小包子似是察覺到了父親的難過,難得拍拍姬月肩膀,安慰道:「我很喜歡爹爹,心裏只有你這一個爹爹,我對爹爹的敬佩崇拜之(情qing)宛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絕,所以我選擇救東陵叔叔。」

    姬月喜極而泣,奈何臉上才浮現的笑,在聽到了小包子後面的話後,笑容登時凝固。

    適才還滿面慈父神態,如今就已是兇惡了。

    小包子淚眼汪汪,傷心到變形:「爹要打我嗎?」慣會賣萌裝可憐的。

    「不會。」姬月一口氣上到了嗓子眼,又消失個無影無蹤,看着懷裏的小活寶,深深嘆了口氣。

    姬月不斷告訴自己,親生的,打不得……

    「我就知道爹最好了,不會打我的。」小包子摟着姬月的脖頸,在姬月臉頰上親了一口。

    姬月整個人已徹徹底底的怔住,站在夜裏的涼風中,一瞬,無(情qing)神骨的相思之苦好似都沒那麼痛苦了,心花怒放,欣喜不已,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這小東西是他的兒子。

    姬月忍不住唇角上揚,恨不得吹着口哨蹦回去。好在姬月還有一絲理智,知道自己要做個嚴父,不可在孩子面前失了方寸,故而乾咳數聲,昂首(挺挺)(胸xiong),目不斜視,氣勢磅礴,抱着小包子往前走,那莊嚴肅穆的樣子,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此刻,姬月恨不得把天上星摘下來送給小包子,只不過轉而想到小包子會先把東陵鱈從水裏救出來,登時,姬月咬牙,冷不丁瞪了眼小包子:「莫要得意,不打不成才,為父可不像你東陵叔叔,會心慈手軟。」

    小包子:「……」現在換個爹爹還來得及嗎?

    ……

    青蓮大(殿diàn)。

    東陵鱈不知從哪裏弄了個蒲團來,直接坐在了蒲團上面。

    東陵鱈盤起修長的雙腿,不知從哪弄來了一件袈裟披在(身shēn)上,雙手合十,眼眸微閉,眼尾的那一點淚痣,似是平添了幾分仙風道骨和超俗之感。

    旁側,東方破亦披着袈裟坐在蒲團上。

    「這一趟青蓮在下沒有白來,沒想到青蓮王與在下竟是同道中人。」東方破道,「你我二人,都有佛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ri)生,但求同時同刻入佛門。」

    東陵鱈緩緩睜開了雙眸,淡淡地望着前方。

    「削髮吧。」東陵鱈道。

    東方破問:「在下可以帶髮修行嗎?」

    「……」

    「吾王,不可……」隋靈歸阻止道,愈發焦急。

    隋靈歸往前走去,東陵鱈驀地伸出手,阻止了隋靈歸。

    「族長,我心已決,請不要再阻攔了。」東陵鱈道。

    神女站在旁側,握着權杖,淡淡地望着東陵鱈,不由蹙起了雙眉。

    出家……可不是鬧着玩的……

    「王上!」其他族老和青蓮骨幹全都着急地勸阻,更有甚者,痛哭流涕,奈何東陵鱈一副看破世俗的樣子。

    站在東陵鱈面前的是一個佛道方丈,霜眉白髮,手裏轉着佛珠,垂眸看着東陵鱈,嘆一口氣:「青蓮王,你塵緣未了,又怎能皈依佛門?佛門之地,六根清淨,心無紅塵,實乃方外之地,永無雜念。你心中有雜念,你本不是方外人……」

    「大師,弟子有佛緣,斷去三千煩惱師,從此便是佛門人。」東陵鱈固執地道。

    砰!

    青蓮大(殿diàn)的雙門打開,黑夜似墨,涼風習習,一道(身shēn)影立在雙門之間。

    東陵鱈回眸看去,瞳眸緊縮,抿進了唇瓣。

    輕歌看了眼東陵鱈,又看了看旁側正可憐巴巴又滿目期待望着她的東方破,輕歌狠狠瞪了瞪東方破,定是這東方破帶壞了東陵鱈,否則好端端的,怎麼會想到出家呢。

    輕歌冷着臉走進來,率先一步去了東方破面前,東方破笑嘻嘻地道:「姑娘最在乎的果真只有我。」

    驀地,輕歌一腳踹向東方破,東方破(身shēn)子倒飛了出去,輕歌盤腿坐在那蒲團之上,望向面前的佛門方丈:「方丈可收女弟子?」

    「姑娘可否婚配?」方丈問道。

    「沒有。」輕歌搖頭。

    方丈仔細思考,正在此時,輕歌冷不丁道:「不過有個兒子。」

    方丈的腿一軟,再度看向輕歌,「姑娘,你是世俗人,不可方外修行。」

    輕歌挑眉,指向了東陵鱈,「他呢,可否入佛門?」

    方丈搖頭:「青蓮王塵緣未斷。」

    東陵鱈坐在蒲團,轉頭望着輕歌,「我是認真的。」

    「出去。」輕歌冷聲道。

    「姑娘,我真與佛門有緣,你阻止不了我。」東陵鱈又道:「反正娶不到你,倒不如去那方外清淨之地,佛門是我的歸宿。」

    「出去!」輕歌說:「事不過三,三次過後,這輩子,我都不理你了。」

    「出不出去?」輕歌再問。

    東陵鱈抿着唇固執地與輕歌對視,一副大義凜然絕不屈服的模樣,隨後乖乖起(身shēn),末了還撿起蒲團,抱着走了出去。

    出家之事,亦不急於一時。

    東陵鱈乖乖走了出去,恰逢姬月抱着小包子回來,小包子一看見東陵鱈便掙脫掉姬月的懷抱,朝着東陵鱈伸出雙手,「東陵叔叔,抱……」

    東陵鱈的心都要化了,伸出手丟掉蒲團抱過了小包子,姬月本(欲玉)拒絕,看見東陵鱈(身shēn)上披着的袈裟,腳下險些打滑,終是把小包子給了東陵鱈。

    「東陵叔叔,你真的要出家嗎?」小包子問。


    「你娘不讓。」東陵鱈有些委屈。

    小包子雙眼晶亮,果然,去找娘親是最為明智的決定。

    姬月抬步走進青蓮大(殿diàn),正看見坐在蒲團上的輕歌,女子紅衣着(身shēn),銀髮鋪開,慵懶如狐,美艷動人。

    「姬兒,果真還是你有辦法。」七族老道。

    隋靈歸目光複雜,意味深長地看着輕歌。準確來說,她的眼神直指輕歌的心臟。

    七族老一口一個『姬兒』,叫得輕歌風中凌亂,以前還沒發現,現在仔細聽來,卻是發覺這名字好是彆扭。

    神女看了看輕歌,轉而望向(殿diàn)外抱着小包子開心不已的東陵鱈,唇角噙着一縷淺淺淡淡的笑。

    適才東陵鱈(欲玉)要出家的決心,誰都攔不住,關鍵之時,東陵鱈甚至拿出匕首橫在脖頸上。

    這滿(殿diàn)的人,個個都是青蓮的核心,全都勸東陵鱈三思而行,甚至有老臣跪地磕頭,滿面淚水,東陵鱈像是一塊冰,一場雪,冷漠徹底,不為所動,一心只想着削斷三千煩惱絲。

    偏生她幾句話,就讓青蓮王這般乖巧。

    神女苦澀的笑着。

    青蓮王此生,只怕再也不會去看旁的女子。

    她亦不例外。

    與其在(情qing)海里苦苦掙扎,倒不如享受現在,兄妹便兄妹罷。

    ……

    青蓮冰牢,千丈之下。

    夜歌的(身shēn)上,已被大雪覆蓋,凍成了一塊冰雕。

    她的臟腑,都已凍裂,手上腳上都是凍瘡,甚至冷得麻木了。

    夜歌的(身shēn)體宛如篩糠般以極小的幅度顫抖着,腿部、手臂的肌膚都已凍裂,有鮮血爆出。

    夜歌的眼睛裏,滿是絕望之色。

    她現在像什麼?

    青蓮王后竟成了階下囚?

    十年冰牢,茫茫無涯,如何度過?

    眼淚早已哭干,夜歌匍匐在地,手都沒有地方放。

    寒氣無孔不入,佔據她的每一根寒毛。

    冰牢內白茫茫一片,不見任何的溫暖和光火。

    冰牢柱門的聲音鈴鐺一聲被人打開,一雙以鹿皮製成的軟靴出現在霜白點色的天地。

    夜歌冷得顫抖,幾乎沒有注意到柱門被打開。

    每到夜晚,冰牢裏就會出現一簇光火,吞了光火,便能繼續活下去。

    這正是冰牢的殘酷之處,要人臟腑凍裂,肌膚割開,承受冰凍寒冷之苦,卻還給人生的希望。

    而且每夜光火出現的地方,都是隨機刷新的,一旦距離遠了,就必須要爬過去。

    每一(日ri),最興奮的時刻,便是看見光火,吞噬光火時。

    終於,夜歌爬到了光火面前,艱難地睜開眼,瞳眸倒映出搖曳生輝的光火。

    夜歌顫巍巍地伸出手,(欲玉)抓住那溫暖炙(熱rè)的火焰。

    便在此時,一雙軟靴在面前停下,一個人蹲下,手握光火,餵給夜歌。

    夜歌稍稍張嘴,光火便入了口中,化作炙(熱rè)的暖流,自咽喉而過。

    那人的手,輕撫夜歌的臉,一言不發,許久過去,才發出一道嘆息的聲音。

    夜歌望着來人,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想要發出聲,卻發現嗓子都已被凍廢了。

    夜歌艱難地張開嘴,猙獰扭曲,無聲求助:救……救我……

    夜歌的頭髮,一時之間全部掉光,如今是光禿禿的腦袋,倒映着冰天雪地的寒光。

    那人把她橫抱而起,擁着她,似是在傳輸無盡的溫暖。

    像是一簇簇炙(熱rè)的火,點燃了夜歌冰冷的靈魂。

    夜歌(身shēn)上已有多處被凍裂,那人的手,放在了夜歌的衣襟。

    男人的手背,紋着一個天青色的彼岸花圖騰。

    指腹輕撫夜歌的鎖骨,最後探進衣襟深處。

    夜歌輕嗯一聲,(身shēn)子微微顫抖,淚眼盈盈地望着男人。

    那手,還在往下,並未停止。

    刺啦。

    衣裳撕裂。

    男人微微使出氣力,夜歌的(身shēn)子翻轉,白花花一片,未着寸縷,分明是不堪至極,夜歌偏生習以為常,只求一條生路。

    啊。

    夜歌終於喊出了一道聲音,像是痛苦,又好似興奮,難以辨別。

    興許,這便是冰雪霜寒中唯一的炙(熱rè)了。

    「閣下……救我……是姬美麗陷害得我!」夜歌哭喊道。

    「你是說……夜輕歌?」那人發出了聲音。

    「什麼?」夜歌渾(身shēn)僵住,眼瞳瞪大,一瞬之間,好似明白過來了什麼。

    夜輕歌……

    是那個女人!是夜輕歌害苦了她!

    啊!

    夜歌震驚,猛地受到了來自男人的衝擊,故而發出興奮而痛苦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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