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1章 非我之人(1 / 1)
「夜輕歌,我等可不願因你而死!」顧熔柞怒而拍桌。筆神閣 bishenge.com
輕歌挑眉,「怎麼,顧君你以為你能逃走嗎?只要我是東帝,你是八君之一,你就逃不掉!你就回不去東洲!你也沒命去見他(日ri)的太陽。」
顧熔柞的聲音戛然而止,神(情qing)之怒又一瞬的凝滯,腦子裏千迴百轉,陷入深深思考。
顧熔柞唇角帶笑,兩眼亮起,靈光一閃。
夜輕歌此話倒是提醒他了,得罪九辭的是東帝,東帝就算屠殺滿門,也是東洲八君。
若他不在東洲八君之內,九辭也沒有理由動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活着,哪怕苟延殘喘,也有復興之(日ri)。
此前顧熔柞知道九辭之事也敢來四洲,是想尋求此次主持朝比的林鶴山庇佑。
怎知他夜會林鶴山,林鶴山反而雷霆震怒,認為他是個沒有價值的廢物。
顧熔柞去往王府,王家主則是直接斷了(情qing)面。
就連蕭(日ri)臣,都隱隱有向着夜輕歌的跡象。
再有九辭咄咄((逼bi)bi)人,要滅東洲八君,他險中求活,唯有苟且偷生,落平陽,再東山起!
顧君自詡足智多謀,雄韜武略,更是東洲最成功的(陰yin)謀家。而今事已至此,顧熔柞心生一計,他不以為然的笑着,雙手環(胸xiong),頭頂光禿,笑容不再是之前那般(陰yin)森駭然,「東帝,映月樓九辭要殺的人是你,與我等何干。自今(日ri)起,東洲顧君的位置我不要了,我再也不是八君之首。」
只要卸了君主之位,等九辭斬殺夜輕歌后,顧熔柞再重振君主雄風,反而能一統東洲。
顧熔柞的話提醒了恐慌中的諸位君主,張君主驀地起(身shēn),揚起下頜鄙夷的望着輕歌,「東帝,老子不陪你玩了,這君主之位,老子也不要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黃泉路,東帝你慢慢走。」說到最後已然是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笑。
「東帝,林某也不要君主之位。」林君主起(身shēn)。
「我朱某願卸東洲君主之位。」
「……」
一連四個君主,要卸君主位。
這倒是個可行之計,現在來看是卸位,實則是保命。
等夜輕歌死了,到頭來東洲還不都是他們四個的。
「東帝,此次朝比,你等好自為之,我們就不奉陪了。」顧熔柞道。
張君主笑,「若東帝死於非命,他(日ri)我定給東帝尋個好墳處。」
林君主朝輕歌點了點頭,第四位朱君主是個唯唯諾諾的,訕笑兩聲,只求保命。
輕歌拍桌,直起(身shēn)體,怒視顧熔柞四人,「你們四個,豈配為東洲之君?」
「夜輕歌,禍是你惹的,與我們何干,你——自求多福吧。」顧熔柞一甩衣袖,快步離開。
以顧熔柞為首的四位君主走出房屋,又走出內三環的東洲之地。
祭壇內外六環無數之人,哪怕發生一點兒小動靜都會鬧得人盡皆知,更別說東洲隊伍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了。
不多時,東洲接連四位君主卸任之事,猶若秋風卷落葉般席捲這方天地。
顧熔柞四人做事非常之謹慎,離開內三環之後,直奔內一環尋找宗府的林鶴山,要林鶴山連夜登記此事,入宗府宗冊。
一旦登記宗冊,他們就不再是東洲四君了。
林鶴山望着東洲四位君主,不屑的笑了,「諸位可都是鐵骨錚錚的東洲漢子,這番作為,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笑話?」
「林君主笑話了,九辭之恐怖連宗府都要禮敬三分,我等若是硬對上,那才叫死有餘辜。」顧熔柞淡淡的笑着,「這叫緩兵之計。」
包括他自己在內,東洲四君。
夜輕歌一死,他就在此讓林鶴山登基宗府冊,由宗府審核,成為東洲君主。
那時的東洲,可就是他顧熔柞的天地了。
「眼下你們再去內三環也是找罪,便跟着老夫吧。」林鶴山(陰yin)冷的道。
他亦有算計,想要借顧熔柞,得到東洲。
東洲八君,一下子就沒了四君。
內三環房屋之內,是夜神宮核心骨幹幾人和剩下的東洲四君。
四君者,夜驚風、蕭(日ri)臣、江淮山、南君主。
輕歌接過尤兒遞來的酒壺,仰頭飲了一口,斜睨蕭(日ri)臣二人:「蕭君主,南君主,多事之秋,自(身shēn)難保,二位還是趕緊去找林長老吧。」
「為求自保,自卸君主之位,實在是難堪。」蕭君主道。
南君主雙手環(胸xiong),冷笑,「顧熔柞幾個沒骨頭,我可是有骨頭的人。」
江淮山望着輕歌不言,他的夫人被輕歌所救,女兒在輕歌手中,他自是忠心耿耿,同生同死。
「很好——」輕歌手握酒壺,微轉手腕,傾斜酒壺,倒了一地濃烈醇香的酒水。
「從今往後,東洲再無八君,只有四君,等回到東洲,你們皆可佔領雙君的土地。」輕歌道。
蕭(日ri)臣等人面面相覷,夜輕歌此言,他們怎麼聽不懂?
有九辭出手,屠戮東洲君主,又如何能夠回到東洲,重振威風?
「東帝,你這個意思莫不是……」蕭(日ri)臣眼底一抹睿智,「適才你以激將法,再用言語循循善(誘you),讓顧熔柞四君故意心生恐懼脫離東洲君主之位?」
「非我之人,再留東洲也是禍害。」輕歌不以為然道。
「可是……」南君主萬分疑惑,「九辭出手,我們就算團結一致也活不下去?東帝你是何來的底氣?」
輕歌揚眉,輕拍了拍白嫩的手掌,清脆的聲音響在房屋之內,便見房屋之外,魏伯步履平穩矯健走進屋中。
輕歌脊背深陷軟塌,回眸看向魏伯,問:「魏伯,對上映月樓九辭,不動用全力,你有幾分勝算?」
「三分。」魏伯傴僂着脊背,躬(身shēn)抱拳,溫聲道。
對戰映月樓九辭,三分勝算?
包括夜驚風在內的四君齊齊震驚。
這個跟隨在夜輕歌(身shēn)邊的老奴究竟是何許人也。
如今時刻,蕭(日ri)臣等人自不會以為夜輕歌是故意誇下海口,既敢如此開口,自是魏伯真有三分勝算。
南君主倒吸一口冷氣,「不曾想到,夜神宮人,個個都是神人。」
蕭(日ri)臣輕笑,看來,他所做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
而魏伯自然清楚輕歌所說的『不動用全力』是什麼意思。
動用全力,那可得震驚九界。
就算不動用全力,與九辭對戰,也能驚動九界,但有熙子言擺平。
可若全力,魏伯必進九界地牢受罰。
夜驚風望了眼魏伯,指腹輕微摩挲着茶杯,「不動用全力也有三分勝算,若動用全力,豈非六分勝算?」
魏伯點頭。
輕歌看了眼魏伯,眸色愈深。
若映月樓九辭((逼bi)bi)得魏伯進九界地牢,那她終有一(日ri)會滅了映月樓。
此次朝比,她必須活着走出西洲!
東帝之威,何人敢犯?
而她,亦是故意讓顧熔柞等人自願卸任。
他(日ri)回歸之時,東洲重新洗牌,便是她真正的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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