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9章 王的甦醒(1 / 1)
是的,她醒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終於從混沌中醒來。
打開雙眼的剎那,輕歌腦子有片刻的空白,無法思考,只是傻愣的望着天頂。
僅僅過去一天一夜罷,她卻感覺,睡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在這個過程中,只有黑暗和無邊的痛苦,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有人撕心裂肺,那聲音甚是熟悉,可她忘了是誰。
她甚至連自己都忘了,不知道存在的意義。
輕歌眼眶頗為濕潤,逐漸凝聚一層薄薄水霧。
呯——
隨着一道瓷瓶破碎般的清冽聲音響起,似有一陣風,吹遍輕歌全(身shēn),那是不可思議的美妙之感。
輕歌垂眸,朝屋內看去,一屋子的人都在休息,怎樣都是一個睡,絲毫沒有形象可言,不僅如此,眾人眉間都掛着疲憊,興許,這一個個,真的是累了。
輕歌(身shēn)體沉重,眼睛也很難睜開,她費力的動了動手指。
仿佛察覺到什麼,輕歌慢慢扭頭,看向東陵鱈。
她艱難抬起手,輕輕觸碰東陵鱈的臉,兩人都沒有(熱rè)度,冷的像一塊冰。
東陵鱈睡得很熟,朦朧間,他睜開眼,轉過頭,看着女子那張妖孽的臉,東陵鱈微微一笑,他以為,還沉浸在夢和幻想之中,並不知,這就是現實。
等東陵鱈反應過來,好看的眸子微微睜大,頗為驚訝,「你……醒了?」
因(身shēn)子虛的原因,東陵鱈的嗓音,也特別的小。
但屋內的幾人,神經都緊繃着,稍有異常,便會立馬察覺,故此,很快,輕紗妖等人全都陸續醒來。
當他們看見輕歌時,欣喜若狂,就差沒有喊出來。
赤羽愣了許久,哈哈大笑,他從藥箱拿出乾淨的銀針,坐在榻子邊沿,將銀針扎進輕歌的(穴xué)位里,後取出銀針,放在一瓶透明色的藥劑里,再仔細觀察這瓶藥劑的變化。
沉吟片刻,赤羽笑道:「沒有問題,現在徹底安全了,也不用擔心後遺症,不過,還得好好調養下(身shēn)子,雖說服用了丹藥,可輕歌的(身shēn)體還會排斥東……」
排斥東陵鱈的血液。
「咳……咳咳咳……」赤羽尚未把那一句話說完,便聽見東陵鱈劇烈的咳嗽聲,東陵鱈撐在榻子上,一聲聲的咳着,似乎都要把肺給咳出來,惹人心疼。
咳嗽聲,將赤羽接下來的話打斷。
赤羽看向東陵鱈,陷入了沉默。
同為男人,他知道東陵鱈的意思,東陵鱈不希望輕歌知道換血的事,他怕輕歌會愧疚,為難,以至於耿耿於懷。
不僅是赤羽,其他人,也全都明白東陵鱈的心思。
夜輕歌有血有(肉rou),重(情qing)重義,得知此事,必然坐不住,而現在,夜輕歌雖說醒了,但(身shēn)子還虛弱,得調養,不能受刺激。
故此,大傢伙兒都默認,絕口不提換血之事。
輕歌只是有一瞬的疑惑,不過她向來擔心東陵鱈的(身shēn)體,聽到東陵鱈咳嗽,便沒有關注其他。
「(身shēn)子怎麼越來越差了?」輕歌皺眉,問。
她不過睡了一覺而已,一覺醒來,東陵鱈似乎虛弱了不少。
當然,輕歌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的(身shēn)體裏,流着東陵鱈的血。
「冰谷天寒地凍,我水土不服。」東陵鱈淡淡的道。
「我們走,不呆在這破地方。」輕歌道,憂心忡忡,卻也灑脫。
遠離這是是非非。去(春c混)暖花開之地尋覓溫暖的天堂。
「好。」東陵鱈像個孩子般笑着。
鮮少有人相信,這般不惹塵埃與世無爭的他,會是一國之王。
輕歌才醒來,加上本來就有頭痛症,這會兒,正暈乎着。
她覺得,自己的(身shēn)體,仿佛被注入了什麼陌生的東西,可至於是什麼,一時之間,她也說不上來,只是,心裏頭,衍生出了微妙的錯覺。
「我(身shēn)體裏的飲血針呢?」輕歌看見赤羽時,也很是訝異,隨即,心間淌過一道暖流。
她知道,赤羽是擔心她,才會不遠萬里的從玄月關趕來冰谷。
「飲血針沒有了。」赤羽道:「飲血針內含有殘毒,是焚缺兄將血族神水帶來,才保住你的命。」
「殘毒嗎……」輕歌低聲喃喃着。
旋即,輕歌嘲諷一笑。
梅卿塵還真是毒辣,就這麼想要了她的命?
倒是焚缺……
輕歌抬眸,朝焚缺看去,焚缺看起來,也很憔悴,想必,為了找到血族神水,沒少忙活。
輕歌也知,血族神水,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到的。
焚缺此舉,無疑是得罪了梅卿塵,乃至於與整個血族撕破臉。
輕歌恍惚着。
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讓焚缺,為了她,這般冒險?
以蘭無心的(性xing)子,若是得知此事,只怕不會放過焚缺。
「夜丫頭。」
精神世界裏,響起魘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滄桑。
在輕歌昏迷的短短時間裏,魘無比的擔憂,他跟其他人不同,他只能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默默關心着。
並且,他的(性xing)命,與輕歌的連為一體。
若輕歌出了什麼事,他也就危險了。
當然了,隨着這麼久的相依為命,魘在乎的,反而不是自己那一具骨架,而是夜輕歌這條鮮活的生命。
「嗯?」輕歌朝精神世界拋入一抹靈魂之音。
「有一件事,我想讓你知道。」魘道。
「何事?」
輕歌詫異,魘如此鄭重嚴肅,想跟她說什麼事呢。
「你之所以能活下來,不僅是因為焚缺送來的血族神水,還有……」
「還有什麼?」
「換血!」
「換血?」輕歌眸光微微閃爍。
「你的血被飲血針污染,故此,東陵鱈把他的血給你了。」魘道。
他認為,夜輕歌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魘點到即止,不多說。
輕歌躺在榻子上,怔愣住。
旋即,輕歌苦笑。
她就說,怎麼這麼容易好,原來是換血了。
可沒有一個人告訴她此事,都想瞞着她。
輕歌側過頭,看着東陵鱈,東陵鱈朝她淺淺一笑。
輕歌忽然覺得有點難過,轉而自嘲,她竟也多愁善感了起來。
「怎麼了?」東陵鱈發覺輕歌的不對勁,問。
「沒什麼,有點乏了。」
「那就休息會兒,不要怕,我會叫醒你。」東陵鱈道,嗓音溫柔,像是神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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