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似曾相識(1 / 1)
深夜,迦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屹立在群山之巔的古老城堡,任由風吹雨打,依舊昂首(挺挺)姿,慘澹的白月光下,顯得虛無縹緲,隱隱約約露出一些輪廓。
黑的顏彩猶如魔障般蔓延,夜的濃郁無邊無際。
不計其數的黑魔衛,呆滯着雙眼,衝出迦藍。
搜山!
殺氣,悄然瀰漫開來。
無虞與安溯游站在龍鳳靈光門前,俯瞰着錦繡山河。
一道金光,忽然竄了出來。
便見靈光(身shēn)上,光芒萬丈,與黑夜形成強烈對比,好似初升的朝陽,灑下黎明破曉後的第一縷曙光。
「那是什麼……」安溯游眉頭一皺,目光劇烈閃爍,緊盯着不遠處的金光。
那團金光,浮在半空,依稀可見是個很小的(身shēn)影,卻看不清容貌。
「好濃烈的火元素。」無虞震顎道:「是什麼東西,竟然有這般濃郁的火元素,若是佔為己有,假以時(日ri),迦藍興許可以跟落花城媲美。」
「無虞。」
一陣風吹來,安溯游(身shēn)上袍子翻動。
他負手而立,深沉出聲。
「嗯?」無虞疑惑不解的看着安溯游。
安溯游皺眉深思,凝望着那一團金光,他沉默了許久,就在無虞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安溯遊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人,有點熟悉,好像在那裏的見過。」
安溯游這麼一說,無虞眸光猛地一閃,「的確有種似曾相識。」
安溯游與無虞,極力的睜大眼,盯着那一團金光,試圖看清光芒之中的人,然而,他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靈童站在金光之中,嘴角噙着一抹輕蔑的笑,他居高臨下,睥睨着無虞、安溯游二人,眼含嘲諷,仿佛觀賞着四處蹦躂的跳樑小丑。
迦藍的學生,全都跑了出來,夜裏,只看到一個個人頭在晃動着,他們驚訝的看着那一抹光。
靈童(身shēn)上釋放出的金光,將這座山,照的的通亮,唯獨金光之中的他,深陷黑暗。
忽然,金光之中,發出一道輕笑聲。
那熟悉的聲音,像是一把刀,狠狠扎入安溯游的心臟中,皮開(肉rou)綻,血(肉rou)模糊,疼痛之中,又帶着驚懼和不可置信。
安溯游眼眸緊縮,瞪着那團光,再聯想到密室里寫在牆上的那一番話,安溯游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安溯游眼底閃過(陰yin)鷙之色。
「是誰?」無虞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靈——童——」安溯游一字一頓,嗓音清晰,不過,就只有無虞聽得見。
聽到久違的名字,無虞的靈魂也跟着顫動。
「他不是死了嗎?」無虞滿臉驚駭。
如今的無虞,再也不是迦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丹田被廢後,他戰戰兢兢,也瞻前顧後,成了鼠輩,貪生怕死。
幾十年前死了的人,而今又復活了,這般勁爆的消息,無虞承受不來。
「安雜碎,無虞((賤激àn)激àn)人,好久不見老朋友的,也不歡迎歡迎?」靈童猖獗的道,嗓音雖然稚嫩,氣勢倒是大開。
安溯游不動聲色,無虞的臉,成了豬肝紅,鐵青又難看,靈童當着迦藍所有學生的面,這般不給他面子,讓他(日ri)後如何在迦藍立足?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安溯游(陰yin)沉的問。
聰明如他,自然知道,靈童以前,在碧落海下,興許有機緣觸動了某個寶貝,得以活命,然而,就算活着,也離不開那片海,否則,以靈童的(性xing)子,只怕早就要上迦藍,來跟她決一死戰,報血海深仇。
「什麼時候出來,很重要嗎?」靈童冷笑,問。
堅強之下,是強顏歡笑,眸底最深處,透露出傷感。
這兩個老人,曾寵他如寶,是他最敬(愛ài)的兩位師兄,然而,就是他們,摧毀了他的人生,讓他陷入十八層地獄,不堪折磨。
靈童深棕色的眸子裏,燃起了太陽之火,洶湧的火元素,在他皮膚之下涌聚,隨時迸(射shè)而出,湮沒群山。
安溯游仔細盯着靈童,良久,眉頭舒展開,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曙光之眼竟然會在你(身shēn)上,你要回迦藍嗎?還是……你已經淪落為夜輕歌的走狗了?」
靈童虛眯起眼,瞳眸里閃爍着危險的光。
就在此時,女子清冽的輕笑之聲,驟然響起,在夜裏聽來,尤為突兀。
安溯游、無虞以及迦藍眾人,皆是抬眸,尋聲望去,便見金光之下,女子從黑暗中走來,長衫如墨,衣角飄飄時與夜色融合,那一把猩紅的胭脂傘,像是鮮血匯聚而成,傘骨尾部,吊着珠玉,走起路時,發出悅耳之聲,好似一曲通往(陰yin)司的冥音……催魂曲。
傘下,(陰yin)影之中,露出一張絕色的臉,五官精緻,明眸皓齒,紅唇輕抿,轉瞬一笑傾城,那狹長的鳳眸里,藏着星辰之光。
一剎那,萬眾視線皆是匯聚在她(身shēn)上,山河失色,(日ri)月也五官。
她說:「安溯游,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盡顯疏離的語氣,藏着鋒銳和殺意。
安溯游看着輕歌,本就緊皺的眉頭,此刻更是像打了死結一般。
「夜——輕——歌!」無虞咬牙切齒,恨牙痒痒。
就算他再蠢,也知道,碧西雙,是被夜輕歌救走的。
那是他的女人,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帶她走,讓他獨自一人面對餘生?
無虞雙眼通紅,他的恨意和殺氣毫不遮掩。
若沒有夜輕歌,李富貴便不會橫插一腳進來,碧西雙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每每午夜夢回想至此,無虞內心深處便有野獸在咆哮,在嘶吼。
輕歌淡漠的看着無虞,薄唇翕動,道:「無虞大長老,敢問,你有沒有照過鏡子,懶蛤蟆也想吃天鵝(肉rou),會不會想的太美了些?西雙如花似玉,李堂主英俊瀟灑,兩人乃是天作之合,你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橫插進來棒打鴛鴦,也不怕遺臭萬年?」
浮在半空金光之中的靈童,聽得輕歌的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在他的印象里,夜輕歌是個冷漠殘忍且有血有(肉rou)的人,卻不知,原來小妮子這般毒蛇,一番話下來,唇槍舌劍,聽者堪比萬箭穿心,痛不(欲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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