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黑竹屋,白骨河(1 / 1)
黑竹屋,白骨河,不為人知的秘密……
輕歌站在河邊,視線越過腐爛的屍骨未寒的血(肉rou),看向那座屹立在深淵沼澤里的黑竹屋。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與其說是竹屋,遠遠看去,倒更像是遠古時期的鬼屋。
那(陰yin)森之氣,毛骨悚然。
輕歌抿着唇,問:「雪靈珠、虛無境的力量都不能屏蔽掉秦家嗎?」
若被秦家發現,就算她得到了黑竹屋的秘密又如何?
更何況,如魘所說,秦家做這種勾當,並非只有玄月關一個據點。
可以說,秘密遍佈四星大陸。
而對面的黑竹屋,只可能有玄月關和燕嶺的秘密,她不能冒如此大的風險。
若被秦家發現,秦家勢必會傾其所有來斬殺她。
「雪靈珠與你(身shēn)體融合在一起,屏蔽空間聯繫,需要很強的精神之力,精神之力耗竭過度,雷巢會遭到反噬,說不定(日ri)後你就不能成為精神師了,至於虛無境,你現在參悟修煉的虛無境,力量過於薄弱,非但不能隔絕秦家的感應觀察,說不定虛無境的秘密也會暴露。」魘鄭重其事的說,異常嚴肅。
此事非同小可。
只要輕歌再突破幾次,便不懼秦家,只是秦家有落花城這座港灣庇護。
也就是說,秦家殺她,可以,這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但是,她若對秦家動手,不僅會遭到秦家的反撲,甚至會被落花城城主通緝。
魘察覺到了輕歌的苦惱,猶豫了會兒,便道:「我可以暫時屏蔽掉秦家對這個空間的感應,不過時間很短,你得抓緊。」
聽得此話,輕歌並非表現出欣喜之色,眉頭反而愈發皺緊了,「這樣做,對你有沒有傷害?」
精神世界裏,魘見輕歌沒有着急查看黑竹屋的秘密,或是喜出望外,反而擔心他,便愈發惆悵,五味雜陳。
興許,一開始都是彼此利用,然,一路相依為命,血雨腥風裏闖((盪dàng)dàng),都融入了彼此生命之中,產生了名為(情qing)誼的羈絆。
朋友啊。
真是個微妙的東西。
魘嗤笑一聲,故作輕鬆的道:「只要不超出時間,便對我沒有傷害。」
「當真?」輕歌狐疑。
「當真,永夜生還沒死,我怎麼甘心去死?何況,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了你個(乳ru)臭未乾的丫頭去死的人嗎?」魘灑脫的道,「再說了,老子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妖域的百鳳朝凰,還等着你穿出來看看呢。」
輕歌淺笑,挑了挑眉:「魘,你本來就不是人。」
「不跟你扯皮。」魘悶哼了聲,「做好準備,等會兒我會將對面黑竹屋周圍的秦家感應屏蔽掉,切記,只有半炷香的時間。」
「好。」
輕歌淡淡應了聲。
半炷香,夠了。
精神世界,不再聒噪,沉默了下來。
魘那具紫色的骨骸,周(身shēn)泛着猩紅的光芒,淡漠的,妖冶的。
輕歌抬眸,看向河對面,那座黑竹屋,屋上泛着紅光,紅光漾開,跨過骯髒污河,形成一座拱形的橋。
「小主子,那是……」正在找出路的楊智看見這神奇的一幕,驚訝的道。
「楊兄,你在這裏等着我,我去去就回,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過河,你只要專心找回去的路即可。」輕歌肅然的道。
楊智目光四閃,雖疑惑不解,見輕歌滿面凝重,便頷首點頭。
「去吧,玄冥罩會保護你,千萬不要離開玄冥罩。」魘道。
輕歌凝眸,運轉靈氣,黑眸深處,血紅的寒光稍縱即逝,她的(身shēn)體逐漸浮起,腳底踩着血魔花,走上那座由玄冥罩構造而成的橋。
橋是虛浮的,不能受力,輕歌便利用血魔花的飛行功能,掠過白骨河。
輕歌轉眸看了看兩側,河的兩面,連接地獄,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一眼望去,唯有黑壓壓密密麻麻堆積在一起的骨骸屍體,或是人類,或是魔獸,皆死不瞑目。
濃郁的腥臭味,縈繞在輕歌鼻尖,她並未感到作嘔,也沒了最初的惡寒,反之,她心懷悲憫,滔天之怒,蓄勢待發。
她是四國王,她的子民,她的百姓,他們也敢動?
終有一(日ri),她會提着秦家諸人的腦袋,來此謝罪,讓芸芸眾生黎民百姓,看清秦家的惡行。
這是一條正義的路。
很難。
但她無所畏懼。
做了兩輩子的小人,偶偶噹噹正人英雄,捨生取義,也是極好的。
河很長,不過輕歌跨越的速度也極度的快,轉瞬便到了河對面。
她站在玄冥罩的血光之中,看着面前的黑竹屋。
壓抑沉重之感,油然而生。
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門前。
輕歌抬起手,將黑竹門推開。
嘎吱——
門開之聲,像是通往地府的冥音,淡淡作響。
黑竹門被打開,裏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輕歌打了個響指,指尖燃起暗紅火焰,她心神一動,黑竹屋的上空,便都漂浮着月炎火,雖比不上夜明珠,但也能讓視野明亮。
輕歌走進黑竹屋,目光四顧。
屋內,擺設着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或大或小,東、西兩面牆壁更是有高高的竹製柜子,柜子上擺放着成百上千的書和賬簿,書皮上封着灰塵。
輕歌走至一個到她肩膀處的瓷瓶前,皺了皺眉,敲了敲瓷瓶的表面,響起悅耳之聲。
忽然,瓶內發出哀嚎。
輕歌瞳孔驟然緊縮,再次敲了幾下瓷瓶,哀嚎聲依舊,那哀嚎之中,有着悲慟、憤怒,還有幾分期盼和欣喜。
輕歌垂下眼皮,心沉沉的。
這瓷瓶裏面,絕對桎梏着某種生靈。
不是人,便是獸。
哦,亦或者是,半人半獸。
是哪種呢?
輕歌冥思間,瓷器里再次發出吶喊,比之適才的哀嚎,此次,更像是求救。
只是,隔着封閉的瓷器,那求救的聲音,很小,更是無比的沙啞,但輕歌的心,有一種悸動。
她伸出手,放在瓷器瓶口,(欲玉)要將蓋子拿開。
白嫩的手,卻是凝滯在半空。
頓了頓,她收回手,轉(身shēn)走向東面書櫃。
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也有惻隱之心,但,在危險未知的(情qing)況下,她絕不會自取滅亡。
她不知,打開瓷瓶,放走裏面的生靈,等待着她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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