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兩個人的酒店房間(1 / 1)
許則勻副駕的美女,司機哪敢細看。眼風一掃,坐在車裏也點頭哈腰:「抱歉抱歉,許總,打擾了您的雅興。」
「不能讓你無功而返是不是?下次,讓你們紀總換個能耐點的來。」
這話,司機自然不敢傳給自家老闆,那不是砸自己飯碗嗎?
只能一味呵呵地笑着:「誤會,真是誤會,許總。我在這兒等個人。」
「哦。」許則勻拉長了尾音轉折出若有所思的音調,目光仍然沒有從司機的臉上錯開。
又突然莞爾,像請示領導般,說:「那您忙。我先走?」
司機聽完像見了鬼,冷汗從額前的發間流下來。
許則勻上車時,臉色仍然不好看。
因為這段意外插曲,車內的氣壓更低。
知意捋不清來龍去脈,但肯定不對勁。她點開微信。
【凌遠,記得1月4號晚上7點。】
剛退出來,微信進來一條新消息。
不是凌遠,而是許則勻。他就坐在她的正前方,朋克重金屬的節奏下面不改色地發表情包:(皇后娘娘饒命)。
知意也面不改色,退出來,摁滅屏幕,倒扣在皮質坐椅上。
臉轉向窗外,看着快速倒退的城市街景,嘴角翹了翹。
一行人從vip通道進入,許則勻拎着知意的行李,小七拎着奈施施和林歆的。
先鋒女孩兒沒有進來,站在入口處和岳澤交談。
奈施施和林歆走在前面,回頭問:「知意姐,咱們幾個人?」
「六個。」語氣像回答1+1=2。
許則勻埋着頭,撓了撓眉心,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快走兩步追上知意:「沒生氣?」
目的地是築城,到達時已經接近了晚飯時間。
岳澤找了本地朋友,推薦好吃又不網紅的菜館。朋友知道岳澤現在工作生活的圈子有不少『手機里的人』『電視上的人』,瞬間秒懂他的意思。
築城老城區,人煙稀少樹木茂盛,淡淡的市井中濃濃的文藝,冬日夕陽下有一種歲月悠長的美。
要去的店家在小巷盡頭,車輛無法駛入,要步行經過長長的蜿蜒起伏的樓梯。
施施和林歆是第一次來,對城市裏這樣落差的海拔表示驚嘆。這裏和著名的3d城市渝城不同,不是突然的高低落差,而是整個城建在一片丘陵之中。
許則勻的臉太過『婦孺皆知』,奈施施也是『星光娛樂』旗下展露頭角的藝人。也就走在這個人際寥落的小巷,大家才都放鬆了警惕,進入打卡遊玩模式。
是一家很小的店,多付了一些錢,今晚便只招待他們一桌。
典型的築城菜,絲娃娃、烙鍋和脆哨炒飯。
這兩天,知意嘴巴里清淡的過分,每次喝完藥,苦苦的味道還總要在口腔中瀰漫很久,看見這些顏色衝擊,氣味勾人的沒事,她迫不及待。
許則勻能精確避開她不愛吃的小菜,成了無情的卷餅機器。
一個個卷好遞到知意手裏,來不及的時候直接拿着餵她。剛剛淋上的滿滿料汁在她口齒之間飛濺,又順着餅尾滴在許則勻手指上流到手心裏。
紅紅的油油的,還伴着細碎的菜葉子,小七生怕許則勻這個有輕微潔癖的人爆發。
但是許則勻好像完全不在意,伸手抽了一張紙巾隨意一擦,繼續溫柔地舉着:「來,腓腓,吃。」
對面的奈施施笑眯眯得甜美可人:「知意姐,你和許總兄妹感情真好。」
「咳咳咳咳」岳澤突然咳嗽起來,指着碗裏意思是辣椒嗆得,為了更逼真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結果回到酒店,許則勻剛沖完澡,就接到了知意的電話:「又不舒服了。」
知意回到房間,起初是拉肚子。兩三次之後,突然開始發燒覺得冷,她擔心影響大家出來玩的心情,自己拿溫水擦拭了,物理降溫。
很又出了一身熱汗,體感溫度就好像從嚴冬進入盛夏。
當時知意想起了小時候帶她的阿姨說過,發燒時,出了汗就快好了。
直到她半小時內經理了三次忽冷忽熱的不適,發覺自己渾身乏力到站起來腿在打顫,知意只能承認,她大概是又生病了。
許則勻看到她的髮絲貼在臉上,不住打冷戰的樣子,根本沒辦法淡定。
雙臂把人橫抱起,大步流星開始沖。知意的頭腦依然是清醒的,可是身體極度的不舒服讓她發不出聲音。
只能隨着他的步伐,額頭一下一下撞在他的鎖骨上。
許則勻感受着懷裏的人體溫驟升驟降,覺得心臟都被揉攪成了一團。
築城人民醫院,夜班急診的病人不多。年長的醫生問了病情,拿着聽診器在前胸、腹部和背部停了一圈,拿起筆,做出結論:「水土不服。」
許則勻:「要不要緊?住院還是留觀?」
「不嚴重,我這裏開一些藥,你們拿回去吃。」
他的神色這個時候才漸漸恢復平淡,人仍在懷裏摟着,一刻也沒放下過。埋頭在她耳邊說:「腓腓,吃了藥就好了。」
藥方遞過來,看着許則勻還在微微顫抖的手,醫生還對着知意打趣:「小姑娘,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看把他給嚇的。」
她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心跳得更亂。但是小小的傲嬌發作,喃喃:「他不是」
「去吧,抓緊取藥,在大廳吃一次再離開。」
一個病人,一個全身心都系在病人身上。
兩個人誰都沒注意,醫生身邊年輕的助理,手機在桌面底下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大概是藥物助眠,知意的清醒記憶只到取藥房門口的等待大廳。
那裏所有的醫生護士看到許則勻那麼抱着知意,一下也不肯撒手,都以為是突發急症,取藥、熱水都有人準備好。
她在他帶着沐浴味道的懷裏,在幾個陌生人的注視下,吞咽了糖衣藥粒。
視線最後是許則勻的喉結,近在眼前,是白皙如玉的陡峭峻岭。
她覺得右手被禁錮,很不舒服。
努力動了動,依然掙脫不開。
眼皮像又千斤重,緩緩抬起,才發現這裏是酒店房間。
手被許則勻握着,他俯在知意床邊睡着了。剛毅的鼻樑輕輕貼着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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