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昌盛大廈入侵與反入侵(1 / 1)
第二百一九章
昏暗的店鋪內, 空氣中飄浮着腐爛的臭味,壓抑的死寂在蔓延。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所有人被溫簡言的建議震到了。
他的整個邏輯鏈是成立的,整個推演過程流暢順利, 幾乎找不出什麼太多的漏洞,但是最後卻得出了一個此可怖的結論。
【通過倉庫里的那面銅鏡,反向入侵到女鬼的世界裏】
要知,他們到現在為止做的所有努力, 是為了將那具女屍困在電視機之內, 阻止它侵入現實世界之中。
但現在,他們卻要主動入女屍的世界裏這簡直異於自取滅亡。
這得多瘋狂,才能提出這樣的建議?
到電視機內,那塗抹着斑駁紅漆的梳妝枱,紅衣女屍僵硬冰冷的背影, 幾人是不自主地感到背後一涼。
拼命躲躲不開, 居然還要主動接觸
沒人知結果會是什麼。
他們忍不住向着意見提出者看去。
身穿裙的少女站在眾人的面前,纖細的手指交疊,琥珀『色』的眼眸低垂着,似乎在等待着眾人的回答, 她仍是那副不染纖塵, 柔柔弱弱的姿態,但是,她現在的這幅好似害的樣子, 看在其他人的眼中,卻莫名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個小姑娘, 實在瘋的很。
一片寂靜中,忽然傳來了細微的「嗤嗤」聲,幾人不得是一驚, 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被熏黑的燈罩之內,燈芯猛地往起竄了一下。
眾人是心下一沉。
他們知這意味着什麼。
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眼前模糊的玻璃門正在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抹已經走的很近的猩紅背影逐漸顯現出來。
很顯然,移開視線的作用已經不了。
它開始不僅僅只是在電視機內出現,所有被注視着的鏡面內,會逐漸呈現出它的身形,除非所有的主播始終龜縮在被油燈籠罩着的一小片區域之內,否則,即使閉着雙眼,這個侵入現實的過程法被阻擋。
安辛幾人扭頭看向祁潛,等待着隊長的決斷。
祁潛咬着牙,神情似乎有些掙扎。
先不管提議本身究竟多麼荒謬瘋狂,果單純只是用理『性』思考的話,溫溫的提議恐怕是現在最有效的了。
祁潛他扭過頭,視線落在被油燈燈光籠罩着的櫃枱之上,上面躺着一張冥幣。
那是剛剛這個顧客前來留下的。
和之前兩次的冥幣不同,這次的冥幣呈現出一種刺眼的血紅『色』,地銀行四個字之下,印着一張慘的臉,看上去分的詭異。
冥幣的樣式不同,可能代表着顧客買走的東西是不同的,之前的是普通的冥幣,所以買走的是普通的貨物,而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張冥幣會不會就明了,顧客這次買走的貨物,必須要使用特殊的貨幣,才能購買走呢?
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就和溫溫剛才的猜測對上了。
「顧客」買走的東西,存在於電視機內。
祁潛深吸一口氣,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好,那我們就試試看。」
雖然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是,在到祁潛確切的回答之後,其餘幾人仍是忍不住心下一震。
即使還沒有行動,就已經有了種汗『毛』倒豎的預感。
接下來,他們真的要入侵到鬼的世界了。
「的視力恢復的怎麼樣了?」祁潛。
「我試試看,」童謠勉力睜開雙眼,眼睫下猩紅未褪,但是眼仁已經可以移動了,「還有些影響,但是差不多能勉強視物了,只是賦恐怕仍然法使用。」
「還不夠,但是只能這樣了。」祁潛嘆了口氣,「雖然這次會很危險,但是,和張雨還是要一起跟來。」
在這個副本中,黑暗是致命的。
於二樓的油燈是被焊死在桌上的,所以,要入倉庫內,他們就必須使用那盞從一樓帶上來的備用油燈。
果將張雨和童謠留在櫃枱前,就意味着兩盞油燈就要一同燃燒,燈油以雙倍的速度持續消耗。
經過了之前的數次襲擊,他們現在手頭的燈油分量已經不多了。
不知入鬼的世界之後可能會遇到什麼,所以,他們必須要節省用量,不浪費一丁半點。
所以,雖然張雨和童謠現在的狀態很差,但還是不得不參與到這次行動中來。
兩人點點頭,沒什麼異議。
在點亮了一樓拎來的備用油燈之後,他們很快將櫃枱上的油燈吹滅,張雨伸手去,徒手取出了那被燒的通紅,只剩下薄薄一層油脂的燈油盤。
在一樓的掌印詛咒作用下,他的手掌已經呈現出了一種死人般的青顏『色』,皮膚變得僵冷比。
張雨清楚,自己的狀態已經人盡皆知,所以放棄了繼續瞞下去的打算。
很快,燈油在低溫下凝固。
張雨將燈油盤塞蓋上蓋子,塞口袋裏。
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後,一行人邁開步伐,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商鋪的深處走去。
「咔。」
鏽跡斑斑的銅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扭,發出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倉庫的門鎖被再一次打開了。
門緩緩打開,『露』出漆黑一片的房間,一股腥甜腐爛氣味襲來,令人幾欲作嘔。
搖曳的燈光緩緩擴散,一昏黃的亮光像是手指一般探入黑暗。
隔着祁潛的肩膀,溫簡言向內看去。
不遠處,隱隱能夠見到那個散發着不祥氣息的紅『色』梳妝枱。
雖然看不清,但是,溫簡言知,在梳妝枱上,擺放着一個不的銅鏡,透過銅鏡,他們可以入另一個加危險,加詭異的世界之中。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因不安而瘋狂鼓譟的心跳。
雖然這個建議是他本人提出的,但是,要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何況,他還比其他所有人深知此舉的危險程度。
塗抹着猩紅蔻丹的死人手給了他們的倉庫的鑰匙,而倉庫內正好有一個和電視機里完全相同的紅『色』梳妝枱,以及能夠溝通兩個世界的銅鏡,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所有的一切聯繫起來。
溫簡言心中浮現出一個隱隱的猜測。
現在他們所面對的危機,可能是他們自己在意識之中「選擇」的。
在第一波襲擊中證明了自己有『摸』清規則的實力,所以,塗着紅『色』指甲的死人給了他們接受能嚴酷挑戰的「鑰匙」,果入倉庫,喚醒銅鏡內的女屍,那麼,下一次的「顧客」來訪之後,襲擊的難度就會自然而然提高。
不,不止。
要知,根據上一層樓的經驗,女屍的手中應該同樣還有一張冥幣。
某種意義上,冥幣本身是和難度掛鈎。
他們這次的行動果成功,手頭就會擁有兩張冥幣,一張這次顧客的,一張女屍的,這就意味着
他們這次面臨的危險將會翻倍。
不是翻兩倍,而是翻三倍!
溫簡言雖然沒有,但是他知,他們現在雖然身處二層,但是,他們這次面臨的危險等級,絕對不是二層的平均難度。
對於這次行動的成功率,溫簡言心中沒有底。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溫簡言收回自己有些散『亂』的思緒,跟着祁潛幾人一同向前,向着梳妝枱的方向靠近。
梳妝枱已經越來越近了。
上面的紅漆斑駁,看上去仿佛尚未乾涸的血痕,梳妝枱之上,端放着一個不的銅鏡。
鏡面模糊,即使湊近,法看到自己的影子。
先前一直在向後退的紅衣女屍卻不見了。
很顯然,這是好事。
既然在數人的注視之下,女屍的身形未浮現,那就明,它的入侵渠已經改變了,那麼,現在倉庫內的這面鏡子又有什麼用的呢?答案不言自明。
祁潛扭頭看向溫簡言:
「我們要怎麼才能入侵去?」
溫簡言搖搖頭:「很可惜,這個題我不知答案。」
雖然建議是他提的,但是,那只是在所有線索的匯總下行的合理推論,是可能『性』最高的猜測而已。
對於溫簡言的回答,祁潛不意,他點點頭:「明了,看來我們接下來就只能試錯了。」
一旁的張雨:「我先來吧。」
祁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小心。」
張雨率先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指觸碰鏡面。
論成功與否,這一舉動非常危險。
且不有沒有可能沾染上什麼不知名的詛咒,果真的成功了,那麼,張雨將成為第一個入鏡面之內的人。
裏面的規則和風險是未知的,而油燈又不在自己的手裏,果入鏡面會截斷光源的話,那麼,失去了燈光的庇佑,張雨很有可能會成為第一個死亡的人。
但是,這一行為卻是必要的。
資深主播多少有些壓箱底的史詩級具,多數按着等待生死存亡的關頭才能使用,在做足準備之後,即使遇到什麼危險的事,總能硬抗上幾秒,甚至數分鐘的。
但是,果任何一人為了自身的安全,帶着油燈行嘗試,一旦真的成功,他獨自一人入了鏡面世界之內,那麼,鏡子的隊友就會被留在黑暗中,必死疑。
即使他還活着,相當於團滅。
畢竟,一個人是法打穿整個團隊本的,在這個本中,所有人要以團隊為先。
就是
小隊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在用人命試錯。
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主播自己的手段了。
所有人微微屏住呼吸,死死地注視着張雨的動作。
張雨小心地用指腹觸『摸』着銅鏡冰冷光滑的表面,但是,什麼沒有發生。
很顯然,觸『摸』鏡子是法入鏡面之內的。
接下來,他的動作膽了不少,試圖將鏡子從桌子上拿起,但卻失敗了,它就像是被焊死在桌面上似的,完全法被移動分毫。
緊接着,張雨又嘗試着拉動梳妝枱上的抽屜,但是抽屜同樣分毫不動,仿佛只是一個裝飾罷了。
張雨搖搖頭,退了回來。
「倒着走呢?有沒有可能?」安辛到了什麼,。
畢竟,先前的女屍就是倒着向着鏡面之走的,那麼,果他們在鏡面向後倒着走,有沒有可能走入鏡面之內。
「那試試。」張雨從口袋中掏出那一小碟燈油盤:「接着。」
這盤燈油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果安辛真的成功入鏡面內,至少這一小盤燈油能夠暫時保護他,靜待知規則的隊友入鏡面內會和。
「謝了。」
安辛接過燈油,捏在掌心裏,然後向着遠離梳妝枱的方向走了幾步。
他深吸一口氣,背對過去,邁開步伐,緩緩向着鏡子的方向退去。
注視着安辛的動作,眾人的心臟被提到了嗓子眼。
一步,兩步,三步。
安辛在什麼法看到的情況下繼續後退着。
只「哐」的一聲,他的小腿撞到了梳妝枱前的木凳之上,安辛的身形一矮,險些跌坐下來,他急忙扶正身體,背對着跨過木凳,但是後腰卻抵在了梳妝枱的邊緣,論何法再繼續往後了。
「怎麼樣,有用嗎?」安辛期待地看向一旁的祁潛,「鏡子有出現什麼變化嗎?」
祁潛搖搖頭。
「」安辛嘆了口氣,離開了梳妝枱前:「好吧,我認輸,看來動腦子這種活實在是不適合我。」
「下一個讓我來吧。」
溫簡言忽然開口。
幾人紛紛扭頭看向他。
在昏暗的室內,身穿裙少女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但是,到了現在,已經沒人敢看輕她了。
明明只是來輔助預言家的,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卻好像隱隱『露』出了某種甚至超越預言家的鋒芒與潛質,搭配上她纖弱柔美的貌,甚至到了有些嚇人的程度。
「好。」祁潛點點頭。
安辛從口袋中掏出燈油盤,丟給溫簡言。
溫簡言不推辭,將燈油盤握在了手裏。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向着梳妝枱的方向走去。
和其他人比起來,溫簡言對鏡子這種媒介要熟悉的多,畢竟在過往的副本之中,他和這玩意兒打交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在剛剛張雨安辛兩人嘗試的時候,溫簡言始終仔細地觀察着鏡子內的影像。
他發現,論是張雨觸『摸』鏡面,還是安辛倒退着走路,整個過程中,銅鏡內沒有倒映出絲毫的影像。
只除了
那短暫的一瞬。
在安辛被背後的椅子絆倒,險些跌坐下去的時候,那始終模糊,一個影子法映入其中的銅鏡內,忽然出現了安辛清晰的背影。
但是,在安辛起身之後,銅鏡又恢復了原樣。
一切發生的很快,幾乎可以算得上轉瞬即逝,只有距離銅鏡最近的溫簡言,才注意到了這短暫的一幕。
就是
溫簡言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抬腿邁過那塗抹着猩紅木漆的長凳,動作優雅地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
模糊的銅鏡內,清楚地映出了溫簡言的面孔。
「!!」
身後傳來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溫簡言沒有管。
他只是定定地注視着自己在鏡子內的面孔。
老舊的,微微被磨損的鏡面之中,他的五官皮膚被籠了一層黃銅『色』的光中,被鏡面的弧度微微扭曲,顯得熟悉又陌生。
「」
溫簡言和鏡面中的自己對視着,在那一瞬間,猶福至心靈,他的腦海中回起了剛剛電視機內女人的動作。
還缺什麼呢?
溫簡言垂下眼,自然地向着梳妝枱的抽屜伸出手。
只「嚓啦」一聲,剛剛被張雨全力拉拽卻紋絲不動的抽屜,此刻,他幾乎沒有用什麼力氣的情況下,卻直接被拉開了。
抽屜中,躺着一把猩紅的木梳。
溫簡言伸出手,捻起木梳。
耳邊傳來清晰的系統播報聲。
【叮!恭喜主播獲得副本中的隱藏具(普通)!】
【收集度1/?】
剛剛連續兩次激活的指引之手,應該就是在指向梳子所在的方向。
不過,這把木梳只是普通級的。
就是,傳播詛咒的源頭不是它。
溫簡言抬起眼,注視着自己在鏡子中的倒影。
他靜靜地端坐在梳妝枱前的紅凳之上,身後的所有人法被映入鏡面之內,手中則握着紅梳。
接下來要做的,就只剩下最後一步了。
溫簡言抬起手,蒼修長的指尖捻着猩紅的梳子,強烈的顏『色』對比顯得格刺眼,緊接着,他的手指落下,用梳子緩緩地梳着自己漆黑的頭髮。
一下,一下,一下。
站在溫簡言背後的幾人死死的盯着眼前詭異的場面,寂靜聲,但是又令人忍不住背後發『毛』,一股對未知的恐懼感從心底升起。
正在這時,祁潛視線落在背後的房門上,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眉頭猛地一皺。
「等等,們誰關上了門?」
作為一個資深主播,他永遠是不會將自己背後的門關死的,時刻防備着可能出現的危險,給自己留足逃跑的餘地。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搖頭。
他們有同樣的習慣,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斷後路的事情。
而且剛才沒有人到房門關閉的聲音。
祁潛的眉頭皺的深了。
正在這時,坐在鏡子前的溫簡言突然動作一頓,瞳孔猛地緊縮!
他看到
自己在鏡面內的倒影忽然拉開了嘴角,笑了。
鏡面內,溫簡言慘的臉像是融化的蠟,嘴角揚起,緩緩地衝着鏡面的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
溫簡言寒『毛』倒豎,背後冷汗直流,靠着毅力,硬生生地將一聲驚叫壓在了嗓子裏。
正在這時,背後傳來了童謠的聲音:
「不對勁。」
她的嗓音極其嚴肅。
即使暫時法激活賦,身為靈媒的敏感度還是在的。
所有人立刻警覺了起來。
毫預兆關閉的門,靈媒的提醒所有的線索加在一起,給他們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難
「噠、噠、噠。」
僵硬的腳步聲從黑暗中響起,燈罩內,油燈瘋狂閃爍,跳躍,隱隱照亮了不遠處的人影。
「糟糕!那具女屍已經侵入到現實世界中了!」安辛瞳孔一縮,急急,「快,準備戰——」
「不。」
溫簡言着臉,從紅凳上站起身來,扭頭向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緩緩,「是我們來了。」
現實世界的門是開着的。
鏡面世界內則是關閉的。
以及——
「噠、噠、噠。」
伴隨着腳步聲,他們眼睜睜地看到,一具僵硬的,身穿紅衣的女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邁着和記憶中完全相同的步伐,緩緩向前走去。
它顯得是那樣的詭異,恐怖,帶着一種令人靈魂驚顫的壓迫感,令人立刻汗『毛』倒豎。
黑暗籠罩着它的臉,看不真切,但是,從它身側的手可以看出
女屍正對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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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昌盛大廈入侵與反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