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毒計(1 / 1)
測試廣告1 劉錚自然不會指望一份酸辣粉發財。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但是紅薯的豐收,還是讓銀州大地歡呼雀躍,奔走相告。之前懷疑劉錚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傻眼了。一年兩季,一季一畝六千斤?而且這紅薯,怎麼吃都可以,口感甘甜,飽腹感足。比那稻穀確實強太多了。
於是。
整個銀州,陽州,還有克州,全部掀起了改種紅薯的熱潮。
梁二福這幾天忙壞了,還好在劉錚在囑咐下,對於紅薯秧苗的培育,在年前就開始準備了。這才不至於秧苗不夠出售的。
紅薯的種植,開始了大規模的普及。而過了幾天,銀灘城的礦渣水泥,也終於成功製造出來了。這也就意味着,以後銀州,陽州,克州的建築質量,會從木製,變成混凝土澆築,城牆也是如此,建築工事,防禦工事,依然如此!從此之後劉錚的銀州境內,將會被他打造成一個鋼鐵城堡!至少在面對如今的那些冷兵器攻城,都會可以抵禦很長時間。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劉錚已經開始考慮真正進軍荒漠……
水泥建造的驛站驛館,加上駝隊,會極大限度地降低在荒漠中的損失。
當然,最關鍵的是,還是植樹,還是水的問題。
這讓劉錚就有點頭疼了。
畢竟銀州,或者說整個涼州,都算是少雨水的地方,這個時候,又沒有科技水平可以達到南水北調。這種無可奈何的客觀條件,只能慢慢想辦法。
劉錚很忙。
絲綢之路是他認為的,最大的事情,所以從選購樹苗,設計旅途,規劃種植和驛站驛館,全部都是他親力親為。在樓蘭來回的路途中,劉錚已經畫好了地圖,根據前世的記憶,大概能評估出,哪裏需要繞一下,哪裏需要改進一下道路……畢竟羅布泊,那可是一個真正的魔鬼之地,能繞過去就繞過去,盡力止損……
……
涼州府。
陳平坐在自己的書房中,黑着臉看着眼前的那一小袋精鹽。
「這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我,這精鹽是哪裏來的?」
而後他開始咆哮。
一幫涼州府的參事,幕僚,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大人,這精鹽,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
「是啊,我們追查了很久,都沒查到這精鹽到底哪裏來的?」
陳平怒道:「廢物,都是一幫飯桶嗎?」
「查誰在賣,查從哪裏進的貨!」
「查源頭在哪裏!」
砰的一聲。
他狠狠拍了一下書桌,警告道:「鹽運之事,國之大計,如今我涼州突然出現這種精鹽,你們竟然跟我說不知道,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一參事苦着臉道:「大人,源頭,源頭……」
「源頭什麼?」
幾個人深吸一口氣:「大人,可這精鹽源頭好像在平州,我們不敢查啊!」
「魯王?」
陳平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陰鷙之色,咬牙切齒:「白崖軍!」
一群人低頭不語。
只要是涼州的人,誰不知道那白崖軍和魯王的關係?要說涼州之所以出現白崖軍這麼一奇葩的官匪集團,最大的原因,就是平州魯王的支持!這魯王看着裝瘋賣傻一個人,實則城府極深,關鍵聖上對他也有着一定的容忍度。更關鍵的是……魯王雖然這些年,都在裝瘋賣傻,也從來不表達自己對各位皇子的態度。
但是誰都知道,當今皇后鄭芙,跟魯王較為親近。
如此一來,魯王自然是不想讓太子成功繼位的。所以,他和皇后,和白崖軍,都是一路的。加上這魯王,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藩王,對這涼州陳平,自然是有點瞧不上的。
想起白崖軍,陳平就想起銀州的劉家父子,登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喝道:「豈有此理,這白崖軍膽大包天,竟然敢涉足鹽運之事!如此下去,涼州還是涼州嗎,乾脆給他白崖軍和銀州算了!」
眾人嚇得夠嗆,一個個跪倒在地。
可不是嗎?
北有白崖軍,南有劉家父子,陳平這個刺史,當得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而且,眼看着白崖軍和銀州,一點一點發展壯大,陳平怎能不急?此刻,他也就佔據了一個涼州首府的優勢,再也沒有了其他。
「想辦法!給我想辦法!」
陳平怒喝道。
一智囊在旁邊道:「大人,屬下有一計!」
陳平一看,是自己的首席軍師劉常,臉色才緩和了一些,淡淡道:「劉長史儘管道來。」
劉常此人長得瘦骨嶙峋,但卻常有妙計,其他人也側耳傾聽。劉常眼中閃過一道殺意:「大人,此計雖毒,但若成功,必可改寫涼州形勢,甚至可以影響到龍炎王朝的形勢!」
陳平一驚:「快快道來!」
劉常陰險一笑:「大人,幾次匈奴侵擾涼州,是為何?」
「缺糧!」
陳平想都不想道。
劉常緩緩搖頭:「缺糧,但更缺鹽!」
陳平渾身一震,目露精光:「劉長史的意思是……」
劉常呵呵笑道:「大人,匈奴每年,因缺鹽致死之人,數不勝數啊。我可收集一些這精鹽,送於匈奴王庭,暗示與他,此精鹽來自白崖軍,我涼州不會過多干預,大人覺得……」
陳平臉色大變。
其他人也是嚇得臉色慘白。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陳平想引狼入室?讓那剛剛簽訂停戰協議的匈奴,再次侵擾涼州?甚至會和龍炎王朝,再起爭端?這種行徑,和賣國有何區別?
一人馬上道:「大人,萬萬不可!」
「我們斷不能做此等萬古罪人!」
「白崖軍尚是龍炎人,但那匈奴……」
「引狼入室,國之罪人!」
劉常冷哼道:「諸位大人,那白崖軍,充其量不過是一群匪軍,與匈奴何異?再說了,我們只是利用匈奴,去打白崖軍,但我涼州可作壁上觀,等到雙方消耗殆盡,便是我涼州出來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了啊!」
眾人皆驚,啞口無言。
陳平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看起來十分糾結。
劉常此計,相當毒辣,這等同於把匈奴那群狼給暗中放進自己家院子裏,就算匈奴可以完全吃掉白崖軍,那涼州還能把他們趕出去嗎?如果不能,到了那時,陳平就真的是國之罪人了。
劉常慫恿道:「大人,此時不可婦人之仁啊!涼州若是持續如此,國不將國,州不將州!大人還有立足之地嗎?」
「好!」
陳平重重點頭,冷視一圈:「此事誰敢透露出去,殺無赦!」
「是!」
「劉常攜我令,馬上動身,暗中打開九個關卡,但一定要控制形勢!」
「是大人!」
……
杜彪最近有些小心翼翼的。
每次在運鹽的時候,他的右眼皮都在跳。
是因為最近賺錢太多了麼?這精鹽的生意,確實就是拉走精鹽,拉回來白花花的銀子,太讓人上頭了。
當然,白崖軍並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失去理智。
他們依然是背靠着平州魯王,每次從銀州拉回來的精鹽,都會第一時間拉到平州,而後再進行重新分配,甚至再出口轉內銷,重新回到涼州。白崖軍的謹慎行事,才讓他們活得這麼久。
有了魯王的庇護,誰敢過來查?
這麼久了,京城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只有陳平?呵呵……
今天,又是一批精鹽。
「快快快,這邊,看什麼看!」
剛剛來到平州,杜彪就看到了聽到了,大白天的,那魯王府的歌舞昇平,載歌載舞。他忍不住心中想到,果然這裝瘋賣傻,才有安穩王爺當啊。這精鹽的一半利潤,全部進了這魯王的口袋,誰不羨慕?
「快點搬!」
「動作輕點,不要打擾到王爺!」
很快,這十幾車的精鹽,全部被搬了下來。
杜彪轉身就走。
這魯王府,自然會去跟白崖軍結賬的。
紛紛這一批的馬夫繼續回銀州拉鹽,杜彪就在城中站了起來。他身為白崖軍的三當家,自然不會親自押解,但每次交接,他都要在場。一個時辰之後,就又會有一隊精鹽運來,他要去城門口五里之外去接,因為沒有他這個三當家的,那些守衛不會輕易放這些人進去。
他,杜彪,這張臉,就是通行證。
他在路旁的小酒肆坐着。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他都喝了三碗醉銀州了,竟然還沒來?
不過平常也會有遲到的現象,他又等了一會兒。
然而,又沒等來。
不對勁!
他臉色一變,倏地站起來,丟下幾塊碎銀,上馬就開始狂奔。
朝着涼州的方向。
按照這條路,他一直也沒找到那支隊伍的蹤跡。
心裏愈發緊張起來。
繼續奔了足足一個時辰,他終於看到前面路邊,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他目眥欲裂:「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白崖軍的運鹽隊!
但是,馬車上的精鹽沒了,人都死了,馬都被搶走了!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杜彪咆哮問道。
這裏已經是涼州境內,誰敢壞白崖軍的事兒?
「三當家的,三當家的……」
突然,杜彪發現一個沒有死透的兄弟,慌忙跑去抱起他:「說,誰幹的,三當家的給你們報仇!」
那人只剩一口氣。
「匈奴,是匈奴……」
「什麼?」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