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不知悔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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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下,鬼怪看着遠處站的直挺挺的許太平,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外一棵樹下,那個遊說了鬼怪的男人看着許太平,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在他看來,許太平…有資格成為他的同伴。
許太平伸了個懶腰,對於長期服用洗髓丹的他來說,他體內的元氣不知道得有多充足,而關在烤箱裏,水分的流逝,其實就是元氣的流逝,許太平的元氣足,自然不怕元氣流逝,他的元氣會補充他身體所有缺少的東西,讓他的身體時刻保持着飽滿的狀態。
許太平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兩聲。
「有點餓了!」許太平撓了撓頭,隨後看向不遠處的狂軍喊道,「狂軍老哥,一塊去吃飯麼?」
許太平的話把周圍那些人的下巴都給嚇掉了。
在烤箱裏關了半天,竟然還能吃飯?
隨着夕陽西下,放風就算是結束了。
許太平被帶去跟其他的囚犯匯合,之後,許太平等人被帶回了監牢區。
所有囚犯都回到了監牢區,然後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跟昨天一樣,經歷了一天的暴曬之後,所有人都沒有力氣去吃飯了,他們都極度的口渴,而晚飯是沒有水的,這時候吃飯,絕對會把自己給噎死。
許太平跟狂軍一起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因為今天一天都待在樹蔭下的關係,所以狂軍整個人的狀態比昨天要好的多的多。
「你真要去吃晚飯?」狂軍問道。
「當然,不吃晚飯怎麼行,肚子餓。」許太平說道。
「你不口渴麼?」狂軍問道。
「還好吧。」許太平說道,「我今天喝了兩瓶水,不會覺得口渴。」
「好吧,那我跟你去吧,反正今天我也有力氣。」狂軍說道。
「好!」許太平笑着點了點頭,隨後跟狂軍一起離開了自己的牢房,前往了食堂。
其他牢房的人看到許太平真的往食堂方向走,都驚呆了,這個監獄裏的囚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去吃晚飯了,結果這許太平才剛來第二天,竟然就跑去吃晚飯,這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會口渴麼?
很多人都很好奇許太平到底是不是真的去吃飯,於是,有不少囚犯竟然也跟着一起跑去了食堂。
今天估計是食堂從建立到現在最熱鬧的一個晚餐時間了,食堂里的那些打菜的人都傻眼了,以前這個時候食堂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許太平指了指幾個菜,說道。
「你真的要?」打菜的人忍不住問道。
「不然還有假的?」許太平問道。
「行!」打菜的人點了點頭,隨後直接把許太平的餐盤給裝滿。
「多謝了!」許太平接過餐盤,然後走到了旁邊的餐桌坐了下來。
那些想來看看許太平是不是真的要吃晚飯的囚犯,都坐在了許太平的身邊。
「你們這是幹什麼?」許太平問道。
「沒幹什麼,就是看你吃飯。」一個囚犯說道。
「是啊,好久沒有看到人吃晚飯了,想看看。」又一個囚犯說道。
許太平笑了笑,說道,「老子活了三十一年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想看我吃飯的。」
說完,許太平也不矯情,開始吃起了飯。
「你不覺得噎的慌麼?」狂軍問道。
「不會啊!」許太平一邊大口吃着飯一邊說道。
看到許太平的樣子,周圍的人心裏全部閃過了兩個字。
「變態!」
這些囚犯在外面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變態中的變態,可是,在他們眼裏,許太平可比他們變態的多了,曬了一天的太陽,身體裏的水分流失的那麼嚴重,竟然還能夠吃的下一點水分都沒有的飯,這不是變態是什麼?這可比什麼變態殺人狂要變態的多了。
許太平沒想到自己在眾人的眼裏儼然成為了一個變態,對於他而言,充足的元氣,讓他根本不會覺得口渴,當然,如果許太平被連續關在小黑屋關個半個月,元氣消耗的差不多了,那估計也就吃不下晚飯了,不過至少現在,許太平覺得自己吃一頓晚飯還是沒啥問題的。
在所有人的關注下,許太平真的將一頓晚飯都給吃完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了掌,之後整個食堂里,一二十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對許太平報以熱烈的掌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許太平去拯救了世界呢。
在一陣陣的掌聲之中,許太平跟狂軍一起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你可真是個變態。」狂軍忍不住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許太平笑道。
「真羨慕你。」狂軍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晚飯了。」
「你想過離開這裏麼?」許太平問道。
「想過,但是,我審核過不去。」狂軍搖頭道。
「你犯了什麼事進來的?」許太平問道。
「殺人。」狂軍說道。
「殺了多少?」許太平問道。
「三個。」狂軍說着,豎起一個手指頭,說道,「我殺了我老婆。」
「哦?」許太平挑了挑眉毛。
「我殺了我丈母娘。」狂軍豎起了第二個手指頭。
「然後呢?」許太平問道。
「我還殺了我老丈人。」狂軍豎起第三個手指頭說道。
「為什麼?」許太平問道。
「我老丈人,是華夏武術協會的一個委員,手底下還有一個小宗門,而我,是一個獨行俠,後來我愛上了我老婆,就入贅到了他們家,他們家條件好,可能因為這樣就看不起我,反正那段時間我過的挺艱難的,不過都撐了下來,而且我也把我掌握的絕學也都無保留的交給了我老丈人,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陷阱,我老婆跟我結婚就是為了我的絕學的,等他們學會了我的絕學之後,我老婆就要跟我離婚了,於是我只能把他們都給殺了。」狂軍淡淡的說道。
聽了狂軍的話,許太平沉默了下來。
狂軍做的事情固然是不對的,但是說真的,倒也情有可原,換做是他,估計他也會這樣做,心愛的女人接近自己只是為了自己的其他東西,這太殘酷了。
不過,這並不能為他之後的殺人開脫,可以說,每一個被關在地府里的人,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犯下了罪過,他們被關在這裏,都是罪有應得。
「按道理來說,你殺三人,審核應該很容易就過的吧?在這裏比你罪大惡極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許太平問道。
「嗯。」狂軍點了點頭,說道,「在這裏,我的罪過確實並不算重,但是…他們不會讓我出去的,因為,我從來不會後悔我做過的事情,如果為了出去而違背自己的良心,說出一些我後悔之類的話,我做不到。」
「所以你寧願一輩子被關在這裏,是麼?」許太平問道。
「如果在這裏服刑達到二十年,就會被帶走。」狂軍說道。
「哦?帶去哪裏?」許太平問道。
「處刑。」狂軍說道。
「處刑?」許太平眉頭微微一挑,說道,「還是要死,是麼?」
「嗯,上面給了這裏的所有人時間,讓他們去懺悔,並且去為了這個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可是,他們不會給不知悔改的人機會,比如我這樣的。」狂軍說道。
「也就是說,再八年後,如果你沒有通過審核,你就要被處決了?」許太平問道。
「嗯。」狂軍點了點頭,臉色十分平靜。
許太平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是罪有應得,沒毛病,可如果說可憐,倒也有點。
不管怎麼說,上面不會浪費時間跟精力來養一群不知悔改的惡徒,上面給了你二十年的時間,已經非常多了,如果這二十年你還沒有任何悔改,那就只能去死了。
多麼的殘酷啊。
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不是你知道你以後會死,而是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死。
許太平坐到自己的床上,靠着牆。
他不可能在這裏耗二十年,外面的世界還需要他,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哪怕為此而越獄,他也在所不惜。
一夜無話。
第二天,還是跟之前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許太平這一次只拿了瓶水。
帶着這一瓶水,許太平來到了空地上,然後坐在了樹蔭下。
按照昨天的約定,雷豹,還有另外幾個人也都來到了樹蔭下,他們將瓶子裏的水倒了一部分給許太平,換到了在樹蔭下乘涼的機會。
四分之一的水,換取樹蔭下乘涼一天,這到底劃不划算誰也不好說,不過對於許太平而言,這筆賬還是很划算的,因為樹蔭那麼大,他一個人又沒辦法全部利用到,那倒不如租給別人,也算是廢物利用。
一大幫子人圍坐在樹蔭底下,基本上都沒怎麼說話,畢竟,說話費口水,而且很明顯,這些人也沒想跟許太平聊天。
許太平也樂得清閒,他往四周看去,將整個空地周圍的地形都給看在眼裏。
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然走到了樹蔭的邊緣。
對於監獄裏的人來說,樹蔭,代表着領地,所以那個人只是站在邊緣,並沒有往裏走的意思。
「9527,我們老大邀請你過去聊會兒天!」站在樹蔭邊緣那人說道。
「你們老大?」許太平好奇的問道,「是誰?」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那人說道。
「行!」許太平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走出了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