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撒了個小謊(1 / 1)
「兩個月前,那應該就是新名先生失蹤的時候吧?」
如果藤野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編輯口中的話,應該是重要的突破口。
「沒錯!」
一旁的新名香保里摸了摸淚花,「我父親就是在文藝時代刊載的前一周失蹤的。」
「也就是說新名先生在重啟了偵探左文字以後就失蹤了。」
藤野沉吟了片刻,隨後朝着憨厚的男人繼續問:「新名先生的書里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嗎?」
「怪異的地方倒是有。」
憨厚的男人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新名先生在作品的序章里說過:『敬告全國名偵探,自認為頭腦推理能力凌駕於我之上的人,就來查明這一起案件的真相吧!』在這一序章發佈以後,就引來了很多粉絲的反饋而且這一次,新名先生也在書中有出場,並且成為了偵探左文字的老友從偵探左文字發售至今,這還是頭一次來着。」
「偵探左文字有很多粉絲嗎?」
「沒錯,是有很多粉絲,而且很狂熱。」
憨厚的男人點了點頭,「就在半年前,還有狂熱粉絲威脅過我們,說是再不重新連載偵探左文字,就要放火燒掉我們的編輯社。」
「也就是說,偵探左文字的粉絲很多,甚至還有一定數量的狂熱粉。」
頓了頓,藤野接着問:「那些狂熱粉絲已經達到了即使威脅火燒編輯社也在所不惜的程度了嗎?」
「難道,就是那些粉絲綁架了新名先生嗎?!」
憨厚的男人簸了簸手,恍然大悟道:「如果要是那些粉絲為了偵探左文字復活,而對新名老師相要挾的話,確實不是沒有可能!」
「我覺得不是這樣。」
藤野說着,朝着新名香保里詢問:「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新名先生應該是在失蹤前決定重新啟動左文字系列的,在此之前,你應該還是有經常跟他們兩人聯絡的吧?」
「沒錯。」
新名香保里點了點頭,「就在我爸爸媽媽失蹤的前一天,我才去他們家裏吃過晚飯並且過夜,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那一張寫着『稍微出去一下』的字條。」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那新名老師為什麼會無故失蹤啊如果是被綁架的話,那麼犯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在憨厚的男人疑惑之際,一旁的打印機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是新名任太郎新寫出來的原稿。
藤野走上前去,將新的原稿拿起。
憨厚的男人見此也沒有阻攔,畢竟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新名任太郎已經被捲入到什麼風波之中甚至已經遭遇不測了。
原稿上一旁依舊是二分之一的頂點,並且,簽名也依舊沒有變化。
如果藤野沒有記錯的話,暗號應該就隱藏在二分之一的頂點當中。
將幾張原稿翻看了一番,藤野忽然朝着眾人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已經知道隱藏在原稿當中的秘密了。」
「隱藏在原稿當中的秘密?」
聞言,新名香保里與那個憨厚的男人都湊了過來。
「秘密其實就隱藏在原稿的名字上二分之一的頂點。」
說着,藤野將原稿展示在兩人的面前,指了指每一頁上超出了正常格式的文字:「二分之一的頂點的話,應該說的就是新名先生在這本書里每一次出現時候,與左文字對白每列台詞最頂上的文字,就只有二分之一,也就是二分之一的文字這樣來看的話,應該就是『請快點過來救我』。」
「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父親他現在肯定是被人綁架了!」
「那麼這些暗號一定就是新名先生為了掩人耳目而刻意寫出來的吧?!」
「說是這樣,但是其他稿件的暗號按照這個解法卻無法解開了」
說着,藤野將原稿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其他的依照這個解法,最後得到的,也只是無意義的文字。」
「難道是換了其他格式嗎?」
憨厚的男人也是湊了過來,疑惑道。
「我想應該不會是這樣,還有什麼其他的玄機才對。」
藤野打量着原稿,隨後的餘光瞥向了不遠處的灰原哀。
說實話,有關這段的記憶實在是有些模糊。
破案的話,知道誰是兇手,加上一些回憶串聯在一起,觀察一下現場憑藉着推理能力就能破案。
他知道新名任太郎就在杯戶市立大飯店的2407號房,但是怎麼合理的將這些暗號破解,就有些麻煩了。
麻煩是麻煩了一些,但是也還是可以得出結論的。
他之所以裝作不知道,全都是為了印證自己的一個猜想
在藤野餘光的注視中,一旁的灰原哀默不作聲地來到了藤野身旁,墊腳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原稿,打量了一番。
片刻後,她才忽然地平淡說道:「新名任太郎每一次出場都是在法國,根據法語中h無聲發音的規律,將那些文字重新排列的話,應該就能得出後續的暗號了吧?」
然後,灰原哀輕捏着耳邊的長髮,再次露出了一副小女孩的摸樣:「吶?我說得沒錯吧?」
藤野:「」
好吧,還是有點怪。
怎麼感覺有種柯南的味。
與柯南的二哈摸樣,灰原哀是愛撒嬌的小蘿莉。
兩人沒有可比性。
不過,這倒也是印證了藤野心中的猜想
思索着,藤野拿起原稿,打量了一番,說道:「如果是根據無聲規則的話,那麼這些暗號確實就可以解開了,第一次的暗號是『請快點過來救我』,而第二次則是『我目前的所在地』,第三次的話則是『杯戶市立大飯店』,而最後一次出現的內容則是『2407號室』。」
「連起來得到的信息,就是新名先生目前正在杯戶市立大飯店的2047號的房間。」
「那我們就快點過去吧!」
新名香保里焦急地說:「如果是現在的話,我爸爸他可能還」
「還是先報警吧!」
憨厚的男人掏出了手機,「要是新名先生真的是被綁架了的話,貿然過去對方很有可能會撕票!」
身為責編,新名任太郎的性命直接關乎了他的利益。
要是新名任太郎死了,偵探左文字的系列肯定就會直接涼涼。
到時候,他的業績不光會完蛋。
編輯社也會承受不小的損失。
「我覺得不用。」
這時候,藤野忽然叫住了憨厚的男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新名先生根本就沒有被綁架。」
「沒有被綁架?」
「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說着,藤野意味深長地看向新名香保里:「新名小姐,等到了杯戶市立酒店,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新名香保里顯得有些疑惑,愣神了片刻後,還是選擇了相信藤野。
隨後,幾人驅車趕往了杯戶市立酒店。
杯戶市立酒店,杯戶飯店,杯戶酒店,其實都是一個地方。
只不過是叫法不同罷了
說起來,上一次怪盜基德好像就是要在這座酒店頂上出場來着。
2407號房的門口,藤野提着木刀,輕敲房門。
片刻後,房門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年齡大概已經四五十歲了,臉上失落的神色即使不說也尤能可見。
「媽?!」
新名香保里看到了那個女人以後,不由得叫出了聲。
「香保里?」
中年婦女看到新名香保里,也是不由得詫異了一聲。
「我爸爸呢?!」
新名香保里焦急地問:「你們是被什麼人給綁架了嗎?」
「綁架?」
中年婦女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剛想說些什麼,然後身後的房內便傳來了一道聲響:「是香保里來了嗎?」
「爸爸?」
新名香保里進入房間以後,就徑直地朝着門內對面的房間內快步走去。
藤野一行人也跟着進入,入眼,是一位躺在床上,頭髮花白,面色憔悴的老人。
「爸爸,你這到底是」
新名香保里看着父親憔悴的臉,焦急地問。
「這都是我自導自演的。」
新名任太郎蒼白了臉上擠出一抹笑,「兩個月前我就發現自己得了癌症,沒有告訴伱還真是抱歉啊畢竟我想要這個暗號更逼真一些而且就我現在的狀況,你肯定也會傷心的。」
「爸爸」
眼淚順着新名香保里的眼眶奪路而下。
「好了,別哭了。」
新名任太郎費力舉起手,枯瘦的手指擦拭了一下新名香保里的淚水,「既然你能夠趕到,那麼一定是有人破解了我的暗號了吧?這件事沒有驚動警方嗎?」
「沒有驚動警方,但確實是有人破解了爸爸你留下的暗號。」
新名香保里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藤野:「破獲了爸爸你的暗號的,就是藤野偵探而且沒有報警,也是藤野偵探他要求的。」
「藤野偵探嗎?」
新名任太郎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依靠在床頭,將目光投向藤野:「沒有叫警察過來,說明你早就已經看清楚這件事背後的真相了吧甚至連我自導自演的這件事都一同猜測出來。」
「嗯,解釋起來雖然有些麻煩,但事情確實是這樣。」
藤野點了點頭,沒有多廢話。
他能夠看得出,眼前這個老頭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浪費時間,就相當於浪費對方的生命。
這時候,新名任太郎又開口了,言語間顯得有些無力:「讀者對我作品的認可,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作家這條路我走了40年,卻還有一種幸福沒享受過,那就是希望有誰能夠衝到我面前,說他已經解提前一步開了我這個老頭子的謎題…」
「你的願望完成了。」
說着,藤野將木刀扛起,「說起來,我也是偵探左文字的粉絲來着。」
「這樣嗎?」
新名任太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當然,藤野撒了個小謊,他並不是偵探左文字的粉絲,但是為了滿足一個垂死老人的願望,這個小謊,可以撒,大不了事後補回來就是了。
之後,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裏,香保里與任太郎聊了許多,時不時地也會跟藤野搭上兩句話。
就這樣,轉眼時間來到午夜。
新名任太郎在一陣沉默後,徹底沒有了聲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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