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章 耿直阿笠博士(1 / 1)
「因為那個人」法月德馬側頭看着茂木隆,咬了咬牙,「有無法原諒的理由,就這麼簡單!」
「美津女士」毛利蘭遲疑着問道,「是因為被詐騙的打擊才過世的嗎?」
「沒錯,就是這樣,」法月德馬咬牙看着地面,「我在看過美津的日記之後,才知道詐騙的事,我無法原諒他們,所以所以我一定要給他們正義的懲罰!」
「您會不會太代入假面超人的角色了?」
工地門口傳來語調平靜的年輕男聲。
毛利蘭驚訝轉頭,看着站在門口的池非遲,「非遲哥你也來了嗎?」
池非遲朝毛利蘭點了點頭,又看向法月德馬,神色如常道,「假面超人是不會殺人的,殺人或許有觀念對錯,但不管怎麼樣,都跟正義扯不上半點關係。」
認清現實,老實承認自己做了壞事、自己身在黑暗中不好嗎?
就是那種被另一邊視為不顧一切都需要驅散的黑暗中的人。
讓自己披上光明正義的馬甲不是錯,錯的是連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法月德馬看池非遲的目光有些動搖,又厭惡看向茂木隆,「可是,像他們那樣的人」
「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您這麼做真的錯了,」毛利蘭重新看向法月德馬,展開手裏的日記本,「如果您真的看了美津女士最後的遺言,應該就能明白這一點」
法月德馬看向日記本,「最後的遺言?」
毛利蘭把日記本遞上前。
「這、這是」法月德馬驚訝看着日記本上的內容。
「正義的使者教會了我寬容別人的胸懷,所以我願意原諒那個欺騙了我的人,對於獨自生活的我,他曾經非常體貼關心我,那時候的笑容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浪子回頭的,死的時候還對人懷恨在心是件很痛苦的事,正義的使者,謝謝你」毛利蘭輕聲念了遺言內容,「她就是這麼想的。」
「我竟然不知道」法月德馬神色痛苦道,「知道茂木他們的作為之後,我居然失去了理智,在仇恨之中完全看不到別的東西,雖然被稱作正義的使者,卻被自己的仇恨蒙蔽了雙眼,竟然沒有察覺到美津真正的心情」
毛利蘭看着法月德馬,臉上流滿眼淚。
法月德馬說着,痛苦跪地低嚎。
「她居然原諒了那樣的我」茂木隆眼角也帶着淚花,喃喃道,「還是相信我」
池非遲轉身離開門口,準備去開自己的車。
為什麼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無語
大概是因為前世也好,這一世在其他地方也好,他見過那種死不認錯的人。
很多詐騙老人的人,既然做了,就根本不會存有同情心、愧疚心,既然可以通過一段時間培養感情、又毫不客氣地對信任着自己的老人下手,就很難被別人的隻言片語所感動。
難怪他完全不記得這段劇情。
不僅手法沒多少意思,連發展也是這麼的讓他覺得自己的大腦被主角光環給強了。
當池非遲把自己的車開到門口時,法月德馬、茂木隆都被帶上了警車。
法月德馬坐在車裏,看着下車和毛利蘭等人說話的池非遲,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道,「池先生,很抱歉」
池非遲轉頭看向法月德馬。
法月德馬苦笑了一下,「做出這種事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毛利蘭看着池非遲,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她擔心非遲哥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所以
「說不上,」池非遲看着法月德馬,頓了頓,「法月先生的紙話劇表演得不錯,感情充沛。」
該怎麼說呢,他真的沒有覺得失望。
再打擊法月德馬一點說,他沒有法月德馬想像中那麼在意這件事,剛才之所以出聲,只是不太喜歡那份『糊塗』。
不過照顧小孩子一樣的老人家嘛,他就不說實話了。
毛利蘭:「」
紙話劇不錯?感情充沛?非遲哥這是什麼意思?
柯南:「」
姑且就當是池非遲彆扭的安慰吧。
法月德馬迷惑了一下,也沒有多想,看着池非遲道,「池先生,伱是一個很特別的年輕人,上次我們分別之後,我還是很在意你給我的那種特別的感覺,事後我仔細想過,是因為孤獨吧,你看出我的孤獨,身上或多或少也有那種氣息,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那天說要去找妹妹吃晚飯,你有妹妹,身邊有毛利小姐這樣溫柔善良的朋友,為什麼還會覺得孤獨呢?」
柯南疑惑仰頭打量池非遲。
孤獨?
「可能是你的錯覺,」池非遲想也不想道,「我有時候喜歡安靜,但並不覺得孤獨。」
「是、是嗎大概是我想多了,」法月德馬覺得自己又誤會了,尷尬了一下,又笑了起來,「那就好!」
池非遲對法月德馬點了點頭,和毛利蘭、柯南目送警車離開,轉頭問道,「老師呢?」
「啊差點忘了,」毛利蘭連忙往工地里跑,「爸爸他還沒有醒!」
池非遲跟了過去,「我送你們回去。」
他覺得『寂寞』和『孤獨』是兩種顏色。
寂寞是空洞的白,像一張白紙,渴望被別的顏色塗鴉、充填,就像希望生活里有更多事情和人存在的法月德馬,所感受到的其實應該是寂寞,是一張開始泛黃褪色、努力想在上面塗上亮眼色彩的白紙。
而孤獨是深不見底的黑,有人覺得它壓抑沉悶,讓人難以喘息,但也有人能夠從裏面找到平穩沉靜的舒適。
如果說,自己被一部分世界規則排斥、似乎永遠無法明白其他人眼裏的時間、自己說的秘密也永遠被當成虛幻,這樣是孤獨的話,那就是吧。
不過說出來還是會被當成蛇精病,那他又何必開這個話題。
趕緊送他家老師回去,他也該回家睡覺了。
當天晚上。
柯南在睡前悄悄給阿笠博士打了電話,說了白天發生的事。
重點不是案件,而是他跟池非遲來了一場淺顯的對牌博弈
「你想在非遲面前證明自己?」阿笠博士確認。
「是啊,」柯南背靠着走廊的牆,半月眼對電話那邊道,「就是那種在他之前找到關鍵點或者解決辦法、嚇他一跳的證明,只有那樣,他才會重視我的實力。」
耿直阿笠博士:「可是我覺得不太可能耶」
柯南一噎,「博士,你就不能對我有一點信心嗎?」
電話那頭,傳出灰原哀清冷的聲音,「我覺得博士說得沒錯啊,你也該認清一下現實,雖然希望是該有的,但困難也確實存在着,盲目樂觀不是好事。」
「我現在缺的就是樂觀,還有信心,不缺打擊和提醒,」柯南無語道,「不過你也在聽電話啊?」
阿笠博士尷尬道,「呃,我本來是想偷偷接電話的,可是你的電話把小哀也吵醒了,你剛才在說話的時候,她突然把頭湊過來,我是想提醒你,可是你一直在說,我又覺得不應該打斷你」
柯南:「」
絕對是博士接電話的舉動過於鬼鬼祟祟,讓灰原注意到了!
「真是抱歉,我習慣了提醒,不怎麼會鼓勵人,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灰原哀又說回之前的話題,「而且我也很驚訝你居然今天就逼非遲哥坦白,我以為至少會在我和博士任意一人在場的情況下,你才會那麼做,你確定今天沒有刺激到非遲哥嗎?」
柯南想了想,今天池非遲飆車的舉動,雖然看上去是在告訴他『危險有多嚇人』,但池非遲的狀態也有點奇怪,好像車子撞上火車或者衝進河裏也無所謂,怎麼想都覺得池非遲心態不太正常,瘋得讓他沒法違心地跟灰原說『絕對沒有』,還讓他有點心虛,「呃,我以後會注意的,池哥哥送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問過他,他說明天要去THK公司,看起來也沒有在意白天的事,我想對他應該沒多大影響吧。」
「算了,我就知道,你只要找到機會,就一定會想去問清楚,」灰原哀道,「不過聽你那麼說,就算你告訴非遲哥你就是工藤新一,他大概也會認為你是個未成年高中生,不會告訴你太多事,更何況,你還不能說」
「是啊,不管是確認池哥哥的立場,還是確認他身邊還有沒有其他組織的人,在沒有確認清楚之前,告訴他的風險實在太大了」柯南壓低了聲音,堅定道,「不過,我證明自己也不是完全沒希望啊,而且組織和池哥哥既然有交集,以後肯定還會有別的動作,只要我在池哥哥身邊,就有機會參與進去,說不定能一舉抓住機會,徹底弄明白一切是怎麼回事。」
「以非遲的敏銳,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身邊有麻煩了吧,」阿笠博士道,「只是他不願意告訴大家」
「說明他知道那些麻煩有多危險,」柯南篤定道,「那樣他也能警惕一些。」
灰原哀回憶着,「非遲哥好像一直都很小心地防備着某種意外,對環境安全的考慮都有些神經質了,會不會跟這些事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早晚會被自己累垮的。」阿笠博士頭疼道。
「現在也別的辦法了,等他發現我們可靠的時候,才能夠放心把一些防備工作交給我們吧,」柯南聽到毛利蘭在屋裏叫自己,忙道,「總之,明天我還要跟大叔、小蘭去群馬縣,這邊就先交給你們了!」
「嘟嘟」
電話匆匆掛斷。
阿笠博士家,灰原哀轉頭對阿笠博士道,「明天我去看看非遲哥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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