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0章 越水:要不試探一下?(1 / 1)
池非遲和毛利小五郎坐在靠窗的地方,沒有和其他警察坐在一起,只有白鳥任三郎陪同,也算對得起毛利小五郎目前『特別顧問』這個身份。
白鳥任三郎起身,說明案件情況。
除了前天發生的第六起事件,之前五起,兇手都是用大型刀具行兇,從傷口的形狀判斷,是用右手自上方大力揮舞砍下。
另外,前五個被害人都是事先被人用電擊器電暈後綁走,被帶到警方發現屍體的地方,遭到殺害並棄屍。
第六個被害人,則是死於車禍。
「不過在這裏出現了一個疑點,為什麼兇手要把已遭綁架的被害人帶到其他地方,再加以兇手,」白鳥任三郎站着說了疑問,又繼續道,「接着,在這六具遺體的身旁,都找到了塗有紅色圓圈、背面刻有英文字母和縱向豎線的麻將牌,很明顯,這是由嫌犯留下的犯罪信息。」
荻野彩實看着搜查資料,思索着道,「這六張牌被塗紅的部分,在七筒牌下方的四個圓圈中,還剩下右上跟左下的圓圈沒有被塗紅,也就是說,嫌犯很可能還要再殺兩個人嗎?不過,為什麼發生長野縣的案子,留下的麻將牌是一筒呢……」
「英文字母則有兩個a和ehz,」橫溝參悟摸着下巴,「還有應該是反轉顛倒的l。」
「另外還有一點,」白鳥任三郎把搜查資料翻了頁,「這件兇殺案中的六名被害人,都有一件隨身物品被取走了。」
池非遲把發給自己那份資料翻頁,看着上面陳列的物品。
六個被害人身上被取走的東西,是項鍊、束口錢包、御守、摩托車鑰匙、隱形眼鏡和吉祥物玩偶。
組織要找的是第三個被害人、身為議員秘書的岡倉政明,儲存卡應該就被放在那個御守裏面。
在他們做準備這幾天,兇手也沒閒着,又
千葉和伸舉手問道,「會不會是被綁架時不小心遺失的?」
「不,既然六個人都各自遺失一件隨身物品,還是應該推測為這是被嫌犯取走的比較妥當。」白鳥任三郎道。
愛爾蘭頂着松本清長的身份,沉思着出聲,「問題還是在於犯罪信息的意義啊。」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線索,」白鳥任三郎又翻了資料頁,「第六位被害的龍崎先生臨死前,說出了『七夕、京』這樣的死前訊息。」
「龍崎先生車子的剎車油,可能是在大鑒山休息站被泄光的,」橫溝重悟把搜查資料放到桌上,「他大概是在那裏見過嫌犯吧!」
「話說……」毛利小五郎突然起身,走到會議室前台中間,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諸位是不是想得太複雜了呢?麻將牌就代表着打麻將,殺人動機就是打麻將引起的糾紛,留下一筒和七筒,說明打麻將的是八個人……」
毛利小五郎開始帶偏思路,橫溝參悟和山村操還一臉恍然大悟地附和着。
不過,不是所有警察都那麼迷糊。
很快,荻野彩實舉手提出疑問,「那個……請問英文字母又該做何解釋呢?」
大和敢助也提出問題,「又為什麼要把被害人帶到不同的地方殺害?」
毛利小五郎汗了汗,「呃……」
「還有……」坐在警察間的高木涉也不怎麼給面子地舉手問道,「龍崎先生的死亡訊息又該怎麼解釋呢?」
「這個……關於……關於這些問題,」毛利小五郎憋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麼圓,只能敷衍道,「以後再慢慢想嘛!」
下方警察頓時一片譁然。
「搞什麼啊……」
「咳,」目暮十三也有些無語,轉頭問低頭看搜查資料的池非遲,稱呼正式了不少,「池先生,你呢?關於這個案件的疑點,你有什麼看法嗎?」
池非遲依舊看着資料,態度冷淡道,「沒有。」
聽到其他警察更加無奈的議論聲,白鳥任三郎一頭黑線道,「我說……池先生,你今天早上一直板着臉,不會是宿醉未醒吧?」
靜。
池非遲抬頭,用探尋的目光打量白鳥任三郎。
白鳥怎麼會知道他昨晚去喝酒了?
目暮十三、假松本清長、大和敢助、荻野彩實、橫溝兄弟、包括佐藤美和子等警視廳的警察,都向白鳥任三郎投入驚訝、疑惑、好奇的目光。
白鳥任三郎一臉木然地看着池非遲,語氣悠然道,「我早上過來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小田切部長,他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怎麼好,我關心了兩句,聽他說,是因為敏也昨晚和你一起去庭院酒屋喝酒,到了凌晨兩點多才被你和森園先生送回家,好像因為和你比賽喝酒喝輸了,敏也回家之後就開始抱着結他在院子裏唱搖滾,被他吵醒的小田切部長氣得直接讓他到森園家裏去對付一宿……」
池非遲「……」
原來是小田切敏郎走漏了風聲。
目暮十三「……」
真是的,開搜查會議前一晚,還喝酒喝到深更半夜。
池老弟是覺得有毛利老弟在,自己只需要來走個過場嗎?
大和敢助「……」
這個小子今天一大早就臭着一張臉,難道就因為宿醉未醒、或者是昨晚玩過頭了沒注意好?
就這個原因,他感覺自己剛才被懟得有點虧!
警察間,易容成普通警員的貝爾摩德也忍不住抬起頭,看池非遲的目光帶上幽怨。
她一邊要給愛爾蘭培訓、聯繫愛爾蘭看易容情況,一邊要給看守松本清長的人送吃的喝的,順便盯緊松本清長的情況,防止松本清長逃跑。
她還以為拉克那邊也有很多事要忙呢,拉克卻跟人喝酒喝到凌晨兩三點才回去休息?有那點時間,來跟她換會兒班不行嗎?幫她去送一晚吃喝也好啊……
愛爾蘭察覺警員中有人目光不太對勁,轉頭看去時,卻發現沒人有異常。
貝爾摩德已經收斂了眼裏的異樣,假裝和其他警察一樣,一臉驚訝地看着別給啊,但心裏的幽怨還逐步發酵。
那一位的心果然是偏的!
「照小田切部長的話來分析,池先生,你昨晚和敏也、森園先生從晚上十點一直喝酒喝到凌晨兩點,之後送敏也回去、看敏也折騰,再到你回家休息,大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吧,大概休息了不到四個小時,您就起床趕往警視廳來開搜查會議……」白鳥任三郎看着池非遲,用相當客氣的語氣道,「所以我在想,你會不會是因為休息不夠,所以不在狀態呢?」
「你不用激我,」池非遲看穿了白鳥任三郎的小心思,神色平靜地看着白鳥任三郎道,「該說的各位警官都已經說了,疑問就這麼幾個,誰都知道,現在應該弄清楚嫌犯留下的麻將牌信息是什麼意思,還有龍崎先生留下的死前訊息的含義,可是我也沒有頭緒,所以你要我說什麼好?」
嗯,只要他不心虛,他就不會怯場。
白鳥任三郎被一通『平靜解釋兼反問』回敬得有點窘迫,見池非遲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尷尬笑着撓頭,「這、這麼說也對,其實我剛才說出那種質疑,只是覺得你有時候對案件不太感興趣,想逼你一下……真是抱歉!」
池非遲想想白鳥任三郎都想着逼他一把了,再想想貝爾摩德剛才幽怨到了極點的目光,覺得自己則不該划水過頭,低頭看向桌上的搜查資料,「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看法,那就是……儀式感。」
「儀式感?」目暮十三疑惑出聲。
池非遲抬眼看向會議室里的大群警察,「各位覺得嫌犯留下犯罪信息,是出於什麼目的?挑釁警方嗎?」
會議室里的氣氛頓時正經不少,也沒有人再竊竊私語。
「這個……」高木涉摸着下巴,「也不是不可能吧,可是又不太像是挑釁。」
荻野彩實思索着道,「很多罪犯在犯罪前後,很難把罪行憋在心裏一個人承受,不管是出於自得、炫耀,還是出於愧疚、不安,都會以某種方式讓別人知道自己做的事,又很牴觸『直接告知』這種方式,所以, 很多罪犯會以留下犯罪訊息的方式去引導別人發現,這次的嫌犯短時間內犯下六起兇殺案,出於不安心理留下信息的可能性不大,再就是……考慮到第一起犯罪就有麻將牌被留在現場,我認為嫌犯應該是想用這種方式標註自己的犯案,當然,蔑視警方的成份肯定也有,但更多的原因是,留下犯罪信息本來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或許是為了彰顯個性,也或許有別的什麼原因。」
「池先生提到『儀式感』,應該是和……」大和敢助看了荻野彩實,「荻野警部想到一處去了吧?」
「沒錯,這次的嫌犯在短期內連續犯案多起,說明對方心裏沒有因此覺得愧疚或者不安,而如果是為了挑釁警方而留下信息,在第二次作案、最多到第三次,嫌犯在發現警方拿他沒辦法之後,會出現『犯罪升級』的情況,比如手法更加殘忍、犯罪信息更加醒目囂張,」池非遲看着一群警察,神色依舊鎮定,「反過來說,很多罪犯一開始沒想過挑釁警方,但經歷多次作案後,也會忍不住做出挑釁警方的行動,或者留下挑釁類的暗示,能夠克制住的人很少,這次的嫌犯就是個例外,不管他作案幾起、警方調查如何沒有頭緒,拋開對方都堅守着一樣的作案模式和犯罪信息,如此堅忍克制地執行着某種奇怪的犯罪信息,也就是我說到『儀式感』的原因。」
大和敢助若有所思地點頭,「沒錯,這也是一個疑點……」
「不,這不是新疑點,」池非遲倒是沒給大和敢助面子,實話實說,「而是總結和有利於調查方向的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