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帶你玩個有趣的(1 / 1)
柯南低頭盯着池非遲倒水的手,臉色依舊難看。
是衣服上的繡工太精緻、手工染色的層次感太強,處處告訴別人『這身衣服看着貴氣,價格也貴』,無形之中拉大了距離感?
還是外面下雪天太冷,讓他覺得衣服有過多的白色顯冷?
又或者是池非遲露出衣服的皮膚被天色映得太白,自身坐得太直,神情過於冷淡,身上氣質過於沉靜,眼睛依舊像深泉一樣沒有波瀾,這些本來就給人『冷漠』的感覺,又被衣服加強了?
非赤從池非遲袖子探出個腦袋,將頭搭進茶杯里喝水。
盯着池非遲右手的柯南「……」
感覺小夥伴更不像人了。
池非遲見柯南盯着他的手不吭聲,觀察了一下,發現名偵探臉色蒼白難看得嚇人,瞳孔放大,就像見了鬼一樣,不由出聲問道,「你怎麼了?」
柯南緩了緩,想抬頭看池非遲,卻發現內心在抗拒,無語道,「我說……你以後還是穿黑色吧。」
雖然池非遲穿黑色,偶爾給他一種『我來砸場子』的錯覺,但那好歹還像個人。
而池非遲穿白色,他每次看到都覺得池非遲不像人,要麼像鬼魂,要麼就是現在這樣,他不確定那種感覺是不是『神明』,畢竟沒見過神明,分辨不出來,但就是不正常,讓他莫名其妙地覺得『恐怖』。
池非遲收回視線,「神經病。」
柯南「……」
他……
算了,至少那種讓他覺得恐怖的氣息沒那麼強烈了。
「嘩啦!」
房間門被拉開。
「非遲哥,柯南……」毛利蘭笑眯眯拉着灰原哀出門,抬眼看到背對窗戶坐在桌前的池非遲,臉上的笑意和整個人一同僵住,「我、我們……」
灰原哀也愣在原地,臉色僵硬,瞳孔緊縮,說不出自己心裏為什麼會有壓抑感。
池非遲轉頭看過去,灰原哀這一身藍色居多,水紋和白鶴燙染和繡工精緻華貴,小孩子的腰帶顏色要鮮艷一些,讓他家小妹妹看起來又是一個風格稍微沉靜的洋娃娃,可以打滿分好評。
不過這臉色是怎麼回事?他有那麼嚇人嗎?
(一_一)
瞬間冷漠臉。
寂靜中,非赤喝夠了水,抬頭看去,「主人,他們三個人身上的溫度好低,只有心臟位置是橙色的,頭的顏色都黑了一半。」
這三個人的頭黑沒黑,池非遲不知道,但他的臉快黑了,「你們兩個又怎麼了?」
「啊?」毛利蘭低下頭,腦子還有些空白,下意識地回應,「沒、沒什麼……」
柯南剛想起身緩解氣氛,門外傳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
「我說你們好了沒有啊?真是的……放個行李這麼久,惠理小姐說可以陪我們出去逛逛……」
柯南「……」
完了,又一個。
「嘩啦……」
通往外面走廊的門拉開,毛利小五郎進門,入眼就看到池非遲坐在桌後,右手搭在桌上的茶杯上,神情冷漠地抬頭看向他,羽織白色下擺在地上攤開,黑灰色的蛇頭剛縮回白色的袖子中……
稍微有點……
不,應該說是……
柯南起身,想伸手拉下池非遲的袖子,賣萌緩解其他人的情緒,但他發現居然伸不出手,一想到要拉池非遲的袖子,內心似乎就有着一股無形的意識在抗拒。
池非遲收回視線起身,走回房間。
毛利小五郎看着房間門關上,又看了看其他三人,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房間裏,非赤把身子往池非遲脖子上纏,心裏嘆了口氣。
唉,主人又要換衣服,外面好冷。
池非遲把和服脫了,換上自己穿來那一身,拉出要往衣服下鑽的非赤,拎了出來。
「嗷!」非赤快速往池非遲手臂上纏,企圖挪進袖子裏,「主人,冷冷冷冷冷……」
池非遲看着非赤,確定非赤的眼睛上確實有一點點不透明,低聲提醒道,「你要蛻皮了。」
「啊?」非赤依舊努力往池非遲袖子裏鑽,「可是蛇在冬天不會蛻皮吧?」
池非遲鬆開手,讓非赤爬進袖子,「蛇在冬天要冬眠,你不也沒冬眠嗎?」
非赤鑽進衣服下,暖和地舒了口氣,「呼……我不想冬眠啊,出來玩多好,一會兒還可以去泡溫泉!」
「要麼是因為你太久不冬眠,要麼是我的問題,如果你感覺不舒服,就及時跟我說,我帶你回去。」
池非遲說完,打開門,對外面沉默待在原地的四個人平靜道,「不好意思,我有點困,就不跟你們一起出去了。」
剛才其他人的反應不對勁,有可能是三無金手指又打算搞事情了。
幾率一半一半,但他最好還是避開其他人,自己一個人待着,以免在其他人面前來個『怪物變身秀』……
外面四個人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又被池非遲關上了。
毛利蘭和灰原哀對視一眼,有些擔憂。
是不是他們剛才反應太奇怪,讓非遲哥覺得自己被大家集體排斥了?
可是沒辦法啊,剛才她們確實覺得不該靠近池非遲,現在也是一樣,想上去敲門卻邁不動腳步。
毛利小五郎深呼一口氣,快步走上前,剛打算用輕鬆一點的語氣叫上池非遲一起去,沒開口,門『嘩啦』一聲又開了。
池非遲看了看堵在他門口的毛利小五郎,解釋道,「我先去泡澡。」
「啊,」毛利小五郎豆豆眼,側身讓開路,「好啊……」
毛利蘭、柯南和灰原哀「……」
這是一個完全鎮不住徒弟的老師。
……
池非遲去了室內溫泉,發現裏面滿滿的人,去前台問過,知道後面懸崖上的露天溫泉目前沒人、還可以包場,索性包了一個小時,帶非赤去泡溫泉。
如果條件允許,他不想穿着在外面跑來跑去的衣服鑽被窩,而考慮到反正要換衣服睡覺,不如順便來泡個澡。
非赤趴在溫泉池邊的石頭縫隙里,尾巴和大半截身體垂在水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水面,語氣憂愁,「主人,你說我是不是病了啊?」
「也可能是你很久沒有冬眠,身體一直在代謝、生長,到了一定時候就需要蛻皮,哪怕是冬季,由於平時生活的環境溫暖,不需要冬眠,所以蛻皮也就不再遵循季節規律,」池非遲靠在一旁的石頭上,看着前方霧氣騰騰的水面,「有不少蛇會春蛻,就是到了該蛻皮的時候進入了冬眠,在冬眠期間不吃不喝減少代謝,就能等冬眠過去之後的春天再蛻皮,所以,你現在蛻皮不代表你身體出了問題,而且你可以先冬眠,這樣應該就能等天氣熱了再蛻皮,不過我要確認一下,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渾身緊得不舒服?」
「嗯……」非赤想了想,「已經有很久了,近一個多月都是緊繃繃的,我都習慣了,反正過段時間就會這樣,這就是快蛻皮的感覺嗎?」
池非遲「……是。」
也不知道非赤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非赤快蛻皮了也照樣沒心沒肺、一點『自己快蛻皮』的認知都沒有,還得他去提醒才察覺。
泡完澡,池非遲換上浴衣,揣着非赤找旅館老闆要了塑料箱和濕毛巾。
帶到房間時,其他四人已經出門了,池非遲進臥室,用箱子和濕毛巾給非赤準備了一個簡陋的『休息室』。
室內有供暖,非赤待在裏面不會冷,還能保持環境濕潤,有利於過幾天蛻皮。
非赤在箱子裏躺了一會兒,看着池非遲進被窩睡覺,等了一會兒,頂開蓋子『嗖』一下躥進被窩,悄悄爬到池非遲胸口上盤高,將頭探出被窩。
池非遲睜眼,盯。
「咳,主人,」非赤心虛,「你還沒睡啊,我不想自己住箱子,有點冷。」
池非遲『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誰要蛻皮誰最大,自家的蛇自家慣着。
……
旅館外的小路上,雪被鏟到道路兩旁。
毛利小五郎、柯南沉默走着,毛利蘭牽着灰原哀,也靜靜走在後面。
「怎麼了嗎?」明智惠理關心問道,「大家興致好像都不怎麼高。」
毛利蘭嘆了口氣,勉強笑了笑,「沒事,不好意思啊,惠理老師,破壞了你看景色的心情。」
「沒關係,我經常在琴屋旅館寫作,這裏的景色早就看過了,」明智惠理笑道,「我只是比較擔心你們,池先生不跟你們一起,小妹妹打扮得這麼漂亮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該不會是池先生病了吧?」
「沒有。」毛利蘭忙否認。
「那……是吵架了嗎?」明智惠理猜測。
「也沒有……」毛利蘭遲疑,看了看前方路邊供奉的神像,「惠理老師,不是我們想瞞着你,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非遲哥說他有點困,想休息,不跟我們一起來了,在這之前,我們也沒有吵架,只是……」
「只是那個小子換了一身白藍色的和服,看上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毛利小五郎半月眼,瞥了眼路邊的神像,「像是一尊神像一樣,很奇怪,我們一時被嚇到了。」
「啊?」明智惠理疑惑看了看神像。
這裏的神像都是和服袖神,外形是穿着華麗和服的女性。
她想着池非遲那一張英俊的臉和修長的身形,怎麼也想像不到什麼和服能讓那麼一個人變得『嚇人』。
「不是看起來很嚇人,」毛利蘭看着神像,回想着當時的感覺,「是很奇怪的感覺,就像面對神像一樣,感覺很陌生,需要我們有敬畏心,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就像他和大家被看不見的東西分割開了,所以我們當時完全沒能說出話來,也不想靠近他,明明很擔心他想多了,在他說自己不來了的時候,也沒辦法開口勸說他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