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心情真的很複雜(1 / 1)
「那麼,殺死那個幽靈的任務,就交給基安蒂了?」琴酒向池非遲確認。
「沒問題,」池非遲嘶聲確認,覺得這麼等着也沒事可做,俯下身,看向車裏琴酒對準水無怜奈的槍口, 「我就在這裏感受一下你們之間的特彆氣氛。」
琴酒瞥了池非遲一眼,沒有吭聲。
他還以為拉克放棄殺死赤井的機會之後,心情會相當糟糕,沒想到看起來心情似乎還不賴。
蛇精病果然很難理解。
「是啊,氣氛是很特別,畢竟我被槍指了那麼長時間, 」水無怜奈倒是趁機悄悄埋怨了一句, 又問道,「不過我還是可以肯定, 赤井那傢伙早就已經死了。」
「可是拉克看到了吧?」伏特加轉頭問池非遲,「在商城裏看到了赤井秀一那個傢伙。」
「和監控錄像中一樣,戴了帽子,」池非遲直起身,察覺米花百貨樓上似乎有人看着這邊,抬頭看過去,卻只看到了一片在太陽下反射着亮光的玻璃窗,「不過我看清了他那張臉,除了臉上有一片燒傷的疤痕之外,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米花百貨的四樓咖啡廳里,沖矢昴側身站到牆後,很快又轉身離開窗前, 眯眯眼對疑惑看他的女店員笑了笑,「真不知道這次的事件什麼時候能解決」
拉克酒從四樓洗手間直接下去了嗎
他看了一眼就被那傢伙察覺, 確實是個很敏銳也很麻煩的敵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夏日驕陽下, 金髮碧眼的年輕人靠着路邊的護欄, 站在黑色車子旁,似乎不覺得熱一樣, 穿着黑色的長衣長褲,一身捂得嚴實,仰頭看着街對面的米花百貨樓上。
陽光下的髮絲映着耀眼光芒,似乎也變得輕透了不少,讓陽光也能夠照到白皙臉頰的點點雀斑上,又在臉上交錯着淺而細長的細碎陰影,將臉側那道已經變得很淺的傷痕藏了起來。
沒有風的炎熱夏季,那張臉肆意沐浴在陽光下,過於冷淡的神情也像蒙了神輝,反而顯得寧靜悠遠。
貝爾摩德騎車轉過街道時,抬眼就看到這麼一張臉,腦海里半天才把池非遲原本的長相和這張臉對應上,輕聲嘆了口氣,忍不住側過頭,從騎行頭盔下,看了看照在路旁大樓上的陽光。
剛才她一瞬間有個想法——想問問拉克有沒有新歌,有關於『陽光』的歌。
不過突然就又不是很想問了。
她相信,如果拉克想寫『陽光』的歌曲,也能寫得如夏季陽光一樣耀眼而炙熱, 只是身上背負着漆黑烙印, 再怎麼寫,也會像陽光穿不透那層虛假的面具一樣,歌里的陽光氣息只會是一份偽裝得足夠真實的假象。
「嘩啦」
米花百貨的大樓門口湧出了人,寧靜的美好氣氛在一瞬間被驅散。
池非遲視線下移,雙眼盯着出門的人群,目光認真得帶上了一絲冷意。
「找到了!出來了出來了!」
琴酒舉在耳邊的手機中,傳出基安蒂激動的聲音,「發現亡靈,正面入口的左側,就在你的車子旁邊!要確認的話,就動作快一點,琴酒!可別讓我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因為焦急而發抖現在就想扣下去了啊!」
琴酒側目看着門口,視線捕捉到人群中戴着黑色帽子的傷疤赤井的身影,目光頓時帶上了森冷的殺意。
貝爾摩德把車子停在池非遲身旁,感覺到這附近的溫度明顯比其他地方低,也沒覺得意外,出聲叫停,「行動就此結束,他可不能死。」
看吧,假象只是假象。
靠近就能感受到真實的溫度。
大熱天的、穿一身黑衣曬着太陽都不會覺得熱的溫度。
琴酒看向停在旁邊的摩托車上的人,「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側頭貼近車窗,確保身旁的池非遲和車裏的琴酒都能聽到,才低聲解釋,「那個臉上有着燒傷疤痕的赤井秀一,是我協助波本假扮的,波本不相信赤井秀一死了,所以想用這種方法,來試探一下FBI那些人。」
「那一位的許可」琴酒放下了指着水無怜奈的槍,沉聲問道,「你拿到了嗎?」
「是啊,」貝爾摩德直起身,「Boss就是那種『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謹慎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時候謹慎都有點過頭了。」
「你在做什麼啊,琴酒!殺?還是不殺?到底要怎麼樣啊?」手機那邊,基安蒂抓狂催促,靜了一瞬之後,氣急敗壞地大喊出聲,「什麼?他看我那傢伙竟然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之後還笑了出來!!!」
「嗤」
琴酒正打算讓基安蒂撤,突然聽到車旁壓得很輕的笑聲,抬眼就看到某個金髮碧眼的傢伙笑得眼睛彎起,為了不讓尖牙笑得露出來,還很努力地忍住嘴角笑意擴散。
「真可愛,基安蒂。」
嘶啞聲音輕嘆。
伏特加:「」
琴酒:「」
水無怜奈:「」
貝爾摩德:「」
基安蒂沒有聽到這邊的談話,還在焦急喊着,「喂喂,琴酒,那些出來的人又折返回去了,目標」
「再待下去也沒用了,基安蒂,撤退吧,也告訴科恩一聲。」
琴酒說完,不管那邊基安蒂怎麼抓狂質問,直接掛了電話。
貝爾摩德回神後,語氣調侃地笑着道,「哎呀,拉克,你總算發現基安蒂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了~!」
拉克發現了吧,這種稍微欺負一下就氣急敗壞的人最好玩了。
池非遲確實明白貝爾摩德為什麼那麼喜歡招惹基安蒂了,可以自己把自己死氣的人、和被嚇得臉色煞白的人一樣好玩,嘶聲肯定道,「是很可愛。」
伏特加臉色複雜,欲言又止。
拉克難得誇人,連貝爾摩德也認同了。
可是,可愛女孩子不是像沖野洋子、千賀鈴那樣會賣萌眨眼的嗎?
基安蒂好像只會『我要殺了他!』
琴酒從兩人的談話里感覺到了惡意滿滿的惡趣味,盯着兩人問道,「有嗎?」
警告貝爾摩德:自己老是招惹基安蒂就夠麻煩了,別再帶壞一個!
池非遲微笑嘶聲道,「琴酒也很可愛。」
琴酒:「」
他懷疑拉克現在精神不太不對,是從見到傷疤赤井秀一、打算直接上去殺人那會兒,精神狀態就不太對勁了。
貝爾摩德湊熱鬧不嫌事大,笑道,「拉克你今天也很可愛哦。」
伏特加:「」
突然幼稚起來的兩個人。
水無怜奈:「」
畫風好像有一點點奇怪。
「沒有背叛組織、不會被千刀萬剮的基爾也可愛。」池非遲繼續微笑道。
水無怜奈:「?」
她瞬間理解了琴酒臉色為什麼那麼複雜,因為被點名說『可愛』,對方的態度似乎又沒那麼善意,心情真的很複雜。
貝爾摩德也笑眯眯附和,「是啊,當然啦,伏特加也一樣可愛。」
「啊?」伏特加一懵。
為什麼還有他的份?他哪裏可愛了?
「貝爾摩德」琴酒出聲打斷,看着貝爾摩德,目光深沉,「你今天沒什麼事了嗎?」
請貝爾摩德好好想想,不覺得拉克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嗎?
貝爾摩德一怔,後知後覺地想起某拉克的情況,也想起自己過來時收到的郵件,湊近車窗,用比剛才說悄悄話更低的聲音對琴酒道,「我過來的時候收到了那一位的郵件,拉克昨晚狀態不對勁,斯利佛瓦已經跟那一位說過了,那一位想讓他注意休息。」
琴酒:「」
昨晚昨晚怎麼沒人跟他說?
現在才說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貝爾摩德剛才還一個勁拱火!
「啊,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去做,」貝爾摩德直起身,演技精湛地表演了什麼叫若無其事、什麼叫看情況不對就溜,騎着摩托車直接離開,「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池非遲看着貝爾摩德離開的背影,臉上笑意消失。
剛才貝爾摩德和琴酒在嘀咕什麼秘密?
不過他倒是突然想起來,不僅是已經死了的卡爾瓦多斯、今天差點對同夥祭天的波本,早在六年前,他見到貝爾摩德那一次,情況好像也差不多,和貝爾摩德一起行動的同夥死得很早。
這麼一想,貝爾摩德確實很悲劇,別管是不是故意的,似乎都『克隊友』。
這會不會是貝爾摩德以前認為『天使從來不會對我微笑』的原因?
設想一下,如果身邊的親人、朋友相繼早逝,只有自己頑強地活着,好像怎麼都死不了,難得有一起行動的隊友可以說兩句話,也遇到一個死一個的話
換了是誰,都會有一種不斷被折磨的感覺,而且克隊友克得多了,難免會有其他隊友把怨恨加注在自己身上,最後只能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在意就可以不難過,不在意就可以不需要認同。
琴酒察覺某張金髮碧眼的臉上似乎瞬間沒了笑意,看了看貝爾摩德騎車轉頭街口的背影,「貝爾摩德怎麼了嗎?」
「沒什麼,」池非遲收回視線,聲音嘶啞道,「只是想起以前遇到她的事。」
那些只是他腦洞大開的設想,別說證據,連推理依據都沒有,只能說是胡思亂想了一通。
琴酒沒有再問下去,「那我們也撤吧,我送基爾回去。」
「我在實驗室等你。」
池非遲嘶聲說着,轉身往後方車子走去。
他之前買了一個榴槤和一堆橘子,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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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4章 心情真的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