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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表面朋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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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線索找兇手,通過兇手找線索。

    後者往往要比前者更為簡單一些。

    在陸仁看來,眼前這位有着藝術家一般憂鬱氣質的板橋同學,作案嫌疑目前穩居第一。

    正如先前所說,不論案件看上去多麼複雜多變,有一點是始終不會變的。

    ——死者肯定會離開小木屋。

    不管兇手是在屋內殺害的死者,然後將其帶出來拋屍。

    還是把她先騙出來,在屋外殺人拋屍。都避不開離開木屋這一關鍵環節。

    而正常情況下,離開小木屋的途徑只有兩種,從前門或者後門出來。

    所以在這期間,始終待在後門附近,掌握着其中一條進出途徑的板橋,嫌疑天然就比其他兩人高一分。

    當然光是這一點尚且不足以說明什麼。

    板橋在外面堆雪人這件事,跛腳女和方臉男也知道。

    也有可能是他們把死者從前門騙了出去,然後繞遠路跑到陡坡前拋屍。

    可這位板橋先生偏偏出聲附和了陸仁試探性的謊言。

    這就很奇怪了。

    如果是歸來的遊客破壞的雪人,他沒必要為其故意遮掩。

    如果是他破壞的雪人,那為什麼要破壞的如此乾淨不留痕跡?

    假設是因為先前元太撞了他的雪男一下,他懷恨在心,那大可用更暴力的手法,把頭和身子全部幹掉。

    就算只毀掉腦袋,也不必做得這麼精細,反而會讓人瞧出破綻。大可偽裝成意外就好。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第一次幹壞事沒經驗,太過緊張導致手尾處理的過於乾淨。

    但一處反常算意外,兩處加起來,就很難再用簡單的意外來形容。

    如果一個案件中出現大量的巧合,那就必須得考慮這些巧合是不是人為的。

    於是陸仁接着問道:「你們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在什麼時候?」

    木山第一個回道:「就是中午快十二點那會,回到小木屋後我們約好一起吃飯,然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再沒見過。」

    麻華跟着點頭,「我也是。」

    板橋:「我要稍早一點,她轉身回小木屋後,我再沒見過她,那會你們也在。」

    「嗯。」

    陸仁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把三人的話逐一記錄下。

    只是他這一行為,讓三人意識到了不對。

    他們互看一眼,最終還是由木山出聲道:「請問您這是在?」

    「毛利小五郎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

    「嗯。」

    「我是他的助手,現在做的就是一些簡單案情整理工作。在警方到來之前,我希望你們幾位配合我的工作。」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那位毛利偵探堪稱警民友好合作的典範,猜也能猜到他和警方關係有多好。

    身為他助手的陸仁,自然跟警方的關係也不可能差。

    這要是現在不配合,一會等警察過來,這人甩手來一句,「拒不配合,十分可疑。」

    那可就太冤枉了。

    見三人十分配合,陸仁也就不準備採用更為過激的手段逼迫他們認清現實。

    「好了,請幾位接着回答下一個問題。從十二點到一點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和她再聯繫過?比如打電話、發郵件。按照剛才的順序來回答。」

    木山:「沒有再聯繫,不管是電話還是郵件。只是等到了飯點不見人,門也敲不開,我那會嘗試着打了幾個電話,但也沒打通。」

    麻華:「我也一樣。木山打完電話後,我也打了一個沒打通。」

    板橋:「我來的比較遲,在他們確定打不通電話後,我就沒打。」

    「打開手機,讓我看下通話記錄。」

    木山和麻華照做。

    陸仁先看的木山的手機,12點58分到59分,連着三通電話。

    接着他又往上翻了翻通訊記錄,發現木山在11點50分還打過一通電話,通訊錄上的備註是冰塊。

    「這通電話是?」

    「這是我打給板橋的。」

    木山尷尬地用手搓着褲縫。

    比被人看到自己獨有備註更尷尬的事情就是,給人親自解釋這個備註的含義。

    「我打電話告訴他一點回來吃飯。」

    「嗯。」

    陸仁記錄下幾通電話的時間,把手機還給木山。接着又拿起麻華遞來的手機。

    她手機內的通訊記錄比木山簡單的多,只有一通一點打給死者的電話。

    同樣記錄完畢後,陸仁看向藝術家板橋,「你的手機呢?」

    「我的也要看麼?我沒給她打電話。」

    見板橋猶猶豫豫,陸仁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這小子該不會是打電話把死者叫出去,完事後還沒刪通訊記錄吧?』

    「板橋你怎麼回事?快些拿給他看啊。」陸仁還沒出聲,木山就先行催促起來。

    「給你。」板橋最終還是把手機打開遞給陸仁。

    他的通訊記錄有兩通。

    11點50分和1點。兩通電話都是同一人打來的,備註是幸運兒。

    先前木山曾說自己在11點50分給板橋打來過一通電話。所以這個幸運兒指代的就是木山。

    陸仁掃了二人一眼,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幾個人嘴上說的好聽,結果都是些表面朋友。

    不過想來也是,真正的朋友,怎麼能讓摯友孤身一人頂着暴風雪幹活呢?

    同樣記錄下通訊時間後,陸仁把手機還給板橋。

    他在板橋的手機中,並沒有找到在中午這個時間段內,板橋和死者的通訊記錄。

    現在看來,板橋猶豫緊張的原因很可能和木山一樣,不想讓外人看見他的備註。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刪掉了通訊記錄,但還是怕人瞧出痕跡。

    至於是不是,查一下就知道了。

    陸仁打了個響指,包括柯南在內的四人瞬間雙目失神。

    「小幽,查一下這人從十一點半到一點的通訊記錄,看看有沒有他打給死者的。」

    沒一會的功夫,小幽回道。

    【有,他曾在12點05分給朔子小姐打過一通電話。】

    妥了。

    陸仁再一個響指,幾人恢復意識,對於先前的遭遇一無所覺。

    看着這三位表面朋友,陸仁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好了,現在風暴小很多,咱們慢慢下到坡底,在這等警方過來。」

    三人並沒有異議,點頭照做。

    他們率先下去後,柯南故意放慢腳步,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接着小聲對陸仁道:「你懷疑這位板橋先生。」

    聽着陸仁先前的詢問和有些針對性的舉措,這位名偵探很快就看清了陸仁的意圖。

    「嗯,雖然沒查到通訊記錄,但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刪除了。等警方過來,讓他們通過運營商那邊查一下就行。等查到了,就可以把他直接拷走。」

    陸仁笑道,「怎麼樣,算不算在警方來之前抓住兇手。」

    「且不說這個案子一定是他做的,就算真查到」

    柯南話說到一半,耳邊突然一涼,接着就聽見了一段頗為熟悉的聲音。

    【我來的比較遲,在他們確定打不通電話後,我就沒打。】

    「我可是一名記者,他們先前的話我都已經錄音了。」

    陸仁收起錄音筆,笑道,「警方辦案並不需要像偵探那樣,把作案手法完全復盤出來,他們只要有這個證據,就可以把板橋壓回去審問了。你說,這案子算不算破了?」

    「你要這樣說的話,倒也不算錯。」沉默了一陣後,柯南緩緩道,「對於一般的警察來說,案件進展到這一步,基本已經可以宣告告破。」

    「對吧。」

    「可咱們現在是在群馬縣,群馬縣的警部是那位山村操啊」

    「?」

    陸仁感到迷茫

    陸仁陷入沉思

    陸仁被柯南說服

    「你是對的。還是得把完整的做案手法搞出來。」

    如果要給世界上所有人的善良程度排個排名的話,那山村操一定名列前茅。

    因為他是那種寧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人會故意害人。


    遇到案子——靈異事件、妖怪作亂、天氣不好、意外身亡、故意尋死。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肯定不會是人幹的。

    他堅信着世界上的真善美,並且身體力行。善良程度令人落淚。

    這種級別的睜眼瞎,光給他把飯做好是不行的,必須得餵到嘴邊,親自看着他咽下去才行。

    陸仁本想取巧走個捷徑,但奈何操哥的人生字典中沒有捷徑二字,有的只是腳踏實地的努力和張口就來的胡說八道。

    世界是美好的,案子是沒有的,能力是空想的,信心是爆表的。

    陸仁暗嘆一聲,收攏心思加快速度朝坡底走去。

    五分鐘後,幾人下到坡底。

    站在湖泊前,近距離看着湖面上漂浮的屍體,麻華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另外兩人也是別過視線,不忍繼續直視遺體。

    陸仁和柯南倒是不存在這方面的顧慮,正仔細觀察着屍體,搜尋可能存在的信息。

    【智人(死亡)

    十分不建議食】

    得。

    陸仁面無表情地關掉系統面板。

    鑑定在驗屍這方面,一如既往的沒卵用,還是得靠自己。

    查明兇手作案手法,也就是弄清楚死者究竟是怎麼死的。

    屍體飄在湖中,死法不外兩種,一種湖中溺死、另一種就是殺人後再拋屍。

    如果是前者,陸仁蹲下身子,嘗試着把手沒入湖泊,反饋而來的觸感十分冰涼。

    雖說這個湖泊並未結冰,但因為天氣的原因,湖水的溫度依舊很低。

    如果是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驟然跌落在這個冰湖之中,很可能會因為失溫、抽筋、呼吸困難、心臟驟停等多方面因素而導致溺亡。

    從這方面來說,基礎溺亡條件基本達成。

    至於如何溺亡,陸仁看了眼飄在遺體身旁不遠處的滑雪板,再起身回頭看了下這個陡坡。

    有一種可能自然而然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死者從上往下一路滑到坡底,由於能見度的原因,沒有及時發現眼前湖泊,一頭栽了進去。

    只是這可能麼?

    今天中午,陸仁同死者初步接觸時,也只是感覺此人尖酸刻薄,說話難聽,極度以自我為中心。

    並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那種歇斯底里,追求刺激,完全不在乎自己生命的瘋狂。

    目前已知是板橋打電話把她叫出來的。

    然後呢?兩人相約着在這種暴風天滑雪?後者還同意了?

    這怎麼想也不太可能。

    而且這個湖泊離坡底其實還有一段距離,雖然不算長,但也不是那種只要下到坡底,就會瞬間跌落湖中的狀態。

    如果真是如此,景區一定會對此地多加防範,不然危險系數就太高了。

    就算考慮到雪天能見度低這一點,也無法保證死者一定會跌落到湖泊之中。

    對於任何一個殺人兇手來說,這種有過高存活率的手法,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忍耐的。

    那如果是倆人都滑到坡底,板橋把死者推到湖中。

    只是這種手法的可能性依舊不高。

    時間不夠。

    板橋12點05分給死者打的電話,死者穿上衣服穿上鞋,走過來就得五分鐘,也就是12點10分。

    板橋本人一點回來的小木屋。

    也就是說他的作案時間只有中間的五十分鐘不到。

    從小木屋滑到坡底,姑且算十分鐘。

    剩下的四十分鐘,他得重新爬到坡頂。而且為了避免意外,他至少還得預留出十分鐘左右。

    三十分鐘時間,在暴風雪中爬坡

    陸仁看了眼這個被雪覆蓋的陡峭山坡,自忖就算自己都很難做到在三十分鐘內爬上去,更不說這個藝術系的大學生。

    排除湖中溺亡的可能,再看眼前這個場景,就很容易得到另一個結論。

    ——兇手通過往湖中扔滑板,從而故意營造出死者溺亡的假象。

    只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光靠扔滑板不太夠。

    那就是解刨所得的結果也必須是溺水窒息而死,而想要做到這一點

    陸仁看向抱團取暖的大學生們,「除了這裏,附近還有別的湖泊麼?」

    「沒有,只有這一處。」

    「OK。」陸仁轉過身,拍了拍柯南的腦袋,「我找到證據了。」

    柯南,「?」

    什麼就叫找到證據了?這下來看了有五分鐘沒有?

    看着柯南仍然不解,陸仁沒藏着掖着當謎語人,簡單整理了思緒後,「首先,可以確定死者跌入湖中溺亡只是兇手營造的假象。」

    「嗯。湖中雖然有滑板,但她本人並沒有戴護目鏡和手套,一看就不像出來滑雪的。」

    咦?

    陸仁重新掃了一眼,發現還真如柯南所說的這樣。

    看來他對於細微之處的觀察依舊不如柯南。如果一開始就能發現這一點,就不需要長篇大論的正推反推了。

    暗暗記下這一點後,陸仁收回視線,表面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一旦確定了這一點,那兇手就瞬間露出了馬腳。」

    「仁哥你知道兇手是如何拋屍的了?」

    「不清楚。」陸仁擺了擺手,「這點其實無所謂,只要抓住關鍵即可。你還記得咱們曾經破獲的一起案件,豪門千金被殺案。」

    「哪個啊?」

    「名字我也記不清,我只能說那起案件中,死者明明是被水淹沒窒息而死的,兇手卻偏要營造出她是被人按在水池中窒息而死的假象。」

    聽到這,柯南瞳孔猛的一縮。

    見他這幅表現,陸仁笑道:「看來你也明白過來了。今天這起案件正好反了過來。」

    柯南:「死者被人按死在水池中,兇手卻營造出她溺亡的假象。」

    「沒錯。這兩種死法有着實質性區別。前者肺部有積水,後者肺部沒有積水。」

    陸仁打量着自己修長的手指,像是在欣賞着一件藝術品。

    「解刨一下就知道她其實是被人故意殺害的,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兇手的作案地點,不是兇手的房間,就是死者的房間。」

    「作案地點是兇手的房間。」

    柯南更正了陸仁的說法,並給出相應的解釋。

    「如果是死者房間,那兇手應該會把手套和護目鏡給死者戴上,以免露出破綻。」

    「因此破案證據就藏在兇手房間的水池中,那裏應該能找到死者頭髮、指紋、DNA。再加上通訊記錄的話,完全足以將其定罪。」

    「原來如此。」陸仁拍了拍柯南的腦袋,讚許道,「做的不錯。」

    「」

    這麼一分析,兇手拋屍的手法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可柯南就是有些不甘心。他還是想按照自己的習慣,把破案流程完整地推出來,哪怕案件已經基本宣告告破。

    「仁哥你不好奇兇手拋屍的手法嘛?」

    「不好奇,真想知道等案子破了,直接找兇手問唄。」

    「這怎麼能行。」

    柯南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這邊還有個線索。」

    陸仁把先前的發現告知給了柯南。他搞不明白雪人那裏有什麼不對,但毫無疑問,那裏絕對有問題。

    「雪人的腦袋」柯南眼鏡片突然開始反光,「我知道了!」

    「哦?」

    「兇手利用了元太他們做的雪人。他取下雪人腦袋重新滾成一個大雪球,充當了雪男的身子。」

    「至於雪男原本的身體,被用作了殺人道具。那個雪球是真空的,兇手殺害死者後,把她和滑板一起放了進去。」

    「然後他把雪球從坡頂推下,讓其一路滾到湖中。雪球遇水融化,從而營造出死者溺亡的假象。」

    陸仁問道:「能做到?雪球不會散開?」

    「用鹽,鹽會融化雪,融化的雪吸熱,導致周圍未融化的雪變硬。這樣就能打造出一個堅固的雪球!」

    柯南頓了片刻,「滑雪場的雪運用了同一原理,不過用的不是鹽而是硫酸銨,道路融雪用的是氯化鈣。」

    「這樣子。」

    陸仁知道撒鹽會讓雪融化,但後面的就不清楚了,這是知識積累方面存在的差距。

    而且柯南這個思維跳躍程度是真的夠高。僅憑一個雪人腦袋,就能推出兇手是把死者放在了中空的雪球之中。

    捫心自問,陸仁清楚自己做不到這一點,至少目前不行。

    「不錯,挺厲害的。」陸仁讚許地拍了拍柯南的腦袋。

    「」

    柯南回以一個僵硬的笑容。

    案子都已經被你提前破了,現在返回來誇他厲害。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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