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義理巧克力(1 / 1)
道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仁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照陸仁的理解,正常人被這麼激,肯定會怒。
只是赤井秀一還真不是正常人。
別說怒,赤井秀一根本就沒什麼反應。一句話都沒說,最多也就是用那墨綠色的,仿若一潭死水的眼睛盯着陸仁。
能做到這種地步,還真是挺強的。
陸仁暗嘆一聲,不欲繼續在這浪費時間,該說的已經說完,其他狠話也沒必要放。下次見面估計就要決生死。
他走到街上,伸手攔了輛出租,直奔杯戶町而去。
今晚還約了大哥喝酒,赤井秀一這個事,只能算個開胃菜。
赤井秀一身子沒動,目送車子遠去,過了有一陣,他俯身拾起先前扔地上的香煙。
格蘭菲迪出現的時機很不好。剛剛那根煙是剛用火柴點的,還沒抽幾口。
有些浪費。
而且格蘭菲迪究竟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他臉前的。
這點讓赤井秀一尤為在意。
照他的身手和意識,就算沒有用心防備四周,也不該被人這般輕易摸到身邊才對。
先前格蘭菲迪拿話激他的時候,赤井秀一就在用餘光觀察四周。
今天雪下的不算小,街上又沒什麼人,地上的雪積了有一層。
行人從上面走過,絕對會留下腳印。
赤井秀一剛才看的就是這個。
只是觀察所得的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從腳印上來看,格蘭菲迪就是直直走過來的,一點彎都沒轉。
這簡直不可能,可事實確實如此。
難道是在他離開後,組織又開發了新藥?
而格蘭菲迪服了這種能扭曲旁人感知新藥。
雖然有點扯,但並非不可能。
再扯能有返老還童扯。
組織連這種禁忌藥物都能搞出來,搞點其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赤井秀一記下這一筆。
至於其他
赤井秀一離開電話亭,他把煙頭扔進路邊垃圾桶,接着又步行五六分鐘,回到自己車上。
點火啟動,打開空調之後,赤井秀一重新點了根煙,這次沒有火柴,用的車上點煙器。
深吸幾口煙之後,赤井秀一摸出手機,給某個拙劣的模仿者打了過去。
「有事?」
電話很快被接通,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嘩嘩水聲。
這略顯旖旎的一幕並沒有讓赤井秀一一絲動搖,仍然冷着臉,「GlenFiddich,自稱陸仁,報社記者,年齡25上下。你查一查這個人。」
「什麼?!你說誰?他叫什麼?!」
「陸仁。」
電話那頭只剩水聲,過了有一陣,對面的女士再度開腔。
「我和他打過交道。他和我教的兩個學生關係很好。當時就感覺這人不簡單,除了抓娃娃的技術很爛。沒想到」
「嗯。」赤井秀一冷淡回了一聲,繼續道,「還有就是重新查下宮野明美的事情。她可能還活着。」
這次電話那頭沉默的更久,過了好一陣,才傳來不是那麼情願的聲音。
「理由。當時不是已經確定她死了。你親手簽的字。」
「感覺。我剛剛遇見了GlenFiddich。他對宮野明美的感情很深,對於我不出手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怒。剛才在拿話激我。」
再加上宮野志保很老實的在他身邊待着。
赤井秀一隱去了上面這句話,「他很有可能私自救下了宮野明美。」
「行吧。我知道了。不過就算真救下來,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要真是如此,那個日本女人,多半已經和他兩情相悅甜甜蜜蜜。你這麼做圖什麼?求個心安?還是準備方便報復橫刀奪愛的陸仁?」
「與你無關。」
說罷,電話直接被掐斷。
朱蒂愣了愣,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到窗邊,接着整個人躲進蓄滿水的浴缸內。
偌大房間只傳出一句輕微的、含糊不清的話。
「該死的大男子主義。」
翌日下午,調整完狀態的陸仁揣着超大巧克力來到米花咖啡店。
此時店裏和往常一樣,除了他沒別的客人。
原因也很簡單:
一、天不好。
二、消費主力軍大學生正在備戰期末考。
一天一本書,一周一學期。
複習都來不及,更別說搞小資情調。
也就陸仁這種有錢又有閒,習慣在咖啡館工作的自由人士會光顧這裏。
「老闆,你的甜咖啡和蛋糕——」
「多謝,坐下來一起吃吧。這麼一份我可吃不完。」
島袋君惠???
她坐在陸仁對面,「老闆你身體不舒服?用不用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陸仁一口巧克力,一口蛋糕。
島袋君惠指了指桌上蛋糕,「因為平時這一份都不夠你一個人吃的。」
「我沒事,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沒什麼胃口。」
「這樣。」
島袋君惠吃了一小塊蛋糕,又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接着就起身離開。
陸仁也沒多在意,他正在專心對付灰原特製巧克力。
這東西該說不說,配合着甜點吃,感覺還不錯。
「噹噹噹噹。仁哥,下午吼啊!」
「下午嗯?」陸仁放下蛋糕抬起頭,詫異道,「小花?你怎麼來了?」
此時站在陸仁面前,正是許久未見,本該在家複習的椎名花。
她繫着淡粉色,垂到腰側的圍巾。兩手插在兜里,穿着厚實的風衣,整個人裹得和個準備冬眠的北極熊一樣。
鼻子和臉頰凍的略微有些發紅,眼神卻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依舊乾淨透亮,如同兩顆美麗的黑珍珠。
讓人有點想要將其挖下來珍藏。
陸仁和椎名花錯開眼神,端起桌上咖啡抿着,「你現在不應該在家複習。」
「複習歸複習,但也要出來走走嘛。」
「嗯。那你複習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
「額。」椎名花把手從兜里抽出來,攤在陸仁面前,「仁哥這個給你。」
小巧的手心裏,放着一塊同樣小巧的巧克力。
就是那種小塊的、普通包裝的,超市稱斤賣的巧克力。
陸仁眯了眯眼,「這是什麼?」
「情人節巧克力啊。」
見陸仁沒接,椎名花又把手往前遞了遞。
「就那個嘛,收了我的巧克力,白色情人節要回禮的那個。」
「你該不會是圖那個回禮。」陸仁好像醒悟了過來。
「不然嘞。我昨天就準備給你來着。可你不在店裏。」
「行吧。」陸仁伸手拿走巧克力,「我記住了。不過你好歹上點心,多投入一點啊。給這麼一小塊像什麼話。」
「這樣嗎?」椎名花隔着針織帽撓了撓頭,「第一次送沒什麼經驗。」
她站在原地躊躇了一陣,伸手從兜里掏出個繫着口的袋子來,「這裏面還有半袋,是我準備留着自己吃的。你要嫌少,那就都給你好了。」
說罷,她把袋子推到陸仁手裏。
「行,我收下了。」陸仁指了指前台,「你去那打包塊自己喜歡的蛋糕,記我名下。拿回去和小桐一起吃。」
「這」椎名花站在原地蠢蠢欲動。
「不白吃。你幫我帶句話,告小桐說。『我最近忙,就先不去道館那邊了。』」
「哦哦。我記住了。沒問題!」
「行了,那就這樣吧。回去專心複習,不說考多好,至少別掛科。」
椎名花猛點頭,轉身一溜煙跑了過去。
吵吵鬧鬧一陣,她道別眾人,拎着蛋糕出了咖啡館。
目睹了全程的島袋君惠此時湊了上來,笑道:「老闆,我也有巧克力,能不能換你一塊蛋糕。」
「好啊。」陸仁低下頭,淡淡道,「從你工資里扣。」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