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緝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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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鬼話就是騙人的呢。一窩蟻 www.yiwoyi.com
老十二第一個不信。
既然挖密道是為了防備人的,就不可能弄得人盡皆知!
如果唐毅能隨便聽說這個消息,別人同樣也可以,那麼官府的人就沒有理由找不到這裏。
哪裏還能輪得到他們在這裏站着,這裏肯定早就和杏花樓一樣,被官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想到這裏,老十二朝着唐毅拱手道,「外祖父大人,親者莫過於同胞、同鄉、同窗,齊庸與秦陽是同窗,與你和謝贊是同年,這關係為何弄得如此之僵?」
這齊庸也太狠心了一些,不管是謝贊,還是唐毅,居然一個都沒放過。
至於右都御史秦陽,只因太得他老子信任,齊庸沒辦法使絆子。
唐毅突然冷哼一聲,看了眼豬肉榮和將屠戶等人,癟癟嘴道,「您與太子、雍王、楚王還是親兄弟,那又如何?」
老十二聽聞這話後,直接愣了。
是啊!
他們眾兄弟中,有誰跟誰是和睦相處的?
無論是太子,還是雍王,都是狠角色,恨不得把每個兄弟都剝皮拆骨。
哪怕是他七皇兄南陵王和八皇兄楚王也是不遑多讓。
至於他九皇兄和六皇兄,就有點讓他看不透了。
他給的評價是笑面虎!
「本王受教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道不同不相為謀,」
老十二感慨道,「看來這齊庸也不是善茬,可是據我所知,這齊庸才學出眾,非一般人,何況又擅隱忍之輩,即使再好色,此刻也該收斂一二吧?」
他實在不知道他這便宜外祖父從哪來的自信,一定可以找到齊庸!
唐毅笑着道,「齊庸,少年喪父,孤兒寡母相依為命,聞雞起舞奏晨曲,懸樑刺股伴燈黃,這是本事,可收可放,好色卻是本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老十二若有所悟的道,「是啊,很多時候,一個人很難改自己的本性的。」
唐毅點點頭道,「如今官府根據失蹤良家女子的線索,直接鎖定了各個青樓,這也確實是老夫沒有想到的。
如果這安康城中有適合齊庸躲藏的青樓,那大概就只有杏花樓了。」
將屠戶忍不住插話道,「唐大人,我剛才也聽了一個大概,就是知道這密道的不止齊庸一個人,像這秦陽大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齊庸就不怕別人給舉報了?」
這次不等唐毅說話,老十二便直接道,「我外祖父能想到的事情,不代表秦陽就能想得到。
你們這些人不懂,就不要再瞎猜疑了。」
將屠戶聽聞後道,「王爺英明。」
其實是懶得再多說了。
這永安王,都窮成啥樣了?
心裏還沒個數!
居然在他面前擺譜!
要不是礙於身份限制,他都恨不得直接給永安王來一拳頭!
娘的,要不是老子信奉的是禾杆冚珍珠,一定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實力!
論出身,老子不如你這個皇子!
但是,論財力,老子能把你打的爹媽都不認識!
豬肉榮伸過來腦袋道,「那唐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
你儘管吩咐,咱們一定在所不辭!」
他沒將屠戶那麼多的心思。
只要能這次能得着好處就行!
唐毅看了一眼將屠戶和豬肉榮,然後道,「這齊庸在朝中經營幾十載,如今能從官府手中逃脫,想必有不少幫凶,幾位想抓住他,只依靠二位,恐怕是不夠的。」
豬肉榮道,「那再喊人?」
來寬趕忙道,「要是官府的人就算了!」
「這不就小瞧人了嘛。」
豬肉榮見將屠戶點頭,便把大拇指和食指放進嘴裏,緊貼舌頭下面的兩側,收緊嘴唇,響亮的鳥叫聲在空曠的國子監上空迴蕩。
沒多大會,附近的林子裏傳出來一陣陣的鳥叫聲。
將屠戶得意的道,「瞧見沒有,我兄弟們都給回應了。」
來寬道,「不可能啊,你這口哨一吹,就都來了,你這糊弄誰呢?」
將屠戶道,「不信?」
「當然不信了,你當我傻子呢。」
來寬的腦袋搖的更撥浪鼓似得。
「瞧好了!」
將屠戶說完,雙手一舉,啪啪的,有節奏的拍起手掌。
沒多大會,在來寬和老十二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從左右的林子裏鑽出來五十幾個人,有光着膀子的,有穿短衫的,在太陽底下泛着黝黑的光澤,一看就是一幫子苦力。
來寬不解的道,「你平常出門都帶這麼多人?」
「要你管,就說你服不服吧,」
將屠戶沒好氣的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着,我這些兄弟都是二品以上,隨便找一個都能把你打的爹媽都不認識。」
這兩日,他與豬肉榮鉚足勁,想查出點什麼東西出來。
所以,出門都是帶着一大票的夥計,只要一聲令下,就都可以從周邊跳出來,起碼保證不能吃虧。
「佩服!
佩服!」
老十二看着眼前的這些二品以上,甚至五品、六品的高手,既有羨慕,又有震驚!
連殺豬佬都比自己有實力!
想到這裏,看了一眼旁邊的廢物來寬,不禁悲從中來。
自己這個藩王一定是假的!
啥玩意不是!
豬肉榮跟着得意的道,「王爺客氣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唐毅點點頭道,「既然二位盛情相助,老夫就不客氣了。
請二位,跟老夫來吧。」
說完沿着國子監的圍牆進入了桃花林里。
「咋說?」
豬肉榮看向將屠戶。
將屠戶道,「都這地步了,還能怎麼樣,上吧。」
一揮手,身後的夥計也手持木棒徑直跟上來了。
唐毅轉拐右拐,最後在一處大井停下來。
豬肉榮好奇的伸着腦袋往井裏面張望,一汪死水,上面飄着枯枝爛葉。
豬肉榮道,「大人,這看着不像出口吧?」
唐毅蹲在地上,用樹枝撥弄了一下地上的螞蟻縫。
然後笑着道,「麻煩幫老夫弄一支粗些的棍子來。」
「這好辦。」
豬肉榮一掌劈在一顆桃樹根上,桃樹應聲而斷,他把樹杈子斬斷以後,直接把桃干給了唐毅。
唐毅一個沒注意,摸上了黏糊糊的桃膠,不過渾不在意,拿着棍子,在井口附近有節奏的敲着。
敲一會,便換一處地方。
眾人都莫名其妙。
半晌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老十二好奇的道,「這是何意?
有什麼講究?」
唐毅笑着道,「但凡有桃樹的地方,這蚯蚓是最多的,想釣魚的時候,帶點真氣,用棍子隨便敲敲,這蚯蚓就全部受不住,一個個會慢慢鑽出來。」
將屠戶道,「可是這會,一條也沒見着啊?」
「所以這才有問題啊,」
唐毅剁了剁腳下,然後接着道,「咱們就沿着沒有蚯蚓的地方走,就肯定能找到這密道的出口了。」
將屠戶道,「你也不知道密道出口在哪裏?」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人喊,「快來這裏看看。」
說話的是將屠戶手底下的一個夥計。
將屠戶雙腳地上一點,便起身躍到了那個夥計的身前,順着夥計的手指,他看到了一雙赤腳,抬起頭,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繩子勒着脖子,在一棵大槐樹上來回晃蕩。
下面是一條水渠,裏面污水橫流,爛菜葉子,舊衣服、舊鞋、腐爛的籃筐、樹葉。
「有人上吊了。」
將屠戶見多識廣,同時也殺了不少人,從來不怕死人。
但是,他卻是第一次看到上吊死的,猛然嚇了一跳。
唐毅走過來,看看女人腳尖,淡淡道,「這是他殺,不是自殺。」
老十二道,「外祖父何出此言?」
唐毅對着死屍,毫無避諱的道,「王爺請看,如果是上吊而死,這腳尖應該是下垂的,可是這腳尖正對着咱們的。」
來寬忍不住插話道,「這有什麼區別?」
唐毅道,「只有死前掛在繩子上,這雙腳才會如此僵硬。」
豬肉榮嘆氣道,「這女子這麼好看,死的太可惜了。」
唐毅用樹枝挑起一塊舊衣服,笑着道,「便是這裏了。」
豬肉榮不解的道,「什麼意思?」
唐毅笑而不語,沿着水渠逆流而上,直接找到了水渠的洞口。
黑色的污水從一處洞口裏嘩啦啦的往下流着。
老十二掩着鼻子望了望裏面黑漆漆的洞口道,「咱們鑽進去?」
「王爺稍等。」
說着唐毅直接脫了長衫、裏衣,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里褲,就要帶頭鑽進去。
「大人稍等!」
豬肉榮拉住唐毅,朝着夥計喉一嗓子道,「瘦猴!」
「掌柜的!」
一個瘦小的男人從人群里鑽出來道。
豬肉榮擺擺手道,「你功夫最好,你上,咱們給你壓陣!」
瘦猴動也沒動,縮着脖子道,「掌柜的,你別糊弄我,當我不知道,何吉祥大人說了,抓住這刺客,功在社稷,我也不要什麼社稷,一百兩銀子值不值?」
豬肉榮沒好氣的道,「只要能抓住人,別說一百,就是五百我都給!」
「掌柜的,有你這句話就成了!」
瘦猴颼飀一下,匍匐着跟泥鰍似得鑽進了黑乎乎的洞裏。
豬肉榮伸頭看,已經看不見了他的影子。
他一揮手道,「跟上!」
嫌棄腥臭,只敢半蹲着,小心翼翼的往洞裏挪。
月亮升起。
安康城的宵禁漸漸放寬,夜市也愈發繁華熱鬧了。
這些日子官府到處搜查刺客,人人自危,但是這街面並沒有因此而蕭條。
林逸坐在一處茶攤邊上,用手彈開了前赴後繼撲往煤油燈的蛾子。
焦忠把旁邊的茶壺往邊上挪了挪,一邊給林逸斟酒一邊道,「王爺,外面蚊子多,要不咱們回去吧?」
「慢慢長夜,無心睡眠,」
自從媳婦懷孕後,林逸愈發難以入睡,「男人啊,都是很單純的,一輩子就想着三件事,白天從哪裏搞錢,晚上跟誰喝酒,深夜的野花怎麼這麼香。」
「王爺說的是。」
焦忠聽明白了意思,但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話。
林逸抿了一口酒後道,「這都多少時日了,刺客還沒抓住?」
旁邊的何鴻噗通跪下道,「屬下無能,還望王爺恕罪!」
他原本是和王府侍衛統領,如今調入京營,出任神機營統領!
維護城內治安,抓捕刺客就是他分內之事!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結果!
他簡直無地之容!
林逸擺手道,「既然知道,還在我這磨蹭什麼,趕緊滾蛋吧,再寬限你們一些時日,再抓不住,你們就回家種地吧。」
「遵命!」
何鴻心裏有苦說不出。
他接管神機營才多長時間?
怎麼就遇到了這種倒霉事!
好事輪不到他,壞事全讓他攤上了。
林逸再次一杯酒下肚,突然聽見了響亮的口哨聲。
焦忠突然大吼一聲道,「警戒!」
四面八方湧出來百十名侍衛,手持大刀長槍把小小的茶攤圍得水泄不通。
擺茶攤的夫妻二人看見這場景,躲在桌子底下嚇得瑟瑟發抖。
接着,一聲接着一聲的炸藥聲,半空中火花四射,照亮了半個安康城。
焦忠看的目瞪口呆,上前一步,貼着和王爺,緊握手中長刀。
「娘的,挺猖狂的啊,」
林逸眯縫着眼睛,望着絢麗的天空,淡淡道,「這次人家主動跳出來了,再抓不住,就是他們無能了。」
安康城京營齊出。
緊隨其後,是兵馬司官兵、大理寺獄卒、安康府尹捕快,各個衙門齊出。
黑暗中,一切悄無聲息。
韋一山、劉闞、曹小環望着杏花樓滔天的大火,相顧無言。
周尋恨聲道,「這些王八蛋是會飛還是會鑽地!
怎麼除了幾條小雜魚,一個都找不見!」
韋一山冷哼一聲道,「上天倒是未必,鑽地倒不是不可能!」
劉闞皺眉道,「鑽地?」
「來人!」
韋一山突然大聲道,「挖開下面的水渠,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老鼠躲在裏面!」
「是!」
身後爆發出了驚天的吼聲。
無論是官兵還是捕快,這些日子,都在憋着一口氣,他們從來沒有被這樣戲耍過,此刻得了命令,刀劍、錘子、鏟子朝着下面的青石地板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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