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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護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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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沖把竹簡從袖口中拿出來,遞給旁邊的荀攸,而荀攸幾步小跑,走到曹操身邊。

    接過竹簡,曹操急不可耐的打開竹簡,忽而又有些意興闌珊,把它遞給了荀彧。

    「令君請看!」

    荀彧把竹簡拿到手上,笑着說道:「明公,這徐庶也只是孝順罷了,私下離去,恐怕也是怕明公不放行。」

    「是啊……」曹操輕嘆一口氣,目光轉向曹沖。

    「如今你信也送到了,該回府了吧?」

    呼……

    曹沖緩緩吐出一口氣,向前走一步,目光如炬,身形如柱,問道:「不知丞相大人要如何處置吾師?」

    曹操一臉打趣看向曹沖,對滿寵說道:「伯寧,你最熟《漢律》,可知此事如何處理。」

    滿寵偷瞄一眼曹操,又看向曹沖,心裏也開始糊塗起來。

    漢律漢律,到我嘴邊,還不是可以玩出花來,徐庶並非白身,他可是曹操的軍師。

    擅離職守這個罪名,可輕可重,最重要得看曹操的意思。

    而現在的曹操,是要徐庶如何?

    所以滿寵上前一步,心裏斟酌片刻,才惜字如金般的說出話來。

    「主公,滿寵以為徐庶擅離職守,雖不為大罪,但卻應該追回!」

    說出這句話的滿寵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徐庶作為曹沖之師,而曹沖現在就在面前。

    即使是曹操,也不會強安什麼大罪給他,而大罪不給,曹操自然也不會真的讓徐庶回荊南。

    這無異於放虎歸山!

    滿寵不會忘記去年曹軍的大敗,同樣,曹操也不會忘記。

    「倉舒以為如何?」

    「可否讓沖兒與府君一道?」

    「但去無妨!」

    「多謝阿父!」

    也不顧曹操即將發怒的表情,曹沖硬拉着滿寵,快步出了大堂。

    「沖兒這小子,現在是越發大膽了,連為父的話都敢不聽,尚書台中,居然敢父子相稱!」

    曹操言語犀利,但表情卻並不嚴肅,甚至有些打笑的成分。

    「恭喜丞相,賀喜丞相!」荀攸卻在一旁拱手稱讚。

    「公達,吾何喜之有?」曹操一臉困惑。

    「七公子仁孝,難道還不值得恭喜?」荀攸敦厚的臉上居然罕見的出現調笑之意。

    「公達,當年你可是老實的緊,如今居然還學會奉承了?」

    「非也,實則主公英明神武,攸心嚮往之……」

    「你啊你啊……」曹操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荀攸是自己的心腹,打趣玩笑自然不算什麼。

    但此刻曹操心中裝的卻是曹沖,沖兒沖兒,你接下來要搞什麼花樣呢?

    ………………

    夜晚的許都是如何的?

    風景秀麗?不夜之城?在曹衝心中它就只有一個字的印象!

    黑!

    除了皇宮以及玄武道畔的官宦世家之外,許都大多數地方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尤其此時正逢月末時分,天穹上只有一抹隱約的月牙兒。

    夜風輕柔,滿寵一身勁裝,腰間繫着一把環首刀,一騎當先。

    而曹沖則是在衛士們的重重保護下,騎走在最中間。


    出示了丞相府手諭,曹沖一行人順利出了許都,便開始在官道上狂奔起來。

    許都去荊州的路只有一條,而依着曹沖一行人的速度,追到徐庶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夜景不斷在曹沖眼前後退,耳邊的蛙叫蟲鳴聲不斷,吹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夜風后。

    一架不小的馬車終於出現在曹沖一行人面前。

    「上!」

    借着稀薄的月色,滿寵揮手讓這一行百人分為兩隊,如一個口袋一般,圍住了這輛馬車。

    「軍師,還請下來罷!」

    被重重圍繞的馬車停了下來,在場的便只有蟲鳴馬嘶聲。

    「不想我小小徐庶,還煩勞府君大駕!」徐庶一身文士打扮,面色輕鬆的走下馬車。

    「徐庶,你可知擅離職守,依《漢律》,是何等罪過?」

    「大漢四百年,以孝治天下,我既已手書於丞相,相信丞相也能體諒庶之苦心!」

    徐庶站在馬車邊緣,而他身後,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撥開帷幕,偷看着外面的情況。

    「與我回去罷!」滿寵搖頭,漢朝以孝治天下?或許吧!但現在這個世道,孝可不值幾個錢!

    「煩請府君放徐庶一條生路,他日徐庶必當銜草相報!」

    銜草相報?滿寵最不信的就是所謂承諾,對徐庶的話也只是撇撇嘴。

    在他剛要揮手讓兵士擒住徐庶時,曹沖從他身後走了上來。

    「府君,交給倉舒罷!」

    滿寵看了曹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儘量快些,主公怕是等不及了!」

    曹沖點頭應允,便徑直下了馬匹。

    「學生曹沖,拜見夫子!」

    「倉舒?」此時天黑,徐庶看不清曹沖的臉,但從聲音中,徐庶也辨別的出那是曹沖。

    「你來何故?為師此次下荊州,已然是必走之行,你不用來勸為師了!」

    曹沖在地上拱手彎腰,禮儀恭敬的說道:「夫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着,曹沖看向滿寵,後者自然點頭,反正徐母在此,滿寵也不怕徐庶敢逃。

    走到無人的角落裏,曹沖這才把自己來的目的說出來。

    「夫子,實不相瞞,我父是不會讓您回荊州的,此時正逢與孫劉大戰,父親可不會心慈手軟!」

    這一句話,便是說出了徐庶此次回荊州的道路有多麼險惡,路上不僅有蟊賊,更有曹操在下絆子。

    「我知知矣,但,母親卻是想荊南想得緊!」所謂關心則亂,徐庶有大才,但處理南渡這件事上,卻破落百出。

    如果他仔細籌謀,未嘗回不了荊州。

    但他顯然沒有,徐庶此行,可以說是毫無準備。

    「夫子想去荊州,也未嘗不可!」

    「哦?」徐庶回神,眼中的智慧光彩,卻已經在閃爍了。

    「依夫子之智,怕也早就猜出乃父之憂,夫子博學多才,若是輔佐劉備,則必會是我父之心腹大患,此為我父不放夫子之根由也!」

    「那依倉舒的意思是?」

    「回許都,謀個勸降劉備的職權任務便好!」

    周不疑說了這句話後,曹沖思考很久,才有些明白周不疑的依仗到底為何物。

    劉備乃梟雄,就連曹操也說過:「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而梟雄,就不會輕易被策反,被勸降,劉備征戎半生,屢敗屢戰,人生挫折不知經歷了多少,哪會因你一句就降了曹?

    但徐庶前去,也並非是完全沒作用,實際上,他的作用很大!

    徐庶雖然勸降不成劉備,但為仁義,徐庶不會留在劉備身邊,況且劉備已經有了諸葛亮,所以徐庶的價值便降低了不少。

    不會留在劉備身邊,那就好說了,徐庶為潁川士族,水鏡先生司馬徽之徒。

    與荊州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此次表面上勸降的是劉備,事實上勸降的,是荊州勢力,蔡家劉家等!

    荊州一降,那劉備還不是喪家之犬一般,任我等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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