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世界很大,野心不能少!(1 / 1)
a href="曹魏最新章節">
曹魏
第二十題,也就是最後一題的題目很特殊,其實說起來,這個題目也不算是題目,因為最後一題是要寫個總結,也可以說是一個引子。
古代的宴會詩集,大多是會有一個序集的,像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就是在寫完詩之後寫的一個集序。
其實,一般的集序並非是當場寫出來的,因為集序比之賦文,其實是要難寫一點的,但是既然曹操都把這個題目出來了,曹沖自然是不能退卻。
一個市集文賦嘛!
曹沖在腦海里思索着,也差不多把這篇文賦要表達出來的內容想出來了。
集序集序,自然是這次上巳節宴會的集序,主題肯定是圍繞這個宴會來寫的,但是,卻不能只寫這個宴會。
像蘭亭集序,雖然是在開頭引出在會稽山陰蘭亭的宴會,但蘭亭集序的抒發的感情,卻不是有關宴會的,而是人的死生思考,一下子就把宴會的主題思想上升上去了。
很顯然,若是曹沖只寫宴會諸事,這篇文賦即使是用詞再好,也不過是流水賬罷了,泛泛而談,配不上說是一篇好的文賦。
曹沖眼神閃爍着,他已經想好了要將這篇文賦的思想境界上升到國家層面了。
首先,拍一下曹老闆的馬屁,緊接着,描寫宴會場景的繁盛,宗親士子的英姿,緊接着,便是引申出如今這個安樂盛世是如何來的。
是因為一統天下啊!
以曹沖想出來的文賦差不多是這個主題,但是這個主題平平無奇,曹沖能夠想到,曹植曹丕他們自然能想到。
雖然想到與做到不是一個層次的,但是很顯然,三人的文賦的主題必然會重合。
那就是拍曹操的馬屁,順帶着歌頌這個時代的安寧盛世。
這個主題自然不算不高明,但是卻沒有新意,無法使人眼前一亮,即然是千篇一律的東西,曹沖自然不會寫,他要寫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來。
況且論起真實的文學才幹,曹沖自以為是不如曹丕曹植的。
來到這個時代三年有餘,曹沖的文學之名早就傳遍了九州大地,才子,神童,文學大家.....
在文學一途上,即使是曹植,也對自己甘拜下風。
但很多作品,曹沖都是抄寫前人,曹沖自己寫的作品卻是寥寥,並不多。
要想以自己的水平打敗曹植,很難,但是曹沖今天卻是想要試一試。
在曹植曹丕都在歌頌曹操,歌頌這個盛世的時候,曹衝要給他們潑一盆冷水。
我們現在並不和平,我們要居安思危。
曹沖第一個想到的是阿房宮賦,但是阿房宮賦已經是被自己寫過了,轉念一出,曹沖想到的是《六國論》,但是六國論的背景其實與現在的魏國有很大區別的。
北宋積弱,朝貢與遼,而魏國在四合之地中卻是真正的霸主,並不需要向他人朝貢,甚至高句麗,羌胡,羌還是活在魏國的陰影之下的。
在三國時期,一個諸侯便可以打爆一個異族,戰鬥力在歷朝歷代來說,都是頂尖了。
類似與宋明時期一個國家被一個遊牧民族吊打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漢人的戰鬥力下降了,而是在三國時期,鮮卑羌胡的裝備比較簡陋,而打仗的主帥老大都是統軍人物,主公一般的,軍政大權一手抓,不像宋明一般,主帥手上權力不大,還要被朝堂掣肘,加之異族裝備不比漢人差,制度的問題,讓漢人在後來一直不是外族的對手。
當然,雖然現在漢人可以吊打外族,不代表日後就能一直吊打外族,不然後世也不會出現五胡亂華這種事情來。
曹沖在這裏要寫的文賦,就是要提醒曹操,提醒這些宗親貴人們,我們雖然贏了內戰,但是與外族,我們卻是不可以放鬆警惕。
其實後世的五胡亂華,與曹魏是有很大的關係了,因為在曹操統治期間,曹操內遷了很多胡人入關,來填補關中人口凋零的問題。
當然,這一舉措是在一定程度上給國家帶來賦稅,但從長遠來說,卻是帶來了民族問題,為五胡亂華埋下隱患。
民族融合,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像魏晉南北朝,是經過了一百多年的戰爭洗禮,歷朝歷代的興盛變遷,最終才匯聚在一起的。
曹衝要提醒曹操,現在還不是沾沾自喜的時候。
曹衝要給曹操找點事做。
比如說.....畫個大餅。
我們九州華夏雖然不小,但是這天下不僅僅只有九州諸夏。
在我們的南邊,是東南亞,在這個時候,那裏還是茹毛飲血的,再向南一點,是澳洲大陸,那裏如今還了無人跡,但是卻牛羊成群,幅員遼闊。
在我們的北面,有羌胡,有鮮卑,有匈奴,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與源源不斷的戰馬牛羊。
在我們的西面,有西域,有烏孫,有貴霜帝國,有安息帝國,有羅馬帝國,以及源源不斷的財富。
在我們的東面,有東瀛,有富饒的美洲大陸。那裏有金礦,有銀礦,有肥沃的土地,而那裏的土著,如今不過是在茹毛飲血罷了。
世界很大,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曹衝要寫的文賦,是要警醒曹操,也是要給曹老闆一個動力。
因為曹沖感覺到了,統一天下之後,曹操已經無事可做了,於是除了選拔自己的繼承人之外,更多的,便是在銅雀台消磨時光。
他不敢向前一步,成為九五之尊,他怕史書上對自己的評價,但不向前,他又能做什麼?
無事可做!
曹沖此舉,便是要給曹操一個動力。
我們所處的世界,真的很大,曹老闆,你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先別想着身後的事情。
來吧,我們來做殖民帝國吧!
曹沖如此想,手上也開始動筆了。
此時陳列在曹沖桌塌上的是一張白紙,名曰「左伯紙」,乃是這個時代一個叫做左伯的人造出來的。
這種紙是蔡侯紙的升級版,韌性更好,紙面平整,紙色白淨,因此在製造出沒幾年之後,迅速在文人圈中盛行了。
橫豎撇捺折.....
一個漢字便出現在左伯紙上了。
曹沖低頭寫賦,曹植曹丕互相看了一眼,也開始下筆了。
曹植此時想道:「不過是集序罷了,這歌頌之道,我可比你倉舒擅長多了。」
曹植心中有着自得與自信,而曹丕心中也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若是寫一些其他的文賦,曹丕自認為不如曹植曹沖,但是現在寫的是集序,那麼,鹿死誰手,那還真不好說。
曹沖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表情,因為單從立意上,曹沖便是要超過兩人很多了。
而且到了現在,勝負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今天不是意氣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