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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姜九笙的野男人時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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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不起勁,靠着他,身量剛到他肩膀,眼皮一點一點合上,極小聲地在他耳邊問:「你是我的腦殘粉吧?」

    剛才他質問她的話,到底失了分寸。

    時瑾額頭的汗滾下來,沉默了稍許:「……是。」

    她大概被燒糊塗了,昏昏沉沉地,自言自語地喃:「手給我摸的話,我可以給你好多好多簽名。」聲音越來越輕,鼻尖都是讓她安心的氣息,她放下所有的戒備,任由身體虛浮無力地軟下去,喃喃細語地說,「讓我摸久一點,合影也可以給……」

    姜九笙發高燒了,三十八度八,意識已經有點迷糊了。

    時瑾抱她去了主臥,然後,他的房間、他的床全部沾染了她的氣息,他恨不得將她嚴嚴實實裹藏,徹底據為己有。

    心心念念到發瘋發狂的人就在懷裏,然後,所有嚴絲合縫的偽裝全部潰不成軍了,他壓着她,用力地吻,像飲鴆止渴。

    「汪。」

    「汪。」

    姜博美在門口叫喚了兩聲,尾巴甩得厲害。

    時瑾突然抬頭,眼眶通紅:「滾出去!」

    嚇死狗了!

    姜博美趕緊從主人爸爸的房間裏滾出去,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偷瞄了一眼主人爸爸床上的人,真的好像它的照片媽媽。

    屋裏安靜,只有粗重的呼吸,久久不得平息。

    「笙笙……」

    時瑾嘆了口氣,把懷裏的人放進被子裏,裹緊,親了親她額頭,起身去拿了醫藥箱。

    姜九笙燒得太厲害,簡單的物理降溫已經不管用,時瑾給她擦了擦額頭、脖頸的冷汗,她半點清醒的意識都沒有,昏睡得很沉。

    「笙笙。」

    「笙笙。」

    時瑾喊了她許久,沒有回應,他將她抱起來,裹着被子攬在懷裏,扶着她的肩給她餵藥。

    她唇色很淡,緊緊閉着,眉宇緊蹙,又有冷汗沁出來。

    時瑾將藥丸放到她嘴角,哄她:「笙笙乖,張嘴。」

    她眉頭又擰了一下,張了嘴。

    他把藥餵進去。

    舌尖一碰到藥,她立馬皺了皺小臉:「苦。」

    聲音細細的,帶了江南水鄉的溫軟,一點都不像她平時里慵懶又隨性的模樣,更不像舞台上結他聲里鏗鏘而有力的歌聲。

    時瑾心軟得不行,用勺子舀了水餵到她嘴邊:「喝了水就不苦了。」

    姜九笙閉着眼,咕噥了兩句,沒張嘴。

    時瑾遲疑了一下,含了一口溫水,低頭貼着她的唇。

    吃了藥,一個小時後,溫度降了些,已過十點,姜九笙睡得沉,發了一層冷汗,時瑾猶豫了很久,還是關了燈,褪了她的衣裳。

    十一點,電話鈴聲響,是姜九笙的電話,只響了一聲,時瑾便拿了手機出了房間,看了一眼來電,眸色驟冷。

    接話接通,那邊的人先開了口:「姜九笙,我們談談。」

    聲音中性,是蘇傾,語氣有些急。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蘇傾正要詢問,電話里傳來一道低沉凜冽的聲音:「她睡了。」

    男的?

    大半夜的,一個男人接了姜九笙的電話,身為成年人的蘇傾沒辦法不腦補一出『金屋藏嬌』的戲碼。

    好奇心驅使,他探問:「你是誰?」

    電話那邊:「嘟嘟嘟嘟嘟……」

    他被掛了電話!

    蘇傾:「……」

    他掉出通話記錄,再撥過去。

    電話里傳來機械又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艹!他被拉黑了!

    蘇傾有點炸,有點狂了。


    旁邊的人趕忙問:「怎麼樣怎麼樣?」

    這是蘇傾的經紀人何相博,四十歲上下,長相周正,微微發福,是天宇的老牌經紀人。

    蘇傾聳聳肩:「被拉黑了。」

    「姜九笙什麼意思?」

    何相博不淡定了,剛站起來蘇傾就搖頭了,語氣耐人尋味:「不是她,一個男人。」

    男人?

    何相博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十一點了。

    「莫冰分明跟我說起過她家藝人單身的,哪裏冒出來的野男人?!」他想了想,想不通,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蘇傾,「繼續打,換我的手機打。」

    這件事迫在眉睫,心裏若沒底,公關不好做。

    蘇傾撥了電話,半晌:「打不通,關機了。」

    姜九笙這是幾個意思?不對,姜九笙的野男人是幾個意思?

    何相博越想心裏越沒底,再次詢問自家藝人:「你確定她發現了?」

    蘇傾往後躺,兩隻手架在椅背上,倒不急,似笑非笑着:「你這是侮辱我的身材?」

    「得了你!」何相博毫不客氣地揭他的短,「你四千萬粉絲都看不出來,你的身材還需要我來侮辱?」

    蘇傾:「……」

    「你把這段時間的通告先推一推,我去找莫冰探探風再做打算。」何相博反覆思量了許久,把柄被人握在手裏,目前也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好。」

    「不過話說回來,姜九笙藏的野男人到底是誰?」何大經紀人一顆八卦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是不是宇文大老闆?」

    蘇傾回憶:「聽聲音不是。」

    「謝盪呢?」

    蘇傾搖頭:「謝盪還在國外。」

    「難不成是徐青久?」何相博被自己的猜測雷到了。

    徐青久是姜九笙的對手,兩人見面次數不多,可一見面,徐青久就沒給過好臉色,看姜九笙時眼角都能翹上天。

    「要是徐青久,我直播吃翔。」就徐青久那個毒舌,姜九笙又不是眼瞎,蘇傾攤攤手,「別瞎猜了。」

    左右,圈子裏和姜九笙打過交道的異性也就這麼幾個,都不是的話……何相博斷定:「野男人可能是圈外人。」

    窗外月朗星稀,此時,『野男人』時瑾正守在姜九笙的床頭,她睡得沉,他看得痴,月上梢頭,窗外雪松樹被霜露壓彎了枝頭。

    時瑾俯身,停在她耳邊。

    「笙笙。」

    「笙笙。」

    她緊閉了眼,怎麼喊都不醒。

    時瑾掀開被子,躺在了她身側,小心地抱緊,嘴角緩緩揚起。

    翌日,秋高氣爽,是個爽朗的大晴天,日頭透過天青色的窗簾,洋洋灑灑地鋪在床上,純黑色的被子落上了一點金黃,不突兀,冷清里添了一抹柔和,格外祥和。

    姜九笙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她一時沒回過神。

    姜博美:「汪!」

    它好激動,莫名地好激動!

    姜九笙:「……」

    怔愣間,一坨肉團滾進了她懷裏,毛茸茸的。姜九笙低頭,哦,原來是只博美,純白色,肉乎乎的,很萌很漂亮。

    「汪!」姜博美撒歡,用狗臉去拱,「汪汪!」

    門口,男聲,一字一頓:「出去。」

    主人爸爸來了,撤!

    姜博美打了個哆嗦,嗷嗚了一聲,就手腳麻利地爬下床,沿着牆角溜出了房間,然後去客廳,自覺地把自己的狗窩叼到陽台去。

    姜九笙半晌都還愣愣的。

    時瑾站在門口,沒有貿然進來,他解釋說:「那是我的狗,叫姜博美。」

    姜九笙嗯了一聲,環顧了四周,眉頭擰得更緊了:「時醫生。」

    時瑾聲線溫和:「昨天你喊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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