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夫君要從小養起(一)(1 / 1)
鏡流確定自己重生的事實,用了整整五分鐘。
在羅浮劍首的人生中,這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不是……為什麼要讓她重生?
而且還是在藍星?
鏡流眨了眨眼。
自己夫君和朋友都在,過着最快樂的日子,一下子把自己打回解放前?
她站起身,茫然的環顧四周。
唯一幸運的是……
鏡流掏出手機。
之前在藍星,淵明給她買的手機還能用。
在命途空間裏,手機基本上沒什麼變動。
鏡流眨了眨眼,四處張望着。
所以……這是哪?
周圍是一片荒蕪的樹林,連個人煙都沒有。
不是……這是藍星?
鏡流掏出手機打開地圖。
這裏……是連市。
距離連市有一段距離。
深山裏。
鏡流四處張望着。
她現在就是……很懵。
非常之蒙。
仙舟也有不少話本寫有關於這種。
但是那些主角通常都是有什麼難以抵消的遺憾。
誰懂啊,她也沒有遺憾。
她那邊生活過得非常好,幹嘛多此一舉把她重來一遍啊?
鏡流看着時間,眨了眨眼。
至於為什麼她知道自己現在重生……或者說是穿越時間。
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和淵明在藍星第一次相遇是2023年。
而現在,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2008年1月份。
鏡流皺起眉頭。
她記得沒錯的話……當時右上角網絡和流量標識下面是有個5G標識的。
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網,也沒有流量。
只能打開地圖,看時間,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鏡流皺了皺眉,命途力量鋪開來。
周圍荒無人煙。
再往遠……
鏡流眼前一亮。
有個小房子。
總算是能打聽到消息了。
她低下頭捏了捏手掌。
曇華劍凝結了一瞬間,又被鏡流捏碎。
自己還是能凝結曇華劍的,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雖然不用劍,這裏也沒人能和她為敵。
她抬腳向前走去。
……
「阿暗!再劈點柴吧。」
「啊……好。」
半大男孩微微抬起頭,揮動着手裏和他外表極不相符的斧頭,對準下面的柴火砍了下去。
以他的力氣來說,是不可能一下子劈開柴火的。
暗上下晃動了好幾下,斧頭卡在木頭裏面,提起來又砸下去。
柴火好不容易劈開,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也就是瞬間,他的眸色沉下去。
就在不遠處的叢林中,一抹白色若隱若現。
頭髮。
暗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東西。
有人。
他摁了摁耳機:「有人。」
「位置。」
耳機里傳來命的聲音。
「前面叢林裏,兩百米左右。」
暗回應道:「長頭髮,好像是女人。」
「別着急,等她靠近一些。」
命說道。
「嗯。」
暗低低應聲,低下頭繼續劈柴,眼睛卻看向那片樹林。
樹林裏,鏡流卻傻在原地。
對面那個小孩子。
她看了幾百年的那張臉,只要不是縮小成嬰兒,她都認得出來。
孩子十二三歲的時候長相已經有了一個雛形了。
現在看上去,就像是淵明的臉縮短,而且充滿了稚嫩。
鏡流眨了眨眼,透過樹叢一動不動,愣愣的觀察着對面的男孩。
自己這是穿越到淵明小時候了嗎?
鏡流又眨了眨眼。
感覺……小時候的夫君好可愛的樣子。
……
鏡流盯着暗的時候,暗也發現了她。
他掀起眼皮,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遠處草叢中的女人。
那人在觀察他。
能直接找到這裏,那人說不定有武器。
暗站直身體,將斧頭立在一邊,轉身走進屋內。
好半天之後,暗重新從房間內走出來。
空氣沉默了幾秒。
一瞬間,暗從身後掏出漆黑的手槍,對準鏡流的位置接連扣下扳機!
澄黃的子彈呼嘯衝出。
接連三槍,直直沒入樹叢。
鏡流:……
不是,三顆子彈是這人打招呼的方式麼?
她輕彈手指,子彈被磨成粉碎。
第一次來藍星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命途行者。
現在她是令使了。
暗當然看不見子彈的變化,但是他看到那個女人毫髮無損地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怎麼,這是你打招呼的禮儀麼淵明?」
鏡流捏了捏拳頭,咬牙問道。
「這裏沒有淵明,說出你的來意。」
暗皺起眉頭,依舊用手槍對準鏡流。
「你的子彈對我無用,我們可以聊聊。」
鏡流恍然大悟。
對了。
這個時候夫君還不叫淵明。
叫凰暗來着。
「凰暗,對吧?」
鏡流試探性的問道。
暗依舊面無表情的用槍指着她。
小時候的夫君還真不像別的小孩那樣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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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流心中暗暗叫苦。
這樣的套路對霜台說,霜台早就樂樂呵呵的撲過來了。
都給他記着賬,以後再算。
鏡流眨了眨眼:「我知道你,你知道我是誰麼?」
「這樣吧,我看你也不會一下子相信我。」
鏡流指了指自己:「對我開槍吧。」
暗看了她幾秒。
這小子也是真不墨跡,抬手就是兩槍。
要是一般人……說不定就得死在這兩槍下。
鏡流抬手,子彈靜止在空中,隨後被生生碾碎。
暗瞳孔驟縮。
「不用對我開槍,你殺不了我。」
鏡流可太了解這個時候自家夫君想的都是些什麼了:「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可能不相信。」
她蹲下身,仰頭看着暗,微笑着:「我是你未來的娘子。」
暗眨了眨眼,盯着鏡流看了幾秒,低下頭,對着旁邊的地面連開兩槍。
消音器過後的槍聲有些尖銳,地上冒出一縷硝煙。
子彈沒問題。
暗皺起眉頭。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
耳機中傳來命的聲音:「外面是誰?」
「一個神經病。」
暗摁住耳機,這般說道。
神經病……
你家神經病不怕子彈啊?
鏡流嘴角抽搐。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不能留在這裏。」
暗說道:「而且……我不知道凰暗是誰,你不能留在這裏。」
「你不是叫凰暗嗎?」
鏡流眨了眨眼。
「……我的代號只有一個暗字。」
暗搖了搖頭。
?
鏡流眨了眨眼。
對啊!
鏡流拍了拍腦袋,突然想起了淵明之前對自己說的。
凰暗是個代號。
凰天組織有四個分級。
雀,鸞,鳳,凰。
他在十四歲才接到第一個任務,那之後才開始作為一個殺手行走於世間。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淵明都不算是一個殺手。
鏡流揉了揉眉心。
殺手界的事情還真多。
也就是說,現在凰暗……不,現在這個男孩的名字只有一個字。
就叫暗。
鏡流皺了皺眉:「我為什麼不能待在這裏?」
「因為首領很快就會回來。」
暗淡淡道。
「你覺得他能打得過我麼?」
鏡流笑了笑。
她記得她當時聽說過,那個老首領對這些小孩子們並不好。
「他打不過你,和你戰鬥,他會死。」
暗搖了搖頭:「但是,沒有了他,我們也會死,至少現在的我們還離不開老首領……我攔不住你,在你面前也藏不住秘密,所以你走吧,別留在這。」
「你不相信我的話。」
「在你小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男人,說是你未來的夫君,你相信麼?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暗搖了搖頭:「離開這裏吧。」
「你不想離開麼?」
鏡流伸出手:「我能帶你離開,永遠不回來。」
「然後呢,這裏不只有我一個。」
男孩淡淡道。
他能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面前這個女人,他攔不住。
就算她硬要留下,他也攔不住。
但是面前這個女人……
暗捏了捏手指。
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想不到自己該如何改變到另一種生活模式。
「你該離開了。」
暗轉過頭,走向小屋。
……
鏡流看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
不能急躁。
她明白的。
現在急躁不得。
他們從小生活在這裏。
鏡流皺起眉頭。
現在這個世界,她沒有立足之地。
也沒法做到將他們全都接走。
鏡流抬頭看向空中。
難不成讓她看到夫君小的時候……卻不能做出任何改變麼?
難道就要讓他接着這樣長大?
她不甘心。
鏡流閉上眼睛,抬手清除掉和自己有關的一切痕跡,消失在原地。
門後,一雙眼睛看着鏡流消失,才緩緩後退,消失在黑暗中。
果然,他猜測的沒錯。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首領。
他明白。
首領一旦起了疑心,自己等人都難活下來。
「阿暗,剛才外面是誰?」
暗轉過頭。
命站在自己前面,皺眉問道。
「沒誰。」
暗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能讓首領知道。」
「我明白。」
命點了點頭:「那人呢?」
「死了。」
「我聽到你開槍了。」
「……對,所以她死了,被我埋好了。」
暗嘆了口氣:「回去吧。」
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暗轉頭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
他們這一群人,連對過去的記憶都沒有,回去?離開這裏?
他們一群只會殺戮的人,回到社會裏面去做什麼?
唯一希望的,就是那個女人不要再出現。
對於她說的話,理智來講,暗是一點都不相信。
但是他就是莫名有種感覺——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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