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五十五)(1 / 1)
淵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凌晨兩點。
「淵明……就剩咱們兩個了……」
白珩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的舉起酒杯:「我承認你的實力了!」
淵明其實也恍惚了,腦袋一上一下的晃悠着穩不住。
但是起碼他還能思考。
旁邊的幾個都趴下了。
後面又訂了三箱。
丹楓已經吐過一輪了。
幾個人七零八落的躺着。
「哎!」
白珩喝完最後一口就向後一倒。
「不是……你們這是……」
淵明嘴角一抽:「都交給我了?」
白珩無力的抬抬手。
淵明轉頭拍了應星一把。
應星早就沒再喝了,一直都是白珩和淵明在喝。
「嗯?」
應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腦袋一晃一晃的:「怎……了?」
「把白珩扶回房間。」
淵明指了指白珩,然後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碰倒了身旁的幾個酒瓶子。
他緩慢的彎腰,將酒瓶扶起來,然後拍了拍旁邊的鏡流。
鏡流已經快要睡着了。
這幾個人……
淵明嘆了口氣,又拍了拍她。
「嗯……」
鏡流轉過腦袋,睜開眼睛。
漂亮的眸子裏滿是睏倦。
「回房間睡覺。」
「我不跟你睡……」
鏡流推開淵明的手。
「……」
淵明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喝傻了啊?」
鏡流翻滾了一圈,似乎怎麼也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淵明咬了咬牙。
喝醉了之後,人的耐心都會下降。
淵明也不例外。
但是他能控制住。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抬手拽住鏡流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鏡流連眼睛都沒睜開,靠在淵明身上。
頭髮雖然很香,但是依舊混雜着濃郁的酒精味道。
淵明嘆了口氣,扶着她朝着門口走去。
鏡流是完全喝傻了。
走在走廊裏面,淵明得緊緊的摟住她肩膀。
他也不想,但是只要一鬆手,鏡流立刻就朝着另一邊栽倒下去。
也得虧這五個人住的地方連着,應星房間旁邊的是丹楓,丹楓房間旁邊就是鏡流的房間。
淵明一邊還得注意這丫頭腳底的傷,一邊還要扶着她。
「到了,鏡流,房卡給我。」
「……」
沒有回應。
淵明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鏡流的肩膀:「鏡流?」
「嗯……」
鏡流抬起頭。
「房卡啊房卡。」
淵明抬手。
「啊……」
鏡流空閒的那隻手翻了翻,從褲兜里掏出那張房卡。
淵明接過,打開她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泛着一股子冷香,物品各歸其位,規整的很。
淵明隨手將鏡流放在床上,脫下拖鞋,將被子蓋好。
嘶……
為什麼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淵明看着床上抱着被子的鏡流,皺了皺眉。
自己好像從來沒送過喝醉的女生回家,這還是第一次。
這無緣無故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啊?
淵明甩了甩腦子,將其歸於人類無用的第六感。
「喝那麼多幹嘛……」
淵明也揉了揉腦袋。
明天早上肯定要腦袋疼的。
鏡流的頭髮散開,整個人被白色的長髮包裹。
淵明深吸一口氣。
他抬手戳了戳鏡流的臉蛋。
軟乎乎的。
「……別鬧。」
鏡流甩手拍開他。
那隻手又無力的落下。
這是真的喝迷糊了。
淵明站起身,關了房間裏的燈,轉身離開。
剛出門,就看到正摟着白珩的應星。
兩個人互相抱着,靠在一旁的牆上,似乎都睡着了。
……6。
「……應星。」
應星陡然驚醒,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誰啊?」
淵明沉默了半晌。
虧他還以為應星開竅了,和白珩在這裏酒後互訴衷腸呢。
「快點送白珩回屋啊,你們兩個要在這睡啊?」
淵明嘴角一抽。
「啊……回屋,對,回屋。」
應星點點頭,架着白珩緩緩朝前走。
然後兩個人一起栽倒在淵明身上。
「哎我……」
淵明無奈的向後退了半步,接住兩人。
他也難受。
但是沒辦法,作為僅剩的清醒的人,他得承擔起這個責任。
他架着應星,另一隻手扶着白珩的胳膊,把兩個人送回房間。
造孽啊。
……
第二天一早,淵明起床的時候,第一瞬間感受到的就是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的悶痛。
口中的苦澀,以及那翻滾着的飢餓和鼓脹並存的胃袋。
他揉了揉腦袋,拿起手機。
沒有人起床,也沒有人在群里發消息。
那幾個人估計都還沒起床。
淵明的手揉着腦袋,支起身子靠在床上。
昨天真的喝的太多了。
是該注意一些。
淵明眨了眨眼。
手機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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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明拿起來看了一眼。
【景元元:各位起床了嗎?
淵明:起床了。
景元元:你難受嗎?
淵明:還好吧……有點。
景元元:我超級難受。
淵明:那你昨天晚上還喝那麼多。
景元元:咱們到底喝到幾點啊……
淵明:凌晨兩點多吧。
景元元:這可這是……
工作機器:你們昨晚喝酒了?
景元元:嗯,喝了些。
工作機器:注意身體啊,喝那麼晚對身體有很大傷害的。
工作機器:我給你訂了熱湯,估計馬上就到了,正好你醒了,省得我打電話了……你注意點消息。
景元元:我愛你,阿符。
工作機器:別岔開話題,喝酒要適度!
景元元:知道啦。
銀枝:淵明也喝酒了?
淵明:嗯,少喝了點。
景元元:胡扯!我告訴你們,以後淵明說不會的,你們就當他專精。
景元元:他昨天晚上喝的最多。
淵明:看來你還沒斷片。
景元元:還好吧,後面的記憶我是一點都沒有了。
淵明:你在應星房間裏睡的?
景元元:對啊,我和丹楓在地上睡了一夜……哎呦,現在後背疼死了。
景元元:那些垃圾是你收拾的嗎?@淵明。
淵明:不然呢,把你們幾個躺在地上的叫起來收拾?
景元元:(大拇指)
景元元:我佩服你。
淵明:你是該佩服我。
白狐:早上好各位!
白狐: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景元元:你一點都不難受嗎白珩?
白狐:還好啊,就是有點腦袋疼。
白狐:昨晚是誰送我回去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淵明:應星。
白狐:我後面好像睡着了……多虧應星了。
淵明:嗯,你們兩個差點摟着在走廊里睡着了。
白狐:是嗎哈哈哈哈。
淵明:是啊。
白狐:鏡子也沒醒啊……
淵明:你的鏡子昨天晚上都喝傻了。
白狐:到底喝了多少啊……
淵明:總之,以後可不能喝這麼多了。
白狐:我也覺得。
景元元:@淵明,老淵,快來,我這有好看的。
淵明:?來了。】
淵明下了床,洗漱,上廁所,然後穿好衣服出門去了。
他敲了敲景元的房門。
沒人應答。
他微微挑眉,正要拿起手機問景元為什麼不開門,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景元好像是睡在應星房間了。
他轉過頭,去應星房間敲門。
景元很快打開了門,然後對着淵明做了個噓的手勢。
淵明挑眉:「怎麼了?」
「小點聲,你先進來就知道了。」
景元把淵明拽了進來,然後指向屋內的床:「你看。」
淵明轉頭看去,面目迅速扭曲。
他眸色複雜,眉間覆蓋着噁心和無語交織的表情:「哇哦……」
床上,應星和丹楓摟在一起。
「丹楓睡覺習慣抱着東西睡。」
景元還是挺有良心的替兩個人解釋了一下:「應星……他以為自己在抱着白珩。」
「啊?」
「對啊,剛才到現在叫了好幾聲白珩的名字了。」
「哇……」
淵明眨了眨眼:「手機呢?」
「拍完了,我發你一份。」
景元惡劣的笑着:「讓這兩個人永遠留在恥辱柱上吧。」
「景元,太惡劣了。」
「嘿嘿嘿。」
景元壞笑着,對着床上的兩個人又拍了兩張。
一直到丹楓緩緩醒過來。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掙脫開身上的手,茫然地看着旁邊躺着的應星。
沉默……
良久的沉默。
丹楓的表情從茫然到冷漠,再逐漸到驚恐和噁心。
「我操!」
丹楓難得的爆了句粗口。
他一把將應星推出去。
應星翻了一下,倒也沒摔下床。
但是他也醒了。
「吵什麼啊……」
他揉着眼睛坐起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床邊上的淵明和景元:「你們兩個起的這麼早……昨天晚上喝的也太晚了……」
「應星啊……那什麼。」
淵明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麼措辭:「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太記得了。」
應星搖了搖頭。
另一邊的丹楓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直到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好好的才作罷。
「我給你看個照片哈。」
景元走過來,拿着手機放在應星面前。
應星看着那張照片,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化。
經歷了幾乎和丹楓一模一樣的表情變化。
「我靠!」
應星一聲驚叫。
「哎呀……你說這張照片白珩會不會看到呢?」
景元顛了顛手機:「應星啊應星,你覺得呢?」
「……你想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景元咧開嘴角:「照片先在我這裏存着,等到我想好了什麼代價之後……再談刪除的事情吧。」
說完,他也不顧應星要殺人的目光,轉頭哼着歌往外走:「哎呀,阿符給我訂的湯好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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