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1 / 1）

    穆夫皺着眉頭，十二日就是對林海的授勳儀式，他很清楚同一天，郎勃北風刻意張揚行事在自己的宅邸舉行茶會邀請林海。

    這是明擺着的大事件，女王如果上午對林海進行了授勳，下午林海就進了郎勃北風的宅邸，這無疑就是打了女王的臉。穆夫是久經波詭雲譎政治場的人，知道在如今的局勢下，林海如果真的如此做，會對他們帶來何等巨大的打擊。

    在阿薩斯雪狼聯盟一直以來的佈局謀劃到了山嶽傾臨之時，中立派也會產生立場的改變，甚至站在他們這邊的人，都可能動搖。

    在國家飄搖危亡的前夕，一直以來受民眾和主導這個國家的王室也將受到外來的入侵被踐踏****之時，人們心底根植的那些忠誠，會像是無根浮萍，無處安放。

    甚至這個時候在一股強大力量推動下，興許也會如多米諾骨牌一般連環倒塌。

    這種情形，即將出現，躲！是躲不過去的。

    就像是鷹國現在的敵人，還有那躲在宇宙更上層的那些幕後黑手。

    他們，就是在打這個國家的主意。他們要奴役他們，他們也不會讓他們那麼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些，鷹國立國數千年，這樣一個明，應該在宇宙有相應的尊嚴，而不是可以恣意遭遇這些外來者的擺佈和****！

    「到目前為止，林家人還沒有明確作出要拒絕郎勃北風的意圖，或者任何表現，他們恐怕早就已經準備接受了！」軍方的重臣劉德貴氣急敗壞道。

    「從少校破格提升為少將，統率新的費遠星援軍，榮譽和軍權都一夜之間擁有，我還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麼？」副相艾威搖了搖頭。

    「一艘千瘡百孔的破船，人家不想搭乘吧！」裝備部長謝科夫冷聲道，「相比之下，別人可以給的東西，可真不少，推翻了現有的一切，建立全新的政權，他也可以分一杯羹吶！」

    參謀總長代國防部長6加澤在這個內閣會議皺起眉頭，「關鍵是女王目前騎虎難下，他單艦孤身闖入卡奇諾，贏得了卡奇諾大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無論是內閣，議會，還是女王，都會為他授勳。而這樣的他一旦倒戈，也是毀滅性的，我們只能眼睜睜承受這個結果！」

    一名將領冷冷道，「哼！如果他這麼做，就真以為可以享受勝利的果實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善終！」

    這樣的聲音，在相的這個會議中響起，帶着某種肅殺的氣息。

    林海已經成為了鷹國的英雄，然而這個英雄如果背叛了這個國度，他就背棄了自己曾經所奮鬥和維護的一切，背叛了他所走的路，所以他必然要付出代價！

    這是很多人悲憤的認知。

    而其中有些人，他們也相信自己能做到，哪怕付出的是慘痛的代價。

    即便面對一個殺死了拓跋圭的機甲戰神級強者，他們也要復仇！

    「說的什麼傻話！」

    穆夫開口了，每個人都為之噤聲。

    「你們想像的太誇張了吧。」穆夫掃視會議桌上的每一個人，每一張臉，凜然的氣勢無形中充斥密佈四周，「一個人，難道就能決定在座各位的未來了？就能決定無數民眾的未來？就能決定這個國家的命運了？」

    這個貌不驚人的瘦長中年男子自有一股懾人魄力，「這個世界，和我們所在進行的一切，不會因為一個人就改變，也不會砸在任何一個人手裏，而是在於我們千千萬萬人的努力，在於每一個人是否為之去爭取和努力。我們在，這個國家就亡不了。我死了，還有下一個人，下一個人死了，還有後繼者！就像是那些士兵一樣，誰都知道前線的慘烈，陣亡人員名單每一天都在各個廣場屏幕上刺目的翻滾，但仍然有無數的青年，請願前往戰場，為同胞和同袍復仇，國家的未來，就在於這種精神！」

    「一個國家的命運並不所繫於其創造的英雄上面，而是在於無數普通民眾的覺醒上面。」

    「諸君，共勉！」

    全體人員肅然起敬。

    ***

    「今天你說了很多，但我看得出來，你很疲憊。」

    會議完畢，副相艾威單獨和穆夫在房間裏，他開口。

    怎麼會不疲憊，接連遭遇議會被雪狼聯盟攪局，夏爾德身亡，林海可能在局勢使然下站在他們對立面，形成一堵倒向他們的巨牆，作為這個國家行政最高權力的掌握者，穆夫如何不精疲力竭。

    在擔任相的這幾年中，他或許不是鷹國最有才幹的相，但絕對是最殫精竭力，置身風口浪尖的相。

    每一天都要大劑量的安眠藥，才能幫助他入睡，否則就會被焦慮和失眠折磨。而醒來，他嚴重不健康的身體，都要處理大量的要務。

    這個國家正在遭受的入侵和內部毒瘤的侵蝕，讓他有如遭受錐心刺骨。

    面對自己這位忠實的助手，穆夫次袒露心底的惆悵。

    「一個巴思勳章中三級勳章的獲得者，一位為帝國出生入死的英雄，到頭來卻打算站在帝國的對立面，難道這個國家，真的是沒救了嗎？」

    「你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艾威道，「就像是你無數次說過的那樣，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只能靠自己。只要我們不放棄，這個國家，就不會滅亡。沒有人可以把這個國度搶佔過去！」

    ***

    ***

    這是閒適而又有不同意義的一天，在這個戰爭年代難得的假日，城市郊外的湖畔森林，搭載着家人前來度假的房車停在了湖水旁的草地邊，大大小小的營地鋪開來。綠林間到處反射着金屬的光澤。

    攜家帶口的郊遊是都星人最喜歡的休閒方式之一，這是在戰爭時代也雷打不動的，哪怕是曾經豐盛的飯菜，變成了麵包片和流質營養劑，都星人也保持着這種一家人相處的傳統和浪漫。

    但今天相比起以往假日野營勝地的盛況而言，營地的數目格外稀少，因為今天預計有很多人會湧向都星第一大區，或者呆在家裏，去觀看那場授勳儀式。

    即便是保持着野營傳統的這些人們，也在營地間架設起了衛星電視，煮好了野餐，觀看着電視上的轉播。這將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這時頭頂傳來嗡鳴聲，三架呈流線造型的飛機成品字型飛過，在天空上拖迤出三道淡淡的雲跡，映着陽光，像是灑出的金粉。

    湖畔上方的航線分別來自於附近的兩個郡，這都是通往第一大區的飛行航道，只是不知道頭頂去往第一大區的是德龍郡的國會議員巴洛，還是特肯郡的侯爵羅德馬丁？

    當然，此時此刻，還不知道有多少類似巴洛，或者羅德馬丁侯爵這樣有名有姓的人物，正從各地，趕赴第一大區。

    人們的目光，注視在了光幕那頭從國王廣場越過鍍金柵欄鋪至白金漢宮正門的寬大紅毯之上。

    因為攝像機的視角是俯瞰拍攝，那條象徵着榮譽和地位的紅毯，在人們眼裏是那樣的羨慕和憧憬，卻絲毫不覺在這條路上，每踏出一步伴隨着的驚濤駭浪。

    今天的白金漢宮總共有三十六人將獲得女王的授勳和晉升，都是在戰場前線，敵後情報，或者外交經濟等方面做出了傑出貢獻的人。

    分列紅毯兩旁一列列頭戴熊皮帽的衛兵肩肘托槍顯得格外的英凜。

    白金漢宮的典禮堂內早已佈置得莊嚴肅穆。

    代表高潔的紫楹花環繞了整個廳門。

    林威也在被授勳的人之中，他將和林海一起，在中午十點的時候走過紅地毯，然後在廳內中央典禮台的女王和司儀官面前行跪禮，接受長劍觸肩的授勳。

    典禮廳聚集了上千人，大多數內閣成員，政府以及軍方要員和普通貴族身着黑色的禮服，而作為女王的守護聖殿騎士和佩戴嘉德勳章的十二圓桌的代表人則披着古式的紅色大氅，頗為顯眼。

    這樣的儀式令人感覺到了一種秩序和莊嚴的力量，似乎下三延星系的那些對帝國迫在眉睫的戰爭都極為遙遠。

    直播授勳儀式，將這種莊嚴的氣息傳遞開來，對目前帝國的士氣也有巨大的振奮，人們通過電視光幕看着現場，似乎也能身臨其境的感受那種莊嚴而蘊含着無上榮譽感的氛圍。

    在這種情形下，似乎沒有敵人不可以戰勝，任何敢於對這個國家揮舞刀劍的，都將必然自食其果。

    ***

    「從他自52號行星回來的那一刻，我就有預感，我這哥哥未來定非池中之物！」

    身着黑色禮服，因為參與了空軍軍事訓練，身材從微胖顯得瘦削了很多的林昊越有軍人的氣質了。他目光爍爍盯着典禮台的這句話語很不出意外的遭到了林薇拋出的一個斜眼。

    林薇轉向典禮台，剛好是是林海走上紅毯，接受授勳的時候。

    無論是現場的那些政要顯赫，還是電視光幕前的家庭婦女，或者那些春心萌動的少女，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出現在紅毯之上的林海身着一件深藍色的軍服，身材筆挺，右手食指自然垂落褲子的側縫處，左手骨節蜷曲，輕扣着寬檐帽，微短的頭下是一張清風霽月的舒朗面容。

    這張臉曾經在一些人看來涼薄，在一些人看來冷傲，在一些人看來偏執而又倔強。然而現在整個一百零八個宇宙維生恆星系組成的帝國版圖中，卻沒有人不認識這張臉的主人。

    站在大廳觀禮人群里的林薇身旁恰好是兩名在她看來禮服的胸口開敞怎麼不乾脆直達肚臍的貴族小姐，最重要的是她們胸前高聳輕躍的豐挺讓林薇紅色禮服包裹出的緊緻弧線也相形見絀和保守。

    而且還傳來這般的對話，「天吶，要是他那雙憂鬱的眼睛如果沖我而來，老娘的血壓估計會直接上升吧！」

    「這張臉還談不上帥吧……但是，桑蘭，相比起帝國那些如金貴賓犬一樣的侯爵少爺和自詡風度的上東區豪閥俊彥，我更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吃了他！這樣的男人，咬上一口也可以回味終生吧……」

    那女子用尾指輕輕勾了勾嘴角，兩人露出一絲憧憬的神情。

    聽着兩女時不時傳來的話語，林薇感覺一陣胃裏泛酸的噁心。

    望着林海那邊，她自然不自然的想到了今天清晨為他穿戴那身衣服的情形，林海利落的鎖骨和軍服上淡淡肥皂的氣息，有光從二層樓的窗戶玻璃透入，照射在他們的身上，林薇有一種從身體到心窩的柔軟溫暖。

    她幫他整理衣領後，手掌沿着胸口的面料摩挲下來，心底生出異樣而難以言喻的感觸。

    她曾經認為自己是這個家族的頂樑柱，因為情勢使然，她註定要背負很多的擔子，一副內剛外更剛的女強人的架勢。不顧一切將家族護在身後，和敵人撕咬搏鬥。這樣的內心是很少會柔軟的，甚至她就沒把自己當成是個女人。而她也不需要同情，甚至認為這本就是她所要承擔的使命。

    這三年之間，帝國命運波瀾起伏，而他們家族的經歷又何嘗不是翻天覆地？

    從偏居一隅的河畔星伯爵家族，經歷了攪動星區的政治風波，跌宕了曾經不敢奢望的領域和風浪，到如今，家族裏竟然有兩個男人，登堂入室進入了白金漢宮。

    這一切，都是從那個倒拖着舊行李箱子，從垃圾星而來的那個身畔有暗色調光邊的青年走入河畔星莊園大門的那一天開始的。

    原來，那個時候，傳奇就已經開始了。

    林薇近在咫尺的看到了同處一個廳堂百合花貴族面對這一切複雜而古怪的神情，她的紅色眼睛裏，閃爍起了嘲諷和快意。

    曾經的秘辛雖然被百合花家族竭力掩蓋，但血仇，卻永不止息。

    林雷伯爵的反叛，分裂出百合花家族，一直是當年的謎團，對外甚至連林威伯爵，都宣稱是為了不被掣肘的自由。

    但對於知道真相者之一的林薇而言，真正的原因，是來源於當年的一出事件。

    林雷當時有一個美貌冠絕都星的妻子愛瑪，出身都名門蘇黎世家族，也是林威的母親，傳聞她的美貌，就是連今時的都十大美女安娜蘇之流，都引以為榜樣。

    然而因為她正值青春盛年病亡，所以令無數人扼腕嘆息。

    病死並不是她真正的死亡原因，而是都星當年一個連她所屬的蘇黎世家族都幫着掩蓋的黑幕。

    那是一場蘇黎世家族舉行的宴會，蘇黎世家族當時邀請到了都星的一位大人物，因為這個人物的身份地位極為顯要，所以當初便被認為是蘇黎世家族的契機，這個宴會低調卻又極致隆重，是以就連嫁為人妻當時已經為林雷誕下了一個兒子的愛瑪也都被召回家族。

    宴席開始之時，那個大人物之子對愛瑪驚為天人，同時勾起了內心最強烈的佔有欲。

    酒席過半，愛瑪因為不喜歡流俗於交際，而提早離席去了畫室。

    那個公子哥也悄然跟隨，因為身份的高貴，所以蘇黎世家族莊園對其而言等同於無人之境，這個男子來到畫室，愛瑪雖然感覺到了危險，但認為對方囿於環境，不至於真敢做出些什麼。

    但是，這個公子哥平時本就呼風喚雨，他想要得到的東西，自然會不惜一切得到，原本以為愛瑪會默默承受其要求，但沒想到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心思被愛瑪喝破，對他的非分之舉斥責和反抗。

    這個男子惱羞成怒之下，用畫室的繩索將愛瑪捆綁強行姦污，等到驚動莊園，蘇黎世家族只看到從畫室出來衣冠不整的男子和內里已經被勒死的女子。

    事態爆，林雷誓要找出仇人誅殺，然而沒有想到，蘇黎世家族和自己本家林家卻一反常態的死寂。

    甚至林家還恩威並施，百般威逼恫嚇林雷這一脈，要他不得聲張，否則就要剝奪家族給予的一切，將其逐出百合花家族。

    林雷沒有想到，妻子屍骨未寒，兒子還尚在襁褓，蘇黎世家族卻迫不及待隱藏真相，甚至就連自己的本家百合花家族這樣一個圓桌貴族，動用家族的能量，卻是來對付自己人。

    林雷明白，蘇黎世家族竭力掩蓋，百合花本家甚至反過來鎮壓，意味着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非常的可怕，很可能，他終生都復仇無望。

    同時，他這一脈本就是在家族屬於邊緣化，如果讓仇人知道他復仇的意志不減，甚至可能先動手，對他這一脈下死手，那個時候，百合花本家都極有可能會成為仇人的斧剪。

    林雷最終集結了這一脈所有的支持者，宣佈脫離百合花家族，殺出了都星圈。那場事件，最終演化成了一場流血衝突。

    而至今為止，百合花家族還對此耿耿於懷，不停對他們這一脈進行打壓。

    而林威對當年這件事絕口不提，甚至在家族內部也是一個秘密，都是因為，這件事隱藏在後面的人物，非常的可怕和強大。如果不謹小慎微，步步為營，這個脫離出來的河畔星家族，極有可能面臨傾覆的命運。

    林薇輕輕的攥起了拳頭。

    如果當年的事情，意味着窩囊和屈辱，那麼今時今日，典禮台上接受授勳的林海。就代表着，這個家族，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至於當年連自己人都可以下手的百合花家族，如今林薇也一點也不意外他們背後對這個國家的所作所為，但她相信，天道報應不爽，百合花家族，遲早會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

    林海承認，自己確實有些緊張。

    再次面對女王的時候，她再不是那個當時加納森事件後身着便服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婦人，現在的她身着肅穆莊重的禮服，是國家的象徵，雖然眼角，嘴角和面容都有了皺紋，但湛藍色的眼珠深邃而寧靜，能夠看得出她年輕時的風華。

    這份沉穩和氣度，諾蘭已經依稀有幾分神似了。

    而也是因為諾蘭的原因，林海面對這個鷹國最高的統治者，在應該有的緊張和敬畏之下，竟然生出了幾分親切。

    大概沒有多少人知道林海其實已經和女王有過幾面之緣，甚至他還對女王生出了親切之意，說出來估計會驚世駭俗吧。

    林威方才被授予「皇家馬刺勳章」，晉升侯爵的榮譽爵位。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視，在等待着女王準備頒佈的獎賞。

    毋容置疑，現在帝國中最受矚目的家族，便是林家一門。今天，這個家族將前所未有的獲得兩輪授勳。

    面前身着胸口是橡樹和星辰圖案灰袍的皇家聖橡樹記官說了一番莊嚴的言辭。

    林海站在了女王面前，他的腳尖前面有一條黃綬條帶，這是禮儀中所需要注意的部分，他不可越過這條黃線。

    站在黃線這頭，女王也就近在咫尺，林海微微躬身，道，「望您指引我的道路。」

    這本是授勳禮儀的詞彙。

    叫做溫莎的女王微微一笑，回應道，「沒有人能夠指引你的道路，你的前路在於你自己。」

    林海微微一愣之際，旁邊的聖橡樹記官端上了一張紅色錦底的盒子，記官的聲音響徹全場，「林字營少校軍官林海，因為在帝國陷入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英勇卓絕的表現，為國家和人民迎來了激動人心的勝利，國王以及國會將代表鷹國人民，將榮譽的表彰賜予你，你將被冊封伯爵！名號「諾丁山」，並授予聖十字勳章！」

    當名號和冊封宣佈，整個會場從最近的方位開始，掀起一股朝四面八方膨涌的轟動。

    以無榮譽的平民身份直接被冊封晉級伯爵，以及獲得軍職人員可能獲得的最高等級，巴思勳章三級之中的最高級聖十字勳章！

    十二圓桌位置上的公爵大部分神色動搖，更多的貴族則顯露瞠目結舌。

    對所有熟知鷹國榮譽體系的人們而言，才知道這是何等的震撼，而在林海短短的三年時間裏，這又是怎樣的火箭般躥升度？

    但林海的關注重點顯然不在這整個授勳大廳掀起的轟動，以及所有觀看直播電視光幕前人們可能有的震撼。

    他的注意力顯然在另一方面。

    「諾、諾丁山伯爵……」

    林海的表情古怪，看到女王為自己佩戴勳章時嘴角淺淺的笑容，林海略微有些崩潰。

    他曾經用這個Id進入星空戰地戰網，也曾經用這個冒名參加方程式大賽擊殺加納森。但是，他哪裏知道，女王竟然最後會以這個名號冊封他為伯爵。

    諾丁山伯爵……誰想取這麼老土到掉渣的名字啊？

    還能不能有重新悔過的機會啊……

    林海聽到自己靈魂呻吟的聲音。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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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工！烤魚祝兄弟姐妹們新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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