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乾親?(1 / 1)
測試廣告1雲莞和蕭韞之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快馬趕回了鎮上。筆硯閣 m.biyange.com
兩撥人在鎮上分開,蕭韞之直接趕回了蕭家,雲莞則一路回村了。
蕭家老夫人今年年後,身體狀況便不太好,常常覺得乏力、厭食,一月三十日,倒有大半月的時間需躺在床上,但大夫檢查過後,也並未發現任何不妥的症狀,只能這樣養着。
蕭韞之在與雲莞去陵陽城之前,蕭老夫人便已經在養着,不過那時候,因着天氣暖和了幾日,看起來身體狀況尚算不錯,不想過了這幾日,身體便越發虛弱了。
蕭韞之回到蕭府時,蕭家二爺蕭定及蕭二夫人正圍在老夫人的院子裏,就連蕭素蘭也乖乖地跟在蕭二夫人的旁邊。
見到蕭韞之回來,蕭浮生立刻迎上去「兄長。」
蕭韞之點了點頭,先跟蕭老爺子行了禮之後,才問道「祖母如何?」
蕭浮生搖了搖頭,那張想來超脫的面龐上隱有憂色「不見起色。」
蕭老爺子也沒有了往日的老頑童模樣,輕輕擺了擺手,連聲音都顯得蒼老了幾分「去瞧瞧你祖母吧,這兩日念叨你呢。」
「是。」蕭韞之應了下來,而後便進了蕭老夫人的屋子。
蕭二夫人和蕭素蘭正在床前照顧蕭老夫人,見到蕭韞之回來,都紛紛站了起來,蕭二夫人道「扶疏可回來了。」
蕭素蘭也怯怯地看着蕭韞之「兄長。」
蕭韞之點頭,蕭老夫人這會兒清醒了,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扶疏回來了?」
蕭韞之走過去,蹲在老夫人的床邊,伸手輕輕握住蕭老夫人蒼老枯瘦的手指「祖母。」
蕭老夫人伸手握了握蕭韞之的手,卻半晌才幽幽道「我昨夜又夢見你爹娘了。」
「祖母。」蕭韞之眼眸微垂,「爹娘也希望您安康長壽。」
「你們都出去吧,我跟扶疏說會兒話。」蕭老夫人轉頭對蕭二夫人和蕭素蘭道。
蕭二夫人應了下來,帶着蕭素蘭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蕭老夫人臉色病態,掙扎着要坐起來,蕭韞之在她後邊墊了一個枕頭,老夫人這才坐起來,靠着床頭,緩緩道「別擔心,祖母老了,身體就是這樣。」
蕭韞之笑道「祖母不老,別多想,您的身體總會好,太平鎮上的大夫不行,孫兒給您找濟州,找東瀾國最好的大夫,再不行,還有別國的名醫。」
蕭老夫人被這話逗笑了,「你啊,打小就這樣,這張嘴比誰都會哄人。」
她嘆了一口氣「祖母啊,知道,這是心病呢,去不掉。」
蕭韞之垂眸,靜默不語。
蕭老夫人說話聲音不大,出口的話,更像是氣音一般,道「我這段時間,總夢見你父母,還有綰綰那小丫頭。」
蕭家大爺,也就是蕭韞之的父親蕭鶴,母親王氏,夫妻兩人過世已有十年,可謂英年早逝,留下一兒一女,兒子便是蕭韞之,女兒蕭綰原本便有體弱之症,終於在六歲那一年夭折,大房這一脈,便只剩下一個蕭韞之。
自蕭家大房夫妻一雙鴛鴦蝴蝶命,夫妻兩人雙雙過世,蕭老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便有了心病,後來,連唯一的孫女也夭折了,當年更是病了一年,此後身體每況日下。
蕭老夫人仔仔細細地瞧着蕭韞之,眼裏充滿了慈愛,不見痛苦「祖母心裏記掛你父親,記掛綰綰,都十年了,也該去找他們了。」
蕭韞之眼眸低垂「祖母……孫兒,孫兒對不住您。」
「說的什麼話。」蕭老夫人嘆氣道「孩子,這麼多年了,你想去做什麼,便去,我們蕭家,什麼也不怕,百多年前是,現在亦是。」
蕭韞之垂眸不語。
蕭老夫人緩緩道「祖母啊,知道你藏太久了,當年你父親給你取名韞之韞之,初衷卻並不是如此,如花木之扶疏,標雲柯之凌然。」
「孫兒知道。」蕭韞之道,「祖母勿要多慮,今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蕭老夫人笑了「好好好……祖母信你。」
她不知想起了什麼,笑道「我聽他們說,你在鎮上入股了一家酒樓,掌柜的是個小姑娘。」
蕭韞之低聲笑「正是,是個有趣的小姑娘,叫雲莞,很會做菜。」說到這裏,蕭韞之道,「孫兒着人去人間至味帶些她做的菜式回來給祖母,祖母必定喜歡。」
瞧着蕭韞之提及雲莞便眉目舒朗的模樣,蕭老夫人笑了,「扶疏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對姑娘這樣上心,頭一次在祖母面前提起姑娘家的事兒。」
蕭韞之神色有些不自然,對上老夫人打趣的眼神,無奈道「祖母您想哪裏去了,小姑娘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倒是跟綰綰小時候有些像。」
蕭老夫人一愣,神色不由得微微激動「是麼?」
「笑起來有些傻罷了。」蕭韞之笑道,「祖母好好養着身子,改日我讓她來府上讓您看看,為人機靈可愛,嘴巴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您跟她說會兒話,心情許便會輕快許多呢。」
難得聽到蕭韞之這樣夸一個女孩,蕭老夫人聽着便覺得心情非常好「好好好,你有空兒便帶她來給祖母瞧瞧。」
「祖母好生休息,改日我帶她來府上做客,您才有精力與小姑娘說話。」
蕭老夫人笑着應了下來。
沒能跟蕭韞之說太多,蕭老夫人說了一回兒話之後,便累了,又重新躺下休息。
蕭韞之再次出來,一家人坐在一起,他才細細詢問起了這幾日蕭老夫人在家中的狀況。
蕭老爺子一聲不吭,蒼老的臉上,佈滿了擔憂。
蕭浮生便細說了一番,左不過跟前段時間一樣,只是虛弱的時候,越發虛弱,讓人不敢放心。
蕭二夫人眉頭微皺,擔憂道「大夫說了,是心病。」
她嘆了一口氣,覷了一眼蕭韞之,才道「今年是大哥大嫂十年忌辰。」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當年蕭鶴出聲不久,便生了一場大病,直到在佛寺里修養了三年才回到府上,卻被人判定說是母子淺緣母子命,不過三十年母子情。
蕭老夫人為了這句話,多年禮佛,常行善事,只為兒子祈福,卻不想兒子在三十歲之前,仍是去了,蕭老夫人娘家早年做了些不太正德之事,便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成了心病,尤其後來蕭家唯一的小孫女蕭綰也去了,心病便越重了。
蕭家的人都曉得這些事情。
蕭浮生嘆聲道「我已經着人去尋大夫。」
最後還是蕭二夫人覺得自己不該說蕭鶴忌辰之事,道「前幾日來了一位雲遊的大師,說這是母親的劫,若是讓母親再認下一起乾親,便可漸除心病,化險為夷。」
蕭韞之擰眉「乾親?」
蕭浮生也覺得事情頗為怪力亂神,搖頭道「一個雲遊的大師,據說從北方雲遊而來。」
蕭二夫人是個溫柔的婦人,平日也經常跟蕭老夫人去上香,瞧着兒子這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便不太滿意「大師是位得道高人,不許你這般不敬。」
蕭浮生「……」
蕭二夫人道「大師說的我跟你爹去年經歷的事情都說中了,還說中你的生辰八字,這還能有假不成,總之,佛法自有佛法之奧妙,即便你們不信佛,也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已讓人去找了。」
「找什麼人?」蕭韞之問。
蕭二夫人道「大師說了,只要老夫人認下一對己亥年八月初六出生的孩童為干孫,便能去除心病,藥到病除。」
蕭老爺子也點了點頭,對蕭二夫人的安排頗為認同,瞧了一眼蕭韞之和蕭浮生,眉目皆擔憂之色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蕭韞之和蕭浮生兩兄弟對視一眼,皆不說話。
比起蕭家,雲莞這邊要輕鬆許多。
她馱着一輛馬車滿載而歸,剛進村,在地里忙活的雲大娘和雲玉娘便看到了,兩人都停了下來,快步過去「阿莞回來了!」
路上的人看到了,也都看過去打起了招呼,「阿莞!」
雲莞笑着打招呼,「阿娘!我回來了!」
馬車還沒有進家門呢,聽到動靜的兩小隻便都跑了出來「阿姐回來啦!」
雲莞跳下馬車,立刻被兩小隻抱住了大腿,兩雙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歡快地叫喚,可見這些日子不見雲莞,可將人想念壞了「阿姐阿姐!」
「霜兒想阿姐!」
「小琛也想阿姐!」
「阿姐你去了好久,小琛已經寫了十張大字啦!」
「霜兒也是,霜兒跟哥哥學習,會背書啦!」
兩小隻許久未曾見到雲莞,雲莞這一回來,就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搶着炫耀自己學了多少東西。
雲莞好笑地一手拎着一個的脖子往家裏去。
今日私塾休學,雲承德剛好也在家,聞聲也都出來了。
雲莞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又去跟老太太打過了招呼,這才將馬車上的高粱種子拿下來,將鎮上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家人。
雲家人生活變好了,節儉的習慣依舊沒有改,雲承德夫婦一面說雲莞太破費了,一面又笑得合不攏嘴地收下雲莞帶回來的新衣裳和書籍。
都知道雲莞此次去陵陽城是買種子的,路上看到的村民,家裏跟着雲莞一道種高粱的,全都聚了過來「阿莞,種子可買回來了?」
「買了買了。」雲莞笑道,說罷便讓人將三大袋高粱種子從車上搬下來「都買回來!」
「可以往地里撒草木灰了。」
「準備準備,等下一場雨過後,咱們就種上高粱!」
「好,等下雨就種地!」村民們看着滿滿三大袋的高粱種子,都歡呼了起來。
「都聽阿莞的,阿莞說怎麼種,咱們就怎麼種!」
「叔別的沒有,就是有力氣!」
因為雲莞的回來,雲家的小院裏,都傳出了歡笑聲。
不少小孩兒也跑過來,小琛和霜兒拿着雲莞從城裏帶回來的糖果分了跟一群小孩一起吃,瞬時間,歡笑的聲音傳了老遠。
村里百戶人口,好幾百號人,也有部分人並不與雲莞一道種高粱,路過雲家的院子,見到裏邊傳來的歡笑聲,都忍不住駐足,探着個腦袋觀看。
「阿莞真的買了高粱回來啊?」
「能種麼,我活了幾十歲了,還沒見上林村中過高粱。」
「可不是,阿莞還是個小姑娘,懂什麼,做什麼就信她的話?」
有幾句酸溜溜的話,也有人後悔「我尋思着,是不是要跟阿莞一起種高粱呢,這大伙兒都跟着種了。」
一些酸溜溜的話,雲莞自是不知,與大夥簡單說了如何種高粱之後,便讓大夥回去做準備了。
從陵陽城帶了不少單子回來,這段時日,釀酒可以進入持續的生產流程了,但目前主要的問題,還是引水。
水是山泉之水,原先是一擔一擔挑過來的,如今釀酒工程量大,一擔擔挑過來,顯然浪費人力又浪費時間。
雲莞心裏已經有主意了,就差幾個幫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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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阿莞……
阿莞???我咋不知道
某人(笑)不如我……
阿莞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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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