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殺人如殺雞,鼎爺牛筆(1 / 1)
第二日天公作美,風和日麗。
蔣慶之帶着妻子準備去護國寺。
富城很是認真的叮囑孫重樓,「告訴伯爺要虔誠。」
老富城覺得伯府當下一切都好,唯一的問題便是沒有繼承人。
護國寺周圍自發形成了些攤販,蔣慶之和李恬早早就下車,一路吃着過去。
「這個點心好吃!」
夫君,你看這個肉餅。」
李恬嫁過來之前,家中曾展望過她的婚後生活:整日在伯府管理家事,偶爾能出去踏個春什麼的。
看似坐牢般的生活,卻被家中人認為是貴婦人才有的體面。
可此刻的李恬神采飛揚,牽着蔣慶之的衣袖,這裏問個價錢,那裏嘗嘗味兒,那裏有半點貴婦人的形象。
遠處兩個男子在盯着他們。
「告訴侯爺,蔣慶之此行帶了五個護衛。」
「五個護衛不好辦。」
「咱們人多。」
「侯爺吩咐要快,一擊不中就遠遁,否則一旦被抓住,一家子都等死吧!」
「是。」
前方便是護國寺。
蔣慶之夫婦沒驚動寺方,就如同普通遊人般進去。
李恬看到佛像就拜,嘴裏喃喃有詞。
「我說,你就不能專一些?」蔣慶之覺得妻子見神就拜有些不虔誠。他負手站在後面。左側有兩個香客跪在蒲團上,低頭禱告。
「夫君可不能褻瀆神靈。」李恬說道。
「神靈很忙。」蔣慶之被香火味兒熏的肺腑難受,便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有十餘信徒在焚香。
孫重樓正和孫不同說話,見他出來便說道:「少爺,師父說拜神要虔誠呢!」
蔣慶之剛想說話,孫不同突然擋在他的身前。
不知何時,那十餘香客繞到了他們的左右。
「有刺客!」
十餘香客摸出短刀,發一聲喊就衝殺過來。
蔣慶之第一反應是衝進殿內。
那兩個跪在側面的香客手握短刀,正獰笑着沖向李恬。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之前。
拔刀,揮刀。
蔣慶之走到李恬身後,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
慘嚎聲中,鮮血飈射到了蒲團上。
莫展後退,喝道:「滾出來!」
佛像後衝出兩個男子,手持長刀喊道:「殺了蔣慶之夫婦!」
李恬身體一顫,下意識的站起來擋在蔣慶之身前。
這個憨婆娘!
蔣慶之莞爾,輕聲道:「無需擔心。」
他把李恬的身體扳過來。
李恬只聽到衣袂破空聲,刀風呼嘯
慘嚎聲接踵而至。
鐺!
金屬撞擊的聲音中,蔣慶之摟着她轉了個圈。
一把長刀從他們夫婦剛才站着的地方飛過,接着人體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令李恬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一股子腥臭味令李恬有些作嘔。
「伯爺,刺客十七人,死十三,傷四。」
莫展的聲音傳來,蔣慶之的手一松,李恬終於看到了外面。
孫重樓滿臉是血,以往這個少年總是讓李恬覺得如弟弟般的有趣可愛,可此刻他眼中殘留的殺機卻讓李恬想起了一個護衛們的『玩笑』
——俺答部的人說孫重樓是修羅。
李恬當時不以為然,此刻卻覺得恰如其分。
「少爺!」孫重樓目光掃過蔣慶之,見他無恙,這才看了李恬一眼。
「拷問。」
蔣慶之說道,隨即牽着李恬的手出去。
護國寺被驚動了,那些僧人拿着棍棒沖了出來。
「哪來的賊人!」為首的僧人怒吼,「棄刀。」
「本伯蔣慶之。」
蔣慶之冷冷的道:「這話該本伯來問你等才是!」
孫不同說道:「今日伯爺來護國寺上香,十餘香客突然暴起,更是有人躲在佛像之後突襲。護國寺藏污納垢,該給伯爺一個交代!」
僧人一怔,「長威伯?」
方丈被驚動了,急匆匆趕來。
「見過長威伯。」
李恬和黃煙兒站在一側,看似平靜。蔣慶之知曉第一次見到殺人,妻子此刻的心態定然慌亂恍惚。
「刺客有預謀藏身於寺內,若是沒有內應」
「不可能有內應。」方丈斬釘截鐵的道。
「後面有人跑了。」
這時寺廟後面傳來了孫不同的喊聲,「是個和尚。」
方丈:「」
「陛下,長威伯在護國寺遇刺。」
此次是東廠率先拿到了消息。
芮景賢急匆匆趕到西苑稟告,搶先老對頭陸炳一步。
道爺聞訊勃然大怒,「封了護國寺,徹查!」
「是。」芮景賢告退,路過陸炳身邊時冷笑道:「陸指揮使,嚴家的酒好喝,可也不能誤了正事不是。」
陸炳先前正是和嚴世蕃在一起喝酒,他冷冷的道:「你竟然令人盯着我!」
「非也。」芮景賢挑眉,「咱盯着的是誰你心中有數。」
嚴嵩父子!
陸炳進殿,道爺正看着身邊幾個內侍,目光森然,「昨日朕與慶之的談話,可有人窺聽?」
黃錦心中一緊,「陛下,奴婢昨日在外面盯着呢!」
「查!」道爺眼中殺機畢露。
「是。」
陸炳行禮,「見過陛下。」
「很忙?」道爺問道。
「臣」這話陸炳沒法回答。
「不忙就盯着京師。」道爺淡淡的道:「特別是那些大儒,盯着他們,看他們說些什麼。」
「是。」
陸炳滿頭霧水,心想盯着大儒幹啥?
他再度回到了酒樓,嚴世蕃面色潮紅,身邊的女人早已換了一個。
「大儒?」嚴世蕃蹙眉,良久搖頭,「我也猜不到陛下這話的用意。」
猜謎高手嚴世蕃翻車了。
「侯爺,他們失手了!」
王寧急匆匆回到侯府。
張同把茶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那麼多好手突然暴起,怎會失手?蠢貨!」
王寧顫聲道:「我先前就在不遠處看着,蔣慶之身邊的孫重樓殺人如割草啊!當時殿內就蔣慶之夫婦和一個護衛,那四人不知為何失手。」
侯府養着的打手,在孫重樓等護衛手中就如同菜雞般的孱弱。
張同哆嗦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時哆嗦的越發厲害了,他猛地仰脖喝了酒水,手神奇的穩定住了。
「可有被俘的?」
「有!」
張同深吸一口氣,「都和咱們府里沒關係吧?」
王寧點頭,「那些人都不在侯府下人名錄中,和王舉」
張同那渾濁的眼中多了冷意,「王舉和本侯有關係嗎?」
半個時辰後,王舉酒後失足,從樓上跌下來摔死了。
賭場打手的節操比女妓還不如,很快就招供了。
那個和尚沒等拷問就把事兒交代的一清二楚。
「是金城侯張同養着的打手。那個和尚與其中一人是親兄弟,昨日得了十貫錢,便幫着他們隱藏在寺中」
「等等。」
蔣慶之打斷了孫不同的稟告,「他們如何知曉我今日來護國寺上香?」
孫不同低頭,「府中有人對外說了此事侯府的人說是無意間聽到的。」
蔣慶之說道:「無意間?」
他去了靜室,李恬正在歇息。
「昨日家中可有人大張旗鼓說咱們今日來護國寺之事,回頭你查查。」
李恬應了,把黃煙兒叫來問話。
「是祝三娘。」黃煙兒篤定的道:「昨日我就聽她在後院到處顯擺,說今日要跟着娘子來護國寺上香。她有個兄弟在前院」
艹!
蔣慶之不由的想到了紅樓夢賈家。
這才多久,府中竟然關係如此錯綜複雜。再過數代豈不是要和賈家一般,奴僕們早已結成了一張大網。
「拿下問話。」李恬沒有猶豫,但說完就低頭乾嘔。
蔣慶之出去吩咐:「準備馬車回府,另外盯着張同那邊,若是出逃就動手。」
「是。」
莫展吩咐了下去,隨後夫妻二人上車回府。
一路上消息不斷。
「成國公令人來問,小人回復伯爺與夫人無恙。」
「東廠有人來了,陛下問伯爺如何,小人回復無恙。」
「兵部王以旂令人來問,小人回復」
「夏公來了。」
夏言下馬,一見到蔣慶之就罵,「我說過你得罪了那些人,沒事最好少出門,你卻當做是耳旁風」
蔣慶之等他罵完了才說道:「總不能不出門吧?或是出門就讓護衛把我團團圍住?」
夏言:「」
那還活着幹啥?
老頭兒眼中凶光一閃,「誰幹的?」
「金城侯張同。」
「那個瘋子!」夏言破口大罵,足足一刻鐘後,在蔣慶之欽佩的目光中喘息道:「此事你莫要衝動,我這便進宮。」
蔣慶之想叫住他,可腦海中的鼎爺突然加速了。
臥槽!
你竟然在這個時候抽!
蔣慶之趕緊回到家中。
「請個醫者來。」蔣慶之急匆匆吩咐道,然後去了書房,「石頭,看好門戶。」
「得令!」
「喵!」
不知何時,多多出現在門邊,看着頗為嚴肅。
蔣慶之閉上眼睛。
大鼎在加速
速度越來越快。
臥槽!
這是從未有過的速度。
蔣慶之心肝兒都在打顫。
「鼎爺,你可別崩了!」
工部。
一隊隊工匠整裝待發。
「記住,沼氣池關乎大明國運,你等到了各地後,立刻召集當地工匠,仔細教導,隨後鋪開」
大鼎的速度越來越快,都成殘影了。
臥槽!
蔣慶之突然腦海中一震,抱着頭痛苦的蹲下。
他無聲的咆哮着。
不知過了多久。
腦海中的大鼎減速。
蔣慶之霍然發現,那個空間竟然擴大了
大的特娘的不像話。
這是啥意思?
蔣慶之眼珠子都瞪圓了,幸而儲存的東西都還在,壓縮餅乾,自行車,手電筒,手機,巧克力,十萬個為什麼,金槍魚罐頭
但顯得格外渺小。
他目光轉動,瞬間懵逼。
「多少?」
「一年兩年」
書房裏傳來了蔣慶之的驚呼,「鼎爺牛逼!」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