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殺神座下阿修羅(1 / 1)
整條狹長的道路上,到處都是瘋狂的敵軍。
他們奪路而逃,遇到有人阻攔時,無論是誰,他們都紅着眼睛砍殺。
殺出一條血路!
回家!
此刻若是伊思得還在,那麼敵軍不至於這般混亂。
有將領在呼喊,召集麾下集結。
「反擊,反擊!」
一彪人馬衝殺過來,狼牙棍揮舞,敵將的長刀就像是木棍子般的斷裂。
人頭被砸的粉碎。
紅白相間的東西飛濺的到處都是。
「是蔣慶之身邊的阿修羅!」
敵軍狂喊着,拼命逃竄。
一個身材高大的敵軍咆哮道:「我去斬殺此人!」
此人是軍中有名的勇士,敵軍不禁大喜。
可轉瞬,就看到了飛濺的腦漿子
「阿修羅來了。」
剛集聚起來的一點士氣,瞬間就崩塌了。
「此刻太原城中人心未定,馬上令人去報捷,陳堡你去,記住,說清楚此戰經過,就說白蓮教妖人勾結俺答,準備血洗太原城!」
蔣慶之話音未落,有人說道:「伯爺,抓到一個奸細!」
一個大明男子被兩個軍士提了過來。
「跪下!」
胡亞跪在地上,抬頭看着眼前的少年。
「彌勒降世,必將殺光你等。」
「白蓮教的妖人?」蔣慶之樂了,「正說白蓮教勾結俺答沒證據,沒想到卻抓了活口。」
胡亞冷笑,「我聖教勇士無處不在,蔣慶之,此刻太原城就在我聖教手中,你歸路已斷。」
「放開我!」
這時有人喊道。
胡亞回頭,就見楊元被兩個軍士架着過來。
「莫要丟了聖教子弟的臉!」胡亞喝道。
蔣慶之點頭,兩個軍士放開楊元。
胡亞一怔。
一種不祥預感油然而生。
楊元走過來,跪下,抬頭諂笑,「小人恭賀伯爺大捷。」
「你是你!」胡亞嘶聲道:「是你這個奸細!狗賊,教主饒不了你!彌勒降世,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殺了我吧!」胡亞昂頭。
楊元罵道:「狗屁的聖教,一群蠢貨躲在後面,只知曉驅使百姓去送死。對了伯爺,此人叫做胡亞,他有個相好在太原,小人知曉那女人在何處。」
胡亞面色大變,「狗賊你」
「那個女人乃是信眾,胡亞把她哄騙到手後,便稱自己是彌勒親傳弟子,能帶着她去西天極樂世界」
狗咬狗蔣慶之吩咐道:「打掃戰場,準備回太原。」
太原城中依舊有不安定因素,他必須及時回歸彈壓。
「等等!」
胡亞喊道。
蔣慶之回身。
竇珈藍冷笑,「想死?」
胡亞突然膝行而來,速度之快,讓兩個軍士都沒反應過來。
「嗆啷!」
蔣慶之身邊拔刀聲不斷。
胡亞膝行到三步開外時,叩首。
「伯爺,小人願降!」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
蔣慶之從胡亞口中得知了不少白蓮教的消息,當即令騎兵先期趕回太原搜捕。
他坐在馬背上,好似陷入了沉思。
「少爺!」
孫重樓回來了。
竇珈藍回身,就看到一個血人,不禁被唬了一下。
「是我啊!」孫重樓湊過來,竇珈藍嫌棄的道:「你離遠些。」
可孫重樓卻越發靠的近了,甚至拉着竇珈藍的衣袖,「哎!他們叫嚷什麼阿修羅,阿修羅是什麼?」
「阿修羅?」
竇珈藍說道:「阿修羅似人非人,乃是一種怪物,力大無窮,兇猛好鬥。」
「啊,不是人?」孫重樓怒了。
「你看你這一身,可像是人?」竇珈藍覺得腥臭味撲鼻而來,不禁乾嘔了幾下。
孫重樓伸手摸摸臉,拉扯下來一塊血痂,「送你了。」
竇珈藍還未反應過來,等她乾嘔後看看手中的血痂,頓時就罵道:「孫重樓,我和你沒完!」
「哈哈哈哈!」
孫重樓大笑着,跑去找蔣慶之,「少爺。」
「看好門戶。」蔣慶之輕聲道。
「哦!」
孫重樓應了,方才活蹦亂跳的阿修羅,此刻安靜的就像是個乖孩子。
腦海中,大鼎不斷在加速。
臥槽!
這是從未有過的速度!
蔣慶之的心跳也跟着加速,砰砰作響。
多少?
一年?
數字不斷在滾動。
281
281.5
281.84一年了啊!
可數字還在翻動。
發達了!
蔣慶之狂喜。
282
282.5
數字還在翻動。
282.84.
最終數字定格在了282.84。
兩年!
竟然收穫了兩年國祚。
蔣慶之恨不能歡呼一聲。
但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這兩年應當是剿滅白蓮教謀反和擊敗敵軍的獎勵總和。
對大明來說,白蓮教是禍害,應當獎勵最多。
俺答!
若是徹底剿滅了俺答,會有多少國祚入賬?
蔣慶之心潮澎湃。
恨不能馬上提大軍殺向草原。
腦海中多了個虛影。
大鼎的獎勵來了!
兩年國祚會獎勵什麼東西?
蔣慶之屏住呼吸
虛影漸漸凝實。
「一次性注射器,鼎爺,你這是玩我呢?」
蔣慶之大怒。
可一次性注射器的邊上有兩個小瓶子,那是什麼東西?
「青黴素?稀釋液?這玩意臥槽!」
蔣慶之猛地一個激靈。
賺了!
賺大發了!
若說在這個世界最令蔣慶之擔心的是什麼,那一定是小命。
古代孩童夭折率居高不下,人均壽命短暫。除去各種生活上的因素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沒有消炎的手段。
一個小小的炎症就能斷送一條生命。
在青黴素被發明出來之前,人類面對各種感染和炎症束手無策。當青黴素出現後,在沒有抗藥性的時代,幾乎橫掃一切炎症。
神藥!
在大明這個時代,一支青黴素就意味着一條命!
我的天!
「鼎爺,你今天喝多了?」
蔣慶之覺得至少要十年國祚才能獲得這等獎勵。
可沒想到兩年就來了。
他第一個想到自己的肺疾。
但隨即嘆息,熄滅了這個念頭。
母親生他時難產,在娘胎里待的太久,導致孩子缺氧,導致肺腑出了問題。
若是出生就能消炎,想來此刻的蔣慶之早已恢復了健康。但經過多年發展後,這個毛病變成了慢性病。
打不打?
多名御醫說了,他這個肺疾需要的是調養,也就是等着身體自愈。
蔣慶之在心中天人交戰許久,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果鼎爺給的是兩支,他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來一針。
可就這麼一針啊!
天知道他在以後的歲月中會遭遇什麼炎症或是感染。
留着救命吧!
而且沒有皮試的機會,若是一針下去出了事兒還是留到救命的時候用吧!
蔣慶之問道:「鼎爺,我一說躺平不幹了,這獎勵就豐厚許多,這難道是歉意和補償?」
肅殺的氣息突然冒出來,蔣慶之急忙說道:「我就一說,一說」
肅殺的氣息消散。
「從未見過這等小氣的神器。」蔣慶之眼饞的看着那個小瓶子。
隨即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神器在手,他怕個鳥。
蔣慶之睜開眼睛,嗅到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一看,身側的孫重樓正衝着竇珈藍瞪眼,渾身都是血痂。
正好道路邊上有小河,蔣慶之拍了孫重樓一巴掌,「去河裏洗乾淨。」
孫重樓歡呼一聲,衝着河邊跑去。
「卸甲!」孫不同喊道。
只見孫重樓渾身猛地一掙,啪啪啪聲不斷,接着甲衣的系帶紛紛斷裂。他隨手就把甲衣扒拉丟棄,順手脫了衣裳,就穿着褲子,一頭扎進了河裏。
甲衣的系帶可不是簡單就能弄斷的,孫不同驚嘆道:「石頭神力。」
蔣慶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個錯誤。
「老胡,回頭提醒我給石頭弄個兵器。」蔣慶之說道。
胡宗憲笑道:「要不,弄一對鐵鐧?」
「狼牙棍應當更好些。」
想想自己走到哪,身後就跟着一個魁梧少年,肩頭扛着一根碩大的狼牙棍,那場面
見將士們都有些蠢蠢欲動,蔣慶之說道:「留下人馬警戒,其餘人下河。」
「多謝伯爺!」
歡呼聲中,將士們奔向了小河。
竇珈藍背身而立,蔣慶之笑道:「以後你還是留在京城吧!」
「多謝伯爺。」竇珈藍搖頭,「我既然跟了伯爺,伯爺到哪我去哪。」
「男澡堂也去?」蔣慶之隨口取笑,然後覺得有些輕浮了,剛想解釋,竇珈藍卻認真點頭,「是。」
大同城。
城門外的長亭中。
廖江準備回京了。
十餘大同豪強來送行。
「侯爺到了京城後還請稟告陛下,那蔣慶之在太原亂殺無辜,攪亂地方,若是俺答大軍乘勢來攻打,西北危矣。」
「是啊!數百士子被打斷手腳,更是被他削了學籍,此等事前所未有。」
「我等的聯名書在此,還請侯爺轉交朝中。」
一個德高望重的的老人雙手遞上太原豪強和士大夫們的聯名書。
廖江看了一眼,聯名書中歷數了蔣慶之在太原的種種『暴行』,最後落款處很長,竟然有百餘人。
他和陳燦交換了個暗喜的眼神。
這下回去能交差了,順帶還能陰蔣慶之一把。
「閃開!」
沉悶馬蹄聲中,有人厲喝。
「閃開!」城頭軍士也在厲喝。
道左,那些豪強們紛紛避開,叫罵不休。
「什麼人,竟敢在我等面前疾馳!」
「狗東西,回頭定然要他好看!」
十餘騎疾馳而來。
竟然是官兵。
為首那人背插小旗,高呼:
「捷報!」
眾人一怔,心想哪來的捷報?
「白蓮教妖人與俺答勾結,俺答麾下萬戶伊思得率軍來襲,長威伯大破敵軍,大捷」
「大捷!」
廖江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脫口而出,「他鎮壓白蓮教是幌子,目的是引來俺答大軍!」
陳燦面色慘白,「侯爺,此事怕是不成了。」
廖江看着聯名書,「還有這個東西。」
那些豪強看着報捷的陳堡等人衝進了城中,面面相覷。
老人回身。
「侯爺。」
「何事?」廖江此刻滿腦子都是妒火。
他知道自己被蔣慶之耍了,所有人都被蔣慶之耍了。
而他自詡飽讀兵書,卻沒發現蔣慶之的謀劃,堪稱是一敗塗地。
什麼鎮壓白蓮教,那不過是蔣慶之用來釣魚的誘餌,而魚兒便是俺答。
老人過來,行禮。
「那聯名書」
廖江還沒反應過來,老人一把搶過聯名書,回身道:「走,回去,趕緊回去。」
「今日老夫沒來過,走,趕緊走!」
一群地方豪強撒腿就跑。
他們害怕蔣慶之挾大捷之勢歸來,把他們當做是出頭鳥給鎮壓了。
瞬間,廖江身前空蕩蕩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