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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琴棋書畫酒劍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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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藥』這一『棒』聲勢驚人,志在突出法陣封鎖,摧毀清泉秀士手中陣盤,乃是以全身功力貫注金鱗棍,戊土金剛力內斂『棒』身,這一『棒』走出,嗚嗚破空聲,至大剛猛之處,直讓周圍眾人面『色』大變。

    身周顆棋子挪移,急速變化,頃刻之間,竟然使出了七種卸勁之法,但金鱗棍乃殺伐重兵,戊土金剛力又是至大至剛,這一『棒』更是有去無回,顆棋子如何能擋,雙方互相撞擊的瞬間,金鱗棍金芒一閃,顆棋子如同雨點般被擊飛了出去,化作四黑四白道光芒四『射』飛散。

    清泉俏臉一變,陡然間秀眉倒豎,如水般的眸子中滿滿的一股決絕之意,口中一聲清叱,仿佛清泉『激』石,餘音未了之際,右手棋盤『交』到左手,空出來的右手一撩衣襟,唰的退後半步,舉手抬足讓人回味無窮,風不減。

    但就是這區區幾個簡單而瀟灑的動作,清泉秀士的身上已經發生了變化,他腰間白帶自發的脫落,凌空抖的筆直,散成七條晶瑩細絲,仿佛琴絲弓弦,隨手一拂,弓弦錚錚,仿佛金戈鐵馬,一道鋒銳如刀的氣刃頓時脫弦而出,衝着采『藥』攔腰掃來。

    這還不止,金戈鐵馬陣陣拔高,一道道刀氣連續掃來,橫斬豎劈,不一,一道比一道快,一道比一道狠,似乎要把采『藥』『亂』刃分屍。

    采『藥』吃過音殺之術的虧,自然今非昔比,早在清泉秀士取出琴弦的瞬間,就已經運轉內功閉了耳鼓,眼看清泉秀士退了一步,頓時緊追而上,身隨『棒』走,金鱗棍繞身一周,狂猛一『棒』攔腰橫掃,直『抽』清泉纖細腰肢。

    采『藥』這一『棒』留了餘地,一身功力能發能收,旨在打他個手忙腳『亂』,窮於應付,畢竟這裏是先天宮,他與清泉秀士也無什麼太大仇怨。

    誰知此人卻是一臉決絕,七道琴弦不僅能運用於音殺,還能發出刀氣,幸好采『藥』出手留有餘地,見此,連忙連忙收『棒』護身,一條金鱗棍撒出漫天金『色』『棒』影,陡然間身『棒』合一,合身化作一道金鞭長虹衝着清泉秀士當頭『抽』下。

    清泉秀士哼了一聲,肩頭一晃,頭頂驀然浮起一本青皮書冊,青光遍灑中,青書驀然翻開一頁,其上白紙黑字,密密麻麻,一個大大的『誅』字突然浮現,『誅』字繼而脫離書頁,當空化作一道劍印——

    「鏘……」

    劍氣符印墨跡飽滿,酣暢淋漓,如同筆墨書就,但凌厲堅凝之處,着實非同尋常,采『藥』掌中金鱗棍與劍印微微一觸,金鐵『交』鳴聲中,金鱗棍便被彈了開去,旋即『胸』口一陣刀割劍刺般的疼痛,采『藥』大驚失『色』,凌空倒飛而出的同時,想也不想就是一把抓出,用的自然是左手。

    凌厲劍印被采『藥』左手一把撈住,頓時無聲無息的融入左手之中,頃刻間『五獄輪迴』旋轉,把劍印鎖了起來,不斷消磨、擠壓、撕扯……

    劍印崩潰,化作一股浩浩『盪』『盪』的『精』粹元氣,被五獄輪迴轉化、吸收、吞吐、轉化靈息、凝聚符籙,演化入輪迴漩渦之中。

    采『藥』金『棒』負背,凌空倒飛數十丈,方才飄然落地,身法看似灑脫不羈,實則驚出一身冷汗,這清泉秀士手段也恁多了些,儒家琴棋書劍一個不缺,又是飛劍、又是琴絲、又是棋陣、又是書中劍印,博學多才之處,委實驚采絕『艷』,不類凡俗。

    清泉秀士也被采『藥』那隻神出鬼沒的左手給震驚了一把,他一身手段多是自修自練,唯獨這書中劍印乃是前輩恩賜,乃儒『門』君子,相當於道家真人親筆書就的五千文字,可化五千道劍印殺敵護身,雖是隨手書寫,但仗之也足以天下了,因為修為低的不是對手,而修為高深者大多識得這位儒『門』君子的筆法氣息,自是不會與他為難,甚至還會出手相助。

    哪想到竟然被采『藥』隨手收走一字,清泉心中驚訝,知道采『藥』身上也有高人所賜的手段,揮手收起身前琴絲,頭頂青書光芒閃過,沒入體內,手中棋盤一轉,方才被采『藥』擊飛的顆棋子咻咻飛回,落入棋盤之中,棋盤眨眼縮小,被清泉收入袖中,繼而抬手一招,地上地上的白霜古劍回到手中,劍尖朝下,拱手一禮:「請教!」

    「不敢!」采『藥』懷抱金鱗棍,雙手合什,看似回禮,實則暗藏伏魔手印一十般變化,嘴上『陰』陽怪氣的道:「本人采『藥』的便是!」

    「采『藥』!」清泉秀士點頭,清澈的眸子的微微眯起,手中白霜唰的一聲響,斜指地面,『唇』角微微抿起:「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區區向來以『琴棋書畫酒劍陣』七絕自詡,閣下方才以棍作劍,想來於劍術一道別有所長,既然如此,未免傷了和氣,你我何不摒棄所有,只憑掌中霜刃一決勝負,何如?」


    「傷了和氣?」采『藥』瞪大眼睛,瞅了瞅那兩隻碎成粉末的竹椅,又看了眼佈滿裂紋的石桌,其上擱着的那隻長琴貌似也已經散了架……

    「有什麼不妥嗎?」清泉秀士嫣然一笑,眉梢眼角如有萬中風『騷』,千般情思,亮瞎了一眾圍觀者的狗眼,采『藥』……也不例外,嘴裏哼哼唧唧的半晌,終於覺的有點不對味,心底狠狠呸了一聲,怡然抬頭,理直氣壯的喝道:「你個娘娘腔,占我屋舍,毀我佈置,簡直欺人太甚,今日豈能與你干休,比就比,怕你個啥!」

    采『藥』眼角驀然掃到一人,頓時呔然大喝:「莊不易,借劍一用!」

    大手一抓,一聲劍『吟』,一抹淡金,嗖忽翱翔而來,落入采『藥』手中,現出一柄凌厲鋒銳三尺長劍,劍柄作玄黃『色』澤,劍鋒發白金豪光,當中一道劍痕筆直犀利,貫穿整個劍身,把劍身氣機元氣連成一體,正是采『藥』的翔金劍,只不過,比起一個月之前,已經變了一番『摸』樣。

    「原來如此!」清泉秀士眼底閃過一絲怒意,抬頭一掃前方,語氣清淡:「蒼松子長老,這是何意?」

    采『藥』抬眼一掃,恰好見到一個老頭正貓着腰,在人群中探頭探腦,一副鬼鬼祟祟的滑稽模樣,見得清泉秀士與采『藥』都發現了自己,老頭頓時尷尬一笑,光明正大的直起腰身,儼然比周圍眾人都高了半個腦袋,正是外『門』蒼松子。

    蒼松子抬手撫須,乾咳一聲,清清嗓子,揮手一打前方一人的腦袋,瞪眼怒道:「都是你,老道往左你就往左,老道往右你就往右,成心擋着老道不是?若不是你個臭小子擋在老道前方,讓老道不得其路,老道身為外『門』長來,得葛『藥』師委託代掌培元鋒,豈能讓他們斗到現在,傷了同『門』和氣!」

    前方那人一臉委屈的『揉』着腦『門』,心頭雖然怒極,很想一頓老拳揍了過去,但思及如此做法的後果,果斷保持了沉默,也算是一識時務的俊傑。

    蒼松子滿意點頭,狠狠拍了拍此人肩膀,繼而雙手負背,跨步而出,邊走邊問:「何事吵鬧?」

    看着兩人不善的眼神,蒼松子很是自覺的哦了一聲,抬手指着前方雅居:「因為這個罷?咦!這是采『藥』你的屋子?」

    「廢話!」采『藥』金『棒』拄地,長劍倒提,聞言翻翻白眼,不客氣的道:「作為培元鋒接引,便是你蒼松子長老,都是我采『藥』接引而來,豈能不知我的起居?如今為何被人佔了?」

    「哦!原來是被人佔了!我說你采『藥』何時有了這等文雅品味,嘖嘖嘖……佈置的真不錯啊!不愧是清泉秀士,文采『精』華,見之忘俗哇……」

    「扯淡!」采『藥』頗有點不樂意了:「我先天宮乃是道家,講的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豈能做此後天修飾,『花』俏擺設,淪落俗套!」

    「師兄此言差矣!」清泉秀士抱拳道:「我清泉此來,乃為學道,心中本無教派之爭,只知大道直指,殊途同歸,道家也有後天返先天,儒家也有天然去雕飾,只是我道行不足,擺出來的俗物不入師兄法眼,與別個無關!師兄方才言道,我清泉毀你屋中佈置,可我清泉來時,只見得滿屋子計時刻痕……」

    「計時刻痕!」采『藥』心中大汗,他原本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劍訣,眼看着清泉秀士嘰嘰喳喳的說了下去,看似謙虛忍讓,實則步步進『逼』,采『藥』大袖一揮,正『欲』扯條歪理與他理論一番,遠處傳來一陣脆生生的呼喚:「……蒼松子……聶無鋒……采『藥』……清泉……速來師尊培元小築,過時不候……」

    脆生生的『女』童音一連響了三遍,采『藥』細細聞來,卻是拾草的聲音,不由心中訝然,旁邊的蒼松子狠狠的『抽』了『抽』鼻子,一臉喜『色』:「成了……」話音未落,一陣風聲拂過,人影已然不見。

    「急着投胎吶!」采『藥』剛剛嘀咕一句,前方一座小屋轟然暴炸,一條青芒裹體的大漢破屋而出,大吼道:「聶無鋒再此,葛老稍安勿躁,待我取件寶物來……」

    話落,人去,身法快絕,猶如一道青『色』閃電,直撲培元鋒山下……

    采『藥』心中微動,看了眼清泉秀士沉思的臉,心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疑『惑』,不知此人與葛『藥』師到底有何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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