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時的約定（1 / 1）

    "五百！"

    郭家齊揮出最後一刀，這個時候老單頭走了過來，手中拿着半個啃過了的果子，看着微微顫抖的刀尖，嘆了一下氣，說道："看來差的還很遠吶？"

    "你懂個屁，有本事你帶着那東西拔刀五百下，到時候你的手還能抬起來，我叫你爺爺。"說完，郭家齊就要收刀回來。

    "別動。"老單頭把他喊住。"剛那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陳小哥說的。"

    郭家齊一臉不信的看着他。

    "你還別不信，之前陳小哥確實在這了里，只是他好像想起什麼事，就和小丫頭片子出去了，臨走時更我說了句話。"老單頭又啃了一口手中得果子。

    "就剛才那句？"郭家齊想着陳陌什麼時候有這麼無聊，說了句這麼無聊得話還讓別人來傳達給他。

    "不，那只是半句。"

    "能不能一次說完。"

    老單頭把手中吃剩的果子欲放在郭家齊沒有放下的刀尖上，只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索性乾脆自己吃完去了。

    "陳小哥說了，什麼時候練完五百拔刀之後還能放一個果子半個時辰不掉就算過關了。"

    "不過啊，剛剛你也看到了，別說半個時辰了，連半刻都做不到啊，嘖嘖嘖，小三當家啊，繼續努力吧。"

    老單頭搖了搖頭嘆氣道。

    "說完了？"

    "說完了。"

    "那還不滾。"

    "好嘞。"老單頭剛走兩步，又回頭說道："我倒是挺想當你爺爺的，可是歲月不饒人，若是我像你這麼大，別說五百下，五千下都沒問題。"

    "滾！"

    大街上，走在人來人往的道路上，小言羽再一次拉我陳陌的衣袖，她突然感覺自己好久沒有拉過他的衣袖了。

    陳陌突然把小言羽喊出來，只說了一句："出去走走。"小丫頭就放下手中的書本，跟着陳陌出來了。

    陳陌自己出來過兩三次，基本走遍了整個下陽城，不論人多或人少，大道或小巷，與其說遊玩不如說像一頭野獸在巡視自己的地盤。

    而小言羽在傷好了之後就出來過很多次，與陳陌不同，每次出來都是有人陪，不像陳陌那種單純的熟悉環境，小言羽更多是享受這裏的生活，比如街道上買糖葫蘆，和陳氏楊氏她們近布店聽她們有趣的討價還價，或坐在鏢局拉貨的馬車，來往各個店子，順點瓜子嗑。

    "陳陌，後天佳悅姐姐和不平哥哥就要成親了，你打算送什麼給她們？"小言羽開口了，和陳陌在一起，幾乎每次都是他開口先。

    "沒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

    "這怎麼行，送禮送祝福，況且他們還這麼照顧我們，不送禮太不符合規律了。"

    "沒錢。"

    "啊～。"小言羽有些抓狂。"這個沒有，那個沒有，以後你要買東西可怎麼辦？難道去搶嗎？"

    "不需要買。"

    "好了，我敗給你了。"小言羽有些無力的說道。"到時候我寫幾句祝福的話給她們，就算是我們的送禮了。"

    "昨天我剛從不平哥哥那裏要過來紙硯，還有那毛筆。"說到這裏，小丫頭就開始跑題了。"那毛筆可比在家的時候爹爹教我拿樹枝寫字強多了，而且寫出來的字，也香香的。"

    其實筆墨並不香，小丫頭就是喜歡那墨水的味道，之前從來沒有聞過。

    "聽你的。"

    "還有還有，你去過不平哥哥的房間嗎？那裏有好多好多書。"

    "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小言羽雀躍的說道。

    兩個人就這麼慢慢的行走在街道上，小言羽傾訴着郭家哪裏哪裏好的，而陳陌就在一旁聽着，用簡短的話回應着。

    響起的馬蹄聲，都沒有打斷小言羽的嘰嘰喳喳。

    道路的行人在聽到馬蹄聲的時候，都會把寬敞的道路讓出來，好讓馬匹同通行，也不會有什麼百姓會飽了撐着來擋在中間，畢竟能騎得上馬的，都是有權有勢或者有錢的人，被他們撞死了的百姓除非遇上一個鐵面無私的好官，不然也只是白死，所以小百姓有小百姓的自覺。

    陳陌也伸手護着小言羽退到了一邊，把道路讓開，對於陳陌來說，有實力不一定要出來扮演什麼為民除害的英雄，英雄那些都是說書先生嘴裏說出來的。

    幾匹馬路過陳陌身邊，一匹馬率先停了下來，看着陳陌，說了聲"巧了。"

    陳陌望去，是那天在廊道里見到的那個糾纏郭佳悅的人。

    "這不是郭家的小蠻子嗎，出來玩？不像呀，哦對了，聽說郭家有喜事，你這是替他們出來拿東西的吧？不過，你們會嗎，恐怕是第一次進城吧，小心別被人騙哦。"孫志遠看似關心，實則嘲笑的語氣說道。

    然後他坐在馬背上，彎下腰，衝着陳陌說道："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城，到時候本少爺還你一禮。"

    說到後面的時候，都有些咬牙切齒了，繼續用陰沉的聲音說道："本少爺的劍好久沒飲過血了。"

    然後撇了一眼躲在陳陌身後的小女孩，說道："這是你妹妹？放心，我不會讓她孤單一個人留在世上的，你看，本少爺的心腸是不是特別好？呃哈哈哈哈哈。"

    "若是你們一直躲在郭家不出城，嗯，確實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不過也僅多活一段時間而已。"

    說完直起腰，繼續帶上自己的小夥伴尋尋樂子去了。

    幾匹人馬離去，街道如同暫時被分開的河水又攏合起來，只是剛剛那個身份不低的公子哥對那個衣着樸素的少年說了什麼，沒人在意，俗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剛剛那人是誰。"

    看着那人離去，小言羽才從陳陌背後站出來："他們看起來好兇哦，好像要把我們吃了一樣，好可怕。"

    "有我在。"

    "剛剛我們說到哪了？"陳陌的一句"有我在"，小言羽就又開始找回原來他們的話題。

    "說到買布的事。"

    "哦對對對，就在前兩天....."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着，帶着小言羽摸過有些古老的城牆，卻不能把她帶上城頭。看過威嚴肅穆的郡守府，當然只是在門口。又見到了有朗朗讀書聲私塾，小嘴也更着念讀了幾句。

    有枯樹下的算命老人，有巷弄口的說書先生，有耍把戲的江湖騙子，除了那胭脂粉濃重的地方沒有去，小言羽算是真正見識過了小城的風貌。

    回到鏢局已經是入夜，小丫頭趴在陳陌的後背上，兩隻小腳晃呀晃的，嘴中碎碎念着陳陌為什麼沒有帶自己去看那有陣陣陣花香和鶯鶯燕燕聲音的地方。

    "呀，你們倆跑去哪了，一天不見人。"

    剛回到鏢局，踏入門口，就聽見陳氏和王氏喊道。

    "陳姨王姨，你們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小言羽在陳陌的背上崴着腦袋問道。

    "你們吃過了？"王姨問道。

    "沒呢。"

    "沒吃就等一下吃吧，飯菜廚房還熱有，現在把正事處理了先。"陳氏拉着陳陌就往裏走。

    陳氏和王氏把他兩帶到她們的住所，裏面還有一個婦人，似乎是在等他們。

    "哎呀，李嫂，讓你久等了，人給找回來了，趕緊替他們量量。"王氏帶着歉意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咱們都是街坊鄰居。"鄰居李嫂笑着說道。

    這個李嫂小言羽見過，一次和陳氏她們外出的時候在布店見到的，是郭家的鄰居，一家人做布料生意的，在街道上有一間小門店，專門做小百姓的衣服，生意還算可以，她們家近的布料也經常由郭家帶過來。

    小言羽從陳陌背上下來，有禮貌的喊了一聲"李嬸"。

    兩人站定，李嬸就拿着一條量繩在兩人量着。

    "陳陌，言羽，後天就是佳悅和不平成親的日子，陳姨就想讓李嬸幫你們做一套新衣。"

    "不用了，我們吃你們住你們的已經很感謝了，而且我們也有衣服穿了。"小言羽拒絕者。

    "你這小丫頭，你看陳陌都沒你這麼見外。"陳氏捏了捏小言羽的臉頰。"況且你們穿着佳悅和家齊的舊衣服多少有些不合身。"

    陳陌不見外？那是他金口玉言，懶得說話。小言羽心中無奈的想着，但嘴上還是要推脫。

    看着小丫頭還要推脫的樣子，陳氏立馬打住她："到時候你佳悅姐姐穿的漂漂亮亮的，你也要穿的漂漂亮亮得，不然你佳悅姐姐可就不高興了。"

    陳氏都這麼說了，小言羽也不推脫了，任由李嬸拿着量繩在自己身上擺弄的。

    從陳氏那邊出來，兩人在廚房裏一人一個大碗裝滿飯菜，然後在陳陌的幫助下，躍上廚房的屋頂，就這夜色下飯。

    "陳陌。"

    "嗯？"

    "城池是不是都這麼大？"

    "不是。"

    "你見過更大的？"

    "見過。"

    "那有多大？"

    "很大。"

    "城牆是不是很高？"

    "很高。"

    "那人是不是很多？"

    "很多。"

    "那裏的房子是不是很大？"

    "很大。"

    "那...."

    "吃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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