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奸細這活兒太難了(1 / 1)
扇自己耳光的,是田鍾。
整個屋子裏,壓力最大的就是田鍾,這種氣氛令他喘不過氣來。
「史將軍讓我來尋找城主,請城主儘快登台,史將軍已經在第四輪獲勝,大家擔心城主錯過這輪比斗。」
說完來意,田鍾終於吐出一口濁氣,起身道:
「我先告辭了,城主別忘了打擂。」
說完,田鍾發現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他錯愕了一下明白過來,又給自己來了個耳光,這才推門離開。
多說一句話,又多挨個耳光。
出門後,田鍾擦了擦額頭冷汗,嘀咕道:
「到底怎麼回事,段大人和二皇子為何與城主在一桌吃飯?」
至始至終,田鍾也沒想明白這桌酒宴是怎麼湊夠的人數,簡直不可思議!
田鍾走了,包間裏仍舊沒人言語。
遊戲沒停,誰也不想扇自己。
過了一會兒,柳真真豁然起身,指了指窗外的擂台,離開包間。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擂台區域,看到城主登台打擂,輕而易舉的戰敗對手。
等柳真真回來,鴻影立刻鼓掌,拍得賊起勁兒,他覺得這位城主戰力驚人,打鬥極其精彩。
有人帶頭,立刻有人響應。
萍山君第二個鼓掌。
雖然他知道氣氛不對,但云缺的師弟都鼓掌了,沒人附和豈不是尷尬。
雲缺也隨之撫掌,二皇子贏皓,段無病,白譽紛紛相隨,連商福和商暮都佩服的拍起巴掌。
柳真真昂首朝着眾人抱了抱拳,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武夫的豪爽顯現無疑。
可很快柳真真想起了什麼。
偷偷瞄了眼雲缺,急忙改為正襟危坐,還捏起了蘭花指,端起茶杯小口抿着,硬裝淑女。
心愛之人面前,自然得表現出溫柔的一面,粗俗的武夫之舉實在有些丟人。
殊不知她越是如此做作,雲缺看得越是彆扭。
挺好個的颯爽女子,大大咧咧就完了,裝什麼大家閨秀呢,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接着贏皓站了起來。
這位二皇子先打了個酒嗝,噴出一口酒氣,拍了拍心口,又指了指擂台,示意該他了。
臨走前,贏皓帶走了桌上的酒壺。
眾人看得新奇,想不通帶酒壺打擂有什麼好處,難不成登台了還要再喝兩口?
贏皓打擂比較奇葩,整個人醉醺醺的樣子,對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結果大意之下,被贏皓用一壺酒給偷襲成功,贏得一場。
贏皓回來後,學着柳真真的模樣朝着眾人拱手,但是沒人搭理他。
因為他用的偷襲招式實在有點齷蹉,往對手褲子上撒酒,弄得對方好像在擂台上尿褲子了一樣。
沒人鼓掌,本是件尷尬事。
但贏皓不在乎,自己先鼓起掌來。
在這位二皇子看來,尷尬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只要我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別人。
果然,其他人有點受不住了。
段無病隨之鼓掌慶祝,畢竟人家是皇子,即便偷襲得手那也是人家的能耐,身為臣子,自然得附和。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贏皓打着酒嗝,得意的落座。
接下來出去的是鴻影。
去的時候信心十足,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
輸了。
以鴻影的年紀,在少年擂能打到第四輪殊為不易,現在登台的幾乎全是六品高手。
雲缺第一個帶頭鼓掌。
小舅子的面子得給,自家親戚嘛。
萍山君拍得最起勁,脫口道:
「失敗是成功他老母!過幾年再來打擂肯定能贏!」
鴻影一聽高興起來,興致勃勃的坐好,眨着眼睛滿臉期待看着萍山君。
萍山君隨之恍然。
嘴欠了!
沒辦法,萍山君只好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接下來的時間,雲缺,段無病,白譽與商家兄妹先後登台,全部勝出。
屋子裏除了萍山君,所有人都打鬥了一次,這一圈下來,第四輪比斗也到了尾聲。
隨着擂台上最後的兩人分出勝負,第五輪淘汰賽宣佈開始。
包間裏,還是沒人吭聲。
氣氛變得愈發尷尬。
過了不久,田鍾回來了,看了看屋子裏沒人開口,他臉色頓時有些發苦。
還沒玩完呢
說話之前,田鍾先給自己來了個耳光。
啪!!
「城主,史將軍旗開得勝,又勝一輪,他和幾位兄弟出城抓了頭野豬,快烤熟了,問您要不要一起吃。」
柳真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吃。
她還要盯着雲缺呢,生怕對方再次不告而別。
上門的夫婿,可不能飛了。
接下來,包間裏的眾人仍舊是沉悶的陸續登台,又陸續得勝歸來。
趁着贏皓打擂的時候,雲缺看似無聊的敲着桌面,實際是寫了一個字。
敲一下,寫一筆。
寫的是個『走』字,寫給白譽。
以白譽的聰慧,自然看到了雲缺的暗示,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雲缺寫的字,屋子裏除了白譽之外,只有段無病看懂了。
段無病輕輕頷首,贊同着雲缺的安排。
少年城雖然不尊大秦統管,畢竟位於大秦地界,大唐太子抵達此地,不僅白譽危險,雲缺更危險。
穿幫的話,兩個人容易誰也走不掉。
白譽隨即起身,朝着眾人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其實唐太子這次前來,也是為了少年擂而來。
大唐距離大秦不算太遠,得知了少年擂的消息,唐皇因此看到了一份良機,若能成功爭來少年王,掌管少年城,相當於在大秦腹地安插一枚釘子。
而這枚釘子,秦皇只能眼睜睜看着,根本拔不出來。
於是大唐派遣一些精銳的少年高手前來參加少年擂,白譽親自帶隊,正巧遇到雲缺。
白譽走後不久,段無病也告辭離開。
走了兩個,雲缺隨之輕鬆了不少,等贏皓回來發現人少了,也不在意,繼續喝酒。
剩下的這些人,基本攆不走了。
雲缺閉目養神,專心煉化殘存的雷精之力。
閉口禪的好處,可以趁機修煉,不浪費時間。
誰想說話也可以,先給自己個耳光再說。
擂台附近,少年城人馬匯聚的區域,史得儈啃着烤豬,與一眾少年有說有笑,好不痛快。
少年城這次戰績不錯,很多人殺進了第五輪,值得慶祝。
唯一的遺憾,是城主不在。
有人拉來了一車好酒,史得儈分給眾人。
他喝了一口,覺得不太盡興,正好看到田鍾在附近,立刻道:
「田鍾!你再去找城主,就說我們有好酒!請城主下來喝上幾杯,酒樓里的酒肯定沒有我們少年城自己釀的烈酒夠味!」
田鍾目光茫然的站着沒動。
又是自殘,又是自扇耳光,來來回回沒完沒了,他這個奸細當得太累了
「去呀,城主的口味我最清楚,她肯定喝不慣酒樓里的酒,大家都等着城主回來熱鬧熱鬧呢!」史得儈催促道。
田鍾頓時怒了,抬手開始扇自己耳光,噼里啪啦打得這個清脆。
史得儈都看傻了,想不通這位田校尉到底發什麼瘋。
「城主說不喝!也不吃!她就想悶在酒樓里!哪也不去!」田鍾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喊道。
「哦,不來就不來唄。」史得儈莫名其妙的道:「你是不是最近上火了,來喝點酒消消火氣。」
田鍾接過酒碗就喝。
奸細這活兒太難了,醉死算了
第二天從早到晚,擂台上打鬥不斷。
第五輪結束後,立刻開始第六輪,毫無間隔。
兩天兩夜的比斗,前七輪比斗落下帷幕,少年擂第一階段淘汰賽結束,開始了第二階段的挑戰賽。
連勝七輪的少年修士並不多,百人左右,其中最低修為都在六品巔峰,達到五品的也大有人在。
十六座小擂台,徹底清空。
擁有資格的百餘人可以隨意登台。
然而一旦上台,就預示着要迎接三場挑戰,只有全勝,才能成為十六位小擂主之一。
不同於第一階段的淘汰賽,挑戰賽的規則堪稱殘酷,是沒有休息時間的,很有可能接連不斷的迎接三次挑戰。
沒人首先登台。
擂台附近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百位候選者互相之間殺氣騰騰。
樓船包間內。
經過一天的修煉,雲缺將剩餘的雷精之力盡數吸收煉化,實力再次得到提升。
「遊戲結束,好戲開始!」
雲缺說罷當先離開包間。
柳真真,贏皓,鴻影等人陸續走出門外。
見眾人都去準備打擂,萍山君心情激動起來。
你們都走了,虎爺就能回家嘍!
商暮最後走出的屋子。
邁出門口的同時,她回身拋出了水晶小塔。
下一刻,包間再次被法寶之力封印起來。
咣當。
房門一關,遮蔽了萍山君哀怨的目光,也遮蔽了難聽至極的罵街聲。
第三天的清晨,烏雲密佈,冷風陣陣。
隨着第一位登台之人出現,少年擂周圍頓時歡呼雷動。
最為精彩的挑戰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歡呼聲傳出極遠,城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可聽見,包括陰冷的地牢。
曾經的軍師常慎行,此刻正咬牙切齒。
他被關在地牢很多天了,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本就一身是傷,此時奄奄一息。
他恨!
恨透了雲缺。
恨不得將雲缺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可是如今的處境,他看不到任何報仇的希望。
史得儈派去調查他的人已經回來,證實了他是大秦員外並且身有功名,如此一來,即便城主沒有立刻殺他,他也會慢慢死在地牢裏,不可能出得去。
常慎行聽着遠處隱約傳來的歡呼聲,眼前開始模糊。
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活不過今天。
臨死之前,常慎行用盡全力,以最為惡毒的言語詛咒着雲缺。
噠噠噠噠。
常慎行隱約聽見了聲音,好像什麼東西在靠近。
他努力睜開眼,看見了一隻雜毛狗。
「狗子我快死了,你能,替我報仇嗎」
常慎行呢喃着,無力的閉上了眼。
然而下一刻,常慎行聽到了一道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有一個字。
「能。」
咔嚓!
雜毛狗突然咬在常慎行的脖子上!
鋒利的獠牙之內,有墨水般的東西湧進常慎行的血管。
常慎行開始顫抖起來,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同時他的骨骼發生了異變,身體變得愈發強壯,手指開始變得尖利,氣息也從虛弱漸漸轉為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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