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偶遇(1 / 1)
穿着黑色斗篷的其中一人掀開了斗篷,劍拔弩張的氣氛隨着那人掀開的斗篷消彌無蹤。
「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們,怎麼到這邊來的,南梁國幾日游啊。」孟江從兜裏面掏出一把瓜子吃了起來,吐出來的瓜子殼還接在了一個紙筒裏頭,捲成蛋筒形狀的紙筒也是他從兜裏面拿出來的。
秦和宜把視線從他抓着瓜子的手上拿開,「確定要在這邊說我們怎麼來的嗎?」
「哦,和我一起來的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但驛站門口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再說。」
「可以。」
驛站又不是客店,根本沒有熱情的小二過來招待人,只有駝背又耳背的驛丞慢慢踱步過來,大聲的對進來的人說:「沒地方住了,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將就將就吧。」
驛站開在官道的東邊,大門朝着西面,推開門進去,小小的驛站裏頭已經擠了很多人,桌椅板凳都不夠坐的,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東邊小小的火堆旁圍着人數最多的一群,是十五六個即將送到南平知府的「細作」、「犯人」。
林澤一進來看到了其中三個坐在一側角落裏的人,單薄的衣服裹不住溫暖,三個人擠在一塊兒也冷得直哆嗦。年輕力壯的師兄護着年過五旬的教授,教授臉上戴着的黑框眼鏡都碎了一邊的鏡片,瘸着一條腿、勉強掛在臉上。嚮導張大叔是三人裏面最高最壯的,幾天沒有刮鬍子、一張臉已經被茂密的黑色鬍渣覆蓋住,看不清長相,他抱着腿坐着拼命往火堆旁邊擠,但是其他人抱團的比他們三個還厲害,怎麼都擠不進去。
張大叔罵了一聲,不甘心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瞪着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看着火堆,心裏面想着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犯人」旁邊的桌子上坐着三個五大三粗的官差,官差們喝着酒、劃着拳,桌面上放着大碗的肉和一盤子的大饅頭,發灰的大饅頭切開往裏面塞上幾片肉,張大嘴巴吃上一大口,咽下去再咪上一小口酒,辛辣的燒酒從口腔一直流到胃袋裏頭,一條線的。
官差們手邊還放着大棍子,棍子上沾滿了黑紅的血液,棍子的原色徹底被蓋住。
林澤激動地跨步出去,卻被秦和宜拉住,秦和宜朝着的林澤搖搖頭,他們三個在室內一眾人的目光下坦然自若地走到了驛站中間唯一一張空出來的桌子上坐了下來。左邊是官差和「犯人」,右邊是商人和車夫,中間坐上了秦和宜他們三個,至於樓上,幾個小間兒亮着燈卻沒有人走出來,就不知道住着的都是什麼人了。
孟江也跟着過來,揮着手讓童修和秦和宜坐到一塊兒去,自己一屁股坐到林澤旁邊,招呼着其他四個也坐,喊來了驛丞讓上幾個熱菜。
「啊?要睡覺啊,沒房間了!隨便在這邊坐坐吧,天很快就亮了。」驛丞大着嗓門幾乎用喊的說話。
「是吃的,我要熱菜熱飯。」孟江也提高了嗓門喊着。
「哦,喝的啊,沒酒了,都給官老爺和商老爺了。」
孟江做着扒飯的動作,「吃的,熱乎的。」
「吃的啊,年輕人也不說清楚的,只有麵條了,給你們一人一碗麵條,裏面放兩片我老婆子做的滷肉,讓你們燙燙嘴、飽飽肚子。」
「我們三個吃過了,不用給我們做。」秦和宜朗聲對驛丞說道。
孟江說的時候驛丞死活聽不見,秦和宜一說他就明白了。「這個小伙子多好啊,說話清清楚楚的。」驛丞這是怪着孟江年紀輕輕說話不清不楚,背着手、佝僂着背,踱步到廚房那兒,站在廚房門口大聲的囑咐裏頭,「老婆子,五碗面,都是年輕大小伙子,要大份的。」
「知道啦,老頭子。」裏頭有個慢條斯理的聲音應了一聲。
孟江進來也沒有帶上兜帽,露出了光潔的腦門,上面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秦和宜和童修也掀開了兜帽,隨手在四人中間設了一個結界,在裏面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外面都看不見、聽不見。
秦和宜和孟江中間還隔着一個林澤,結界又不是可以隨捏的橡皮泥,法陣只能夠將林澤一起框了進來,而林澤毫無所知,戴着兜帽不停往後看,簡直恨不得立刻就將師兄、教授三人給救出來,然後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孟江扔掉了瓜子殼,對着秦和宜說道:「現在好說話了,說吧,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秦和宜伸出手指一指林澤,「大青山地震發生的時候,b城和故城大學組成的學生調研小組正在附近,我們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坐視不理。在一個山洞裏頭找到了他們,卻少了三個人,就是那邊幾個。」遙指「犯人」角落裏抱小團的三個人,「帶隊的教授、嚮導還有一個學生。」
「怎麼是少了三個,還有我呢,是少了四個人。」林澤小小聲地反駁。
童修從兜裏面將從柳樹村小河裏拿來的冰塊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笑着說道:「你明明是個例外。」
林澤撓撓頭,並不懂秦和宜他們三個究竟在說什麼。
「他是林澤,孟總不知道有沒有印象,是mj簽下來一個大學生演唱組合的領唱。」
孟江摸着下巴端詳林澤,「是嘛。」傻乎乎的,他是不是要重新考慮一下,「有機會見見你們組合其他人。」
「林澤,這是你老闆,mj公司的老總,可以先拍拍馬屁,哈哈。」童修給林澤出着歪點子。
林澤目瞪口呆地看着孟江,喜歡嗑瓜子的男人竟然是mj公司的老總,如果要走後門是不是要送瓜子禮盒啊。
「我和小童看三個半不見了,就直接往山洞深處找,山洞內有古怪的香味兒,不知不覺就來了這邊。」這回秦和宜把林澤算了上去。「孟總你是怎麼來的?」
「我最近晚上都會過來一段時間,幫着老朋友解決一些事情。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這邊的人都長着觸角,稱自己為南柯國的人。他們抓的奸細是沒有觸角的黃粱國人,黃粱國頭上沒有長觸角,背後卻長了翅膀,跟我來的這幾個就是黃粱國人,他們的翅膀根據每個人的生長周期不一樣,有半年的時間會脫落,就很容易混到南柯國來。」孟江的手指按在一片瓜子殼上,講着自己為何來到南柯、黃粱,還和黃粱國的人在一起。「說來話長,全都說完的話幾天幾夜都說不清楚,總之我早年遊歷的時候誤入須彌小世界,按照這邊的計算方式那還是一千多年前,要是按照我們的方式就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那時候黃粱和南柯還是一個完整的國家,名叫南梁國,地行人類和飛行人類和平共處,但後來一些原因兩個種族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就按照各自的種族特性分裂成了兩個國家……」
「我的好友是南梁國最後一位帝王,他死後血脈流離四散,他在位時南梁國的矛盾已經刻不容緩,他玩笑着讓我照顧他的孩子,我答應了。可惜一別,竟然是死別,既然答應了要照顧他的孩子,我當然是要遵守承諾,最近過來就是尋找他的後人血脈的。」
「來到這兒,是確定那位帝王的血脈後人在這兒?」
「對。」孟江看着秦和宜和童修,突然笑了,「看到你們兩個,我突然覺得好運氣來了,說不定可以在驛站里就可以找到人。」
「那我們的運氣你還真能夠借。」秦和宜神秘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
未等孟江想明白,秦和宜突然拿起了童修放在桌面上的冰塊,拳頭大的堅硬似鐵的冰塊他輕輕一捏就裂成了三塊,手上一扔就從結界中飛出去落在了林澤師兄他們三個懷裏面。
那三人猛然看到落在懷裏面的冰塊還詫異地抬頭看向屋頂,上面沒有洞啊,怎麼就有冰塊掉到懷裏面。林澤師兄握着冰塊準備扔掉,神情卻突然一變,盯着冰塊仔細確認之後湊到教授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教授這才從寒冷造成的遲鈍當中反應了過來,拿起了冰塊表情都變了,面色古怪地對着嚮導張大叔說了幾句,嚮導大叔顯然是早就發現了,抓着冰塊手舞足蹈地想要說話,卻礙於場合只能夠在教授的耳語中拼命點頭。
三個人得到取暖的寶貝,為了不引人注目悄悄地往角落裏又縮了一下,靠在一起閉目養神起來。
秦和宜收回了目光,「等其他人都休息了,我們就帶着人離開。孟總,離開須彌小世界的方法是什麼?」
「你們來了多久了?」孟江不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午後到現在,一天都不到。」
「時間不長啊,外面也就一個小時左右而已,回去後也是要倒時差的,哈哈。」孟江開了個自認為很好玩的笑話,但是在座的其他三個人冷漠臉,誰都沒有笑。孟江聳肩,「好吧,你們真是一點兒幽默細胞都沒有。那發現了這兒有啥特殊的嗎?」
「水。」秦和宜一針見血地說道。
孟江挑眉,「看來在這兒的短短几個小時,你們知道的也挺多的嘛。倒也是,剛才扔出去的冰塊就有不同。須彌小世界產生的方式多種多樣,各有不同,有可能是單一誘因造成的,也許是有着很複雜的原因,寫成論文可以有好幾千頁,就不具體說了,我不是來給你們上課的。南梁國形成的原因據說是一棵長在水中的樹,他們的神話傳說中就有相關的故事,生活在樹上的人長出了翅膀,可以飛翔;生活在樹下的人長出了觸角,能夠更好的在水面上保持平衡。你們差不多也應該猜到了,離開這邊的方式就是水,村裏面有必須去打水的小河、城鎮裏有取水的水井,找到一個合適的直接跳進去,一直游就可以到我們那兒了。」
「就這樣?!」童修覺得不可思議。
「是不是很簡單啊,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嘗試的,像是這種普通人。」指着林澤,孟江說道:「不可能往水下游一百多米,水壓、氧氣、溫度等等稍微一樣不能夠適應,就只能夠嗝屁了。所以普通人來到這兒,就準備活一輩子吧,就當穿越到別的地方了。」
林澤嚇得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我、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所有親人都等着我回家呢,我不能夠穿越。不是主角命,也不想給主角當墊腳石,成為炮灰。」
「放心啦,小伙子。」孟江難得好心地安慰林澤,「有秦和宜他們在,你們還是能夠出去的啦。或者別出去了,跟我在這兒建功立業,我讓你有從龍之功。」
林澤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不要,我要回家。」
「可惜了。」孟江攤手,「我一個人在這兒還挺寂寞的,可以陪陪我的呀。」
「呵呵。」林澤乾乾地笑了兩聲。
正好驛站老婆的麵條做好了,大大的粗陶碗內裝着粗麵條,老驛丞端着三碗麵條,後面跟着個小孩兒端着兩碗。粗麵條上分別蓋着一個荷包蛋、幾片肉和在冬天難能可貴的幾片綠色蔬菜葉子,麵湯裏頭還澆上了一勺滷肉的湯汁。雖然粗糙,卻也是冬日寒夜中不錯的美味。
秦和宜撤掉了陣法,驛丞端着的面也上了桌,小孩子緊隨其後將麵條放到了桌上,他放的小心翼翼,就怕把麵條給灑了出來。小孩兒穿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雖然洗得發白、打着補丁,卻是乾淨保暖的,一頭蓬亂的頭髮也扎了起來在腦袋上盤成了一個包,但小臉上塗了灰,像是在後廚幫着燒火蹭到臉上的,又像是故意塗抹上去的。
小孩兒鞠了個躬,細軟的嗓音說道:「幾位慢用。」抬起頭來就看到秦和宜,小孩子連忙低下頭,退了下去。
小孩兒很快又出來了,端着三碗麵湯,小心地放到秦和宜他們面前,小聲地說道:「熱麵湯,喝着身體暖和。」這是他向老驛丞討來的。
秦和宜抬手摸了摸小孩兒的頭髮,手不經意摸到額頭上枯枝一樣的觸角,膠水黏的,差點兒被秦和宜給碰下來,小孩兒連忙抬手去扶,眼睛裏亮着警惕的光芒。秦和宜笑了笑,手下的頭髮有着營養不了的乾燥,「沒有想到你來了這兒,動作比我們還要快一些呢,在驛站的生活好嗎?」
「挺好的,謝謝先生。」小孩兒低着頭,強忍着沒有躲閃。
「下去吧,好好休息,好孩子。」秦和宜從口袋裏拿出一枚糖果,塑料紙包裝的水果糖,外面的塑料紙女孩子們會用來摺紙鶴的,裝在玻璃罐子裏泛着七彩的光芒。是劇組化妝師拿出來的糖果,給了秦和宜一塊他就順手放在了兜裏面,今天正好拿出來哄小孩子。「給你的,水果糖,甜甜。」
小孩兒終於抬起了頭,眼眶紅了,泛着水潤的光澤,「謝謝。」小小的聲音帶上了點兒哭腔,這是他長這麼大得到的第一枚糖果。
小孩兒小手握住糖果,走到廚房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攤開手,手上的糖果用着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紙頭包着,紙頭裏面包裹着一枚紅艷艷的圓形糖果,糖果上裹着一層細碎的砂糖,非常誘人。小孩兒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將糖果握緊放進了貼身的口袋,那兒還有秦和宜之前給的五枚金葉子。在放糖果的口袋上拍了拍,小孩兒邁步走進了廚房,單薄的小小身影徹底消失在孟江的視線當中。
孟江收回視線,手指指着秦和宜,哭笑不得,「你,你,你們真是……」事情如此,他也只能夠佩服了。
秦和宜聳肩,「我不是說了嘛,我們的運氣可以借給你,這不就借到了。」
「裴亦星一直說你們是他的福星,看來真的是啊。我都來了整整三個晚上了,三個晚上等於多少天你知道嘛,乘以十啊,等於這兒的半個多近一個月啊。天南地北的找人,怎麼都找不到,但剛剛碰到你們人就找到了,真是應該早點兒帶你們來的。下次去談生意,我就一定要帶着童修!」孟江連連抱怨,最後還拍板做了決定。
童修喝了一口麵湯,味道還挺好,「幹嘛帶我,我不要去,我又不是吉祥物。」
「nonono,只要帶着你,秦和宜不用請就自己來了,你就是吉祥物。」
秦和宜笑着說:「有好運的從來就不是我,是我的小童。」
………………
官差打着哈欠上了樓睡覺去了,只留了一個人待在下面看着瘟雞一樣的「犯人」們,看人的那個也是哈欠連連,摳着眼角流下來的淚水,他抬頭看了一眼「犯人」們,見都老老實實地窩着睡覺,又打了個哈欠,索性趴在了桌子上打瞌睡。
瞌睡一下子變成了深睡眠,夢裏面都是大魚大肉、美酒美人,他成了縣太爺,坐在高椅子上左擁右抱、數着金銀美玉……
角落裏用着冰塊暖了手腳的三人計劃着逃跑,悄悄往門口的方向挪着。林澤師兄半蹲着往外面挪,視線內出現了一雙腳,他心裏面「咯噔」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看到了秦和宜他們。
林澤蹲下來,「師兄,你們受苦了,我們來就你們了。」
師兄卻看向站着的秦和宜,完全無視掉了林澤。
秦和宜對着林澤師兄說道:「扶着你的老師,我帶你們回家。」
雖然秦和宜沒有說明這個回家是什麼意思,但師兄心裏面就是明白,這個回家是指離開這裏、回到大青山、回到故城,回到他們自己的家。
林澤師兄扶着教授站了起來,旁邊緊緊跟着嚮導大叔,一行六人悄悄開了門走了出去,秦和宜反身準備關門,即將關上時朝着孟江揮揮手,南柯、黃粱的事兒還是交給孟江繼續吧,他和童修此次來只是為了帶走林澤他們。
秦和宜選擇從桐瓶兒離開南梁國。
桐瓶兒離着驛站很近,不到十公里就到了,但帶的人多,反而花了更長的時間才到。桐瓶兒鄉裏面取水的寒潭就在鄉鎮的靠外頭,一座矮山的下面,旁邊都是高大粗壯的青竹,最粗的竹子有家裏面盛湯的大湯碗那麼粗,細的也有吃飯的四寸碗那麼大。青竹筆直向上,厚厚的積雪壓得竹冠彎着頭卻壓不彎它們的脊樑,密密麻麻的雪還在下着,好像勢要再堆上更多的雪將青竹壓到泥地裏頭去。
童修挑了最外面一棵青竹拍了一下,「用這個竹筒悶的米飯還挺好吃的,我們帶回家幾棵吧。」
「挑粗的砍。」秦和宜拿出寒霜刀,準備挑幾棵最粗的帶回去,以後能不能來南梁國還不好說。對南梁國,別的不說,店裏面吃到的美味還是很吸引人的。
教授推着眼鏡,黑暗中他只能夠看到竹林影影綽綽的樣子,走近了才發現青竹的不同,「這一趟也算是來值了,可惜不能夠留在這兒繼續研究。」
「一點兒都不值得,要不是秦大哥和偶像,我們就要被迫在這兒當土著了。」林澤在旁邊絮絮叨叨,但教授並沒有理他。
教授用手摸着竹子,一臉渴望,真想帶回去好好研究。「小同志,你們帶回家的竹子能夠給我分一棵嗎,這個竹子堅韌、粗大,要是我們那兒也能夠培養出來,對各行各業都會起到作用。」
「好,在教授手中可以造福百姓,我們當然支持。」秦和宜索性連着下面的竹根、竹鞭都挖出來幾根,準備出去後就留給教授他們。低頭對就九歌鼎說道:「九歌鼎,幫我收起來吧,出去之後就可以立刻給我,不佔你的地方。」
「不要。」九歌鼎抱臂扭頭,他不要將不符合自己審美的東西收進鼎裏面,這是對他自己的侮辱。
「回去後給你做竹筒飯,裏面放你喜歡的雞蛋、雞肉,怎麼樣?」童修也在旁邊說和。
九歌鼎勉為其難地答應,不是答應把青竹塞進鼎裏面,而是拿出一枚儲物的戒指扔給了秦和宜,
「給你了,滴血認主,它以後就是你的了,是一個儲物戒,放的東西應該還挺多的。」
「哦,你應該早點兒拿出來的的。」秦和宜滴血認主,將青竹都收了進去。
九歌鼎才不理會秦和宜半埋怨自己的話,高興地數着自己要吃的東西,說了一大堆之後特地強調,「別忘了,我要吃地瓜球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