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四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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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李玄有一絲熟悉很突兀的感覺,忽然而來。
偏殿。這是祭祀之時,皇上和眾臣工歇息之地。
此刻,太子早已是一身縞素再加上一張臉沒有一絲血色,他此刻如同一張白紙,隨風即可飄走。
更像是一塊冰,有着遠人千里的那種冷。
他坐在椅子上,群臣皆跪。
左相上官靖、右相榮高峰、松山公、嶺伯公、西樂侯、長亭侯、福安侯、靖安侯、彭成侯、六部尚書、侍郎、御史、撫遠將軍等都分列兩旁。
「都起來吧。既然大傢伙議事,不必拘謹。」
李玄的嗓音沙啞,淡淡的飄進眾人耳中。
「謝太子。」
榮高峰出列「太子,老臣向來忠直,以匡扶社稷、效忠大周為唯一信念,先皇也正是因老臣愚魯耿直,委臣以重任,忝為右相,敢不為國效死,今日,老臣舍卻身家性命,也要匡正國體,還請太子詳查。」
太子並沒有接話,上官靖出言譏諷「當朝眾人,若論自誇之能,無人能出你之右——當前第一要務乃是立新君,你居然也敢妖言惑眾,可見你早已喪心病狂,自絕於大周了。」
「哼。上官靖,今日我不與你相辯,可不是怕了你——待我向太子稟明,若太子裁定我妖言惑眾,我願全家自縛於皇城聽候發落,如果太子裁定我並非虛言,而是中正良言,你上官靖可敢自縛全家,跪求太子發落嗎?」
上官靖剛要說話,李玄一擺手,上官靖立刻縮了脖子。
「兩位都是先帝倚重的股肱之臣,今日不必如此針鋒相對——右相,有什麼話,你當眾說來就是。」
兩人同時躬身「太子吩咐的是。」
「太子您可知今日是為何日?」榮高峰開口問道。
李玄嘴角微撇「知。」
「今日乃是太子大婚,本為無上大吉之日,可也是我大周自立國以來,發生的最有可能動搖國本的悖亂之日——先皇和先皇后一日之內辭國而去,大周之悲,萬民之悲,或成潮湧,使我大周國本毀於一旦。」
「胡說八道,危言聳聽。」上官靖第一個開口呵斥。
榮高峰搖頭「太子智慧如海,自然知道老臣我說的沒有一個字是假話——大周的國本在何處?在君,在臣,更在我們的宗主國大陳!」
榮高峰此話一出,立刻,場內一片寂靜。
上官靖也是緊緊閉嘴,不在出聲諷刺。
大陳國,乃是大周的宗主國,這是鐵的事實,沒人敢置喙一字。
「哦?大陳?誰能給我說說……我腦子有點懵。」
太子此話一出,所有人同時泛起一個念頭太子……太子腦子還是撞壞了!
絕對是。
大陳國是我大周國的宗主國……這就像是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天經地義,是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太子咋能還發出疑問?
上官靖和榮高峰同時看向一個人,此人正是翰林院大儒仇書。
仇書上前兩步「太子,老臣這些日子研讀地理志,正好有些心得,就在此處給太子匯報一番,還請太子指正。」
仇書教過太子。
李玄微微點頭「好!不過今日時間緊了些,仇師可以簡短解說。」
「是。」
「我大周所處之地,乃是蠻荒山腳的龍脊平原——當初我朝太祖持鼎立朝,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了。」
「您知道……乾元大陸國家眾多,而各個持鼎立朝的國家,又根據自身佔據土地的大小以及生民的多寡,共分為四個等級。」
李玄點頭「哦……」
「國土方圓三千里以下,生民不過萬萬之數,則是第四等國,也就是最小國——我大周就是四等國。」
「國土六千里方圓以下,生民不過兩萬萬,則是第三等國——我國東南接壤的大齊國和正東接壤的大晉國就是三等國。」
「國土面積在方圓萬里左右,生民在五萬萬以上的,則是二等國——我們西側接壤的大梁國,就是二等國——當然,我們的宗主國大陳,也是個二等國。」
「而一等國……國土面積和生民人數,則統統要在二等國以上數倍數十倍,是絕對的龐然大物——我們四周並沒有一等國。」
「四等國地小國弱,自然要尋找可以依附的力量——在乾元大陸,一般來說,四等國都要尋找二等國為靠山和宗主國,而三等國則多是尋找一等國為自己的宗主國。」
「聽着好精確的樣子……」
太子看似『輕輕』的嘟囔了一句,當然,在偏殿之內的所有臣工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上官靖很是失望。
太子舉止失當!這不是精確地問題這是生死的問題。
一國之主,當知道這裏面所蘊含的巨大危險。
看來,上一次太子受傷……他還是受到影響了。
看着榮高峰眼角里流露出的一絲笑意,上官靖在心底大大的嘆了口氣。
「我們的宗主國大陳國,就在我國東北部和東部接壤的大齊國和大晉國的東部,和我大周國並沒有任何接壤。」
「大陳國國力雄厚,地大物博,人傑地靈……」
「等等……」太子忽然擺手。
眾人都是一愣。
「右相所說我今日大婚……大陳會不滿意,又是何意?」
上官靖絕望了。
一眾武勛也是面色慘澹。
太子能問出此話,果真不是人主的好人選啊。
榮高峰嘴角的哂笑,卻是絲毫不加遮掩果然還是稚齡豎子,成不了大器!
所有人都看向仇書。
仇書心裏瘋狂痛罵先是罵群臣奸猾,更要罵太子愚魯。
「這……這……」
仇書苦不堪言。
「有什麼不能講的原因嗎?」
仇書抹去額頭的冷汗「太子,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因為大陳國和大梁國乃是世仇。」
李玄的眼神,逐漸從所有人臉上掠過,看到的各種表情,絕對是精彩絕倫,不一而足。
面無表情的最多。
其次就是驚恐。
當然,幸災樂禍也不少。
還有就是……嘴角翹起的那種不在意,那種看見傻子逗弄傻子的居高臨下的鄙視。
李玄長出一口氣「按照右相和仇師的說法,我今日娶親,卻是先皇錯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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