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要不我跟了他?但說好了,你事後不許哭(1 / 1)
明天要走,盧安一大早躺到了床上。
兄妹倆感情好,宋佳極其捨不得他,硬是纏着聊了好久的天才走出房間。
次日。
清晨4點半,盧燕就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小妹也一骨碌爬了起來,三兄妹圍在桌上一起吃飯。
宋佳問:「哥,南大好不好?」
盧安點頭:「好。」
宋佳說:「那我以後也考南大,跟哥你到一個大學。」
盧安台頭:「你不去北大了?你的目標不是保送北大嗎?」
宋佳猶豫:「可是京城離金陵太遠了呀,我想跟伱近一點,到時候等我們安定了,再把大姐接過去,咱們一家就團圓啦。」
盧燕發話:「我哪都不去,這輩子就待前鎮幫爸媽守墳。」
聽到「守墳」二字,桌上陷入了沉默。
猶記得母親去世前,她是非常掛念三兄妹的,一直拉着三人的手、流眼淚不肯咽氣。
最後小姑哭着問:「嫂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愿?」
當初母親說話已經極其困難了,斷斷續續才說完一句整話:
「我怕陰,我怕別個欺負我,把我埋到有陽光的地方,要看得到家,我要看着他們三個長大成人…」
十多年過去了,往事歷歷在目如同發生在昨日,盧安放下筷子,低沉說:
「趁時間還早,我去跟媽媽道個別。」
兩姐妹默契地站起來,陪他一起去。
親媽生前愛吃蘋果和桔子,盧安一樣帶了4個,墳場不遠,就在後山。
墳堆沒有雜草,很乾淨,大姐知道親媽有小潔癖,每個月定時拿刀清理一遍。她之所以不願意離開前鎮範圍,就是怕沒人打理墳堆了,親媽一個人孤單。
把蘋果和桔子排成一排擺好,盧安說一句「媽媽,我來看你了」,然後就默然坐了十多分鐘,什麼話也沒說,直到到點了才走。
盧燕在馬路上來回走一圈,確認沒人後,向二弟招手。
這時小妹也把魏方圓喊了出來,後面跟着支書。
像搞地下情報工作似的,一行人悄悄離開了十字路口。
到達鎮上汽車站,盧安放下包,比量了下小妹身高:「你這一年蹭蹭蹭地長,都快趕上哥了,現在多高。」
宋佳自豪地昂起頭:「165啦,我要是再長就到一米七啦。」
盧安記得她上輩子是167,今生營養跟上了,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囑咐:「你也是大人了,不要驕傲自滿,要謙虛學習,哥希望你去北大,到時候去北大看你也光榮。」
宋佳被說得低下了頭:「哥,我知道了。」
敲打一番這個驕傲的小孔雀後,盧安跟大姐和支書寒暄幾句,上了班車。
班車開了,望着在外面送行的支書不斷倒退,魏方圓眼淚像泉水一樣往外冒。
盧安被感染了,眼睛有些濕潤。他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也想起了《離別的車站》這首歌:
…
當你走上離別的車站
我終於不停地呼喚呼喚
眼看你的車子越走越遠
我的心跟着凌亂凌亂
…
車站送行本是最平凡的事,卻也是最觸動心靈的事,那個人印在記憶里,一輩子都忘不了。
雖然是早班車,但人卻幾乎坐滿了。
剛坐下,發現隔座竟然是一位初中老同學,對方抱個幾月大的孩子,認出兩人後,很是興奮,一邊掀起衣服奶孩子,一邊興奮地跟魏方圓聊天。
盧安不小心瞄了眼,默默念叨一聲「非禮勿視,罪過」,後面為了避嫌,乾脆偏頭看窗外,沒想到就這樣慢慢睡着了。
一覺睡到寶慶,魏方圓搖醒他,下車就十分感慨地說:
「她初中成績比我還好,沒想到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呢。」
「啊?」
盧安本來不覺着奇怪,但這年紀就兩個孩子了,還是有些驚訝:「看來咱們落伍了咯,你將來要是遇上了意中人,也多生幾個,我給你封大紅包。」
魏方圓笑說:「這話我可記着了啊,到時候不要耍賴。」
盧安點頭,問:「你去哪?去我那?還是直接去你姐姐那?」
魏方圓說:「想我姐姐了,去我姐那。」
「行,我送你。」
中醫院離貴妃巷不是特別遠,繞一圈也只多花了20來分鐘。
鑰匙給了葉潤,他得先找葉潤。
半個月沒見,這姑娘還是那麼清明,腿還是那麼長,很耐打。
她問:「你怎麼初三就出來了?」
盧安說:「來看看你。」
葉潤白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去長市?」
盧安接過鑰匙:「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長市?」
葉潤懶得回答,「菜快好了,進屋一起吃個飯吧。」
盧安聽屋裏有聲音傳來:「有親戚?」
「有。」
「那算了,我坐車有點累,先回家洗澡休息了。」
他剛走不久,系個圍裙的胡月就追了出來,四處張望:「小安人呢?」
葉潤說:「走了。」
胡月責怪:「你怎麼不留他吃飯。」
葉潤轉身進屋:「喊了,他說困。」
廚房,看到女兒拿保溫盒開始打飯裝菜,胡月頓時明了,在旁邊指着牛肉和鴨肉說:
「小安愛吃這些,你多夾點。」
葉潤依言多夾了些,還用杯子盛了一碗熱乎乎的蘿蔔排骨湯。
見女兒這麼用心,胡月突然試探道:「小安人蠻不錯的,熱情、嘴甜、聰明,看起來舒服,媽比較喜歡.」
不等自家母親說完,葉潤嗯一聲:「嗯,要不你認他做乾兒子吧。」
胡月語塞,好會不死心繼續說:「你們知根知底,又天天在一起,你就不考慮一下跟他談對象?」
葉潤停下筷子,站直身子問:「媽,你這怪想法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胡月被女兒盯着瞧,有些尷尬,但也就尷尬一下下,如實說了心裏話:
「早些年就有了,不只你覺得怪,媽自己都覺得奇怪。」
稍後,她迎着女兒的眼神問:「跟媽說句實話,你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葉潤曉得親媽一向非常喜愛盧安,可沒想過她老人家會這般直接,「實話就是您把這心死了,沒可能。」
見女兒說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胡月沒再提了,只是臉上寫滿了惋惜和遺憾,他是真心對盧安有眼緣。
把親媽的表情看在眼裏,夾好菜、蓋好保溫蓋的葉潤活躍氣氛說:「要不我跟了他?但說好了,你事後不許哭。」
胡月哭笑不得,連問:「你這孩子,這是甚意思?」
葉潤彎腰從架子上拿了兩個蘿蔔放她跟前,一個紅蘿蔔,一個白蘿蔔。隨後一言不發地提着保溫盒走了。
身子一股子柴油混合味,受不住的盧安急切回了家,不管冷不冷,一桶冷水從頭澆下去,身上的膩歪和不適感才慢慢消失。
接着渾身冷得打顫,整個人像打了擺子一樣。
突然院門又砰砰砰地響,盧安哆嗦的裹個外套就匆匆去開門。
「誰啊?趕着去投胎啊?打門不犯法還是怎麼滴?這麼急?」
盧安不情願拉開門栓,見到是葉潤後,立馬閉嘴了。
不,確切地說是見到她手裏的保溫盒,立馬閉嘴了。
葉潤看他雙手攏緊衣服,頭髮濕透了,渾身發抖,就瞪大眼睛問:「你不怕死,洗冷水澡了?」
盧安懶得回話,伸手要過盛湯的杯子,一把打開往嘴裏狠灌幾口,滾燙的湯汁從喉嚨一路暖到胃,人頓時舒服了幾分。
「別愣着啊,趕緊給我生個煤爐子,你想看着我凍死啊!」
葉潤可不慣他,刻薄道「我又不是你老婆,憑什麼?
你去喊孟清池,去喊孟清水,去喊黃婷,去喊劉薈…
去喊、嗯…去喊蘇覓都行。」
說到蘇覓,她自己都笑了,進屋找廢報紙、木屑和木炭,然後用鐵鉗夾三個煤球,蹲在地上燒了起來。
盧安用干毛巾擦擦臉、擦擦頭髮:「今晚要來親戚到我這住嗎?」
葉潤說:「我過來。」
盧安偏頭,很是驚喜的樣子:「啊,你終於想通了?」
葉潤氣得不行,罵他混蛋。
等到木炭見紅了時,盧安把毛巾放一邊,抱着保溫盒湊過來取暖:「那你們要去益陽拜年麼?」
葉潤說要去,明天就走。
李冬過來了,人比年前精神了許多,見面就往盧安口袋裏塞2000塊錢。
盧安眨巴眼,打趣他:「你不是還欠我1000嗎,不一起還了?」
李冬擠開葉潤,生起了煤爐子:「葉潤你休息,把做牛做馬的機會讓給我。」
葉潤聽了很是不滿:「李冬你是欠,不會說話就閉嘴。」
李冬向來怕葉潤,這叫一物降一物,登時離她遠點兒:
「兄弟,我媽和我哥非常感謝你,問你今晚有沒有空,到家裏吃個飯。」
說着他轉向葉潤:「你也一起,謝謝你及時報信。」
葉潤望着盧安。
盧安咕嚕一塊鴨肉,含糊道:「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不要把自己當外人,咱一起去。」
李冬聽到這話很是高興,拍拍屁股說:「我去弄頭狗去。」
盧安臉一黑。
葉潤叫住他:「你要是偷狗,我就不去了。」
李冬慌張地從兜里掏出一把錢:「哪能呢,寒磣我不是,無冤無仇的,我才不偷人家東西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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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說下:今天要出趟門,第二更可能比較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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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要不我跟了他?但說好了,你事後不許哭